branche走過拐角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完全神遊天外的法國佬胡亂用英語道了歉,卻被人一把拉住了,「branche先生,你好,我是秦琛先生的特助喬冉。」耳畔的聲音溫和禮貌,法國佬懵懵地抬起頭,男人精緻俊美的容顏讓他在意識到這就是sherl所惦記的人後更加不是滋味了。可現在sherl在生氣,他不能再回去惹他發火了,但醫院裏沒個人照顧他也實在不放心……
「branche先生?」喬冉疑惑地看着法國人放空無神的綠眼睛,只得強壓下對秦湛安危的焦灼,「抱歉打擾了,我只是想問問時——」
「他——sherl,醒了。」branche回過神來,聲音有些酸澀地說道,「他剛剛還在問你在哪……喬先生,sherl情緒不太好,您——還拜託您多留意些。」
喬冉被branche的語氣弄得萬分忐忑,心裏急得不行,以至於他根本沒注意branche說的是秦湛『情緒不好』而不是『情況不好』,匆忙到了謝後便拔腿往醫院裏跑。
他當時先走,並不是不想陪着秦湛。只是十九的正牌男友都回來了,這麼久相處下來他也知道十九並沒有真的忘記branche,所以當法國人冠冕堂皇義正言辭地說『我是sherl的男朋友,您先回去忙工作吧,我在這守着就好。』時,喬冉找不到話來反駁,只得先行離開。但因為擔心,他打了電話和秦琛報平安後也沒沒走,而是在停車場等着,想晚一些時候再上去看他。可現在看來,他根本就不該離開!
大廳里,喬冉焦急地等着電梯,等了半天還是卡在四樓不上不下。他乾脆跑向安全通道,一步三級台階地往5樓跑。
彼時秦湛正在病房裏和老闆鬥嘴,老男人嘲笑他桃花朵朵開,秦湛牙尖嘴利地反駁老闆想開沒得開也沒那個力氣去開時,病房的門突然被人撞開了。
兩人都嚇了一跳,這不是vip專用,但也算是高級病房了,裏面就他們倆人。秦湛的第一反應是尋仇的,因為老闆被人一刀子捅進了醫院,所以他一下子就跳下了床,抓起床頭柜上的水果刀藏在身後。
然後——在看到喬冉氣喘吁吁地跑進來後,秦湛差點沒把刀給掉在地上。
「醫院電梯壞了?」秦湛偷偷把刀放回桌上,倒了杯水遞給喬冉,右手拍着他的後背給他順氣,「你是跑什麼,還要不要命了?」喬家么子的心臟可是經不起半點刺激。
「你……沒事?」
「你希望我有事?」秦湛嘴角一抽,「branche那孫子跟你說我要死了?」
喬冉:「……」
「這倒沒有……」喬冉搖頭笑道,暗自鬆了口氣,抬手揉了揉秦湛的腦袋,「胃還疼嗎?」
「沒事了。」秦湛略一彎腰避開他的手,轉身坐回床上,「醫生說是急性胃出血,沒什麼大事,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喬冉眼神一黯,勉強笑了笑,「那你以後可要多注意點,早上不許喝咖啡,要吃麵包,也別再出去喝那麼多酒……」說到這,喬冉轉頭瞥了一眼旁邊裝空氣的老闆,帶着些警告和威脅的意味。
「你看我幹什麼,」老闆委屈地控訴,「明明是他自己拿了酒來找我的!」
秦湛嗯了一聲,「前段時間有點事,所以多喝了一點,對不起,以後不會了。」
「阿湛……」喬冉的聲音有些發抖,秦湛禮貌得甚至疏離的態度讓他覺得仿佛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他真的……快要扛不住了。
「你還有事嗎,沒有的話我想先休息了。」秦湛打了個哈欠,表現出自己真的很困的樣子,「哦,告訴哥,我明天就可以回去上班。」
「……好,那我明天早上來接你。」
「不用了,branche來公司應該很多事吧,你忙你的,讓司機來接我就行。」
「……好。」
離開的時候,喬冉重複了branche的狀態。
老闆看看秦湛,皺起眉,「這樣對他好嗎?人家明明很在乎你。」
「你不懂。」秦湛掀開被子躺了進去,「我知道他在乎我,但喬冉還不會,或者說不願表達出這份在乎,我只是在教他而已。」
「教他?」老闆哼了一聲,「你明明就是在逼他。」
「無所謂。」秦湛聳肩,「達到目的就好。」
他想……他大概知道喬冉是因為什麼才避着他了。開什麼玩笑,有系統在,那點心臟病不過是小菜一碟。
但秦湛不能明說,所以他只能另想法子,逼也好哄也好,怎麼都得把喬冉拿下才行。
秦湛沒多久便恢復了正常上班,依舊和喬冉沒什麼交流,一是因為他自己的態度,二是……branche那法國佬成天圍着他轉簡直不要太煩人!
他不知道從哪兒打聽到了秦湛的住址,大手筆讓酒店做了早餐和夜宵天天外送過去,有時候branche自己也會來蹭吃蹭喝。
秦湛第八次把他擋在門口,「branche——」
「lance。」法國人糾正道,「你之前都是這麼叫我的。」
「好吧,lance。」秦湛從善如流地改口道,「lance,你以後別再來了,真的。」
一說起這個話題,branche再次下意識地無視了,「sherl,我聽說附近新開了一家——」
「lance!」秦湛抓住他的手臂,branche慢慢地住了口,他反握住秦湛的手,悲哀地想着sherl肯和他肢體接觸竟然是為了分手的事。
「我沒有開玩笑,也不是草率決定,lance,我們不要在一起了。」秦湛咬字清晰地說,「你回法國去吧,沒用的,不管再在中國待多久都沒用。」
branche頓時萎靡下來,西裝革履英俊得如同太陽神阿波羅般的男人此時卻低垂着頭,沮喪得像只喪家之犬。
「sherl……」
「再見。」秦湛轉身,毫不留戀地關上了門。
加莫肚皮朝天地仰躺着,嘴巴里還嚼着香腸。
秦湛蹲下身拍了拍它圓滾滾的小肚子,「該減肥了。」
加莫哼唧一聲,扭了扭腰。
秦湛認命地給吃撐了的蠢狗揉肚子消食。
晚上十點多的時候,喬冉突然來了。
秦湛開門看到他也是一愣,喬冉笑笑,說話的聲音很輕,「阿湛,我好像發燒了。」
「發燒?」秦湛連忙拉他進來,「你量過體溫沒有,幾度了?」今天他請了人來打掃房子,所有房間的被套被子全部洗了,只有秦湛的臥室因為要睡覺而提前鋪上。他讓喬冉上床躺着,自己在抽屜里找體溫計和退燒藥。
喬冉裹成蠶寶寶一樣蜷縮在床上,腋下夾着體溫計,兩眼眯起看着秦湛腳不沾地地忙活。
秦湛去客廳倒水,趁機找系統兌換了退燒藥。他不是醫生,弄不清喬冉的情況也不敢給他亂吃,只能找系統幫忙了。
回到房間拿出體溫計,水銀柱直直飆升到將近40。秦湛趕忙餵他吃藥喝水,末了再次把人嚴嚴實實地塞進被子裏。
「吃完藥睡一覺就好了。」秦湛摸摸他的額頭,喬冉拉住他的手,「我佔了你的床,那你睡哪兒?」
「呃……」秦湛卡殼了一下,又很快反應過來,「我去你那拿床被子,睡地上。」他沒用過系統退燒藥,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副作用,便打算一直看着他。
喬冉的眼睛一下子就沒了光彩,他抓着秦湛不放,「你也睡這兒,床夠大。」
生病的喬冉格外固執,秦湛只能順着他,「好好好,那你先睡,我再處理幾份文件。」
秦湛走到書桌前打開筆記本,其實也沒什麼事,只是需要再核實一下然後給秦琛發過去而已。他不到半個小時就完工了,輕手輕腳地溜到床邊,喬冉閉着眼睛,似乎已經熟睡。秦湛動作輕柔地摸了摸他的額頭,熱度已經差不多退了。
這時候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秦湛不想吵到他,便拉開推拉門走到天台接起電話。這套房子的臥室出去是一個半圓形的小天台,然後連着條筆直的通道直達客廳,那是陽台。設計確實是精妙,偶爾在天台喝喝咖啡種種花什麼的,也很悠哉。
喬冉早在秦湛試他體溫的時候就醒了,由於天台的門沒關緊,所以即便秦湛壓低了聲音他也還是能聽得見。
「branche?你們把他送回家不就得了,要不就打電話給他隨行的翻譯或助理,找我幹什麼?」
「不肯走?那你直接把他扔大馬路上露天睡一宿得了。」
「什麼什麼關係,老子和他沒什麼關係,鬼知道他念我名字做什麼。」
「嘖,不是跟你說了喬冉燒着呢,我要照顧他,你怎麼就那麼煩。」
「算了算了,我過去一趟,你把地址告訴我。」
然後秦湛便掛了電話進門,接着就是悉悉索索換衣服的聲音,喬冉閉上眼裝睡。
等到聽見防盜門關上的聲音,他才睜開眼,看見加莫蹲在床前看着他。
喬冉一下子就笑了,「你主人讓你來看着我?」他伸手揉了揉加莫的腦袋,「雖然不討厭你,但我還是更希望阿湛來。」
被嫌棄加莫翻了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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