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瑾第二日早上醒來神清氣爽,精神備足。
昨日憂慮的事她也想了明白,這件事她就是不先動手,看侯夫人打算怎麼辦。
她不聲不響,那便讓侯府的人在縣衙里呆着;
她去向婆婆告狀,婆婆或許會因為此事,罵自己一頓。
可縱使挨罵,徐若瑾也已經鐵了心,要讓侯夫人主動向婆婆來低這個頭。
既然她有心犯壞,那自己便豁出去了,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她徐若瑾也不是做不出來,既然要玩狠的,那就狠到底!
有這麼一摺子事,倒是要看婆婆還是否有讓自己跟她去京都的心!
侯夫人這一晚上自當沒能睡着。
悶了一宿的氣,翌日清晨,便早早的去了「福雅苑」來找梁夫人。
只是看梁夫人那副神清氣爽的模樣,吩咐丫鬟們煮茶,又招待她吃點心,顯然,徐若瑾那個死丫頭沒把事情告訴給梁夫人。
而侯夫人自己又不知該如何開口提這件事。
猶猶豫豫的糾結了許久,便聽見門外的丫鬟說話聲音傳了進來:「四奶奶安,您今兒氣色不錯。」
「夫人起身了麼?」
「起了,與侯夫人一同吃茶。」
「通傳一聲。」
話音剛落,丫鬟便撂起了帘子,不等開口,梁夫人便直接擺了手,「進來吧,來的這麼晚,還好意思說!」
徐若瑾堆起了笑臉進門,「早上身子犯了懶,起的晚了,還請母親饒過這一次。」
「別覺得昨兒得了夫人們的夸便覺得自己厲害了,開始拿喬討誇讚,那是你早就應該學的,如今還要我請忠叔隨了你身邊陪着,你該羞愧才是。」
梁夫人雖開口便訓,卻也沒有真想呵斥她。
昨兒忙了那麼一天,今兒來得晚一點兒也說的過去。
何況,是梁夫人今兒起的早,侯夫人來的也早……
「母親這是嚇唬我了,討誇讚倒是真的,拿敢在您面前拿喬?的確是本事不足,所以嚇的我晚上琢磨好半晌,盤算着是否有紕漏出錯,不然怕您今兒一來就打我的手板子,那可疼着呢!」
徐若瑾討好賣乖,梁夫人輕白她一眼,倒是露出笑來,「就一張嘴能說會道的,不過這也倒是好,否則和老四兩個悶葫蘆湊了一起,這家裏就更沒人氣了。」
徐若瑾立即接上,「那也是母親寵着四爺和我,否則哪敢在您面前這麼胡說八道的。」
梁夫人又是責怪般的白她一眼,便笑抿了一口茶,看向侯夫人。
侯夫人瞧見婆媳二人一唱一和的,臉上自當沒什麼好神色。
她蹙眉看向徐若瑾,卻見這丫頭臉上分毫提及昨日事情的心思都沒有。
難道想把這件事就此不提?讓侯府的下人們在縣衙里蹲大獄出不來?
那可是她手下的人,是忠勇侯府的臉面!
只是這種事還無法當面提,侯夫人思忖片刻,這件事還應該引着徐若瑾主動的說出來……
「按說昨兒的事做的也沒什麼可挑剔的,只是女眷要想一輩子都得誇讚,也不是容易的事。」
侯夫人看着她,「不是小門小戶過日子,便要重視家族與家族的聯姻關係,你娘家的兄弟在外張揚跋扈,不可一世的胡鬧,縱使你做的再好,再榮耀,那也無濟於事,沒人會誇讚你聲好。」
梁夫人目光一怔,又迅速的恢復常態,只端起茶碗輕拂着嫩綠的葉片……
徐若瑾對此倒不驚訝,只是她高估了侯夫人的沉穩,「我的父親已經離開中林縣了,沒能前來拜訪侯夫人,特意囑咐我向您賠一聲罪。」
徐若瑾所問非所答,壓根兒不接侯夫人的話茬。
侯夫人冷哼一聲,「娘家是娘家,你是你,你如今是梁家的人,還是要把這裏里外外的關係分清楚些才行。」
「侯夫人教訓的是,若瑾心中定當謹記。」
徐若瑾微微福了個身,表明了不在意侯夫人數落娘家的不是。
這倒不是她虛偽,而是自己的大哥和三弟本就紈絝跋扈,但昨兒跋扈的卻沒有錯,她倒很想知道,三弟把侯府的人打成什麼模樣。
「大嫂也實在太嚴厲了,好端端的,怎麼偏要提起徐家人來,若是怨懟徐家老爺沒能來給你請安,我這個做親家的就代他賠一聲不是。」
梁夫人也知一直不搭腔,實在不合適,「何況,徐家老爺又是去京都做官,待大嫂回去,再登門給您請安就是了。」
「剛看出來,你們婆媳二人相處的是真融洽。」
侯夫人也知這件事不能再拖,拖延的久了,梁夫人對她的誤解便會更深。
「可我訓誰,批誰,也是有依據的,不會胡亂挑剔,你也不問問她,昨兒她那個酒鋪子又鬧出什麼事?」
侯夫人下巴努向徐若瑾,梁夫人眨了眨眼,疑惑的看了看侯夫人,又看向徐若瑾,「怎麼回事?」
徐若瑾連忙上前,回道:「昨兒是有幾個人去『靈閣』里鬧事,正巧我三弟在,就與人動起了手,誰知還鬧去了縣衙。」
「可昨兒我忙着在大廚房盯着晚宴的安排,聽人來說了,就請忠叔出面幫忙了,沒來得及多問。」
徐若瑾把事兒都轉向了忠叔身上,又看向侯夫人,一臉羞澀尷尬的道:「原本還以為不是什麼大事,能瞞得住夫人們,卻沒想到都傳了侯夫人的耳中,倒是我的疏忽了,下次一定多多注意。」
徐若瑾的死裝糊塗,讓侯夫人氣的眼睛冒火。
梁夫人聽徐若瑾提到了「忠叔」,便不打算把這件事直接挑明。
因為多年的相處,她心中十分明白,若是忠叔肯出面,這件事便沒這麼簡單。
「行了行了,往後多多注意就是了,你的娘家兄弟也要多囑咐兩句,好歹那也是你的臉面,去吃茶喝酒就罷了,事情還是少惹,那也是為徐家老爺積德的。」
梁夫人打算訓上幾句就罷了,「行了,別在這兒陪着了,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後日不是還有來拜侯夫人的客嗎?別疏忽了。」
「若瑾這便去盯着。」
徐若瑾為梁夫人與侯夫人一一行了禮,便帶着丫鬟們立即離去。
侯夫人知道梁夫人是揣着明白裝糊塗,壓根兒不打算現在提這件事。
心氣不順,而且徐若瑾都已經走了,她也沒了做筏子的機會。
何況徐若瑾隻字不提,難道是事情真的已經解決了?
侯夫人心中揣着事,又吃了一杯茶,便帶着煙玉等人先離開了。
侯夫人一走,梁夫人便立即看向方媽媽,「您去問問,到底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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