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安長公主府邸。
浮光院是僅次於主院的第二大院,之前本是由着陳大老爺夫妻居住,自打上次容顏過來之後,就強勢的把陳家長房給趕了出去,換成了陳老爺子在這裏居住。至於大房哭鬧不休的不肯搬家?也好,陳大太太的命可以不要了。
容顏不過是隨意的幾句,便把陳大太太唬的不敢多說什麼。
一如這會,哪怕是陳大太太在心裏把容顏罵的要死,可表面上,卻只能是堆滿了笑,對着容顏再三的討好,「顏兒啊,你看,你和沈世子一路過來辛苦,要不,先去廳里喝點茶,歇上一歇再說其他可好?」看着容顏精緻的眉眼,陳大太太是恨不得衝過去,對着那張精緻的臉龐就想直接的撲過去,想把那張臉徹底的給毀掉方能解其心頭之恨!
可她不敢。
容顏站在那裏正和沈博宇說事情,似是覺察到了什麼,抬眸看到陳大太太眼底一閃而過的戾氣。
她笑了起來。
大大的,璀璨如花般的笑仿佛是挑釁,如同刀子般狠狠的扎在陳大太太的心頭!
一笑過後,容顏對着陳大太太投去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卻是語氣平靜的看向沈博宇,「就按你說的辦,我來施針,餘下的事情你來搞定。」她說着話,眼角餘光看到沈博宇點了頭,便伸手自白芷手中拿過一個小藥箱,她和馬嬤嬤等人點了點頭,抬腳走進了屋子裏,裏面,陳老太太正一臉是笑的吃東西呢,看到她進來嚇了一跳,「你,你是誰?」
「我是來給你送糕點的呀,來,看看這個好不好吃。」
容顏對着陳老爺子晃了晃手裏的糕點,側了腦袋,笑嘻嘻的看着他。
陳老太爺一聽是吃的,雙眼一亮,想也不想的伸手就拿。
容顏趁着他吃東西的當,手中銀針扎在他的昏睡穴上。
身後,是馬嬤嬤小心冀冀的聲音,「小,小姐,老爺子沒事吧?」
「只是睡過去了,沒事。」頓了下,容顏對着馬嬤嬤又加了一句,「等到再醒過來,一切都好了。」
「嗯嗯,老爺子肯定會好起來的。」
隨着容顏行針的時間越來越長,外頭廳里,陳大太太等人都有點惶恐不安。
老爺子真的能醒過來?
那以後,這陳府,豈不是又要一番情形麼?
越想越是忐忑,對於這個橫空而出的容顏可是着實的生出了一番的怨氣!
若不是外頭有沈博宇帶來的人守着,估計陳大太太早就做出點什麼來了,饒是這樣,她也不禁有些心浮氣躁,和身側的陳二太太互看了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幾分的怒意,惶恐,以及對屋子裏容顏的顧忌!這是妯娌兩人難得的生出同樣一種心思,可外頭就是沈博宇的侍衛,不管是陳大太太還是陳二太太,都不敢輕易做什麼。
特別是在一個小丫頭被拉出去直接打了十大板子之後。
陳大太太更是不敢輕易有所動作。
「沈,沈世子,裏面還得多久?」
「不知道。」沈博宇掃了眼陳大太太,語氣漠然。
被這樣的眼神一掃,陳大太太心頭咚咚狂跳,她咬牙,「我突然想起點事情來,要不,我先去處理一下?」
沈博宇沒出聲,卻是扭頭吩咐外頭的侍衛,「誰敢走出這個院子,殺無赦!」
太陽映照下,刀光鋥亮,槍影晃眼。
陳大太太看的臉發白,雙腿是軟綿的沒有半點的力氣——
沈博宇的話,是真的!
掃了眼外頭那幾名侍衛,陳大太太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敢肯定,若是自己敢這會走出這個房間,那麼,外頭那幾名侍衛肯定會動手!
沈博宇連看都沒看她一眼,目不轉睛的盯着裏面的容顏,心頭卻是慢慢的提了起來。
距離容顏施針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時辰。
若是他沒有聽錯,裏面,容顏的氣息已經有所混亂。
這是內力不濟的徵兆!
他想也不想的抬腳走進內室,同時瞪了眼想要跟上來的馬嬤嬤幾人,「誰都不許進。」又對着空中輕輕吩咐道,「守好。」
馬嬤嬤等人就覺得眼前猛的一花,再睜開眼,屋子裏多了名提着寶劍的黑衣侍衛。
全身冷冰冰的不帶半點溫度,眼神冰冷如同萬年冰窟。
手中寶劍一橫,攔在馬嬤嬤等人跟前。
內室。
容顏的行針已經到了最緊要的關頭。
沈博宇甫一進去,就聞到一股的腥臭味!
他站定,隨着他眸光所看,不禁就是眼神微微的一縮。
榻上,陳老太爺的左手臂上,一條條的青筋突起,隨着容顏手中銀針一根根紮下去,右手腕處,足有半個嬰兒拳頭般大小的突起正在來回的掙扎,因為太過用力,所以,連帶着陳老太爺那處的皮膚都帶的跟着不停的蠕動,扭曲。最後,似是那附近的皮膚越來越薄,竟是莫名變的有些薄,甚至是透明了起來。
變的有些透明的皮膚下,一個圓滾滾的青色繭蛹般的東西在來回滾動!
饒是沈博宇素來鎮定,也不禁面色微變。
這,就是蠱?
「別看了,閃開。」容顏一聲輕喝,就看到她咬了下舌尖,隨着她的話音落地,一縷內力直接存於指尖兒,隨着銀針直接遊走於陳老爺子的手臂,沈博宇就發現那個圓滾滾的突起先是肉眼可見的劇烈掙扎,似是想要躲什麼般左衝右突,最後,竟是直接衝破陳老太子手腕處的皮膚,猛的向外飛去!
想跑麼?
容顏冷哼一聲,手中銀針輕拈,直接把那飛出來的東西扎個正着。
「把剛才備好的烈酒倒在這東西身上。」
這是容顏查閱這個世上所有的蠱毒之後,根據陳老太爺的脈相,病徵所做出來的一個猜測。
果然不出她的所料,看着銀針上掙扎蠕動不停的蠱遇酒一聲尖嘯,最後圓滾滾的身子一點點的癟下去。
她長舒了口氣,果然是失魂蠱!
榻上,陳老爺子不醒人事的躺在那裏,雙眼緊閉。
容顏試了試他的脈相,繁雜而亂。
但好在沒有生命之危了。
她心底長長的鬆了口氣,轉身才想向外走,就覺得喉嚨口一熱。
一股腥熱湧上來,她張嘴忍不住的噴出一口血。
「容顏。」沈博宇大驚,想也不想的上前扶住她,懷中,容顏的身子顯的單薄而削瘦,臉色如同紙般的白,他二話不說彎腰把人抱起來,「你別動,外頭有大夫,我抱你出去——」
「容顏,你個賤婦,本世子今個兒非殺了你不可!」
帘子掀起來,一道攜着怒意的劍氣衝着沈博宇殺氣騰騰的襲來。
準確的說,是衝着他懷裏的容顏。
越楓的雙眸赤紅,如同絕望,發狂的野獸,手中寶劍直刺容顏,「你個水性楊花的東西,本世子今個兒不殺你枉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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