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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 ) 莫大人?
容顏挑了下眉,扭頭問身側的宛儀郡主,「娘,您知道這人嗎?」
話說,聽着孫家清這話的意思,好像這所謂的莫大人很厲害的樣子?
宛儀郡主卻是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娘知道,這位莫大人曾幾次得過皇上嘉獎,乃是刑部出了名的鐵面無私,只是——」
「只是什麼,娘?」
對上女兒眼底的疑惑,宛儀郡主壓低聲兒開口道,「只是娘親有點疑惑,這位大人雖是鐵面無私,但也極其的難以接近,你那孫家表哥怎的一下子便找上了他?按着娘對那位莫大人的理解,他是不可能會親自到咱們侯府來的呀。」
雖不是刑部尚書,但卻是掌着刑部的實權,再加上名聲遠播。
孫家清,怎麼可能請的動那位莫大人?
她看向容顏,輕聲道,「一會你別出聲,娘覺得這事兒有點不對頭。」宛儀郡主不傻,要是這事真的能請動姓莫的,那就只能是有一個可能,背後,有人給孫家清撐腰!這麼想着的時侯,她眼底一抹冷意划過,那些人,就這麼的看不得她們母女好嗎?
「娘別擔心,咱們清者自清。」
門口處,孫家清打起了帘子,恭敬的神色里透着兩分的諂媚,「莫大人,您請。」
孫老太太這會也不哭了,接過小丫頭遞來的帕子抹着眼角的淚水,她抬眼看向邁門坎走進來的一身藍衣的中年男子,聲音里儘是悲哀,傷心和難過,「這位就是刑部的莫大人了吧,老身孫吳氏,見過莫大人。素聞莫大人鐵面無私,明理公正,如今,老身還望莫大人您明正公斷,還給老身的小姑子,這安樂侯府的老太太一個公道。」
來者輕輕一咳,麵皮上閃過一抹怒意,看着裝腔作勢,一臉淒楚的孫老太太,他冷哼兩聲,「本大人是姓莫不假,但是,誰和你們說,本大人是刑部的莫大人?本大人乃是——」
「你,你說你姓莫的,你怎麼能不是莫大人?」
來者咪了咪眼,眼神陰鷙的看向孫家清,「你是說本官在騙你,冒充刑部莫大人的名諱?」
「不是不是,只是,我之前攔轎,他們明明說是莫大人啊——」
「那是自然,本官是姓莫,而且你的案子也剛好歸本官轄管。」來者一身威嚴的掃了眼孫家清,眼底閃過一抹冷笑,「還是說,你看不起本官,覺得本官不能管你的事情?你可知道,莫大人乃是刑部,掌天xià 案,哪是你這等人可以說見就見的?」隨即他冷冷的掃了眼孫家清,卻是扭頭對着容顏母女拱了拱手,「這位便是郡主吧,本官有禮。」
郡主雖尊,可京兆府的人卻也是實權,特別是來者還是從四品。
宛儀郡玉趕緊避開,「不敢當,莫大人請坐,李嬤嬤,給莫大人上茶。」
莫永成板了臉坐下來,接過李嬤嬤的茶抿了一口,放下,卻是沒有再看宛儀郡主等人,只是把犀利的眼神落在孫家清的身上,「剛才你在街上報案,說是安樂侯府的老太太被人謀害,如今,本官代表京兆府前來查案,你可上前來,把事情經過仔細說與本官聽上一聽。」他看着孫家清游移不定的眼神,一下子笑了起來,「你放心吧,本官雖沒有莫大人鐵面無私的名聲,但本官的烏紗帽還想多戴幾年,所以,絕不會徇私枉法,徒自偏向哪一方的。本官只秉公辦理!」
孫家清這才半信半疑的上前,伸手一指容顏母女兩人,「就是她,她枉為人媳,卻是時常頂撞婆母,不敬妯娌,前段時間看着我侯爺表舅出事,她就想着自己掌控整個侯府,覺得我姑祖母是她的絆腳石,先是利用我姑祖母的壽誕之日做了手腳,即讓我姑祖母和我二表嬸起了衝突,讓姑祖母對二表嬸特別嫌棄,然hòu 晚上再指使自己的暗衛使出陰毒手段害的我姑祖母發瘋……」
「然hòu ,她竟然趁着今個兒我們人都不在,派人對我姑祖母下了黑手……」
「大人,您可一定要給我姑祖母作主啊。」
隨着孫家清的話告一段落,孫老太太拿了帕子捂臉,上前對着莫大人哭訴,「莫大人,您可定要給我那可憐的小姑子討還公道,這個惡婦她仗着手裏有暗衛,時常的對我那小姑進行虐待,如今她竟趁着老身不在,派人把我那小姑給帶了出去,可憐我那小姑前段時間被嚇的瘋瘋顛顛,如今這理智還不曾恢復,卻被這個女人給派人謀害,還請這位大人給老身和老身的妹妹主持公道。」
宛儀郡主坐在那裏,聽着這祖孫兩人的話是氣的全身直發抖!
這算什麼,惡人先告狀,倒打一耙?
「娘,喝杯茶,彆氣。」容顏知道宛儀郡主肯定會生qì ,親自捧了茶盅遞給她,眉眼盈盈,「娘親忘了女兒剛才和您說的話麼,咱們呀,清者自清。再說,她們說是您動的手就是您的手麼,要是真的什麼都是她們說什麼就是什麼,那咱們還要官府,還要那些官老爺做什麼?所以,娘親您放心吧,這位莫大人,定會主持公道的。」
身側,莫永成握着茶盅坐在椅子上看似沉着一張臉,眉眼不動,神色端然的樣子,實則心裏頭卻是苦笑起來。
以着平西王府那位對您的看重,他就是不秉公都不成啊。
特別是他之前來到半路,竟然還遇到了越府那位皇上miàn 前的紅人兒,當時他還以為對方攔下他做什麼,沒想到,
下他做什麼,沒想到,他就和自己隨意聊了幾句,說什麼容三小姐一身醫術,他也很是佩服之類的話,雖然只是簡單幾句,但莫永成可是人精兒,到了這會還能不明白越楓話裏頭的意思麼,他,在變相的告訴他,容顏,是他護着的人!
雖然不曉得眼前這位容三小姐能被沈博宇看在眼裏,據傳聞她和沈世子也是幾次同游,可如今,沈世子不在皇城,她卻怎的又和沈世子的敵對方越楓扯上了關xì ,但是,不管是沈博宇還是越楓,這兩者可都不是他一個區區從四品都忽視的。心裏瞬間轉過好幾個念頭,莫永成臉上神色是半點不動,他對着容顏點點頭,扭頭,一臉肅然的看向宛儀郡主,「郡主放心,本官不會冤枉任何一個人的。」
「多謝莫大人。」宛儀郡主欠身為禮,道謝。
莫永成以從四品的身份受這一禮也是應當,他又有實權,自是坦然的受了,扭頭看向孫老太太兩人,「你們兩個,剛才說的那一番話本官都一一聽到了耳中,如今,宛儀郡主和容三小姐卻都聲稱沒有此事,即這般,本官也不能偏聽偏信,這樣吧,你們祖孫兩人即是信誓旦旦,那麼,便拿出證據,證人吧。本官,自會公斷,讓你們各人心服口服!」
此刻,屋子裏的氣氛已經是極其的凝重,壓抑,幾近滯息。
容三太太,容四太太兩個人都有點傻眼了,這是什麼情況啊,大嫂害老太太?
兩個人嘴角嗡了嗡又把話給咽了回去——
這種場合之下她們兩個還是別出聲的好,安靜坐着看結果吧。
實在是兩個人在府里多年沒有話語權,如今便是一時間沒有老太太在她們頭上,竟是也有些習慣性的不敢多言了。至於旁邊的容二太太胡氏,她雖然面色平靜的坐在那裏,手裏捧了丫頭的茶麵色平靜的用着,可實際上,心裏頭卻是早在孫老太太祖孫兩人鬧場,並且報官,把莫大人請來府里之後便整個人都是有些發懵的。
孫老太太,她怎麼敢?
這可是她們安樂侯容府!
可瞬間,胡氏看着孫家清的眼神一直往容顏身上瞟,雖然他做的極是隱秘,可還是被胡氏給發現,眉頭微蹙,她略一思索便冷笑了起來,這祖孫兩人可真真是膽大包天,以為用這樣的法子把宛儀郡主的名聲搞臭,用容老太太的出事把她告到官府,然hòu ,她們祖孫兩個接下來是又想做些什麼,要是她所猜的沒錯,這孫老太太定是打的用那些所謂的人證物證來要挾容顏,讓她就範吧。
至於她們祖孫兩想要容顏做什麼,胡氏暫shí 還不得而知。
不過,在她想來,約摸也就是讓容顏嫁給孫家清或是孫家,並且要帶着貴重嫁妝?
作為宛儀郡主的弟妹,大房的敵對方,胡氏是很樂yì 看到這種事情的。
宛儀郡主出事,容顏就是救回來,之後還能成什麼氣侯?
可若是做為一個母親,胡氏為着孫老太太這等人而覺得不恥,憤怒!同時,對於孫家清這個人更是覺得憎惡!更是在心底深處湧起幾分的慶幸,幸好,當初她早早發現蘭兒對孫家清的那份關注,想也不想的直接就給掐斷在了發芽中,不然的話,若是自家那傻丫頭嫁給這麼一個中山狼,到時侯只怕連骨頭都得被人給拆了!
她心底一陣陣的後怕,一陣陣的慶幸,只是卻是半個字不曾出聲。
找大房的麻煩呢,關她什麼事兒啊。
對面,孫老太太在感受到莫永成狠厲而威嚴的視線後,後背上一片發涼,冷汗浸濕貼身的衣襟,可此刻,已經不是她能後退的時侯,再說了,容老太太如今這個樣子,已經不能再庇護她們祖孫兩個,她若是要回老家,需要的銀財數量極為的可觀,如果這次的事情不成,日後便是回去,她們祖孫兩在族裏也沒什麼好日子,還不如就此放手一博!
這麼想着的時侯,她眼神深處的慌亂和緊張都一點點的沉澱下來,她對着莫永成一臉凝重的行了一禮,「莫大人,老身也是順寧府吳家的人,我夫家更是順寧府名門大戶,百年傳承的孫家,老身雖是一介女流,但也是一個吐沫一個坑,絕非那種胡亂信口開河的無知婦儒,您所要的證據老身自是有的,只是如今,老身還不能拿出來。」
不能拿出來?
莫永成臉一下子便沉了下來,「狀是你們告的,證據也是你們提的,本官是你們帶來容府的,如今,你卻說有證據,但不能拿出來中逞出本官,呵呵,孫老太太,你這樣,是在逗本官玩兒麼?還是說,你自諭你們孫家百年世家,所以,並沒把本官這小小的從四品官員放在眼中?」最後,莫永成是眼角豎起,眸底凜冽寒光閃過,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容老太太,你這是輕視,侮辱朝庭命官!」
「老身不敢,並非是老身輕視大人,不肯拿出,實在是,老身暫shí 拿不出。」
莫永成被這話給氣的樂了起來,「孫吳氏,你逗本官玩兒呢是吧?」
孫家清被這狠戾的話嚇的身子一抖,下意識的就要張嘴,卻被孫老太太給搶了先,「回莫大人話,老身不敢,那詞詞實在是老身放到了容老太太的荷包里,老太太貼身放着呢,之前老身怕有人會對老身祖孫做點什麼,便想着把證據放到了我那可憐的小姑子身上,如今她突然消失不見,連帶着這證據也消失……」
好吧,這是一個理
這是一個理由,並且,還是他不能反駁的理由!
莫永成眼底厲色一掠而過,他看向孫老太太,「那麼,證人呢?」
孫老太太一指宛儀郡主,怒聲斥責,「莫大人還是問問她的回春院前幾天消失不見的那小丫頭吧。」言外之意已是很清楚,那小丫頭就是證人,可不知怎的卻被宛儀郡主給發現,然hòu ,她暗中下手,把小丫頭給處置了,這一句話下來,聽的胡氏妯娌幾人不禁都詫異的挑了下眉,特別是胡氏,她素來是心思轉的快,為人又極其的敏感,聽到這裏就有些狐疑的看了眼宛儀郡主。
難道說,這女人真的對老太太下了狠手,被孫家祖孫發現。
剛才的那些想法,是她想錯了?
她眼底閃過一抹疑惑,隨即便垂下了眸子,卻是豎了耳朵細心的聽了起來。
莫永成看着身前的孫氏祖孫兩人,差點給氣樂,「這麼說來,你們就是沒有證據?那麼,你們憑什麼誣告朝庭御封的郡主?」他啪又拍了下桌子,臉黑的像極了化不開的濃墨,「孫吳氏,孫家清,你們可知道本朝有律,誣告,誹謗她人,以下犯上,乃徒刑?重者可是要砍頭的,孫吳氏,你的膽子好大!」
孫老太太身子哆嗦了一下,在莫永成威嚴的眼神下差點就癱在地下,可她如今已經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戰,哪還有什麼後退的路呢,硬生生咬破舌尖兒,她挺直了身子,聲音堅定,「不知莫大人此話何講,老身不明白。」
事已到此,莫永成也懶得和她多說什麼,輕輕一哼,「即是你這樣說,那本官就等你證據找到,再行審案。」說罷這話,他起身對着容顏母女拱了拱手,面色不善的盯了眼孫老太太祖孫兩人,一聲冷哼,就欲拂袖而去,卻被容顏給抬腳攔下,莫永成抬眸,如同鷹一般凌厲的眼神唰的刺向容顏,「不知容三小姐攔下莫某,所為何事?」
「莫大人是想這樣直接就走人嗎?」
莫永yuǎn 挑高了半邊眉,「那容三小姐要如何?」
容顏呵的一聲輕笑,「即然這位孫老太太說我娘親對我祖母不利,我這當孫女的自然是不能置之不理,我父又不在,即是莫大人接了此案,那麼,就請莫大人幫我們找到人可好?」容顏頓了下,聲音犀利,「有大人給我們做個證,我們也好放心。」
至於放心什麼,容顏卻是沒有說出口的。
莫永成卻是一下子就清楚了,他挑了下眉,隨即便似笑非笑的看向了容顏,「容三小姐,好心思!」
容顏學着他的樣子挑挑眉,神色從容而平靜,「多謝莫大人誇獎。」
有着京兆府衙的人在,又有莫大人做鎮找人,找人的速度自然就迅速起來,不過是半響工夫,便有陸陸續續的人前來回報,只是出去的人不少,回來的卻是個個搖頭,只有一個結果,沒有!莫永成聽着自己的屬下和容府下人們的回報,臉色漸jiàn 沉下來,他扭頭看向容顏,「這容府,可是所有的地方都找了?」
孫老太太點頭搶先開口,「回大人話,是所有的地方都尋了的,一定是她們把人給轉移了出去。」
「大人,大人您一定要把這謀害我姑祖母的女人給抓起來,對,把她關到大牢裏,讓她給我姑祖母陪命!」
莫永成狠厲的眼神瞪他一眼,「本官讓你開口了嗎?給本官閉嘴!」他扭頭,刀光劍影般的視線同時在孫老太太身上刺了一下,卻是直接看向容顏,「容三小姐你說,這容府可還有他們這些人沒搜到或是疏忽,忽略的地方?」
「回大人的話,的確是有沒搜查過的地方。」
「你胡說,哪裏有,容府所有的地方都搜過了的,你別想騙大人。」
容顏聽着耳側尖銳的聲音,轉身看了眼一臉憤慨的孫家清,輕輕的嘆了口氣,「孫家公子,您是容府的客人,我是容府的主人,您說,這容府,是您知道的多還是我這個主人知道的多?」她無視孫家清眼底的怒意,側了側頭,朝着對面臉色肅然的莫永成嫣然一笑,「莫大人,最起碼,咱們如今所在的這個院子,您沒派人搜吧?」
「這裏不可能會有的,我們之前還派人找過的,我都尋過的。」
出聲的是孫老太太,她冷冷的看向容顏,「你是想幫着誰拖延時間嗎?大人,還請您明鑑!」
莫永成卻是看也不看她一眼,徑自一擺手,厲聲道,「來人,搜本院!」話罷,看着自己的屬下四散開去,他咪了咪眼,眸光里多了抹意味深長,「容三小姐,可有需要本官的人注yì 的地方?」
「也沒什麼,只是老太太身邊的東西貴重,還請莫大人叮囑屬下幾聲,小心,仔細些就是。」
莫永成眸光輕閃,點點頭,「即這樣,你去和他們說,讓他們都記得容三小姐的話,若是損壞了什麼東西,或是疏忽了什麼,本官定重罰。」他擺擺手,把面前的茶端起來一飲而盡,身子往後靠在了椅子上,他抬眸,看向容顏的眼神已是多了抹探究——長的是好看,可是,只憑這麼一張臉,能迷的住沈博宇麼?
他搖搖頭,以着自己對那小子的了解,別說這張臉,就是再美十倍,估計也不會讓他沉淪。
他自己就是一張天xià 驚艷的妖孽臉,天天看都膩歪了好不。
美不美的,在他心裏真的沒那麼重要!
那麼,眼前這女子,除去臉,又憑了
臉,又憑了什麼?
他笑了笑,便拋開了腦中的念頭,不管什麼,都是沈博宇的事,和他有什麼關xì ?看着他眼底的探尋似是散去,容顏卻是落落大方的一笑,「莫大人剛才,是在看什麼?是想從本小姐臉上看看,求證一下,我容府老太太的失蹤,是否我就是罪魁禍首嗎?」
莫大人哈哈笑,「容三小姐嚴重了,本官不過是覺得有一件事情奇怪罷了。」
「哦,莫大人何事奇怪,說來聽聽?」
莫永成似笑非笑的望向容顏,語氣里便帶了兩分的打趣,「本官是覺得奇怪,容三小姐憑着哪一點令的沈世子對你死心踏地,痴心不改,要不,容三小姐給本官講講?」這可是個嚴肅的場合,剛才還打着官司呢,這會人也沒找到,可胡氏等人卻萬萬沒想到,這莫永成竟然直接用着輕鬆的語氣取笑起了容顏!
可偏偏的,他眉眼裏卻又是一片的凝重。
容顏便曉得,他是真的覺得奇怪了,眼角餘光掃到胡氏等人的驚扼,以及坐在胡氏身側下方的容蘭臉上一閃而過的怒意,嫉恨,她本不想說什麼的,可看着容蘭這個樣子,突然就笑了起來,她眨眨眼,一臉俏皮的看向莫永成,「不知道莫大人可聽說過一見鍾情,二見傾心這句話?」
「這麼說來,三小姐和沈世子是一見鍾情?」
「自然,而且呀,我們是上輩子就定好的姻緣,是別人呀,想拆都拆不散的呢。」
咔嚓,容蘭把自己長長的指甲給掐斷!
這個小賤人一定是故意的!
她明明知道自己的姻緣不如意,前來求娶的一個個都是歪瓜咧棗,還不如家裏頭的孫家清,她這會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吧,看看她那張笑的開屏孔雀一樣的臉,得yì 什麼呀,不就是一個男人麼,再說,到底能不能嫁進qù 還不一定呢,她坐在那裏只覺得容顏的話刺耳,容顏的笑刺眼,再也顧不得胡氏的叮囑,輕輕一哼,「三姐姐,這女兒家的婚事也是隨便能說的嗎?不管怎樣你也是咱們容府的女兒,女兒家該有的矜持,禮儀還是要守的,不然,您一人在外頭影響了名聲,到時侯,跟着你一塊倒霉的可是我們呢。」
容顏對着容蘭似笑非笑的挑挑眉,「四妹妹,我看你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吧?我可是知道四妹妹的,你就是想說,卻是沒的人能說呢,哎,也是我的錯,誰讓我這個當姐姐的平日太過疏忽你了呢,四妹妹你放心,我過幾天看到沈世子,定會請他幫忙,幫着四妹妹尋一個溫和體貼可靠的良人,也不負咱們平日裏姐妹情誼一場。」
容蘭被這話氣的差點破口大罵——
誰和你有什麼姐妹情誼?
誰又要你同情,要你幫着找夫婿了?
不過嘴唇蠕動了兩下,她被胡氏凌厲的眼神一瞪,立馬醒悟了過來,還有外人在呢,容顏可以不在乎名聲,她可不能不在乎,硬生生把一肚子的氣給憋回去,她對着容顏冷笑了兩聲,幾欲是咬碎一口銀牙,「三姐姐說笑了,這些事可不是咱們女兒家能自己做主的。」她是真想撲過去對着容顏的臉抓上幾把,看你再笑的得yì !
可惜,也只能是想想罷了。
真要讓她對容顏動手,容蘭可不敢!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足足過了三刻鐘左右。
外頭突然有人大聲驚呼,「大人,大人,這屋子有古怪!」
莫永成唰的起身,抬腳向外就走,只是走了兩步又停腳,凌厲的眼神看向在場的諸人,「你們可以跟着,但若是誰敢妨礙本官辦案,誤了本官的事兒,屆時,本官定會請你們諸位去大牢裏住上幾天!」
這話說的胡氏等人紛給臉色微變,特別是孫老太太,她一顆心都要跳了出來。
百思而不得其解啊。
外頭的人喊的,到底是哪一處?
想到自己屋子裏收着的那些東西,她有點害怕,可瞬間又挺直了腰身——
有什麼好怕的呀,那些東西又不是她偷的!
那是容老太太送給她的!
眾人被莫永成警告了一番,隨後莫永成轉身走出去,胡氏等人卻是在原地怔了下方抬腳繼續向外走去。
院子裏,莫永成,宛儀郡主和容顏三人齊齊走向那名衙役驚呼的地方,待得過去一看,母女兩人齊齊交換了個眼色,會心一笑。
這房間,是孫老太太的!
「大人,這房間裏面的東西不對勁兒,卑職覺得有必要查上一查。」
「哦,有何不妥的地方?」莫永成神色肅然的挑眉,而後,他扭頭看向身側的容顏,「這裏,是誰住的地方?」
「回大人話,這房間是……」容顏正想說話,身後一看清是自己的房間,腿肚子都有些轉筋的孫老太太卻是一聲怒喝,徑自撲了過來,「容顏,你和你娘竟然敢陷害我,老婆子我和你們拼了——」
她一頭朝着容顏撞過來,卻被容顏伸手給拽住衣領繞了個圈,隨手一丟,直接把人扔到了一側的孫家清身上,「看好你家祖母啊,別讓她像個瘋狗一樣時不時的出來狂吠兩聲,哎,會嚇到人的好不好?」
「你,你罵我祖母是狗!」
「我可沒說,是你自己說的啊。」
對上容顏如花的笑顏,孫家清眼底閃過一抹惡毒,等着!
幾乎就在瞬間,容顏只覺得自己的後背一緊,如同被一條毒蛇
被一條毒蛇給盯上的感覺讓她咪了咪眼,隨即便輕輕一笑。
這世上討厭她,想讓她死的可不少。
至於孫家清這個人嘛,不值一提!
莫永成卻是忽視兩人的對話,抬腳走向房內,「何事古怪,說。」
「回大人話,這房間床下藏滿了金銀珠寶,還有一些貴重首飾,還有這半匣子的銀票,價值約有幾千兩!」
試問,哪個普通的房間會藏下這麼多的寶貝?
屋子外頭,孫老太太本來還被孫家清攙扶着裝死,可一聽這話瞬間就精神了,也顧不得再裝暈,噌噌兩步抬腳就往屋內跑,她臉上都急的發白,因為着急,唇都抖了起來,她進屋之後直接朝着那抱着她裝銀票的匣子就撲了過去,「那都是我的,是我們祖孫從老家帶回來的,我們是賣了祖產才得的,那是我老婆子的命根子,你們不能拿!」
她上前就撲過去奪,那衙役不防之下竟被她一把抓在了臉上。
老太太留了指甲,她又用了力氣,直接就在臉上抓出了五道長長的指痕,立馬就見了血。
那衙役疼的嘴角一抽,抬手對着孫老太太推攘了一下。
得,直接就把老太太給推到了地下,咕咚一聲頭撞到了桌角,疼的老太太哎呀一聲,兩眼一翻就暈了過去。
門外頭,孫家清本來還要再和容顏放兩句狠話,心裏卻是打定了主意,等到這事完了,他把她娶回家,到時侯一定要好好的收拾她,看她還再如何的輕視,看不起他,讓你到時再牙尖嘴俐!只是還沒等他想好這狠話要怎麼說呢,屋子裏孫老太太一聲驚呼嚇到了孫家清,他臉色一白,抬腳向屋內走去,「祖母,祖母您怎樣了?啊,祖母您怎麼了——」
「你們把我祖母怎麼了,祖母您醒醒啊。」
孫家清的聲音裏帶着惶恐,一個諾大的男人,聲音里都帶了哭腔!
容顏有些鄙夷的走過來,皺眉看了眼孫老太太,呼吸綿長,只是臉色有點不對,看樣子應該是沒什麼大礙的,她便扭過了頭,看向眉頭緊皺,黑沉着臉的莫永成,看着他,容顏忍不住的撲吃一笑,想來,莫永成這次來容府,到了這會,心裏也定是極其的無奈吧?
清官難斷家務事!
再加上孫老太太胡攪蠻纏的緊,如今又出了這麼一回子事兒。
她用有些憐憫的眼神看向莫永成,「莫大人,那個,這些東西,你還是先清點一下,封存吧。」
封存?
莫永成眼神一閃,「這可是貴府內發現的——」
「這是誰的,是哪裏來的,還不得而知呢。」容顏勾了勾唇,眼底狡黠笑意閃過,「說不定,這些東西就是罪證,是別人收買這個房間的人作事的證據?」
莫永成哈哈一笑,「容三小姐即是這樣說,那本官就先按你的說法做。」他一擺手,對着身側的人吩咐道,「把這些東西收好,作為日後的呈堂證供。」
都沒有正式開堂,連在府衙備案都沒有,哪來的呈堂?
衙役心底腹誹,面上卻是一臉恭敬的點頭,「大人放心,卑職這就仔細收好。」
「那是我的,是我的!」孫老太太此刻一下子清醒了過來,她剛才本來只是被震了一下,就是暈也不過是瞬間罷了,可隨即她就想到了一件事,自己剛才好像是抓花了那位衙差的臉?這下孫老太太可是有點慌,萬一他要和自己沒完,會不會也把自己給抓起來?
可不能沒把宛儀郡主送進qù ,自己卻被押到大牢去啊。
這麼想着,孫老太太就直接用了最笨的法子——裝暈。
可惜,眼看着她這大半年來費盡心思,絞盡腦汁弄出來的錢財就要被莫永成的人全部給搜颳走,孫老太太哪裏還敢裝?
一下子就從地下跳了起來,「你們不能拿,那是我的!」
容顏聳聳肩,對着莫永成眨眨眼,你看,不暈了吧?
莫永成抬眼望了望屋頂,嗯,不暈了,醒的真快。
「那是我的東西,你們不能拿,你們這叫做搶!」孫老太太看着那衙役手裏的東西,眼都紅了,「你還我。」
「你說你的就是你的?這上miàn 有寫你的名zì 還是怎樣?」
站在一側看熱鬧的容顏聽着這話忍不住嘴角抽了抽,還好這人沒說,你有本事喊它一聲,看它應不應。
莫永成看了眼容顏,她眼底的笑意自是都落入他的眸中,他挑了下眉,沉聲道,「孫老太太,這些東西我們會封存保管,待到日後這件事情查清,若東西當真全是你的,莫某定會原壁歸還!」只是這個機huì 麼,有着眼前這位容三小姐在,怕是一輩子都不會再有嘍。
「不行,我不同意——」孫家清一下子急了,他同樣也眼紅,這些東西祖母可是說過的,都是給他的!
是他的啊。
來回折算一下,值好幾千兩銀子呢。
要是被這些人拿走,說什麼還呀,估計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沒回的!
只是事到如今,莫永成卻是沒了再和他們糾纏的心思,斜斜的睇了眼孫家清,一聲冷笑,「孫公子是吧,你要是不同意,可以,來人吶,帶孫公子和這些東西一塊回去,等到這個案子查清,容老太太有了消息之後再行定奪!來人,帶他走,回去。」
孫老太太這下可是真的慌了,「不行,不可以,你們不能能清哥兒走
能清哥兒走——」
這可是她唯一的孫子,是她的命根子。
要是這個孩子出點什麼意外,她老婆子也不用活了!
莫永成臉色一沉,「老太太,我勸你還是讓開路的好。不然,本官不介yì 請你們祖孫兩人一塊去大牢裏住幾日。」
孫老太太心猛的沉下去,臉上全是冷汗,「莫,莫大人,他小孩子不懂事,您別和他一般計較——」這一刻,孫老太太心裏在滴血,她對容顏的恨意直接上升到了最頂點,要是眼神能殺人,估計十個容顏都被她給殺了,生吞活剝都不足解她心頭的憤恨!
容顏卻是視而不見,甚至衝着她笑了笑,「孫老太太說的極是,孫家公子,還小呢。」一個二十餘歲的男人,也好意思說小!
莫永成實在是有兩分不耐煩,沉着一張臉,陰鷙的眼神看向孫老太太,才要開口,門外一聲響亮的回話聲響起,「回稟大人,容老太太人找到了。卑職已經派人去抬,還請大人示下。」
莫永成一聽這話霍的抬眼看過去,「人在哪?帶本官過去看。」
他卻是再不理會孫老太太,轉身就走——他今個兒來的目的就是容老太太,只要這個人找到,一切事情自有結果!
身後,孫老太太臉色猛的一變,失聲驚呼,「不可能,怎麼會……」她話甫一出口,立馬便曉得自己是說錯了話,再抬眼看到身側容顏似笑非笑的眼神,那滿滿譏諷的神情時,容老太太的心一沉再沉,難道說,她早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不可能的,絕不可能。
「孫老太太,什麼事情不可能啊,能不能說出來也讓我聽聽?」
孫老太太這會哪裏還有心思去應付她,扭頭轉身向着莫永成等人走遠的方向追過去。
她要是要看看,那些人是在哪裏找到的容老太太!
容府後院,偏僻一角。
其中的一口枯井。
莫永成看着被人綁在身後背上來的容老太太,臉色陰霾,「是誰發現的這裏?」
他的人雖然檢查的仔細,但卻更多的偏重地面上的房間,院子。
這旁邊有幾口地窖都放滿了東西,誰知道這一口枯井裏偏是被人塞了個容老太太?
不過不管怎樣,這事是他的人失職!
他挑挑眉,略帶幾分冷意的眸子看向幾名衙役,「回頭每人扣兩個月的月銀。」
「屬下遵命。」幾人都沒太當回事,月銀嘛,不過就是那麼一回事兒,反正自家大人向lái 是這邊扣了,那邊立馬回頭就尋個由頭獎勵了回來,並且還是雙倍的獎,這樣下來,誰還會在意那點子罰的月銀?幾人恭敬的退下,早有容府管家等人抬了軟轎過來,就在眾人要把容老太太抬走時,容顏突然變色道,「不能走,這井裏,還有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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