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魔傳 第二十九章：山雨欲來

    楚湘來到裏屋，只見端木靖在床上欠着身子口吐鮮血。臉色漲成青紫色。

    近日端木靖雖然身體好轉，但是他卻預感到自己命不久矣。尤其每晚都會夢到死去的親人呼喚他。端木靖決定抓緊時間把端木家絕學傳授小女，每日讓芳芳背誦口訣要領，每一招式他都要示範講解。身體也倍感勞累。

    這晚他傳授完功夫後，躺在床上心如絞痛渾身乏力，讓芳芳給他倒杯水喝，沒喝兩口就開始吐血。驚得芳芳手足無措。而這時谷中鑼聲四起，喊殺聲也響起來。端木靖長嘆一聲。

    「我死期到了……」

    芳芳一聽這話嚇的哭了起來，她跑出屋子想叫人來，發現守衛已和潛入院落的入侵者打了起來。她遂守着房門，急得大聲呼叫。

    「爹，你怎麼了？」

    楚湘把老丈人頭抱在懷裏，已發現他的脖子軟耷耷的了。

    「小湘，」端木靖斷斷續續地說：「沒想到你是第一個來的。我不行了……你是，是個好孩子……你也非同尋常，你，你長大後必成大器，一定……一定好好對待美美，要，要照顧好芳芳，楚……楚楚……都交給你了……」

    「爹，你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她們。」

    楚湘想哭，強忍住。

    「小湘……」端木靖一隻手從懷裏摸索出一塊如紙般的獸皮，上面紋滿密密麻麻的字。「本來不能給……給你……既然你第一個進來，也是天意……我快死了，管不了那麼多了，只有你能把它發揚光大……就讓我在地下，在列祖列宗面前受，受懲罰吧……」

    「爹，這是什麼？」

    「端木家兩……兩，兩大絕學之——太虛烈陽式，練成前你不能告訴任人，包括美美……也不能告訴任何人是我，我給你的……你記會後，毀……毀了它……答應我……」

    「爹，我記住了……」

    這時候門外響起端木文浩的聲音。

    「爹！」

    端木靖忙示意楚湘把獸皮收起。楚湘趕緊收起。端木文浩和芳芳跑了進來。文浩聽說有人闖進了父親院落，和端木鵬趕來。把那個闖入者殺了。端木鵬守在門口，他和芳芳進來。

    看到父親不斷吐血，面若死灰。楚湘身上都沾滿了血。兄妹倆哭叫着跪在父親床前。

    端木靖讓兒子俯耳過來，說了幾句悄悄話。

    文浩哭着點頭。

    「兒子一定……一定遵照爹爹之命……」

    端木靖突然大叫一聲。

    「端木後輩，勿忘雪恥啊……」

    然後死去。文浩和芳芳放聲慟哭……

    ……

    經歷一個時辰，除了兩三個闖入者逃遁，其餘都被端木家的人誅殺。己方也死了七人，傷了十多人。死的七人中有一個是端木家本族的。

    谷外山坡上，姚希和神秘主人還在那裏等消息。楚湘事關重大，神秘主人必須要等到楚湘出谷消息。手下來報。

    「主人，在可以出谷的所有地方我都安排了人。而且每處都安排了好幾批人，可是……未見楚湘蹤影。」

    「什麼！滾……」

    神秘主人大怒，報告者嚇得趕緊離去。

    隨後『夢幻王』也來匯報。他精挑細選二十六名手下潛入「劍諾谷」，只逃回兩人，一人還受重傷。

    「端木家族真是名不虛傳啊，聽僥倖逃出的人來說，其中那個瘋子，還有個瘦弱少年，那個少年一定是端木措，功夫太可怕了！碰上他，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夢幻王慶幸自己入谷的時候沒有碰到那個煞星。

    神秘主人皺了下眉。「劍諾谷」出了個端木措他已知道。真沒想到一個罪族，居然培養出這麼一個厲害的人物。

    神秘人讓夢幻王先下去。他凝望着「劍諾谷」方向。

    「主人不必煩惱。」姚希小心翼翼說：「這次楚湘沒能脫身。我們再想辦法。」

    「製造了這麼大的混亂，」神秘人語氣充斥着不滿。「楚湘的能力我最清楚，怎麼會跑不出來！分明是這個混賬東西自己不想出來！」

    楚湘自己不想出來？！這讓姚希困惑。

    「那我們怎麼辦？」

    「以你之見，怎麼辦？」

    姚希想了下說：「如果楚湘自己不想出來，我們就難配合他脫身。只能……只能組織人大舉進攻『劍諾谷』硬搶了。只是端木措武功太高，有些麻煩。」

    「『劍諾谷』雖然人人會武。又有端木柏和端木措這樣的高手，但是我想滅他們族，還並非難事。」神秘人話鋒一轉又說：「你畢竟年少，想得不周全。這事一定得在暗中進行。不能讓事情擴大。鬧大了天下皆知，藍神和皇上知道了一定會徹查。那我們可就惹上**煩了。」

    姚希說：「那我們怎麼辦？沒有楚湘，一切皆空。」

    神秘人伸手向下，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飛入掌心。他用力一握，石頭成齏粉。

    「為山九仞，絕對不能功虧一簣！」

    「主人已有辦法？」

    「繼續動用藍關的力量處理此事，難免會露餡。我決定，讓『他』親自來帶楚湘。也省得楚湘去找『他』了。到時候，我看誰還能攔得住！」

    神秘人口中的「他」讓姚希整個人打了個寒戰。她不由掃瞭了下周圍。她感覺那個恐怖的「他」似就在某處黑暗中窺視着。「他」是一個噩夢！姚希往神秘人身上靠了靠。這樣她會感覺安全些。

    「誰！」

    一條黑影掠來，姚希草木皆兵喊了一聲。神秘人發現她在觳觫。他馬上明白引起姚希恐怖的原因了。他發出一聲讓人難以理解的冷笑。

    黑影近前。

    「報告主人，我們一批兄弟在山北遭遇了一夥來歷不明的黑衣人，發生了打鬥，都有傷亡。據報，那伙人為首的姓武，別人稱他武管事。」

    「武管事……」神秘人沉吟片刻。「看來就是在『龍鱗谷』壞我們事的那股神秘力量。他們跑到『聚雲山』，也一定是知道了楚湘在『劍諾谷』，來抓楚湘的。」

    這股強大神秘的力量讓他頭疼。而他更是難以洞悉，那幫人為什麼要抓一個十二歲的孩子。難道秘密泄露了，對方也知道了楚湘的價值？如果是，那真是刻不容緩了。

    「馬上通知各處，讓他們時刻盯着『劍諾谷』，從『劍諾谷』飛出一隻鳥，也得給我看清了。」

    「是！」

    神秘人又吩咐姚希。

    「你在這裏坐鎮，代我指揮。遇事要給我處理好。我已通知『魔靈殿』派人來支援。『修木宮』那笨蛋都快和端木家人穿一條褲子了，這事不能讓他們知道。記着，絕不能讓楚湘落入他人之手。也不能把事情鬧大。只要楚湘在谷中，就按兵不動。」

    「姚希明白。」主人這樣信任姚用自己，姚希非常欣喜。「主人你要去哪？」

    「我要親自去趟離山，去見『他』」

    聽到那個「他」，姚希又感到周身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