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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陽府內,公孫子和陸青松正在書房夜談。上官雲瑞輕輕落到屋頂,掀開瓦片緊緊盯着房間裏的人。
「陸大人,皇上此次叫你入宮是為了何事?」公孫子見陸青松從宮中回來,忙走上前問道。
陸青松的臉色非常憔悴,「皇上還是不肯相信本府,一直認為是本府包庇陳護衛,為了保他的性命,把他藏起來了。」
「陳護衛的個性皇上也清楚,所以他必不會相信陳護衛會越獄,唯一懷疑的只能是大人您了。」
「本府到現在還不清楚,當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陳護衛為什麼會失蹤,許牢頭為什麼會死在大牢,還有那兩個衙役,怎麼也會無端死在城門外。」陸青松的腦中一陣陣刺痛。
公孫子見陸青松神情痛苦,上前道,「大人又頭疼了?讓學生為你施幾針?」
陸青松搖搖頭,「如今陳護衛生死未卜,本府憂心忡忡,施再多的針恐也無用。」
「大人放心,依學生看來,雖然我們不知道陳護衛身在何處,但是他應該沒有性命之憂。」公孫子見陸青松難過,勸慰道。
屋瓦上的上官雲瑞,聽到公孫子的話,輕輕動了動身,眉頭微微蹙起。
「你不要來安慰本府,如果陳護衛還——那他為什麼不回來。」陸青松苦笑着。
「學生並沒有安慰大人,只是大人應該知道,以陳護衛的性子,此次失蹤必非本意,而是受制於人。既然那人有本事制住陳護衛,那麼要想殺他必也不是難事。如果他的目的是殺了陳護衛,當初在牢裏就可以動手,既然牢中只死了許牢頭一個人,說明此人的目的並不是要了陳護衛的性命。」
陸青松看着公孫子,沒有說話。
公孫子的話,有他的道理,如果挾持陳護衛的人意在殺人,在大牢裏直接動手更好。
「關於陳護衛失蹤的事情,學生這幾日一直在府中查看,發現了一些奇怪的事情。」公孫子見陸青松的神情稍有緩和,便繼續道。
「何事?」陸青松揉了揉頭。
「許牢頭死在大牢中,所以學生按例去問了大牢裏其他的獄卒,他們都說當夜喝多了,很早便睡下,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獄卒當值期間竟然喝酒?豈有此理!」陸青松很生qì ,自己三令五申,衙門所有人員,在當值期間不得喝酒,沒想到還有人不顧自己的命令,一意孤行。
「大人先不要急着發火,學生所奇怪的並不是這件事情。」
「當夜不僅是獄卒,連所有牢中的犯人也都異口同聲說很早便睡熟了,根本不知道牢中發生何事。」
「所有的犯人也睡熟了?」陸青松的眉頭開始擰動。
「所以,據學生推測,當夜牢中的人應該都被下了藥。而許牢頭之所以會被殺,應該就是因為他沒有被下藥,這只能有兩個原因。」
「你是說?」陸青松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如果來人是要帶走陳護衛,那麼許牢頭是當夜當值的牢頭,他應該是第一個被下藥的,如果他沒有,那也就是說——」
「這下藥的人,是許牢頭自己?」陸青松衝口而出。
公孫子點點頭,「許牢頭下藥的目的,大人應該可以猜到。」
「他是為了救陳護衛出去?」陸青松神情悲苦。
「只是學生一直不明白,就算許牢頭要救陳護衛,陳護衛也必不會出逃。如今,陳護衛失蹤,許牢頭被殺,這之後一定還發生過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還有,除了大牢裏,在公堂,學生也發現了一些奇怪的事情。」公孫子皺着眉頭。
陸青松不再搭腔,只是靜靜地等待公孫子繼續。
「大人治理平陽縣城,殫精竭慮、律法嚴明,所以,近段日子,平陽縣城基本上沒有發生殺人重罪,衙門裏也應該沒有被判死刑的犯人。但是有一點很奇怪,公堂里的鍘刀卻在前幾天被人動過位置,還有,學生在檢查公堂的時候,發現幾根刑仗沾有血跡。」
「當真?」陸青松大驚。
屋瓦上的人,身體微微一震。
「大人審案,向lái 不用私刑,況且近幾日,也沒有犯人被判杖刑,所以這一切都是問題。」公孫子神色凌然。
「這些事情確實有可疑,但是,這與陳護衛失蹤的案子有何關xì ?」陸青松還是不解。
「學生也不知道,只是有一個很不好的感覺,總覺得陳護衛的失蹤跟我們有關xì 。」
「你說什麼?與我們有關?」陸青松感覺自己的意識,又開始漸jiàn 模糊。
「除了我們自己,誰會動用公堂上的鍘刀和刑仗?」公孫子的嘴唇微微顫動,「學生總覺得,自己似乎做過什麼事情,但是卻怎麼也記不起來。」
陸青松一愣,「公孫先生竟然也有這種感覺?」
「大人的意思是?」公孫子驚yà 地望向陸青松。
「近幾日,本府一直感覺心中好像有什麼事情在堵得慌,卻不知道是什麼事情,一想用力去記起來,頭腦卻陣陣發痛。」
二人正狐疑地望着彼此,忽覺頭頂一陣光亮,上官雲瑞揭開瓦片,輕輕落到了二人中間。
「陸大人,告訴我實話,你對陳劍可有怨恨!」上官雲瑞落到房中,徑直走向陸青松。
公孫子見上官雲瑞突然出現,正想喚人,卻被陸青松阻止。
「盟主今日前來,不知所為何事!」
「少跟我扯這些官話!我問你,你心中對陳劍是否有怨恨!」上官雲瑞雙目凌厲。
陸青松怔了怔,突然黯淡了雙目,沒有說話。
「我就知道!」上官雲瑞苦笑一聲。「他屢屢欺騙你、隱瞞你,你必是對他有所懷疑。所以,背後的那人才能得逞。」
「盟主此話何意?誰是背後的人?什麼得逞?」陸青松見上官雲瑞話中有話,不禁焦急相詢。
上官雲瑞嘆了口氣,「多年前,江湖上曾經出現過一種毒藥,名喚奪魂。這種毒,可以利用人心中潛藏的陰暗,不斷放大,讓中毒之人失去理智,為他人所左右。」
「這種毒,不是服下了便發作,它需要一個引子,那就是奪魂曲。在奪魂曲的催動之下,奪魂能夠吞噬人的心智,但是僅僅幾個時辰之後,奪魂便會失效,中毒之人會全然忘記自己中毒之時所做的事情。」——
上官雲瑞的話,讓陸青松和公孫子訝異非常。
「盟主的意思是,我們都——中毒了?」陸青松難以相信。
「不然,你以為以陳劍的武藝,他不想走,還有誰能那麼輕易地帶走他!還有哪個神經大條的,會跑到你們的公堂亂用你們的鍘刀!」上官雲瑞一陣火起,衝上前抓住陸青松的衣領,「都是因為你心中對陳劍有所怨恨,才會被歹人利用,做下這些忘恩負義的事情!」
「盟主,事情的真相還未明了,莫要傷及大人。」公孫子見上官雲瑞神色有異,怕他對陸青松不利。
「真相!真相就是你們因為對陳劍心存怨恨,半夜將他從牢中帶出,私設公堂,私判刑罰!」
「本府——當真做了—這些事?」陸青松目光無神,任憑上官雲瑞抓着自己。
「就算如此,為今之計,是儘快想辦法解了我們的毒,好找出陳護衛的去向。」見上官雲瑞氣憤難平,陸青松又一臉茫然,公孫子怕會惹出什麼事端。
「解毒?」上官雲瑞一愣,無力地放下了抓着陸青松的手,深深嘆了口氣,「此毒無藥可解。」
「無藥可解?」公孫子驚yà 。
「此毒出現在江湖上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如今,又去何處尋找解藥。」
「難道我們自己就不能想起那些忘記的事情?」公孫子不放qì ,追問道。
「此毒厲害非常,中毒人一旦想去記起那些忘記的事情,就會頭痛欲裂。」他的眼光,掃到了正痛苦地按壓着自己頭腦的陸青松。
氣氛很壓抑,上官雲瑞愁眉深鎖、陸青松神情痛苦,而公孫子則神情茫然。
「那個對我們下毒的到底是什麼人?」終於,公孫子開了口。
「這個人,我們還在找,如果讓我找到,我一定扒了他的皮!」上官雲瑞恨恨道,雙目間,散發層層陰冷之色。
陸青松一直沒有說話,只是無力地坐在椅子上,雙手緊緊抓着自己的頭。
「大人。」公孫子見陸青松神色不對,上前安慰道,「我們都是中了歹人的奸計,大人不要太過介懷。」
「不,此事本府要負很大的責任。如果不是因為本府對陳護衛心存怨懟,那個下毒之人也未必能夠得逞。上官盟主說的對,以陳護衛的武藝,如果不是本府的命令,必然沒有人能帶走他。」陸青松的雙目突然張開,神情悲痛。
「說到上官盟主,為何對陳護衛的事情如此掛心?」公孫子突然意識到什麼,轉身向着上官雲瑞。
上官雲瑞笑笑,「到了這個節骨眼,公孫先生還在懷疑在下的用心。」
「不!學生並不懷疑盟主有惡yì ,只是盟主三番兩次有意無意地對陳護衛格外上心,學生有些不解。」
「我跟他的關xì 你們難道還不知道。他原是江湖人,投靠了你們朝廷,為了這個事情,我武林苑平白遭受了多少是非,身為武林盟主,我自然要盯着他,以防他有任何行差踏錯辱了我武林苑的名聲,到時候我不好向天xià 武林交代!」上官雲瑞斜着眼睛看着公孫子。
「公孫先生,如今不要計較這個,我們首要的事情是儘快找到陳護衛。」陸青松對公孫子將矛頭對準上官雲瑞似乎很不滿。
「還是陸大人明白事理。」上官雲瑞收回戲謔的眼神,「等我找到陳劍,查明真相,希望這個正大光明的平陽府可以給百姓一個交待,還陳劍一個公道。」說完他單腳點地,從房頂躍出。
陸青松看着上官雲瑞離開,他知道他與陳劍是友非敵,不過,兩個人之間的關xì 似乎不僅僅如此。
「有了盟主的介入,大人可以稍微放寬心了。」公孫子道。
「武林苑的勢力,遍佈頗廣,要庇護陳劍應該比我們平陽府更勝一籌。如今陳護衛還是一個戴罪之身,我們要做的是儘快查清董天雷的案子,還陳護衛一個公道!」陸青松一臉愧疚。
陳劍,本府到底對你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陸青松在心中默念,
府衙門外的上官雲瑞,此時站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之上,眼神中閃爍着絲絲疑慮。
奪魂?蠱毒?
平醫?難道你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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