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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說,你要去西域找火鳳的下落,我可以幫你!」耶律鋒正色道。
「那個人?你是說——玄烈?」陳劍警惕心起。
「那人叫什麼我並不知道,什麼身份我也不知道,只是知道他在華辰宮中身居要職,一直與我們有聯繫,助我們對付華辰。」
「他竟然是宮裏人?」陳劍一驚。
先前自己對玄烈身份諸多猜測,只知道他應該在平陽縣城,卻沒有想到他竟然是宮裏人。
「這個是他親自告訴我們的,應該不假。」
「身為華辰人,他為什麼要幫助你們?」陳劍不解玄烈的意圖。
「箇中原因我知道的也不清楚,只是從他的言談舉止中,他似乎頗為怨恨你們華辰的皇帝。」
怨恨皇帝卻又一支身在宮中,而且長達十年之久,難道玄烈真正要對付的人是皇帝?
陳劍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當初在撻雪大牢玄烈對自己說的話。
你將是華辰的主宰。
難道?
心念一動,陳劍便死命搖頭。
不可能,怎麼會有這種可能。
他恨自己都來不及,怎麼會?
「你告訴我這些,不怕他找你麻煩?」
陳劍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少林寺苦禪大師就是因為要說出他的身世秘密才會遭到玄烈的毒手,如今耶律鋒告訴自己這些,會不會也因此?
雖然對耶律鋒的為人很不屑,但是陳劍也不想因為自己的關xì 讓他有所損傷。
「你放心,告訴你這些也是他授意的。」
「他讓你告訴我的?」
心中疑慮大盛,陳劍不知道玄烈的意圖為何。
「他說你很快便可以接近真相,是時候讓你知道一些事情。他還說,如果我幫你找到火鳳的身份,就能彌補我們之間的關xì ,修補我們的師徒情分。」
「你千里迢迢來華辰只是為了來告訴我火鳳的下落,僅僅為了來彌補我們之間的關xì ?」
面對耶律鋒的坦白,陳劍毫不避諱自己對他的懷疑。
「我知道我肯定瞞不過你。」耶律鋒見陳劍一語道破,無奈道,「你也應該知道,我來華辰還有另外一個目的。」
「找你姐姐?」
「不錯!」
陳劍似乎總能一針見血,這在撻雪的時候,耶律鋒似乎沒有體會到。
「那麼這次我落在你手裏也是你們兄妹兩的主意?」
耶律鋒一怔,原先還殷切的神色如今突然冷淡了下來。
「我知道在撻雪的時候我為了達到目的做過一些對不起師父的事情,但是你不能詆毀我姐姐,她是一個好姑娘,絕對不會做那些令人不齒的行為。」
「那麼她當初在華辰所做的一些,又算什麼呢?」
陳劍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明明不想猜疑耶律婉兒,但是說的話,卻總是如此傷人。
也許他怕了,他見多了,經lì 了太多的背叛與利用。,
他只是想確定,留在師兄身邊的,是一個純真的女孩。
畢竟,自己被擒的時機與耶律鋒出現的時機太過巧合。
「姐姐當初在華辰的所為只是因為她的身份,她必須幫助父王,幫助撻雪不得已為之,但是當她知道愛上了上官雲瑞之後,她還是果斷地回到了撻雪,因為她不想傷害她心愛的男人。」
陳劍抬起頭,看着耶律鋒。
耶律鋒的神色,此時很鄭重。
「我知道我出現的時機不對。」耶律鋒見陳劍的神色,知道他還沒有盡信自己,只能繼續解釋道。「我會那麼巧地出現在你與姐姐會面的地方,是因為我在跟蹤姐姐,我一直在找時機勸她回去。」
「是嗎?」陳劍不置可否,臉上神色未動。
但是只有他知道,他的心裏,已經接受了這個說法。
因為他難以想xiàng ,如果連耶律婉兒也是這樣一個工於心計之人,自己如何再去面對那些故友。
「不管師父信不信,徒兒只能言盡於此。」耶律鋒察覺不到陳劍的神色,無奈道。
「好了,都過去了,不必提他了,現在我們來談談你來此處的目的吧。」
「你真的要帶我去探究火鳳的過往?」陳劍不再去矛盾已經發生的事情,現在的他,急切地想知道自己的身份,想知道那個傳說中的惡魔,自己的母親,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火鳳原本就是我們撻雪的一個部落,我當然可以帶你去。」耶律鋒保證。
「部落?」陳劍大疑。
火鳳不是自己母親的名zì 嗎?怎麼變成了一個部落。
「你們華辰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火鳳原是我們撻雪邊陲的一個小部落。名為火鳳族。」
「火鳳族?」
「不錯,具體的故事等我到了那邊再細細告訴你。」
「你—有事?」陳劍見耶律鋒話說一半便戛然而止,心中疑雲陡升。
「火鳳族事關我撻雪的機密,這裏說不方biàn 。」耶律鋒的眼神向窗外瞟去。
陳劍依循着耶律鋒的目光望去,驚見窗外,映着一個人的身影。
那個身影,他再熟悉不過,不是玄烈還是誰?
「來了為什麼不進來!」陳劍站起身,朗聲朝外喊道。
很快,屋門被一腳踹開。
玄烈還是蒙着臉,依舊大踏步如入無人之境跨進門來。
「你還真是讓我失望,這麼容易就被人抓了?」玄烈挑釁地看着陳劍腳上的的腳鏈。
「既然我這麼沒用,你何不丟了我這個棋子?」陳劍冷冷道。
「我看你這趟回華辰,別的沒學會,嘴皮子功夫倒是溜了不少。」玄烈看着陳劍一次次與自己爭鋒相對,心中惱怒。
「不與你逞口舌之爭,你這次前來有什麼事情。耶律鋒告訴我火鳳的事情聽說是你授意的,你不會言而無信反悔了要對他不利吧!」
陳劍揣測不了玄烈的意思,只能先發制人,護衛耶律鋒的安全。
「沒想到對於一個利用你的人你還能如此為他着想,不錯不錯。」玄烈知道陳劍話里的意思,顧左右而言他。
「我沒有想維護任何人,只是我不允許別人因為我的事情受到牽累。」陳劍撇清自己與耶律鋒的關xì 。
耶律鋒先前還因為陳劍的極力維護而面有喜色,如今見他如此冷淡的話語,不免臉色重又凝結。
「口不對心。閒話少扯,我這次是來找你的。」玄烈坐到桌邊。
陳劍沒有說話,靜靜看着玄烈。
每次玄烈來找自己,都不是什麼好事,所以這一次,他的心還是有些忐忑。
不知道這一次,自己又要做什麼艱難地抉擇,去護衛自己身邊的人。
「武林苑馬上要召開武林大會了,你知不知道?」
「武林大會?」陳劍驚道。
不過很快,他便又冷靜下來。
「如今我這個武林盟主名存實亡,武林大會與我何干!」
「武林大會與你無關,上官雲瑞總與你有關吧!」
「師兄?」
「你可知道,此次的武林大會是誰挑起的?」
「是——他?」陳劍看着玄烈的雙目,知道他裏面的意思。
「就算師兄召集武林大會也未為不可。」轉而,陳劍的雙目黯淡了下來。
他不知道,上官雲瑞召集武林大會的意圖是什麼?
他的心中,有一絲忐忑。
他害怕上官雲瑞因為少林寺的事情不再相信自己,要公開表明身份。
但是他心裏又一直在說服自己,上官雲瑞一定還是相信自己的。
如今,玄烈主dòng 找上門來,那麼也就意味着,此次的武林大會勢必對自己不利。
否則,他不會找上門,他會樂見這件事情的發生。
玄烈靜靜地看着陳劍的雙目閃了又暗,暗了又閃,知道他心中必是已經轉過了千百個念頭。
面對着這樣的一個人,這樣一個從來沒有犯過錯但是從一出生就被自己處處算計的人,他曾有一度的心軟。
但是很快,他便勸說自己,要絕情,為了十年前的大仇,一定要絕情。
雖然你沒有錯,但是一切錯誤的根源都在於你,所以你必須負責。
「上官雲瑞召集武林大會的初衷就是要對你進行公審。」玄烈沒有理會陳劍那矛盾的神情,決絕地說出了這樣的一個事實。
「公審——我?」
方才還混亂跳動的心,此刻突然間寧靜了。
終於,你還是迫於壓力,要對我動手了嗎?
陳劍的嘴角,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自嘲。
「他畢竟是武林苑的當家,師兄弟間的情意,又算得了什麼呢!」玄烈肆無忌憚的嘲xiào 着陳劍。
他想看到陳劍憤怒,想看到他終於看清什麼親情友情在名義利祿之前都不堪一擊之後那痛定思痛的表情。
但是,再一次地,他還是錯了。
「你,想我出現嗎?」
怪異地,陳劍把原本應該是自己的選zé 拋給了玄烈。
「你問我的意思?你知不知道你這一去有什麼下場!」
陳劍的回答讓玄烈怒不可遏。
「有什麼下場,大不了一個死字。不過,反正你不會讓我死的,你只是想看看我在江湖同道面前是如何的落魄,你只是想見到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是如何不分情由地將我踩在腳下而已。」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的意圖,你還決定去?你真的能夠忍受別人對你指指點點,你真的能夠忍受你最敬愛的師兄與你兵刃相見?」
「早晚都要面對,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什麼所謂。」陳劍緩緩抬起了頭,「這種東躲西藏的日子,我已經受夠了,就讓我徹底地任性一回。」
玄烈默默地看着陳劍,看着一直以來都逆來順受的陳劍如今不再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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