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八個寒暑
子曰:死者如似乎不舍晝夜!日復一日,深秋終於過去,今日也是十月初四。靜休日盼夜盼與師傅見面的日子終於到了,這幾晚靜休都激動的睡不着覺。次日清晨,靜休還未起床,便聽得外面咚咚的敲門聲。「小師叔,小師叔,快起來啊,你師兄靜緣來接你了。」靜休一聽是方生的聲音,立馬翻了起來,打開門道:「此話當真?」方生道:「他現在就在執事堂等你呢。」靜休立馬穿好衣服,已未來得及洗漱便向執事堂飛奔而去。少許,靜休衝進了執事堂會客廳,此時靜緣正與法嚴在交談,靜休立馬沖靜緣沖了過去,一把將他給抱住,哭道:「師兄啊,終於等到你來了。可想死我了。」靜緣笑道:「師弟啊,哭個什麼。半年不見,你咋變成了個鼻涕蟲呢?」靜休道:「還不是想你想的。」靜緣道:「我何嘗不是呢,只可惜上次我來寺里與法嚴師兄交接田租,本想見你一面,卻聽他們說你正在藏經閣潛心學習,我也就沒有來打攪於你。」靜休怨道:「你還說呢,學習之事隨和都可以,也不差那一會兒,可是見你一面卻要等上好幾個月,你可真狠心呀。」靜緣道:「嘿,以前怎不見得你向今天這樣念着我,老是跟我作對;好啦,好啦,是師兄不對啦。來來不哭了,我這不是專程來接你了嗎,師傅還在圓濟寺等你呢。」靜休一聽,立馬問道:「師傅他老人家可好?」靜緣道:「好,好,一切都好。」靜緣道:「那待我這去跟方丈和行雲師叔道個別,我便馬上隨你回去。」法嚴道:「靜休啊,方丈知曉你回家心切,他交代你無須道別,跟靜緣回去便是,反正又不是不回來了。還有,這裏有方丈交予行空師叔的書信一封,請你代為轉交。」靜休接過書信,道:「放心,我一定帶到。那就勞煩法嚴師兄代為轉告了。」法嚴道:「放心,你跟你靜緣早點上路吧,不然天黑之前怕是趕不回去了。」於是二人與法嚴道別後便離開了執事堂,靜休回到房間拿上了一個袋子,裏面裝着帶給師傅的二十粒山核,然後再帶上白猴兒便跟靜緣離開了空相寺。
在回圓濟寺的路上,由於靜休見師傅心切,因此在前邊跑得飛快,而靜緣這個胖子倒是被累得滿頭大汗,不停喊叫:「靜休啊,你慢點,慢點......」靜休轉過頭來,答道:「師兄啊,你倒是快些啊,不然天黑前趕不回去了。」靜緣實在是跑不動了,一屁股坐了下來,在地上氣喘噓噓道:「你走吧,我是追不上你了,累死我了。」靜休見師兄不走了,立馬跑回來將其拉起來道:「師兄啊,對不住啦,我也是回寺心切,想早點見到師傅而已,你就體諒體諒吧。」於是在靜休的生拉硬拽之下,靜緣一路蹣跚,好不容易在天黑的時候趕回了圓濟寺。
回到離開半年多的家,靜休萬分激動,衝進大門便不停叫喊着:「師傅,師傅.....」,此時,等待已久的行空,立馬從房裏走了出來,他雖然身為一代高僧,但自幼疼愛靜休,早已將其師兄弟二人當做自己子嗣,宛如心頭之肉,見靜休回來,也無法掩蓋內心的歡喜,任憑靜休頑皮地衝到自己懷中,仍是面露笑容,毫不介意。靜休大哭,道:「師傅啊,終於見到你了。」行空摸了摸靜休的小光頭笑道:「靜休啊,半年多沒沒見,你還是這麼頑皮。來來,不哭了,你一定餓了吧,為師今日親自下廚,給你準備了一桌尚好的接風宴,我們邊吃邊聊吧。」於是師徒三人,便圍成一桌,共享晚膳。看着兩名徒兒狼吞虎咽的樣子,行空心中無限溫暖,充滿着家的溫馨與愛,在這個家裏,他就是父親,靜緣靜休就是兩個孩子,其樂融融,此時他不僅感嘆:當了幾十年的和尚,沒想到還是逃不脫倫理親情的束縛,看來這輩子也妄想成佛了。填飽肚子後,靜休便將準備給師傅的賀禮拿了出來,道:「師傅,明日便是你七十大壽了,這是我送你的生日賀禮,空相寺後山獨峰懸崖上的山核桃,可好吃了。」行空一聽,驚訝道:「獨峰懸崖深不見底,那顆山核樹便生長在最險要之處,你是如何摘得這些山核的?」靜休拿出一根香蕉,扔給了地上的白猴兒,笑道:「就是這隻白猴兒幫我摘的。」行空道:「那株山核已逾百年,生長在極其險要之處,若非輕功高手,很難觸及,空相寺里的僧人也只有你行雲師叔曾經試煉輕功去過一次,我想也就只有這白猴兒能摘得到了。不過據聞後山的白猴兒早被獵人捕殺殆盡,沒想到還有倖存,實乃萬幸啊。」靜休道:「是啊,白猴兒的家人都被抓光了,只剩下它一人孤苦伶仃,還要受其他猴群的欺負,實在可憐,我便將它收留做個伴,這樣大家都不寂寞了。」行空道:「阿彌陀佛,你倒是善心,很好,為師就收下這份賀禮了。」突然靜休想起了方丈的書信,便從胸口拿了出來,遞給了行空,道:「對了,師傅,方丈師傅命我帶一封書信於你,在這裏呢。」行空接過書信,打開細細敢看了許久,突然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靜休靜緣二人見了,甚是好奇,不禁問道:「師傅啊,方丈在信里寫了些什麼啊,還讓你笑了?」行空收起書信,道:「無事,師兄弟敘舊之信而已。」見師傅這樣說,靜休二人也未再多問,只是想起了闊別已久的好大哥王建,便不禁問道:「師兄,你可知曉王建大哥現在怎麼樣了?」由於行空不願靜休與王建朱溫等一干人混在一起,靜緣便不敢回答,看了看行空,行空大:「即使髮髻之情,靜緣你就告訴靜休吧。」靜緣這才開口道:「半年前送你去了空相寺之後,我便在項城替他找了份差事,在一家驢肉鋪當雜工,工錢尚可,足夠他養家餬口的了。由於項城離我們這裏較遠,因此他每月才回來一次,恐怕這次你見不到他了。」靜休道:「項城離我們這裏才一日路程,我不怕麻煩,待明日師傅壽辰完畢,我便趕過去見他一面,反正方丈也未規定我何時回去。」靜緣面露難色,看了看行空。行空思索了少許道:「靜休啊,我曾告訴過你,王建朱溫等人將來皆非凡人,你若與他們關係太深,以後定會被帶入無限深淵,不是為師無情,這是為了你好,為了蒼生。明日我壽辰一過,你便回去好好習武吧。」靜休雖然不理解師傅的話,將來的事誰能預料呢?可是師傅是天下對自己最好的人,難道他的話能不聽,於是靜休沉疑了許久,一臉沮喪。靜緣見狀,笑道:「放心吧靜休,我時常到項城收租辦貨,你有啥話需要轉達的就告訴我,王建的情況我也會隨時告知你,你完全不用擔心。」靜休這次開口道:「那就有勞師兄。」......由於白趕路太急,用過晚膳,靜緣便收拾完碗筷便倒頭呼呼大睡了。由於相聚短暫,靜休硬是要與師傅同睡一塌,行空知道靜休是太過思念自己,也未拒絕。二人聊至深夜方才入睡。
第二日,靜緣靜休二人便到市集上採辦了一些貨物準備晚上為行空祝壽。雖然行空是個出家人,不願舉辦這些俗禮,但他平日裏施捨鄉里,為人謙和,因此深受鄰近百姓愛戴。今日是他七十大壽,眾百姓不顧勸說,硬是要晚上來為他祝壽,盛情難卻,行空也只好讓靜緣去買點東西來準備準備。師兄弟二人忙類了一天,採辦了不少東西,晚上鄉親們也各自帶來了素食,寺廟裏整整擺了三桌,足有二三十人。這可把靜休樂壞了,第一次見到寺里這麼熱鬧,見師傅如此受人愛戴,心裏也放心了不少......
第三日,縱然靜休百般不願,但在行空的堅持下,還是被靜緣送回了空相寺。臨走時,行空一再囑咐他要用心習武,不可荒廢了尚好的天資。看着徒兒離去的背影,雖然修行多年,但行空內心也不免難割難捨......
靜休回到空相寺,按照師傅的囑咐便開始了認真習武,雖然他不喜歡,但是為了讓師傅高興,倒也還算聽話。平日裏,阿鼻罪惡僧仍時常來找他聊天玩耍,二人感情也更加深厚。由於許久也未傳來藏經閣丟失草履的消息,靜休便進入藏經閣試探了道隱一翻,可是道隱卻便顯得全然不知,因此也就放心了不少,後來更是將埋起來的草履挖了出來,打整乾淨悄悄地送了回去,這樣便神不知鬼不覺了。從此他便時常進入藏經閣翻看武學典籍,與道隱交流心得,但卻始終未看到其他三大金剛。
光陰似箭,歲月如梭,一晃便過了八個寒暑。靜休已經長成了一個俊俏的小光頭,由於他悟性超凡,又有阿鼻、道隱這樣的高手指導,八年時間裏他的武功大有長進,學得多門禪宗絕技,而達摩的《菩提印》心法也練到了**成火候。但是他自幼對練武興趣不大,每次達到了師傅的目標後便有所懈怠,三天打漁兩天曬網,因此八年下來武學修為仍還只是個半桶水,僅比方知等人要好些,要想比及法武卻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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