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不知道別人是不是也這樣,沒時間去細想,嗡,隱約的嗡鳴夾帶着勁風衝擊着李越耳目。如他所料鐵棍的一端仿佛突然被空氣凝固般,生生定在他胸前一厘米左右位置,好強的控制力。
心中暗松聽懂同時更驚奇於大陀螺這般體型,竟然還能將重量如此不輕的鐵棍用得輕巧如意,不得不說有些人真是不可貌相。「當」,剛剛定住的鐵棍瞬間又被一把大鍘刀,由下而上磕得彈到了空中。
「住手……他就是幫我攻破城門的那小子……小兄弟,看你把他嚇的。」明顯有些急了的全刃,磕巴着把未來得及說完的話給表達了出來。暗自翻楞白眼兒的李越,得,從容鎮定在這大板刀口中這麼一說,直接變了味道,不過多數時鎮定與呆傻在極短時間內還真叫人不太好去確認。
「老三我可告訴你,這世上可不是誰都能象你我兄弟這麼以誠相待。行了,二哥這不是沒把他怎麼着麼,看你那熊樣,又不是你小舅子至於麼?」鐵棍就勢一收的朱純,半真半假道,嘻笑的胖臉在有意無意間轉向李越時,目光中有着審慎。
覺得眼前小子剛剛表現似乎與老三所謂嚇到不太一樣,至於怎麼個不一樣法兒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就是覺得不是那麼回事兒,但也只能暗暗壓在心底,可不想因自己不確定猜測疏了兄弟間的感情,不划算。
「你們在搞什麼?」以為碰到阻礙的雷震銅錘一擺,
嗷嘮一嗓子從後面道。「沒事大哥,是老三碰到熟人了。」鐵棍重新回到肩上的朱純迅速回應道,眼神兒卻有些玩味的看着李越。
「上面那些是你的人?」
「大將軍到……。」
嘶喝聲有點飄,不是在前樓就是在外面,傳到這裏有些虛但依然瞬間吸引了眾多目光急聚過去。有瞭然,有新奇更多的還是忐忑不安。叛軍攻城大家都知道,謠傳兵有幾萬將有百員,就是不知這位大將軍是何人物。
只有李越心自暗笑,不過萬人,對手雖然兵力只有四千正規軍就有三千,團練一千。即便……。心思各異間十幾道身影陸續出現石階前,最前面的是位四旬中年男子,腰懸寶劍左手半握劍柄餘下部分遮於黑色披風下。
面白無須齶骨較稍高典型南方人特徵,臉上始終浮現着些許微笑,只要被其目光注視過的人都會感覺他是在對你釋放着某種善意。炯炯有神的雙目中卻不時放射出,商人身上經常可見的精明之意。
中等身材,一身米白色長衫腰系藍色布帶,就算沒着馬甲頭頂西瓜帽,全身總是透着股奸商的味道。仿佛腰上的寶劍只是飾品,叫人很容易忽略它的存在,暗中觀察的李越眸子卻悄然微縮,直覺告訴他此人危險。
至於其身後跟隨眾人打眼就知道,都是些兇橫的粗人。相較先前這四位仁兄這麼出奇的沒有,但那一雙雙七個不服八個不憤的眼神兒,再配以彪悍氣勢就知道沒什麼善茬。
……楚,楚老闆?
就在看清來人模樣之時,人群中突然響起幾聲輕呼。李越注意到其中就有那沙幫王天霸,和兄弟會的胖子周文方,甚至連身後都有人嘀咕了那麼一句。「這不是楚老闆嗎?」聲音雖然不大,李越還是聽出是玄一的聲音,有意思。
「呵呵,楚某多日未到紅玉姑娘這裏來品茶,相不到現在竟如此的熱鬧,看來紅玉姑娘的魅力真是與日俱增啊,恭喜恭喜。」雙手朝着遠處秦紅玉抱拳恭賀的楚某人,完全就一幅奸商模樣的舉止徹底顛覆多數人,對大將軍這個稱號所代表意義。
難道那個大將軍指的不是他……?
這個問題瞬間從大部分人腦海中浮現,下一刻他們的想法就被現實無情粉碎。「大將軍……大將軍。」霸道的奇異四人組幾乎就在毫不自覺楚某人話落同時,紛紛面向他抱拳禮,緊跟着是外圍乞丐軍單膝跪地的嘶喝。
動作不齊聲音不一,有些,燥。可能是剛剛殺過敵,見過血的原故,隱約散發出一股肅殺之氣,雖少依然叫人暗自凜然。全然不在狀態的楚大將軍隨意擺擺手,「都是自家兄弟不必這樣,快快起來。呃,這不是沙幫的王兄弟麼,喲,還有兄弟會周兄弟也在,我說聽着聲音這麼耳熟。」
他倒是不外,立馬與人拉起熟套,不過看樣子還真好象交遊廣闊的味道。「不敢,兄弟只是隨當家來這裏看看。」腦筋反應較快的周文方立時順杆爬了上來,至於王天霸來粗的還行,這一套照周文方經差得可不是一星半點,只有一起點頭的份兒。
「好好好,楚某正好有事情想要說與兩位當家,現在湊巧一起辦了省事。」什麼事兒他卻之口未提,抬步便朝着秦紅玉的位置走去,周、王二人見狀也不敢多問,有時眼色很重要。
關鍵是他們現在根本就沒有與人平等對話的資格,他們有眼色不代表別人也如此。比如全刃和李越,前者是有事要說與大將軍不讓其實也沒什麼,後者則是不能動,因為李越不想引起他人過多的注視。
雖然得到的觀注已經不少,好在全刃正好擋在前面,自己只要適時裝一下孫子相信不會有誰真會把他當上回事兒。全刃一退他就跟着順勢而退,事情過後想悄然離開對他來說真不是什麼難事。
腳已經抬起的朱純在看到三弟竟然沒有讓路之意時,瞬間便明白了這傢伙想要做什麼。無奈間抬起的腳又縮了回來,不是想干預什麼,只是怕言語間以老三的性子莽撞了將軍大人可是不好。
「老三還不退下,大人有話要與紅玉姑娘說,你擋在那裏做什麼?」
自己兄弟粗是不假,卻不傻,只是做事莽撞些為人太過耿直義氣。朱純只想提醒他一下,可惜全刃並未當上一回事,朝着走來的楚大將軍一抱拳。「大人,這是我的小兄弟……呃,那個你叫什麼來着?」
見全刃意外舉動楚某人倒是沒有生氣,此番要不是人家拼死提前破門,自己這個大將軍搞不好就會便宜了別人。對全刃突然之舉雖有詫異卻沒說什麼,臉上笑容少了些虛假多了親和。
「我叫李越,」隱約猜測到大板刀想要做什麼的李越,硬着頭皮拱手道。「李越……李越,對對對就是李越兄弟。」似是生怕自己記不住般,全刃自己連續念叼兩遍這才轉向楚雲生。
「大將軍他是我手下兄弟那個李越,如果不是他的注意我老全想要破門還真不知道得什麼時候。所以這次的功勞不能少了我這位兄弟,當然,老全我也出力不少是不是?」
「嘿嘿……嘿嘿!」象是完成一次傑作,全刃感覺無比的輕鬆與自然。被他刻意忽略的二哥大陀螺,當然現在只有李越在心裏這麼叫的朱純,一腦門子黑線噌噌的串起。嘈,這個二百五,你討功也不是這個時候,怎麼就……。
急忙低了低頭的李越覺得這自己翻楞白眼最多的一天,覺得這位大板刀仁兄確實有些不着調。這風格這作派兒真不知他是怎麼活到今天的,將來可怎麼辦,心底深處不知為什麼卻涌動着一絲暖流。
「嗯,不錯,李越是吧我記住了。全兄弟手下還真是有人才,放心,有功之人本將軍自然不會忘記。小兄弟好好干,多多殺敵早立功勳,是你的別人奪不走。先這樣,我與紅玉姑娘有些事情要說,你們先守在這裏一切等我回來再說。」
淡淡注視了李越一眼後便轉首朝着朱純說道,笑臉依舊迎然,眉毛的細微挑動卻沒逃過朱純精心觀察。不等楚雲生撤回目光,朱純以然兇狠捥了全刃一眼,押出幅恨鐵不成鋼的架勢。
「屬下遵命,不過大人想要與紅玉姑娘相敘則需要一處安靜場所才是。樓內剛剛發生過爭鬥,如大人不急的話可否容屬下帶人先去清理一番?」
「可以,你們前面開路咱們一起。」說着話便不再理會旁人,直接走向秦紅玉。「怎麼樣,沒有打攪你吧?」看似笑意親和的外表下,漸顯一絲霸道,權力本就是霸道滋生的土壤,更是它魅力所在。
「多謝將軍大人關心,妾身很好。」雲捲雲舒輕柔不粘一絲煙火,又有幾人知道美麗輕柔的雲霧中同樣可以孕育出,未知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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