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洪元一統)
大神州帝國元年秋七月,新都城洪都落成,蕭君舉行了盛大的遷都儀式。
其實,說是遷都,不過是從金瓶宮遷移了數十里而已,一樣在昔日盛京的範圍之內。
這段時間之中,蕭君忙着和各國建立新的外交關係,頻繁派太子蕭玉鱗出使。
薛沖閉關在金瓶宮之中,修煉通靈之術。
送走了姬燦王子之後,薛沖一直託病不出。
他在等。
等着蕭君允許到龍淵國迎回姬姜公主的機會,這個報告,他當然早已經打了上去。
可是,石沉大海一般。
蕭君遲遲沒有給他批覆,他只能等。
老龍的話很對:「在這樣的時候,沒有必要和蕭君爭奪帝位。」|
薛沖清楚,即使以自己當時帶領大軍追趕元壁君到老巢鎮的威風。那一百萬的大軍,真正自己指揮得動,不會背叛自己的,也不過是自己大雪山老巢的十萬軍隊和姬燦王子的二十萬騎兵,其餘的,都是他名義上能夠指揮。
若是自己提前發動戰爭,未必能討得了什麼好,說不定還有隕落的危險。蕭君本身已經如此厲害,若是再收攬得一二名像夏雨田那樣的高手,所以現在還是隱忍的好。
老龍的另外一句話薛沖也覺得很好:在羽翼未能豐滿的時候,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大元帥,陛下微服來此!」黃賀十分火急的稟報。
薛沖微微一笑:「立即請他進來吧!」
薛沖當下脫了外衣,倒進了被窩,躺在床上。
他知道,若是不裝得逼真一點,蕭君是會怪罪的。他當然心中雪亮,這小子在裝病。他故意不批覆薛沖的報告,就是在觀察他的反應,看他敢不敢不聽自己的話。
「薛愛卿,你好些了嗎?」蕭君在一個小黃門的陪同下。來到了薛沖的臥榻。
「陛……下,怎麼能勞駕您萬乘之軀,微臣罪該萬死。」薛沖掙扎着要起身給蕭君磕頭,卻被蕭君按住了肩膀:「愛卿不必多禮。」
薛沖這才咳嗽幾聲。伸出手來,滿把的鮮血,自有左右侍女給他擦拭。
「回稟陛下,小的急於練功,因此受了內傷。這段時間正在將息之中。」他小小年紀,可是一副衰弱的樣子,居然像是一百多歲的老翁。此時他的心靈力,準確的探測到蕭君的心率,正好故意示弱。
「練習武功,不能急噪,像你這樣幼小的年紀,能夠達到肉身第九重通靈的初期,算是一個奇蹟,切不可冒進。」
「陛下教誨得是。我以後注意就是。」
「快傳御醫。親自給大元帥把把脈。」蕭君的話聲一落,門外就快步走進一位鬚髮如銀的老者,將藥箱往几上一放,隨即搶到薛沖的身前,給他把脈。
半晌之後,這御醫說道:「回稟陛下,大元帥的傷勢是在練功時候受了內傷,只需要將養一些時候,應該就沒有事了。」當下火速的開了藥方,交代總管黃賀該怎樣用藥。
須臾。
御醫退出帳外。蕭君將身邊的小黃門也支開,只剩下自己和薛沖。
蕭君的聲音充滿了飄渺之意:「薛沖兄弟,你我兩人的時候,就這樣稱呼吧?」
「小的怎麼敢?」薛沖拼命的坐了起來。
「不必客氣。我今天來。就是想問你幾句話,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請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蕭君在心中冷笑一聲,隨即問道:「你和元壁君,莫非有仇?」
這句話突兀的拋出來。薛沖的心中可是着實的吃了一驚,可是面上神色絲毫未變:「當然有。」
「是不共戴天之仇?」
「非也。我只是被夏雨田的弟子狼天仇所陷害,以致於受到元壁君的猜忌,則索性就偷了元壁君的鐵荷花,所以結仇。」
蕭君的眼神之中露出迷惘的神色,沉吟道:「龍淵國的姬姜公主,和你已經在國都完婚?」
「是,所以我想趁現在的機會去看一看。」
「我這次來,就是特意告訴你,你到龍淵國風光的將公主迎娶回京,此外,還有一個任務。」
「陛下請講。」
「薛兄弟,您是我的股肱之臣,此去龍淵帝國,帶上我的禮品,一定要再次得到龍淵國的騎兵支持,因為你迎回公主之後,會大舉進攻蒙兀帝國,由你擔當主帥之職。」
「這……這麼快?」薛衝倒真的有點吃驚。神州國雖然號稱是中原,地大物博,物產豐富,而且文化昌盛,但是實在的,經過蕭君這場改朝換代的戰爭之後,破壞相當之嚴重,要在短期之內恢復過來,幾乎不可能。
但是蕭君顯然有點急不可耐的樣子,就要立即宣戰。
「是的。若我不搶先動手,則夏雨田和元洪等在在蒙兀招兵買馬,訓練出強大的軍隊,到時候必然以復仇之心進攻我國,不抓緊時間,等於就是給了敵人翻身的機會。」
「陛下所言極是,我一定辦到,快去快回。」
「好,辛苦薛兄弟了。我在這裏向你承諾,若是你能帶兵滅了蒙兀帝國,則我可以讓你自立為帝,做一個大國的皇帝?」
「這……這是真的?」幸福來得太突然,薛沖有點不敢相信。
「這當然是真的。不過你首先要替我打下蒙兀帝國的錦繡河山。」
「是。小的一定全力以赴。」薛沖慷慨的答應。
……
蕭君走出薛沖臥榻的時候,臉上浮現一抹奇怪的神色:哼,我若不以重利相誘,這小子也不會顯出原形,看他對蒙兀的皇帝如此熱心,看來野心不小。
不過也不要緊。
此子年齡畢竟幼小,心中的志向,被我輕輕就試探了出來,只要防着他,倒是自己手中一把利器。為什麼不利用?
……
老龍的聲音嘶啞而低沉:「小子,他這是在利用你。」
薛沖笑了:「只要他不急着殺我,就是他最大的失策。這點小小的利用,我倒是非常的心甘情願。」
「你被人利用去對付拓拔龍城。不是耽誤了我們殺元壁君的計劃嗎?」
「老龍。你不要這麼急行不行?其實,你我現在都知道,現在要殺夏雨田和元洪,難如登天,何不實現你當年未曾實現的願望。統一整個大陸?」
「小子,你真有這樣的野心?」|
「當然。而且,我的心靈有一種預感,就是如果我統一了洪元大陸,則還會得到意想不到的好處。」
「哼!預感!預感算是什麼東西?」老龍忽然有點焦躁。
「我也不知道。可是我相信我的預感是正確的。」薛沖的神色有點嚴肅。
……
蒙兀帝國,龍馬宮。
拓拔龍城一臉嚴肅的看着面前的幾位大匈將領。
元壁君卻赫然不在其中。
「諸位,你們想必在奇怪,本王為什麼在這樣的時候選擇接見你們?」拓拔龍城的眼睛,刀鋒一般的看着夏雨田,他當然早已經打聽明白。夏雨田和元壁君之間的關係。
「還請陛下告知。」元洪表現得非常有禮。
「我接受了元壁君太后的要求,答應替你們報仇,你們現在應當知道,現在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麼嗎?」
「回陛下,是訓練精兵,我們需要力量。」元洪的聲音里透露出熱切意。
「我需要二十萬騎兵。」夏雨田的眼裏射出仇恨的光。
拓拔龍城一聽到這樣的話,心裏忽然輕鬆了起來,慷慨的答道:「好,這些,我都可以滿足你們。飛云何在?」
拓拔飛雲應聲而出:「父皇,孩兒在。」
「給他們需要的軍隊,讓他們立即訓練!」
「是,父皇。」
夏雨田的眼皮。忽然翻了一下:「我不是你的臣,為什麼要替你訓練軍隊?」他忽然在剎那之間明白了一點什麼。
拓拔龍城的眼神忽然之間充滿疑惑,看着夏雨田,半晌才道:「我本來以為對於這樣的決定,夏先生會欣喜若狂,可是看來你沒有什麼高興?」
元洪十分的焦急。傳音成線,說道:「夏兄,這是我們復仇的千載難逢的機會,你何必再起事端?」
夏雨田的眼睛一橫,眼白出現:「陛下,我們只是借你的兵,我們的人,卻不受你的控制,這一點,你知道嗎?」
他說話的時候,一種凌厲無匹的氣勢猛然的攀升,使拓拔龍城這樣的高手,都感受到一種強大的壓迫。
夏雨田的刀還沒有出鞘,但是卻已經有刀的鋒利。
拓拔龍城的臉上猛然的閃過一層青氣,但忽然之間又黯淡下來,臉色轉為柔和:「夏先生的武功,大匈無敵,本王一直是佩服的。我當然只是借兵給你們訓練,給你們報仇,至於夏先生你個人的自由,我當然管不了,您願意為本王效力,我是求之不得,可要是您不願為本王效力,想要投靠他人,也悉聽尊便。」
夏雨田的神色更冷:「元壁君是我的女人,我也只願意幫助她一個人,其餘的人,我只當他不存在。」
拓拔龍城的臉色忽然寒冷如冰,周圍的空氣,也在剎那之間凝固到冰點,按周了腰間的長劍:「夏先生,我尊重你的武功,可是你說話的時候,不要忘了,你是在和這片土地的主宰說話?」
夏雨田的臉色更冷:「你想怎樣?」他也按住了自己背後的霸天長刀的刀柄。
「別別,夏……夏兄,算我元洪求您啦!現在,只有拓拔陛下能幫我們報仇,我們就是謝還來不及,怎麼能觸犯陛下呢?」元洪作揖。
夏雨田的眼光兀鷹一般的看着元洪以及他身後的三百宗室子弟,忽然嘆了口氣:「元洪,我沒有想到你是個這樣沒有骨氣的人,和你為伍,我感覺到恥辱!」
哐啷一聲,夏雨田抽出了背後的刀。
天地之間一片肅殺。
他的刀勢一起,一股凌厲如秋霜的刀意,瀰漫了方圓百丈的距離。
氣機牽引之下,拓拔龍城忽然感覺到危險。
就好象是在距離兇猛的野獸只有一道竹子做的籬笆的感覺。
拓拔龍城的長劍游魚一般的出鞘,輕輕的擺動之間。發出一有如實質的劍氣,將夏雨田的刀意破去,頓時得到自由。
「夏先生,你真的要和我動手?」
一剎那之間。拓拔龍城的心中升起一種不可捉摸的感覺。
他忽然明白了一個事實,即使自己全力出手,也未必是夏雨田的對手。
「動不動手,只在你一念之間,我想問你的是。元壁君這賤人,是不是要做你的女人?」夏雨田的瞳孔收縮,有一種擇人而噬的兇殘。
拓拔龍城笑了,笑得有點瘋狂:「夏先生,您忘了自己是誰是不是?你是戰敗投降的人,在朕的面前,你有資格說這樣的話嗎?」
拓拔飛雲的臉色也變了:「父皇,不如我派人將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殺了,您萬金之軀,何必和這樣的人動手?」
夏雨田野獸一般的眼光。緩慢的向拓拔飛雲掃了過去:「還不錯,小小年紀,居然已經是第十重接提的初期境界,不過我可以告訴你,若我執意要殺你,或許是辦得到的。」
哐啷!
拓拔飛雲長劍出鞘:「你倒是來殺殺看!」
此時,偌大的龍馬皇宮之中,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拓拔飛雲負責宮廷的安全,已經在剎那之間發出了調動軍隊圍剿的命令。
元洪嘆息一聲:「夏雨田。為了一個女人,你值得嗎?」
夏雨田的神色陰冷:「你這樣的人, 永遠不明白什麼是真正的感情。」他的刀遙遙指着拓拔龍城的眉心,似乎隨時可以動手。
拓拔龍城的神色也很奇特。忽然笑了:「真正的感情?本王見過無數絕色的女人,可是卻從來沒有見過像她這樣的女人,這個女人,我是要定啦!」
轟隆!
強烈的罡風碰撞之中,兩人交手一招。
「我不許你侮辱她!」夏雨田的滿臉血紅。
「侮辱,她是一個什麼樣子的女人。你難道不知道?」拓拔龍城感受到強大的壓力,仿佛看着一個白痴。
其實,他就是喜歡元壁君的絕色和無比的誘惑,對於其他,卻沒有多大的興趣。
對他這樣的男人來說,只要是新鮮有趣的女人,都在他的獵殺範圍之內。何況元壁君是女人之中的女人,可以使一個男人真正的極樂。
這使得這段時間,拓拔龍城一直處在極端暢快的境界之中。
但無可懷疑的,他是一個十分放蕩的女人。可是,就連這一點,夏雨田居然看不到,這使他異常的吃驚。
「我只知道她是我的女人,只要我在的地方,她就是我的。」夏雨田的刀在顫抖,也許下一刻,就將發生最男人的戰鬥。
可是,夏雨田似乎已經沒有單獨和拓拔龍城動手的可能,拓拔飛雲向趕來的御林軍下達了進攻的命令:「殺了此人!」
「等一等,請等一等。」
空中出現了一個艷麗無比的女人,正是元壁君。
「陛下,賤妾請求您收回成命,可以嗎?」
拓拔龍城本不想和夏雨田動手,聞言約住即將進攻的衛戍部隊:「好,看在太后的面上,我姑且讓他一次。」
「雨田,你難道不知道,我永遠是你的女人,我和別的男人在一起,都是逢場作戲的,相信我,相信我好嗎?」
她猛然的流下淚來。
「好,我相信你!不然的話,我會親手殺了你!」夏雨田轉身離開,直入居住的國家賓館。
拓拔龍城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但終於還是露出笑容:「飛雲,先帶元先生下去訓練軍隊,我有幾句話,要單獨和太后談。」|
「是。」拓拔飛雲應命,帶領元洪等人下去。
拓拔龍城將所有的御林軍都遣散,龍馬宮之中,只有他和元壁君。
元壁君的聲音充滿無限的悔恨:「陛下,請您饒恕我,剛才我若不是這樣說,夏雨田一定會離我而去,到時候報仇就成了奢談。他這個人,死心眼,喜歡我,但我從來就沒有真心喜歡過他,請您不要怪罪,以後但凡陛下有命,除了夏雨天,我什麼都答應你,好嗎?」
拓拔龍城的眼裏滿是疑惑:「那你是真心喜歡我?」
問完,他自己也笑了,「這可能嗎?」
元壁君的眼神之中有深沉的悲哀:「為什麼不可能?天下之間的事情,又有什麼絕不可能的?陛下救我於危難之中,同意我借兵報仇,又是英俊瀟灑,武功無敵,我為什麼不是真心喜歡你?」
她說得楚楚可憐,有一種即將傷心落淚的感覺。
拓拔龍城再也顧不上其他的,將她摟在懷裏:「好好,我相信你。」其實,在他的心裏,想的卻是:我不管你是個什麼樣的女人,但是只要做我的女人就行了,其餘的,並不重要。
「哈哈哈哈。」刺耳的笑聲響起,「拓拔龍城陛下,我倒覺得他是真心喜歡你的,不過要是你知道她對別人也說過這樣的話,您會覺得毛骨悚然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薛沖的聲音響起,他居然能在不知不覺之間來到蒙兀帝國。
「薛沖,我要殺了你!」元壁君眉心的金瓶神劍一閃,直取薛沖的身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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