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黃泉,你給老娘出來!」飄香君的聲音嘶啞得不像話。
她這段時間的日子也不好過,追蹤抓捕薛沖失利之後,她絕少現身,可是身為奴僕,不得不接受主人的召喚。
「哎喲,是飄香小姐,快請屋裏坐!」祖黃泉十分熱情。她心中在剎那之間想的是,肯定有重大之極的事情,否則這婆娘是不可能親臨自己舍下的。
「坐就不必啦!我直接按照姥姥的旨意問你話,你叫其他人都下去吧!」
薛沖對飄香君的話十分滿意,看來,自己一招小小的伎倆,已經發揮了作用。且看有什麼可以恣利用之處。
「你們都下去!」祖黃泉身邊的親隨走得一個都不剩。
飄香君冷笑連連:「你倒是會享福,明明不是個男人,卻有這麼多的美人伺候着,你不覺得難受嗎?」
祖黃泉的臉上閃過一層青氣,他倆向來不和,冷笑一聲:「我有什麼難受的,我告訴你,這些美女我祖某人雖然不能享用,但是放着好看也是一種樂趣。我是不是男人天下的人都知道,不必飄香小姐來提醒我啦!」
飄香君似乎也覺得自己的話有點惡毒,哼了一聲,眼睛往天:「姥姥說了,你祖黃泉是個不聽話的主,老是唆使陛下干一些荒唐的事情。她要我親自告訴你,不要自作聰明,給皇上出什麼餿主意,更不要代替皇上去威脅自己的兒子,不就是一個女人嘛,就是一件漂亮點的衣服而已,值得因為這個而傷了父子和氣,傷了國家體面,傷了君臣倫理?況且,姥姥的本意就是要用這個女人來考驗陛下的定力。姥姥的意志,天下沒有人可以違背,你好自為之,若是再有什麼風吹草動。姥姥一定會親自降罪於你,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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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黃泉的臉色十分難看:「陛下,出了大事啦!」
聽完祖黃泉的匯報,魔帝狼天仇的眼睛忽然射出狼性的綠光:「金冠這小崽子。居然敢算計他爹?」
祖黃泉苦笑:「陛下息怒,也許這是王子一時糊塗,有點,有點不擇手段而已。」
啪!
魔帝手中正在把玩的一枚鐵膽如飛射出,引起轟然大響。
「哼。這小子,頭腦不錯,知道嫁禍給自己的老子,保全自己喜歡的女人。嘿嘿,我就說這小子十分的不知趣,明明知道他老子我喜歡風晴雪這娘們,卻敢於不自己獻出。現在更猖狂啦,怕他老子我搶他的,居然給我玩這一套?我殺了他!」
祖黃泉趕緊抓住狼天仇的手:「陛下息怒。金冠王子文采武功都是上上之選,是國家的棟樑。陛下的驕傲,殺他幹什麼?」
狼天仇眼神兇惡的看着祖黃泉:「他的文采武功再好,頭腦再厲害,可是他對付的是我,你說我就這樣算啦?」
祖黃泉趕緊道:「當然不是。陛下,現在正是我們要他立功贖罪的好機會啦。陛下的心愿,宮裏的人都知道,風晴雪這娘們,遲早是陛下您一個人的。金冠王子這樣做,看似高明。其實不然,呵呵,他倒是給我們提了個醒,他不是到姥姥那裏去告我祖黃泉怎麼怎麼威脅他嗎。好,我本來就有此意,好,我還就是威脅他啦。我現在就去把他給我擒拿,然後用魔香把風晴雪給迷主,到時候。陛下和她春風一度,之後的事情,生米已經煮成熟飯,姥姥就算是知道了,頂多就是責罵我一頓,或者是些許懲罰,小的就算是為陛下去死,也無所謂,何況是這點懲罰。陛下以為如何?」
狼天仇的眼中顯現出喜悅的光芒:「是啊,既然都衝動了,那我們就通通賴在先前的事情上,你祖黃泉當然就衝動一下,記住,下手利索一點。」
「小的理會得。」
薛沖跟隨祖黃泉前往金冠王府,這可是殺死金冠雕狼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故事越來越美麗,薛沖有點流連忘返。自己那道虛假的符信,居然產生了不可思議的效果。
貪心。不過就是利用人類心中那點可恨的貪心嗎?有趣。
祖黃泉的行動猶如幽靈。若不是薛沖對祖黃泉的氣息非常熟悉,他斷然跟蹤不上,十倍的音速,還是在魔都宮廷。
幾乎是在瞬息之間,祖黃泉已經來到金冠王府。
這裏的戒備森嚴對於祖黃泉來說,那就是兒戲。
這裏每一個人的戰力,他們的底細,都在祖黃泉的掌握之中,包括金冠王子府邸之中的兩大長生高手章柏和劉寵。
他這個大內總管,知道的秘密,甚至可以和狼天仇這種人相提並論。
所以他毫不費力的就靠近了金冠王子的靜室。
這位王子果然勤奮,他正在練功。
一隻金色的大雕盤旋在午夜的上空,忽然感覺到不妙,俯衝了下去。
可是,當它俯衝下去的時候,已經失去了金冠王子的影子。
然後,這隻金色的大雕也驀然之間失去了知覺,被一道奇異的力量擊中了頭腦。
「不要殺他!」老龍的聲音嚴重緊迫。
薛沖住手,沒有殺金冠雕狼。
「為什麼?我好不容易用魔香迷惑它的神智,再輔以心靈力攻擊,這才將它擒拿,若是被它逃走,我也許就永遠失去了殺死它的機會。」
的確,這種神鳥,攻擊力和感覺都是靈敏無比,剛才祖黃泉對金冠王子如此隱秘的攻擊,也被它感覺到了,衝擊相援,結果卻被薛沖所算。
好恐怖的祖黃泉!
長生第二重不滅的高手,在他的面前也沒有絲毫還手的餘地。
雖然地底魔族至高無上的魔香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但是祖黃泉的武功簡捷、實用,絕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卻是真正的使得薛沖感受到一種恐怖。
僅僅一招,金冠王子就已經被擒。
而且,就在金冠王子被祖黃泉擒拿的瞬間,已經向整個金冠王府的人下達了「無論任何事情,都不得打擾!」」的死命令。
這當然是祖黃泉下達的,不過是以金冠王子最後一絲神念作為引子。
金冠王子的話,當然對金冠王府的人有絕對的約束力。
「不要問為什麼。快去看看風晴雪!」
薛沖趕到風晴雪的新娘房間的時候,裏面依舊是紅燭燃燒,人面桃花,有一種無法解釋的美麗。此時的風晴雪依舊美麗。美麗得不可方物。
她和納蘭的美十分相似,但是似乎缺少了納蘭憶君那種成熟的美麗。自從被薛沖撻伐之後,納蘭憶君就是一個清新而迷人的女人。
也許,這個風晴雪在經受男人的慰藉之後,也會變成另外一種風情。
祖黃泉似乎很有耐心。其實抓捕風晴雪才是他此行的主要目的。只有把這樣嬌滴滴的美人親手交在狼天仇的手中,讓他恣意妄為,自己才算是達成了使命。
魔帝後宮之中的女人實在是太陳舊了,不是不夠美麗,就是不夠,只有溫美玲,才終於讓陛下現在到處獵艷的心思,稍微的收斂了一點,可是依然不能代替狼天仇對風晴雪的野心。
奇怪。
祖黃泉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已經足足一刻鐘。風晴雪還是清醒得很,她處在沉思之中。
不過絕對清醒。
要對一個長生境界初期的高手施展攻擊,殺死對手,對祖黃泉而言,毫不費力,可是要擒拿住對手,這就是天大的難事。
就算僥倖擒住了,但是不傷害對方,卻基本上不能做到。
到時候弄一個受傷的美人回去,狼天仇是不會原諒她的。
薛沖笑。看來我還魂香的威力還在。
一邊在用魔香迷對手。一邊卻在用還魂香使對手清醒,風晴雪要保持清醒,自然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而在今天這樣一個日子,風晴雪知道。自己是無論如何不能入睡的。她不知道金冠王子會不會偷襲自己。
男人都不是好東西,一旦偷襲了自己,什麼事情做不出來。到了那個時候再後悔,已經沒有用啦。
所以不僅僅是今天,以後,都得十二萬分的小心。
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守什麼。金冠王子似乎配得上自己,甚至還綽綽有餘,可是不知道什麼原因,風晴雪依然覺得自己必須守下去。
似乎是為某一個宿命之中的男人。
這樣的事情很荒唐,但是事實上,她就是這樣做的。
她自己生命之中那個可以讓自己真正託付終生的男人,並沒有出現。
這是一個好處在夢中的女人。
「一定是哪裏出了什麼問題?」祖黃泉在半個時辰之後已經有點坐立不安。
「風晴雪小姐,請你用茶。」一個丫鬟在門口說話。
這當然是祖黃泉的命令,他用金冠王子的符信命令下去的。
要模仿金冠王子的符信,對於祖黃泉而言,是多麼簡單的事情。
而且,這已經不是模仿啦,而是真正的符信。金冠王子就在祖黃泉的手上,他要發符信,完全可以以假亂真。
當然,這樣的符信,在薛沖看來是漏洞百出,可是要騙住一個丫鬟,也是小事一樁。
咚。
這個送水的丫鬟腳步踉蹌了幾次之後,猛然的倒下,就此昏迷了過去。
「怎麼回事兒?」風晴雪打開門,就看到一個丫鬟倒在地上,茶水灑落了一地。
祖黃泉十分驚訝:這丫鬟抵擋不住魔香的藥力,瞬間就昏倒了,可是風晴雪為什麼卻能夠一直清醒?
一定是有人做了手腳。那是誰呢?
祖黃泉的臉色有一種如土色的味道——信母君。
是她,一定是她,只有這個老狐狸才會想出這麼周全的防備措施。
夜色已深,風晴雪卻是獨處一室,金冠王子甚至在練功,這足以說明一個問題,金冠王子並沒有得手。
只要是男人,見到這種美女怎麼可能不想動手。看來,金冠王子動過手來,不過並沒有得手。
現在的風晴雪,明明還是一個處女。
對於區別女人到底是不是處這一點,祖黃泉可以說是整個地底魔族最厲害的高手。正是因為他是閹人。狼天仇才放心的讓他遴選六宮美女。他見過的女人太多了,經驗太豐富了。只要看到一個女人的臉蛋,他就知道她的胸大還是小,腳大還是小。看到一個女子的臉蛋,他也可以判斷出一個女子腿好不好看,性情溫柔不溫柔,甚至還可以判斷出一個女子姓能力的強還是弱,將來為陛下生的是男還是女。
他當然不可能看到百分百的準確。不過八九不離十。
現在的風晴雪,鐵定還是一個處女。
其實,若是祖黃泉沒有這一項本事,那麼他現在的受寵程度,肯定會大打折扣。
祖黃泉的眼中顯現出邪惡的色彩:哼,信母君真的是一個強悍的女人,連這些事情都被她事先算到了。
她不僅要防備金冠王子得手,還要防備意外的因素,看來現在這件事情十分的棘手,只有回去稟報陛下。看他怎麼指示。
要是別的人,他祖黃泉殺了就是。可是風晴雪是信母君座下第一丫鬟,美艷絕世,武功也是高深,也看不出她現在是不是已經到了長生第二重境界不滅之境。
總之,照現在的情形看來,不能動風晴雪。
——————
薛沖很滿意的看着祖黃泉離開,很自然的進入風晴雪的房間中。
一切都是那麼自然,就像薛沖本來就是這屋子裏的主人。
「在下薛沖,見過風姑娘?」
薛沖的笑有一種使得女子為之傾倒的氣質。
這種氣質本來並不明顯。可是隨着薛沖將祖宗神獸丹服用之後,身體石化,似乎徹底的脫胎換骨之後,這種氣質非常明顯。
風晴雪心中一驚。但是隨即寧定,強行收攝住心神。連她自己也不知道,這個男人怎麼可以靠近自己在百步之內,自己還不能對他產生敵意。
她當然不知道,這都是心靈力之功。
「大膽薛沖,你竟然敢擅闖王府?」風晴雪裝出怒容。
不過薛沖顯然不會被她的佯怒所騙:「姑娘不必如此。我來這裏純粹是為了幫你。或許你還不知道,剛才若是沒有我,你現在已經在魔帝狼天仇的床上啦!」
「放肆,下流!」風晴雪有點受不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看到薛沖那種帶點邪惡的笑,她反而立即就相信了他的話。
感覺。
這是女人一種天生的觸覺,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風姑娘。我希望你還是冷靜一點,好好的聽我把話說完,因為,你面臨的敵手非常強大。」
沉默。
風晴雪在短暫的沉默之後,可愛的點頭:「那好,你把話說完。不過我請你老實點,我的武功很厲害的。」
薛沖苦笑:「在晴雪姑娘的眼裏,難道我薛沖就是一個色狼,見到你這種女的都不放過?」
「什麼,你看不起我?」
風晴雪有點接受不了,她一向都是男人眼裏的女神,高高在上的角色,但是想不到的是,薛沖居然看不上,還出演挖苦 。
換了是別的女人,也許立即就翻臉,可是風晴雪畢竟是風晴雪,立即改口:「算了,連你這樣的人我都計較的話,那我一輩子都不會快樂的,你想說什麼?」
薛沖在心中冷冷一笑:這婆娘倒是牙尖嘴利,須得讓她感激自己,以後見面的時候日子好。
當下說道:「晴雪姑娘,我首先保證,我下面要對你說的話沒有一個字是假的,不要打斷我,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可以嗎?」
風晴雪冷冷的點頭,看得薛沖有點痴迷。這婆娘,真的是生得好。
只聽薛沖說聲:「祖黃泉就在剛才,還在這裏,就在距離你八百步距離之外監視着你的一舉一動。這個,牆腳這個東西,就是魔香,地底魔族最厲害的魔香,在你不知不覺之中,你已經被下了毒,現在你一定在懷疑,我說的是假話吧?」
風晴雪搖頭:「不,我不懷疑,因為這丫頭也中了毒。否則的話她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暈倒?她可是常年在這裏伺候的丫鬟。」
「住口。聽我說。」薛沖表現出應有的強勢,吼道:「我知道你想問我你為什麼沒有事情。那是因為我,我恰好偷到一瓶還魂香,正是地底魔香的克星。就是這個,你看看吧!」薛沖隨手將一個小瓶子放在風晴雪的手中,並且不忘記捏一下。
哇塞。真的是又嫩又滑,薛沖的嘴巴里,忽然多了許多的唾液。全身有點難受。
風晴雪滿臉的怒容,睜着一雙美麗的大眼睛,看着薛沖:「知道啦,繼續說吧!」
薛沖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小小的卑鄙,趕快說道:「所以,你一直都沒有中魔香的毒,祖黃泉奉狼天仇的命令出來抓你和金冠王子到宮中交代,想不到你一直都是清醒的。這才使得祖黃泉自己,都對手中的魔香產生了懷疑。於是當這個丫頭給你送水的時候,他就對她施展了魔香。」
「不對。你說的牛頭不對馬嘴。我沒有叫人給我送茶水來啊?」風晴雪趕緊反駁。
「我的妹妹喲。你多麼的愚蠢。祖黃泉是什麼人,他要召喚一個丫頭來給你送水,試探他手上的魔香是真是假,還用得着晴雪小姐親自吩咐嗎?」
「哦,他是假借了我的手來試探。」
「住口!什麼假借了你的手?你的手不過就是那麼醜陋的一隻手。我告訴你,他是假借了金冠王子的命令。因為,金冠王子先就已經被他擒住了。」
風晴雪見薛沖說自己的手丑,正想反駁他,既然這麼丑,你幹什麼還揩油啊?但是猛然一聽金冠王子已經被擒的事情。卻是怎麼也難以相信。
「你撒謊,金冠王府戒備森嚴,自身又是高手,怎麼會被人擒拿?」
薛沖冷笑:「很簡單。你自己可以去金冠王子練功的地方看看,看他還在不在..我就在這裏等着你,你若是覺得我還是一個真心幫助你的人,你快去快回。」
風晴雪微微凝神思索,果然立即向金冠王子的練功房走了過去。
薛沖的話,她其實已經信了七八成。只是連金冠王子都被祖黃泉抓了,她卻是怎麼也不相信。再怎麼說,即使狼天仇對自己喜歡到了極處,也不能就這樣明目張胆的和自己的兒子搶奪這個美人。
這可是違背倫常的事情。而且大傷一個國家的體面。
不過,以狼天仇對自己的狼子野心,風晴雪雖然是不相信,但是卻也必須去看個究竟。
金冠王子若是沒有什麼事,他一定在王府中。這是一個男人的虛榮。
不管怎麼樣,自己以後都是他名義上的女人了。如果他一旦離開的話,肯定會被人恥笑。
空空如也。
當風晴雪到達的時候,內侍章柏的回答是:「風姑娘,王子他正在練功,吩咐我們不得他的命令,誰也不能入內。」
風晴雪心中一驚,看來,薛沖的話多半是真的,神魂猶如一道青煙飄了進去。
沒有。
果然是沒有。薛沖沒有騙自己。
風晴雪回到自己居室的時候,薛沖正傲慢的坐在她的繡床上,翹起二郎腿,眼神之中充滿審視:「嗯,從這個角度看,風晴雪姑娘長得還不錯。」
風晴雪小嘴微微一扁:「薛沖,你說的話有可能是真的。你有可能真的救了我,說吧,你想得到什麼報答?」
「我想要什麼,你都可以給我?」
「金銀珠寶,靈氣靈晶,我都一些,若是要的話,我可以給你,至於其他的,你想都別想。」
薛沖笑:「我幫助人從來不求報答,我告訴你,其他的,比如你這個人,我根本想都沒有想。」
他雖然笑得歡暢。但是內心還是痛苦的。阿羅、凝露、柳小腰、謝婷婷、項周雨,還有姬姜和夢潔。你們每一個女子, 我都用心在愛着你們,但是你們卻因我而遭受了厄運。也許,蘭月容離開我是對的。
現在我薛沖,更不能有絲毫的感情。我肩上的責任太重。父母的仇恨,師門的責任,都是我不可推卸的。
只盼我能儘快的救出納蘭憶君,然後,幫助神獸宮實現霸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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