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沖的神色凜然,看着向青松,手中的柴刀旋轉,似乎又要作下一次的撲擊。
痛!
向青松猛然感覺到自己的眼睛一痛,好象是在高速的飛行之中猛然有一粒石子擊中自己的眼珠的那種痛苦。
他本能的退後一步,看着薛沖:「你會『清風刺』?」
薛沖的心中奇怪:清風刺,好奇怪的名字,但是若說自己不會,則勢必顯得自己無能,當下冷冷一笑:「嘿嘿,滋味如何?」
這話一說出,向青松的臉上就顯現出十分恐懼的神色:「你……你是清風師兄要的人?」
薛沖既將人道修煉到始皇帝的境界,自是一眼就看出,這個向青松,似乎特別的害怕這個清風師兄。
哼,你既怕之,我當然要以此制你。
當下哈哈一笑:「你既然都知道了,難道還要殺我?」
向青松的臉上就露出無比恭敬的神色:「小人不知是清風師兄的貴客,多有得罪,還請薛先生見諒。」
「好說好說。」剎那之間,生死相搏的場面變得平靜無波。
向青松就道:「我是外院的管事之一,在我們這裏,只有內門弟子才能充當管事。兄台既然是清風師兄看中的人,我自要以禮相待,這樣吧,我先劃撥三百人到你手下,以後你可以安心的修煉,除了必要的交納之外,這些人的東西,通通都是你的,還有,你想要做什麼事,可以隨便的驅使。若是他們之中有誰不服的,可以立即殺了。」
薛衝心中哈哈一笑,看來我立即要做這三百人的小頭目啦,當下接過一冊小小的簿子,將歸自己管轄的三百人一一 的找到。
「你去吧,我還要當值呢。」向青松說道。
「多謝。」薛沖的身子如飛而去。
他首先回到的是自己的地方。位置在群山之下的一排小木屋中,環境清幽。
一走進去,只見到處都是房屋,按照腰牌上的號碼。薛沖推門而入,不禁一陣愕然!
他看到冷電也似的一道目光正向自己射來,不禁一笑:「我走錯門了嗎?」
說完這話,薛沖隨即低頭看自己的腰牌。
「沒有錯啊?」薛沖看着面前這個虬髯滿臉的漢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初來此地。薛衝倒是不能像以前做皇帝那樣一臉嚴肅。
「滾出去!」
這虬髯漢子的濃眉一軒,似乎有炸雷在他的心中,隨時爆炸。
薛沖的臉色沉了下來,他實在想不到,剛剛成了三百外門弟子小頭目的自己,居然還會遇到有人霸佔自己 房間的事情。
這個時候, 門外鏗鏘聲中,陸續出現了八個外門弟子,手中都有刀劍等物。
他們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都斷了一條膀子。
薛沖不用回頭。已經將八個人的情形瞭然於胸,知道是在山門接待自己時候向敲詐自己的把名弟子。
哼,想不到,我不殺他們,他們卻是賊心不死,去找自己的靠山了。
「我可是我的地方,該滾的人是你!」薛沖一點也沒有動怒的意思,反而像是在自己的家裏一樣,將腰牌等物放在几上。
「該死!」那虬髯漢子高聲叫了起來,同時身形一長。手中多了一柄拂塵。
這漢子鹵莽之極,眼睛兇惡,配上這麼一柄拂塵,顯得十分的不協調。
「謝謝。張鍾,你們幾個兔崽子不錯,我已經好幾天不殺人了!」說到這裏的時候,那虬髯漢子高聲的笑了起來。
薛沖已經顯出不耐煩:「這是我的地方,請你出去吧!」
那虬髯漢子哈哈大笑:「鼠輩,鼠輩!」
說完這話的時候。他手中拂塵帶着強大的威勢向薛衝擊下。
「是嗎?」說完這話的時候,薛沖的拳頭擊出。
喀嚓!
一聲鬱悶的響聲之中,拂塵化為無數飄飛的絲線。
虬髯漢子的臉色變了:「邪門,大傢伙一起殺吧!」
八名弟子早已經急不可耐,聞言吼叫幾聲,刀劍一起往薛沖身上招呼。
這些外門弟子,很少有能學到道術的,所會的還是塵世之中的武功。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悽慘的叫聲之中,薛沖的柴刀終於出手。
八名弟子全部都倒下,頭顱滾在一邊。
薛沖柴刀的鋒利,已經達到了恐怖的程度。
八名弟子在他的刀下就像是八隻草狗。
那虬髯漢子不錯,在抵擋了薛沖柴刀的三個變化之後,終於還是死在薛沖的刀下!
當然,薛沖只是割斷了他的喉管。
門外射來了無數雙眼光,其中含着不少的驚訝和恐懼。
看着一地的屍體,薛沖知道,這裏是不能住了,當下只拿了簿子,來到門外,手指一彈,向自己的腰牌一擊。
噹噹。
悠揚的聲音之中,薛沖的號令傳出。
向青松在給薛沖的腰牌之中,已經將他設為頭目。
以神獸宮的規矩,每個頭目的腰牌上可以發出鐘聲,一旦有事,可以立即召集自己手下的人。
鐘聲之後,薛沖的身上就出現了一圈圈淡紫色的光芒。
「好爽啊!小子,你還婆婆媽媽的和這些人一起鬧什麼,趕緊修煉吧!」
薛衝倒是奇怪,這老小子一天到晚的話不少,怎麼這半日來沒有動靜,難道在修煉?當下說道:「一點小事情,待我處理了之後再和你商議。」
「哇!老子已經好多年沒有這麼爽過了,這感覺啊,像是一直趴在元壁君那個婆娘的肚子上,爽快,爽快!」
薛沖見三百人都到齊了,隨即屏蔽了老龍的說話。
一向以來,薛沖受不了老龍的聒噪的時候,乾脆將他屏蔽了,讓他一個人鬧去。
整齊,及時。一個個來到的時候,都會到自己面前三尺之處作揖行禮,口稱:「主人!」
每一個人的眼中都顯露出恐懼。
一個一個的小團體之中,每一個人都在默默想自己的事情。
沒有一個人敢在薛沖的面前竊竊私語。一個個神色凝重。
「都到齊啦!現在,我來說兩句,諸位靜聽。」
「是!」
當下,薛沖按照入門手冊上的要求向手下三百人分派了職司,各自做什麼。怎樣交納派中所需物品,哪些人服侍自己,那些人住什麼地方,都重新一一的安排。
三百人之中本有不少桀驁不馴之徒,但是在薛沖剛剛殺了九人這種血淋淋的場面下,沒有一個人敢出聲。
薛衝殺的八名普通弟子,當然算不了什麼,但是那虬髯漢子的確是這裏的高手,威名素著,卻想不到還是死在薛沖的手下。
當下。三百人一一的遵循各自的職務,分別離開。
薛沖以前統領千百萬大軍都是井井有條,區區三百人,自是隨意分派,皆中肯綮。
當下,就有負責為自己飲食起居的弟子前來為自己打掃房間,處理床鋪。
作為頭目,薛沖本可以霸佔一座小院,但是他拒絕了,只是住在向青松分派的地方。
一切打理停當。薛沖命令服侍自己的弟子全部退下。
薛沖喝道:「關上我房門,以後不到明日動工的時辰,絕不能打擾我,明白嗎?」
「明白。」
薛沖輕輕的呼出一口氣。身子忽然消失在虛空之中。
靈氣!
薛沖可以感受到自己的照妖眼正處在一種極度的亢奮之中。
一旦進入神獸宮的地盤,這裏靈氣的濃郁 程度,居然是以前神梟深潭的十倍,難怪照妖眼在顫抖。
這是高興的顫抖。
老龍大叫其爽,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以前和蕭君契約時候悄悄吸收一次,老龍已經是欣喜若狂。不知他現在會高興成什麼樣子。
……
薛沖此時的身形停留在一棵巨樹上,感受到空氣清新無比。
下面大片大片的森林之中,生長着高大的喬木,生活着無數的猛獸,有的猛獸已經得道,甚至可以奪舍轉生。
「薛沖,你小子以後的機會來啦!」老龍一聽薛沖打開屏蔽,立即吼了起來。
「我有什麼機會?」
老龍就道:「此地靈氣濃郁,喬木高大,猛獸極多,正是你尋求天材地寶的好時候,而且,不少的妖獸都已經修成內丹,一旦得到,可以大大提升你的修為。」
薛沖的眼睛亮了:「我早有這個打算,只是想不到,機會來得這樣快而已。」他原本以為神獸宮中弟子的規矩嚴格,一旦進來之後肯定諸多掣肘,想不到卻是如此的自由。
老龍就道:「我是這件道器的器靈,你是我的主人,以你的心靈力,自然可以得到無數的寶貝,而我在這樣靈氣濃郁之地,卻是可以迅速的修行,我的功力越深,你就越可以發揮出照妖眼的威力,而且,一旦你的肉身突破第十重接天境界之後,你就可以打開照妖眼第二重的空間,得到其中無數金幣和血印丹,到時候,一旦成了內門弟子,就要為自己成為種子弟子做準備了。」
「成為種子弟子這麼難?」
「是啊。一個種子弟子,就是神獸宮的精華,會得到重點的培養,而且,還會有非常困難的任務,總之,連掌教真人都會看重,不是那麼容易的。」
「是!老龍你說得對。向青松若是在塵世之中,鐵定可以被我斬殺,但是想不到,他一旦在這裏,卻能發揮出強大的戰力,除非我動用心靈力,否則真的是殺不了他。畢竟,在強大的功力面前,我的柴刀刀法再精妙,也發揮不出作用。而我即使用天龍生死劫,也未必能抵擋向青松強大的壓迫。」
老龍說道:「你能看到這一點,我以後就少擔心一些。記住,這裏已經不是你的皇宮,而是危機四伏之地,你不知道這裏隨時會發生什麼,剛才你殺的那九人,片刻之前還在稱王稱霸,但是一轉眼的功夫,已經是身首異處!你也不要小看外門弟子。在我看來,外門弟子只中,也是藏龍臥虎。你想想,假如蕭君、元洪是投在神獸宮之中。這些人在塵世之中早已經打通了接天穴,已經是第十重接天的高手,那麼想要成就通玄之境,在這樣濃郁的靈氣面前,其實也不是什麼難事。想想。在這裏的通玄高手,可以完全發揮出自己全部的戰力,每一擊之力,甚至都可以比得上一枚千步神符雷爆炸,你能夠抵擋嗎?」
冷汗。
薛沖本來有些自大,但是聽了老龍的這番話,眼中終於露出恐懼之色。
自己可以在洪元大陸稱王稱霸,貴為始皇帝,是因為這三大教派之中的高手都不願意耽誤自己的修行,下山管塵世之中的事情。而不是他們本身不厲害。
當然,秩序鎖鏈的存在,也使得下山歷練的高手弟子心中恐懼。這,自然也是三大教派之中的人不想殺山的原因之一。
是啊,老龍說得沒有錯,在這裏,隨時都有可能會死!
在自己眼裏並無多大厲害的向青松,一旦真的和自己交起手來,戰力居然完全在自己的估計之上,看來一切都得小心從事。
「薛沖。你不是說有一本書叫《聖宮志》,記載着這裏的種種規矩,還有對神獸宮的介紹,給我瞧瞧。」
薛沖當即向老龍傳遞出一縷神念。將此書給了他。
此時的薛沖,隨着心靈力的日益強大,已經可以過目不忘,不管是什麼東西,只要看過一遍之後,隨即牢記在心。
老龍自是立即看完。說道:「薛沖,反正現在閒着無事,我們就去找找這裏有什麼寶貝吧!」
薛沖道:「正合我意。」
薛沖的身子在低空之中滑翔,就像是一隻灰色的大鳥。
此時的薛沖,已經修煉到距離自己身體三千步之內,都可以將一切事物看個清楚,包括是一隻在地面下爬行的蚯蚓都不漏掉的地步。
血印丹。
薛沖臨走的時候將所有的血印丹都留給了自己的兒子薛譽,大約有百萬枚左右。以整個大洪帝國獲得血印丹的速度,一百萬枚需要三五年的時間。為了幫助自己兒子快速的修行,薛沖自不能帶走。
所以薛沖的身上只有三五日的血印丹作為糧草,現在,也已經到了薛沖不得不出去尋找食物的時候了。
「這是什麼?」薛沖的身子鷹隼一般的刺了下去,一刀將一棵巨松砍倒,一隻白色碩大之蛋隨即出現在薛沖的眼前。
老龍的喉嚨在吞口水,顫聲說道:「薛沖,我識得這東西,這可是蛇王死後留下的內丹啊,價值上千顆血印丹,快吃了它。」
薛沖本來已經餓了,聞言就要去取那顆蛋。
嗤嗤!
薛沖的手還沒有伸近,忽然風聲大作,一隻巨大的黑蟒向他撲來。
薛沖得意得有點忘了形,以致到了薛沖五百步開外的時候,他才感覺到,柴刀出手。
嘩啦!
這隻巨大的蟒蛇使出種種幻象,但是薛沖的柴刀卻是準確無比的砍在它的七寸上,一分為二。
「好東西,快取下它的內丹吃了。」老龍叫了起來。
薛沖的柴刀一閃,已經割開蟒蛇的肚子,取出了內丹,吞下。
以前,薛沖在神梟深潭捕捉神梟的時候,自是早已經知道,這種修成了內丹的野獸之膽,一枚就比得上十枚甚至上百枚的血印丹,而且還有其他種種不可思議的功效。
剛剛吞下的時候,一股辛辣的味道立即傳遍了薛沖全身,隨即,薛沖覺得自己丹田之中暖烘烘的,猶如一道暖流在自己的全身血脈之中運行。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薛沖猛然睜開眼來,忽然之間感覺到精力瀰漫,這隻巨蟒的內丹,果然是大補之物。
薛沖隨即想將那隻白色的碩大蟒蛋收在照妖眼之中,就想繼續前行。
「等等!」一聲粗獷的聲音自薛沖三千步之後傳來,一個青衣道士騎着一頭仙鶴飛翔而至。
薛沖的手正要觸到大蛋,這道人已經發話了:「這不是鐵蟒之卵嗎?」
薛沖微笑:「是啊,兄台,你想怎麼樣?」他自然看得出來,此人對自己這顆卵是羨慕已極。
這漢子就傲慢的說道:「鐵蟒之卵雖然算不上稀世之寶,但是卻非常罕見,你是怎麼發現它的?」
薛沖感覺到他躍躍欲動手的心態,但見他畢竟沒有動手。也不想貿然結下仇家,當即說道「|我也是無意之中發現。」
這句話等於什麼都沒有說,這道士的臉色越發的陰沉:「既然如此,見者有份。這東西,我先要啦,等再找到另外一顆,就是你的。」
說着他就伸手去取。他這樣的強詞奪理,但是做起來的時候。卻是十分的順手。可以想見,以前這樣的事情,怕是做了不少。
「等等。」這一次卻是薛沖喝住了他。
那道士喝道:「你真的想死?」
薛沖搖頭:「這鐵蟒之膽至少可以值上萬枚血印丹,若是閣下真的想要,不妨給我買,畢竟,這是我的東西。」
薛沖絲毫沒有被他的威嚇嚇到,反而是行若無事。只因為在剎那之間,薛沖已經判斷出,此人沒有多高的武功。而且道術也沒有達到通玄的境界。
一旦不能擁有法力,對於薛沖這樣的人而言,那就是菜。
「好好,我給你,你過來拿吧!」道士的臉上露出十分猙獰的神色。
誰都看得出來,他想要殺人了。
可是薛沖偏偏像是沒有看見,徑直走到他的面前,還攤出了自己的手。
「給你!」
轟隆!
巨大的爆炸產生。方圓十丈之內的樹木都被這爆炸給摧毀,就連地面上,也破了一個巨大的陷坑。
這爆炸之威力。隨便比得上貫虹之弓射出的百步神符雷。
薛沖身上若是沒有照妖眼,今日就將死在這裏。
薛沖的身形在剎那之間消失,正好躲開這強大一擊。
道士臉上露出震驚之色,但是隨即殘忍的一笑。將鐵蟒之膽抓在自己的手裏。
「好東西。即使有再多的血印丹,又豈能和這種東西相比。」
啊!
一聲嘶啞的長叫傳來,薛沖的柴刀一刀正好砍在他的頸項上,他隨即死於非命。
以心靈力作為輔助,進行偷襲,而且靠的是照妖眼這樣的道器。近在咫尺而發,這道士自然是躲不過的。
薛沖的頭皮到現在都還在發麻。
剛才這道士的一擊,真他-媽-的平常之極,似乎是用手中的飛劍刺人。
但誰想得到變起俄頃,這個貌不驚人的道士,身上竟然有這樣恐怖的東西。
可以一擊取自己性命的東西。
最使薛沖感覺到恐懼的是,薛沖的心靈力早已經鋪開,四周的一切都在他的感官籠罩之下,這道士身上的殺器如此厲害,但是自己為什麼沒有絲毫的感覺?
顯然,這是道士身上的道術屏蔽了自己的心靈力探測。
薛沖將鐵蟒之膽收起,神色之中露出很大的憂色:「老龍,這究竟是為什麼,我的心靈力都不起作用啦?」
「小子,你差一點就死在他的手下,暗算,這總該給你敲一個真正的警鐘了吧?」
薛沖點頭:「是啊。我實在想不到,如此一個貌不驚人的傢伙,居然有可以致我於死命的東西存在。我是大意啦!」
「大意,你以為僅僅是大意嗎?」老龍笑了起來。
「除了這個解釋之外,難道還有別的什麼解釋嗎?」
「小子,我總覺得這其中有什麼蹊蹺。」
薛沖的眼睛猛然亮了:「搜身。」
他的動作也不慢,隨即開始搜索着道人的身上。
「什麼都沒有。」薛沖的眼神無比的驚奇,「不可能。」
薛沖的心靈力無限的擴張,猛然一顫,手中抓起一個革囊模樣的東西。
「聖宮令符!」薛沖的語聲都有一些顫抖,「老龍,據我所知,這是神獸宮中只有種子弟子才有資格佩帶的儲物空間,可以躲避一切人的感知。雖然不是真正的道器,但是在神獸宮中使用,卻和道器沒有多大的分別?」
老龍也驚訝了起來:「不可能!這人道術稀鬆平常,連內門弟子都算不上,怎麼可能是真正的種子弟子?」
薛沖的神色有點慌張:「算了,先埋了他,再做打算!」
他的心中雪亮,一個外門弟子,剛剛進來的人,若是惹上了種子弟子,怕很快就是自己的末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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