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沖冷笑起來:「那好,我告訴你,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在我看來,這就是與我為敵的意思啦?」
「隨便你怎麼想。還有事嗎,否則我準備走啦?」
仲夜的眼神如鷹隼,看着薛沖好半晌:「這是你自己找死,可怨不得我?」
哼。
薛沖的身形猛然之間跳躍而起,徑自離開,回屠狗峰去了。
「放肆!我誓殺此人!」
穿雲台上出現了一個深深的大坑,乃是仲夜暴擊所致。
薛沖前腳剛回到屠狗峰,傳令的人後腳就道:「薛沖何在,掌門弟子有令!」
傳令的人在徑直闖了進來,大馬金刀的在薛沖面前一立,聲音十分得意。師傅說的,薛沖馬上就要遭受滅頂之災,他當然樂意。
「誰允許你進來的?」薛沖的眼神有種想吃人的味道。
「掌門大師兄叫我進來的。」
「是嗎?」
砰的一聲,這傳遞命令的弟子不知道怎麼的,屁股上重重的着了一腳,滾出了山門。
薛沖身邊唯一的弟子見狀大驚:「師傅,這可是違背門規的事情?」
「閉嘴!」
薛沖的身子,風一樣的來到了山門之外,將躺在地下爬不起來的弟子扶住,假意問道:「傳令弟子,你這是怎麼啦?」
「我……被你踢出來的,你還好意思問我?」這弟子心中憤怒無比,不過他倒是也知道薛沖隨時可以殺了他,因此強忍住胸口怒氣。
「你看見我踢你了嗎?誰可以做證?」
「這……這屋子裏只有你,不是你踢我,難道我是自己踢自己?」
砰!
媽馬的,這傢伙口氣還不小,不教訓他,倒顯得自己無能了。
「你……你還打我?」
「誰看見我打你啦?」
此時的薛沖,全身心靈力鋪開。早已經將此人全身的情況了如指掌,不過是個肉身第十重接天境界的小子,在自己的面前,那就是螻蟻一般的存在。
「你……你……」
薛沖的聲音就邪邪的笑了起來:「這是上天在懲罰你。懲罰你有眼無珠,我打你幹什麼,明白嗎?」
刺骨的痛苦使得這弟子忽然之間醒悟過來:「我……我明白啦。」
「那你現在知道不可違背上天的旨意了吧?」
「是,我明白啦。」
這傳令弟子在心中想:「大概是我剛才那得意的勁他看不慣,所以施展手段收拾我。哼。沒事兒,我鬥不過他,這裏又沒有人為我作證,且宣佈師傅的命令,難道師傅還對付不了他?」
「好,那你說說,你師傅有什麼命令?」
「師傅要我傳令,這是文書。」這弟子說着從懷中珍而重之的取了一封用火漆封過的文書,交在薛沖的手裏。
薛衝心中冷笑,明明是一道符信就可以解決的事情。但是仲夜這小子居然發文書,那顯然是想備案之用,想必陰謀就藏在這其間吧?
當下撕開火漆,取出信來。
其信曰:此諭種子弟子薛沖立即前往靈秀峰,向張蘭芝學習鍛煉血印丹之法,三日之後開始鍛煉血印丹,每日須向門派交納千枚血印丹。
「什麼,讓我做煉丹弟子?」薛沖的眼中閃現出憤怒的光。
只因按照門派的規矩,一旦正式成為種子弟子之後,待遇雖然得到提升。比如可以得到長老甚至是掌教的道術傳授,參加更多的任務以獲得寶貝,但是與此同時,責任也開始變得重大。每日須向門派交納十枚血印丹。
可是種子弟子之中也有不同的劃分,只因所修的方向不同。
派出去探險,接受任務,雖然是危險大一些,但是卻可以得到晉升的機會,獲得無數的寶貝。這些人,多半以後都會學到絕技,;而另外的一部分人,則是被派到門中個部門去工作,比如像現在,叫他去張蘭芝那裏報到,就是以後讓他做煉丹師。
即使以後很會煉丹,但是鍛煉出來的丹藥,卻要按月向門派交納,十分痛苦,等於是門派生產丹藥的機器,晉升的機會非常的渺茫。
「是的,仲夜大師兄還讓我轉告你,他可是十分的照顧你,張蘭芝可是門派之中三大女神之一,輕易他不會派人到她身邊去學道,這是給你的恩典。」
薛沖冷笑,給我的恩典?
張蘭芝道術精湛,又十分精明強幹,這才被林慕白委以治丹內史的職務,那是出了名的嚴格,而且只要她教的弟子,都可以學會煉丹之術,為門派做貢獻。哼,仲夜的意思,我豈會不知。他是想讓我日夜不停的為門派煉丹。
因為,只要把我交給張蘭芝,我就一定能學會煉丹之法。
每日交納一千枚血印丹!
這仲夜仗着他是掌門弟子,給我分派下如此任務,擺明了就是想懲罰我。
誰能辦得到?
每日一千枚?
「你回去告訴大師兄,就說他佈置下的任務,我接下啦,回去吧!」
這弟子見到薛沖一副無奈的樣子,心中雖然大樂,但是哪裏再敢表現出來,灰溜溜的,走了。
仲夜的二仙峰上,傳令弟子回去,將傳達命令的經過向仲夜稟報了。
「這狗如的東西,居然敢打我弟子。不過暫時沒有辦法,且讓他猖狂一下。不過一旦他到了靈秀峰,可就徹底的完了。」
他心中清楚,就算薛沖學到頂級的鍛煉丹藥的功夫,那他每天要交納 上千枚的血印丹,怕不耗盡他的精力和時間?那這樣的話,就算這小子僥倖。
否則,他完不成任務,自己就立即可以治他的罪,讓他回到門派之中,大刑伺候,反正到時候弄死他就像是捏死一螞蟻。
就算他知道自己的錯誤,逃離門派,那也無所謂,自己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讓此人從眼前消失。不然的話。以這人可以和屠城相對抗的能力,一旦拉幫結夥,則自己這個掌門弟子,當得可是名不符實。
而他心中雪亮。薛沖完不成任務的可能,十分之大。
……
薛沖不作收拾,命令手下唯一的一名弟子留守屠狗峰,看守山門。
他自己則是輕身飛往靈秀峰。
靈秀峰高出一般種子弟子的山峰,派在核心弟子群峰之中的中間。雲霧繚繞之中,盡顯無窮的秀麗,果然是好一處修仙之處。
「咚咚!」薛沖開始敲門。
靈秀峰的山門終年關閉,只有在接納前去學藝弟子的時候,才會偶爾打開。
敲門良久,沒有人回應。
薛衝心中微微着惱,正要施展輕身功夫滑翔進去的時候,一個聲音問道:「你有掌門弟子的文書嗎?」
「有。」
「拿來我看。」
戛然聲中,旁邊的一扇窗戶打開,一個身着蝴蝶花色道服的女童道士探手出來。
「你是誰?我憑什麼要給你文書?」薛衝心中童心大起。
這丫鬟十分可愛。年齡可能在十五六歲之間,一張圓圓的臉像是塗了份一般玉雪。
「你問這麼多幹什麼,你是個男人,我早已經討厭你啦,拿來,不然的話我可要關門啦?」
這童子生氣啦。
「給。」薛沖隨手拿出文書,交在她的手中。心中好笑,我是什麼人,豈能和這樣一個小姑娘一般見識。
這小姑娘就說道:「進來吧!」
大門被打開,薛沖緩步而入。
還沒有進門。已經可以感受到裏面馥郁的靈氣和花香。
這女童子趕緊再次關好了門,當先給薛沖領路。
「小姑娘,你多大啦?」
「我才不是小姑娘呢,我已經十五啦!」這女童子不依。
薛沖笑:「才十五歲。在我的眼中,這就是小姑娘,不過,我看你膽子挺小的,連名字也不敢告訴我?」
「誰說我膽子小,我叫芙蓉。我師傅嚴厲得很,等會你見了她還是這樣子,她會懲罰你的!」
「芙蓉,你膽子不小,又在說師傅的壞話了?」
這聲音很輕,遠遠傳來。
芙蓉一聽,臉色頓時紅了,對薛沖啐了一口:「不跟你這種臭男人說話啦。」
薛沖好笑,游目四顧,到處都是鮮花盛開,什麼芍藥、靈芝、芙蓉、牡丹……,這裏可以說是應有盡有,一陣一陣的花香往鼻子裏面撲。
雖然還沒有見到張蘭芝本人,但是薛沖卻已經開始醉了。
走了好長的一段路,芙蓉斥了薛沖最少三次,這才將薛沖帶到一處幽靜的房屋之中。
這座房屋在一大片靈芝田的中間,十分的簡陋,倒像是臨時搭建作守衛用的。
「師傅,人給您帶來啦!」
「好的,你下去吧!」
「不,師傅,我不下去。」
屋中的聲音動人心魄,像是在聽着流水的節奏。
「為什麼?」
「我……我怕這個人對不不利,他一路上老是看我,看……我怪不舒服的。」這女道士紅了臉。
「放心!他傷不了我,你下去 吧!」
「是。」芙蓉十分不情願的下去了。
薛沖知道這張蘭芝是出名的美人,早已經有些蠢蠢欲動,見芙蓉下去,就往茅屋之中闖去。
「站住!」
這聲音之中透露着一股刺骨的寒意,使人心驚。
薛沖強行壓制住自己一探究竟的願望,站在茅屋門邊,心靈力徹底的鋪張,想要看一看她的芳容。
吃驚。
可是使薛沖無比吃驚的是,他居然感受不到這個女子任何的情況,包括是她衣服的顏色。
這是什麼原因?
這是從未遇到過的事情。
以心靈力的穿透能力,可以說除了道器,沒有什麼能逃脫他的探測。
難道,此女身上有道器?
這不可能。
薛沖剎那之間在心中下了定論。她名聲再響亮,但是終究只是一個女流之輩。況且,薛沖親眼所見,核心弟子年終大比武,這張蘭芝連前十都沒有進。
如果身有道器,一旦施展開來,可是厲害無比。區區前十,想必不在他的眼內。
「張師姐,這就是你的不是啦,我千盼萬盼。為的就是能見到你那美麗如天仙一般的容顏,可是你竟然連面都不讓我見,這豈是待客之道?」
薛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啦,反正一聽到她這樣的聲音,心中已經是嚮往。以前三宮六院七十二妃的生活慣了,現在進入修道門派,已經很久沒有激情。
這使薛衝心中有一種幾乎邪惡的衝動,想要立即衝進去,看看這個女人究竟怎麼樣。
不過一種強大的自制能力還是使他冷靜下來,他按在茅屋上的惡手終於還是沒有發作。
「剛才我已經看過了,仲夜師兄是叫你向我學習鍛煉血印丹之法,這是口訣,你接住啦!」
薛沖還沒有反應過來,一道意念的洪流已經向他衝擊過來。
恐怖。
薛沖本能的後退。似乎前面有洪水猛獸。
一般的道術高手幻化出來的形象,臨敵之時雖然也可以嚇唬到人,但是說實在話,定力稍微強一點的人,卻也絲毫不懼。
可是這次不一樣。
薛沖感覺到眼前的凶獸撲面而來,大小和形狀都和真的沒有絲毫的差別。
而且其中蘊涵強橫的力量。
萬千猛獸之中,似乎有一隻獅子特別的厲害,隨時準備將自己的腦袋咬掉半邊。
薛沖的心靈力被對手突然出現的殺着給全部的吸引,而張蘭芝的煉丹口訣卻已經來到了他的心中。
果然是鍛煉血印丹的諸多法門,其中奧妙甚多。
薛衝心有餘悸的想。也不知那最後一隻沒有撲出來的獅子,是不是真的。
若是真的,那麼此女的實力,絕對夠得上和仲夜與屠城爭奪掌門弟子之位。
「姑……姑娘。張師姐,我很想見你一面,難道這就叫我走啦?」
「是。」茅屋之中傳出冷厲的聲音。
「據我所知,張師姐,別的學習煉丹的人,你都會露出真面目讓他們一見。你為什麼單單不讓我見你?」薛沖感覺到了此女心中的不屑和憤怒。
「因為你是薛沖。你何不出去打聽打聽,謝亭亭可被你害得有多慘!」
什麼?薛沖的心中這才想到這個美麗無比的姑娘,當初曾經為自己護法一天夜,想必現在已經被很多人看成了自己的禁臠,不敢染指了吧?
當下,薛沖故意裝作不知:「這……我我可不知道我害了她。我救了她的命,這也叫害?」
「你少在這裏裝糊塗。你將謝亭亭騙到你的家裏為你護法,卻到處宣傳你和她已經接下不同尋常的關係,敗壞女兒家的清白名聲,你居心惡毒。所有的女人見了你都應當遠遠的避開,你快走吧!」
薛衝心中哈哈大笑,知道自己當初的計謀得逞,謝亭亭和我薛沖,那是休想能撇清關係的了。一想到這裏,心中倒是頗有點過意不去。
不過薛沖貧嘴的毛病似乎改不了,聞言嘆息:「張師姐艷名滿天下,今日過其門而不見,實在是遺憾,還望師姐高抬貴手?」
「不要再說啦!請你趕緊離開,否則的話,我就將你轟出去。還有,我不是你的師姐,你以後也絕不能叫我師姐,我一聽身上就會起雞皮疙瘩。」
「真的,我真的就這麼討厭?」薛沖的心中未免有點失望。他實在想不到,這個張蘭芝對於花花公子一般的男人,是這種態度。
「出去!」
張蘭芝似乎再也難以容忍,眼神波動之間,向薛沖發出了神念的攻擊。
萬獸奔襲而來。
可是對於這一點,薛沖竟然是沒有絲毫的畏懼,反而是哈哈大笑起來:「妙哉!我本以為世上除了謝亭亭這樣的美人之外,再也找不到類似的美人了,現在卻又讓我見到一個!」
「啊?」茅屋之中的女子似乎想不到薛沖居然具備如此神通,驚叫出聲。
但是張蘭芝的驚訝也只是暫時的,只見她隨即穩定住心神,充滿不屑的說道:「你是在欺騙我,目的就是想見我一面,難道不是嗎,臭男人?」
薛沖被罵,不知道為什麼。心中卻是十分的受用,說道:「你以為我在騙你?」
「當然,本教之中,除了掌教師傅和屠城師兄見過我的真面目之外。其餘的人,都沒有看到過,就憑你,難道能知我真面目?」
薛沖點頭:「你有這種自信,我非常欣賞。那麼,你敢不敢和我打一個賭,若是我贏了,你讓我天天在你的身邊,接受你對丹藥修煉的指導,若是你贏啦,我薛沖每日替你完成一千枚血印丹的完成任務,終生為你做牛做馬,你看可好?」
「就憑你,每日鍛煉出千枚血印丹?」章蘭芝的話。雖是隨口而發,但是其中的輕蔑之意,卻也相當的明顯。
「你竟然如此小看我,那你敢和我打賭嗎?」
張蘭芝嘆息了一聲,終於冷笑:「也好,像你這樣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狂徒,我就讓你長點記性,我賭啦!」
「多謝。那我現在開始說你的相貌了,你可不能抵賴?」
「說。」
「你長得美若天仙,皮膚白膩。身材修長,是三大女神之中最高的。」
張蘭芝笑笑,畢竟聽到有男人當面夸自己美若天仙,卻也是十分高興的事情:「這些都是恍惚之辭。我要你說具體的,比如我的臉上是不是有痣,其大多少,還有,我的手是大是小等等,這些你能說出來嗎?」
張蘭芝在心中冷笑。這些詳細。即使經常和自己在一起的謝亭亭都未必能說出,何況是連自己廬山真面目都未見到的薛沖。
到時候,只要有一點錯誤,就可以讓他給自己做一輩子勞工,直到死。
契約這種東西,三大教門都盛行,而尤其是神獸宮之中,一旦生成契約,不履行的可能性,非常之小,畢竟誰都知道違背誓約的可怕後果。
「能。」
張蘭芝再也想不到,薛沖居然說出了這個字。
然後薛沖的話,使她震驚莫名:「姑娘是瓜子臉,眉毛不濃不淡,鼻子微微翹起,眼睛水汪汪,太陽穴正中有一顆小小的美人痣,皮膚光華細膩,似乎可以滴出水來,你的大腿修長而性感,你的腳踝纖細,你的……你的左胸比右胸似乎大了一點……」
「住口!」
張蘭芝高聲喝了起來,眼神之中充滿無法理解的恐懼:「你……原來你一直偷看我?」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她的臉色紅了起來。
現在,薛沖已經說到自己的胸。
再往下,薛沖不知道會說什麼使自己難堪的話。
這要是胡說八道也就罷了,可是見鬼一般,薛沖說的,全部都是對的。
她有自己撫慰自己的癖好,因為慣於在左胸用力,因此左胸比右胸看起來要大一點點,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出。
當然,女人就本身而言,左胸和右胸肯定都有大小之分,只不過有的明顯,有的隱晦而已。
「張師姐,我是第一次來到靈秀峰,告訴你實話吧,你的聲音,我也是第一次聽見,以前對姑娘有所耳聞,但是直到今天,才見到你,可惜你不肯出示你的真面目,師弟渴望見到芳容,斗膽打賭,唐突莫怪?」
「可你明明沒有見到我,卻說地沒有絲毫的出入,這太可怕啦。」
「如此看來,師姐算是認輸?」
「不不,我不認輸,成天讓你跟着我,想想都覺得可怕,不如我親自傳你鍛煉血印丹之術,然後,我們兩不相欠?」
「不行。張師姐,你剛才可是和我打了賭的?」
張蘭芝一咬牙:「好,你回答我,我……我左邊大腿內側,可有什麼異常?」
羞澀,屈辱。
她的聲音似乎都在滴血。
實在的,一個女人,如果不是被逼到了絕境,她也不會出此下策的。
當然,她這樣問,接近於耍無賴。
試想想,這種地方,就是她的親人,也未必能知道,何況是薛沖!
反正無論如何,她不能讓薛沖贏。
這是一個十分可怕的男人。
這是她的一種直覺。
她甚至感覺到自己雖然在茅屋之中,但是全身都已經被薛沖看穿的感覺,所以他才更是不顧一切的想要贏得這場打賭。
沉吟。
薛沖的口中悠悠的吐出一口氣,喃喃的念道:「我到底是該贏還是輸呢?」
一種屈辱的感覺瀰漫了張蘭芝全身,只聽她好象哭泣似的道:「求求你,說吧!」
「沒有任何異常。」
薛沖的話聲剛落,茅屋之中的張蘭芝發出一聲尖叫。(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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