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沖的心中充滿了一種快感,冰龍王子明知道自己放過了他,因此臨走的時候,連一句撐場面的話也不敢說。
這和以前飛揚跋扈,隨意決定別人生死的他比起來,顯得十分的不協調。
半個時辰之後,蕭玉章等人帶領的大軍,這才來到。
……
大突帝國石原城,皇宮。
冰利大帝聽着冰龍王子的敘述,眼中射出一道可怕的光芒,喝道:「小子,你難道不知道,他這是故意放你一條生路?」
「是。父皇,我想的是留下有用之身,並沒有想其他。」冰龍王子十分的忐忑,他不知道自己這個固執的老子是不是非要他自刎而死。
好死不如賴活,能夠不死,總是不死的好。
「哼!你以為我贊同你在那樣的時候自殺?」冰利大帝搖頭,「錯了,錯了,一個人只要能生存下來,就一定要生存。這是自然界的法則。隨便輕生的人,是膿包,是世上最弱小的生靈,任何人都可以作踐它。你出身皇室,所以一直都是你贏,什麼人也占不了你的便宜,直到薛沖的出現。這個出身草寇的賤人,卻將你逼迫到這樣的地步,我以為你會死,但是想不到的是,他居然會放過你。」
「是的,父皇,我發現他是故意放過我的,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他這是在向我們示好。也是在向我示威,他具備隨時殺了你這樣的高手的能力。這的確是一個可怕的對手,但是冰神的後裔,怎麼能讓外姓人奪取了我們大突的基業,我一定要殺死他!」冰利大帝的雙手緊握,條條青筋跳動,十分的恐怖。
「父皇,說實在的,我們的騎兵,數量和薛沖相當。但是戰鬥力,卻是大大的不如,這怎麼辦?」冰龍王子十分焦急。
冰利大帝冷笑:「在冰玉城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我們的騎兵,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你以為我會愚蠢到和他硬碰硬的交手?」
冰龍王子的臉色微變:「父皇,話雖如此,但是說實在的。石原是我們的都城,兵臨城下而不戰,勢必大大的折損士氣,恐怕早晚也守不住!」
冰利大帝就抬頭望天,半晌才說道:「若天要亡我大突,我也沒有辦法。」
這些日子之中,他想過不少的辦法,但是在薛沖犀利的兵威面前,他卻是一籌莫展。
「父皇,我們可以向元壁君告急。看她怎麼說。畢竟,我們之所以面臨這樣的危局,就是因為想要和他聯盟所致。」
冰利大帝搖頭:「你不懂這其中的奧妙,我告訴你,薛衝進攻我,其實和元壁君的關係不大。他是想要擺脫蕭君的 控制,這才賭博式的進攻我國。可惜……我輕敵大意,冰玉城一敗之後,元氣大傷,再要抵擋他的進攻。十分的困難。守,守吧!若是我猜得沒錯,元壁君根本沒有 能力援救我等,守到我們不能堅持的一刻。這才對得起祖宗的基業。」
冰龍王子的心涼了下去。
他實在想不到,一向英雄無敵的父皇,面對薛沖的時候居然這樣的沒有鬥志。
這和以前的他截然不同。
以前的冰利大帝,即使是面臨再強大的對手,他都沒有這樣的窩囊過,他忍不住叫了起來:「父皇。我們召集全國的精兵,拼死一戰,未必就一定輸,而且我們的兵力還遠在他之上,你為什麼長他們志氣,滅自己威風?」
冰利大帝憐憫的看了一眼冰龍王子:「孩子,據我的猜測,薛沖似乎有一種對敵手天然的窺視能力,無論什麼樣的計謀用在他的身上,都沒有效果。而且 ,我最近耗費了數萬枚血印丹,用天機術推算了一下,結果十分的驚人。」
「是什麼結果?」
「薛沖此人的氣運,異常的強盛,氣沖斗牛,燦爛輝煌無比。以我的能力,自不能準確的推算到他的將來,但是有一天是可以肯定的,薛沖的氣運,尚在蕭君之上。」
天機術是冰利大帝最獨到的功夫,而且十分靈驗,屢試不爽。冰龍王子一聽,終於知道自己父皇真正神情落寞的原因了。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辦法倒是有,但是只有利用元妙玉,我們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她?」冰龍王子的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他想不到自己的父皇會在這個時候提起他的傷心事。
「是的。你要犧牲一些自己,以求得到元妙玉的同情,然後,一切就順理成章了。」
「父皇,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麼?」
「哼!到了社稷存亡的危難時刻,我們是不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冰龍王子一聽,臉現怒色:「是。」
「到了這樣的時候,我們必須使用『苦肉計』,想要在薛沖的身上做文章,他似乎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敏銳觸覺,暗算到他的可能極低,所以只能在和他相關的人身上做文章。」
冰龍王子的眼睛亮了:「父皇以前教過我的,在處於極端劣勢的時候 ,必須採取非常的辦法,不然的話,就註定了自己失敗。對對,元妙玉就是薛沖的弱點。我看得出來,這丫頭喜歡薛沖,而薛沖也似乎喜歡她,可是難就難在找不到這個女人。」
冰利大帝冷笑:「要說我的武功,的確未必是天下無敵,但是說到找人, 我就是天下第一。」
「可是,父皇,這需要消耗大量的血印丹?」
「哼!一邊是王國,一邊是消耗血印丹,你選擇什麼?」
冰龍王子頓時無語。
……
蒙兀帝國,龍馬宮。
夏雨田騎在高大的戰馬上,帶領着四十萬騎兵先行。
元洪作為三軍統帥,帶領六十萬步兵隨後前進。
元壁君目送着這一百萬大軍離開,眼中湧起了深沉的恨意,看着面前剩下的三百精銳,高聲喝道:「是誰奪取了我們的國家?」
「是蕭君。」
「是誰讓我們流離失所,四處逃亡?」
「是薛沖。」
「我的勇士們,請你們告訴我,我們該怎麼做?」
「殺了他們!」
「殺了他們!』
……
無數的聲音嘹亮的響起。充滿了強烈的戰]志。
「我的勇士們!出發!」
剎那之間,她手中的金梅瓶十倍百倍的膨脹,將三百勇士裝了進去。
就算以元壁君現在突破到道術第九重雷劫的地步,而且手中駕御的還是道器。但是裝下三百人,已經是極限。
這雖然看起來沒有什麼大不了,但是和薛沖一比,她現在的優勢無疑很明顯。按照薛沖的估計,自己全力催動照妖眼。無疑可以裝一些人,但是就算是最多,也不會超過兩位數,是薛沖的數十倍。
當然,薛沖修的是心靈力,和道術本就有很大的差別。其實,以照妖眼的能力,若是被元壁君催動,隨便可以裝上幾千人。
……
神州帝國,洪都城。
蕭君皇帝的臉色忽然之間煞白。喝道:「來人!」
這一聲喝石破天驚。
嘩啦聲中,桌子上一排排的碗碟被他的喝聲震碎。
「陛下,有什麼事嗎?」王石是他現在的御林軍總管,第一個沖了進來。
「今天早上,是誰負責送水?」
蕭君這樣的武功,已經達到接天的地步,吸收的是二次元空間之中的靈氣,一般的食物,對於他們這樣的人而言,就是垃圾。所以他也從來不真正的吃飯。每逢一些宴會的時候。他都是喝白水,而且他喝的白水,也極其的講究,據說是取自京城之外一處叫神梟深潭的地方。水中蘊涵不少的靈氣,既可以解渴,補充水分,也能吸收到靈氣。
「是武金。」
「宣他進來。」
王石早看出事態不對,皇帝陛下的臉色蠟黃,口氣惡劣。似乎憋着極大的火氣,哪裏敢說一個不字,很快的將蕭君的命令傳遞了下去。
不一刻,武金來到。
「小人武金見過陛下。」
蕭君在鼻孔中哼了一聲:「你就是負責今日給我送水的人?」
「是,陛下。」
「你都按照我的要求一路押運而來,沒有任何的異常?」
「回稟陛下,小的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不按規矩。」
「好,那我問你,一路之上,有沒有遇到可疑的人,比如,你押水的車隊出過什麼問題沒有?」
也就在剎那之間,蕭君斷定這個叫武金的軍官,不可能敢違背朝廷的命令。
「這……一路上沒有遇到任何的問題,只有……只有一個老人,餓得昏倒在路邊,是我一時發了善心,派人給了他幾個餅,還有給了一些水,其餘就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
蕭君的眼睛眯起:「這人多大的年齡,長得什麼樣子?」
一直在邊上觀察皇帝臉色的王石看到了他的眼中有一絲光亮。
「此人四十上下年紀,一身衣服襤褸,手腳上出現了無數的膿瘡,望之使人生畏,我也就沒有多看。」
「下去吧!除了王石,其餘的都出去!」
很快的,殿中諸人一起退出,只剩下王石。
「王總管,你知道此人是誰嗎?」
「皇上恕罪,微臣實在想不起來。」
「這人是黑屍,太上魔門派到凡塵歷練的高手。一直在支持元壁君,我以外他為了自己的修行,早已經回到了派中,想不到他還沒有走,居然暗算了我!」
「皇上,小的看您臉色不對,是不是已經中了他的暗算?」
蕭君的緩慢的點頭:「是的,要是我猜的不錯,這就是太上魔門之中令人談之色變的『黑水浪毒』,乃是天屍之毒之中最厲害的成分,下到人的身體之中,甚至可以控制人的靈魂,使你變成一具行屍走肉。」
王石的臉都白了,他近來在蕭君這位師傅兼皇帝的人身邊,武功算是突飛猛進,達到了肉身第九重通靈的初期,因此做了蕭君的御林軍總管。
「怎麼辦?師傅,哦不。陛下,就是要了小的性命,我也要替您找到解藥!」
蕭君擺手:「你不必緊張。它傷不了我,只不過是逼迫我不敢大肆的動用內力而已。」
王石的臉上露出喜色:「是啊。師傅武功蓋世,再強的毒,都可以用內力逼迫出來。」
蕭君的臉色凝重:「話雖如此,但是這樣一來,金日月想要反攻元壁君這一戰。我就不能親臨指揮,我實在有點放心不下。」
「陛下,龍體要緊。你可以事先讓他們知道,到時候也好着手佈置戰術。」
「我會的。」蕭君說完這個字的時候,手中一道符信呼嘯的射出。
……
鱷魚灘的大戰再次爆發。
神木堡一戰,蕭玉鱗輸得極慘,這一次,他是憋了一股勁,一定要在自己老子的面前爭一口氣,他已經打定要挑戰夏雨田。
他當然不知道。他的老子剛剛受到暗算,不能在這次關鍵的大戰之中出手。他必須用自己絕頂的功力將「黑水浪毒」逼出體外。
對於這種毒,誰都不能掉以輕心。
拓拔龍城之所以完全的受控,成為行屍走肉,是因為元壁君可以隨時的接近他。而最致命的是,元壁君可以在床上將最關鍵的控制心神的「浪毒」逼迫進他的體內,這才能完全的控制一個人的心神。
想要催眠一個人已經非常困難,就更不要說催眠肉身第十重絕頂的高手。
只有當他們處在極樂之中的時候,才會露出微小的漏洞。
而對於元壁君這樣的敵人來說,這樣微小的漏洞。已經足以致命。
兩陣對圓。
夏雨田實在有點意外,他以為蕭玉鱗會選擇防守,緊守鱷魚灘,他已經做好了種種進攻的準備。但是蕭玉鱗居然敢於挑戰他。
「夏雨田,別人都怕你,但是我不怕你,你敢和我決一死戰嗎?」
夏雨田的眼睛鋒利如刀:「你真的想死?」
蕭玉鱗笑了起來,騰空而起,身子在半空中滑翔。一拳轟擊而出,喝道:「誰生,誰死,拳頭上見個高下!」
夏雨田的身子也騰了起來,但是無奈的是他座下的戰馬,卻被蕭玉鱗一拳轟殺!
這已經是輸了一招。
交手第一招,夏雨田居然輸了一招。
這固然有夏雨田輕敵因素在裏邊,但是最主要的,是蕭玉鱗這一招的神奇,罡氣外放。
這是蕭君在臨行之前對他強行灌頂的結果。
以蕭玉鱗此時功力,肉身接天的初期境界,雖然厲害,但是面對夏雨田這樣的高手,還是不夠看。
當然,蕭玉鱗這一招的成功,還在於「天龍生死劫」的強橫威力,比起一般的出手,強悍了數倍。
哐啷!
夏雨田怒了。
蕭玉鱗陡然之間感覺到殺氣襲人,方圓十丈的距離之內,似乎是一層厚厚的膠質,自己仿佛被包裹住了,動彈不得。
砰砰!
又是兩聲鬱悶的碰撞之後,蕭玉鱗的身形,開始後退。
他必須得後退!
夏雨田的霸刀揮舞之中,蕭玉鱗雖然也可以像他的老子一樣用拳頭來對抗,可是顯然吃力得很,被夏雨田牢牢的壓制。
蛙輪自投降之後很得蕭君的器重,見蕭玉鱗危急,停刀出馬,喝道:「太子殿下,你一個人不是他的對手,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哼!背主之賊,尚有何面目生於天地之間,看招!」
夏無傷提刀躍出,和蛙輪戰在一起。
這一戰卻是要比夏雨田那邊好看得多,因為真刀真槍的碰撞,火星四射之中,帶給人無限的刺激。不像夏雨田和蕭玉鱗比的是高深武功,往往十招防守之中才會有一招進攻。
當然,並不是夏雨田不想酣暢淋漓的大戰,而是蕭玉鱗對「天龍生死劫」的理解,的確是又到了一個新的高度,進攻的威力雖然不足,但是以之躲避,一時三刻之間,夏雨田卻取他不下。
灰狗大為吃驚,蕭玉鱗如此險象環生,自己這個做師叔的。總不成作壁上觀,當下大砍刀一搖,從斜刺里衝出,就要夾攻夏雨田。但是元彪的出現,使他的希望落空。
一個是成名英雄,一個卻是靠丹藥堆砌起來的少年高手,頓時鬥了個難解難分。
大戰鬥,雙方的三大高手一起大戰。可以說是捨生忘死。
這樣的比拼,對於元壁君一方,無疑十分的有利。
因此,在大元帥元洪到達的時間裏,他並不急於出手,而是好整以暇的觀戰。
「元大帥,你倒是清閒得很,金某手癢,來會會你的厚背砍刀!」金日月,作為主帥的金日月居然叫陣。
元洪一聲長笑:「金先生如次雅興。我若不奉陪,倒要落下罵名了,請!」
這個請字一說,天地之間一片肅殺,一種磅礴的氣勢洶湧而出,頓時將金日月的氣焰壓了下去。
呼啦!
銅錘揮舞之間,帶起恐怖的嘯聲,金日月坐下戰馬颮射了出去。
轟隆!
驚天裂空的大響之中,兩人雙雙被撞下了戰馬,各自退後一丈。
兩人都在心中暗暗的佩服。對方果然不愧是高手。
隨即,兩人再次的交戰,各逞殺招。
在這樣的時刻,才真正顯現出元洪和金日月不凡的武功。
在兩人交手三百步的距離之內。沒有一個士兵敢靠近。
……
元壁君笑了。
當她從金梅瓶中將三百名勇士放在鱷魚灘城門邊上的時候,他可以感受到自己的計策成功了。
「哈哈,蕭玉鱗真的是一個無知小子,勞師遠征,大敗之餘,居然還敢出城迎戰。他以為自己的老子會來助陣。所以有恃無恐,可是他哪裏想得到,黑屍兄為我做了做重要的事情!」
「進攻!」元壁君的手勢狠狠的揮下,三百名多數以將官為核心的原大匈嫡系部隊衝擊而出,搶奪城門。
這是兵家最直接,最有效的攻城手段。
護城河邊的蕭家戰士被滾瓜切菜一般的殺死。
城門在不到一盞茶的時間裏失守。
元洪等人此時兀自和蕭玉鱗等人狠斗。
除了蕭玉鱗應付為難之外,其餘的幾對廝殺,真的可以說是如火如荼。
但是元壁君以太后的命令在這個時候下達了進攻的命令。
蕭玉鱗等人飛快退回本陣,各自駕御住自己手下的兵馬。
「元壁君,你她媽的真不要臉,有種的你就和我真刀真槍的動手,別搞這些陰謀詭計。」
他此時當然已經看了出來, 元壁君故技重施,又用上了上次佔領神木堡的辦法,用道器帶人搶奪城門。
而今這最後的要塞已失,敵人的兵力和騎兵都兩倍於自己,還有什麼取勝的可能?
「父皇,父皇不是說在我們最危急的時候出現嗎,為什麼還不出來?」
元壁君哈哈大笑:「小子,你這是在做黃梁夢吧?這是作戰,戰爭,誰和你講什麼江湖道義,殺,給我殺!」
元壁君聲嘶力竭的吼了起來,他對蕭家的仇恨,豈是言語可以形容。
蕭家的戰士在極短的時間裏被擊潰,雖然金日月、蕭玉鱗到處亂殺敗退的士兵,但是元洪和夏雨田的攻擊實在是太猛,而且最要命的是騎兵的衝擊。
若是在城中防守,自然不害怕被騎兵衝擊。
可是在現在的形勢下,騎兵的威力就顯現出來了。
神州國的騎兵,根本和蒙兀帝國的騎兵不是一個檔次,瞬息之間就被衝散。
「太子,我們還是撤吧,不然的話,會全軍覆沒的。」金日月這樣桀驁的人,也知道大勢已去。
「是的,太子,我知道元洪的陣法,十分厲害,即使是我們被困住,也有性命之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蕭玉鱗就吼了起來:「父皇居然欺騙我,他不是說要來親自指揮的嗎,就算是剛才,他還說他馬上就到!」
所有的將領一聽,臉上都露出喜色:「殿下請放心,陛下也許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耽擱一點點時間,我們有計劃的撤退,一定可以對元壁君反戈一擊。」
就這樣,元壁君帶領大軍追擊蕭玉鱗等人,直追到一百八十里開外,這才收住軍馬,計點戰果。
這一戰,殺蕭家大軍近三十萬人,俘獲十餘萬人,金日月和蕭玉鱗拼死抵抗,帶領四五十萬敗殘軍馬逃回神州帝國,居然並沒有被仇恨無比的元壁君全部擊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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