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爺請自重 015放他離開

    84_84728付東傾淡淡的看着她:「即便你跟江沅沒有什麼,也不會跟我有什麼。」

    他便是這樣一個對感情從不拖泥帶水的人,多少女人指責過他的殘忍他已經不記得了,也不放在心上,根本就不在乎。他只是時刻明朗自己的心,想要什麼,不想要什麼。其他的,他通通不管。

    段芳華的眼眶已經紅了,竟是這樣殘忍的一個人。

    他的冷漠寫在臉上,無堅不摧。無論她做多少事情,只一個冷淡的表情就將人推遠了。仿佛做再多的事都於事無補,他是個不會感動的人。

    付東傾此刻很想靜一靜,他的腦子裏裝着許多事情,只覺得心煩意亂。

    見段芳華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提醒她:「時間不早了,段小姐早點兒去休息吧。我已經讓秘書通知了你的家裏人,我想他們很快便會過來接段小姐回去。」

    付江沅早上才從外面回來,那時候王修文還在睡着,他守了一會兒,覺得他一時半會兒不會醒來,就先回了營地。

    一回來便直接去了付東傾的房間,聽說他受傷了,進來便問:「二哥,你身的傷怎麼樣了?」

    付東傾看了他一眼,神色無常的笑笑:「沒什麼大礙,不過就是中了一槍,沒打中要害。」說着抬起手臂給他看,一副無關緊要的樣子。

    付江沅極認真的打量他,付東傾的氣色不好,幾天的疲勞轟炸,外加憂心不已,讓他整個人看上去蕭條不少。付江沅若有所思道:「二哥這些天好好休息,軍中的事務我會處理。」

    付東傾叫他坐下說話,秘書已經端着茶水進來。

    飲了一口茶,付東傾緩緩道:「聽說物資出了問題,是誰做的手腳?」

    付江沅道:「的確出了問題,第一批物資幾乎所剩無幾,正趕在侍衛最為疲憊的時候,而且那時天已經快要亮了,着實沒有想到有人那樣大的膽子。現在二哥回來了,接下來正打算專心徹查此事,相信用不了多久總能查出眉目來。」

    付東傾若有所思的嘆了口氣:「沒想到這樣不順……」眼角輕輕上揚,不由看向他。

    付江沅修指端着杯盞,只道:「對於此事我亦是心急如焚,物資損毀,加上天公不作美,想渡河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且在物資運送前便出了差子,本該是大哥過來的……」

    吳素有自己的小心思,這些年付家人都看得出。那本來就是個精明的人,平時對家裏人歡聲笑語,做事妥貼大方,實則卻是個很有算計的人,不見什麼時候真的吃過虧。又擔心哪一時付家的女主人多了,將她的風頭搶了去,對權高位重有着莫名的佔有欲。

    想來是隱忍的時間久了,又被付俊仲反覆刺激,所以忍不住爆發了。

    直到付俊仲醒來,還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一副振振有詞的模樣。

    冷哼道:「讓你去找那些狐狸精,這一回我看你怎麼去……」

    吳素加的藥劑不少,付俊仲這一會兒頭還暈得厲害,即便醒來了,天地也是一陣陣的晃動。卻知道自己這一回延誤了軍機,是闖了多大的禍。扶着床板下來,步伐虛軟,一步一步朝吳素走了過去,見她一張嘴開開合合,而他只是憤慨的揚起巴掌狠狠的打了上去。

    那一下真是重,吳素尖叫一聲,一張臉急速偏向一邊,耳畔嗡嗡的響着,就仿佛被什麼銳物狠狠的刺了下耳朵,眨眼什麼都聽不清楚了。

    付俊仲指着她罵了句:「混帳女人!看我回來怎麼收拾你。」

    跌跌撞撞走了出去,大喊着備車,他要去付譯那裏請罪,這一回誤了這樣大的事免不了要受軍法處置。

    實則他到帥府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付江沅早已經代他去了辛店城。

    付譯怒不可遏,當着下屬的面不由打了他。

    只氣得一隻手顫巍巍的,連話都說不出了。他這個兒子照其他兩個更是渾了一些,可是,還沒哪一次像現在這樣,竟做出這樣出格的事。

    付俊仲挺直身板立在那裏。

    「總司令,是我錯了,願受軍法處置。」

    付譯指着他:「你就是糊塗,處置你又有什麼用?……」

    付江沅已經帶着人離開了,而他那個身子骨他總是不放心,沒人知道這一晚他是如何的提心弔膽。厲聲道:「你二弟或是你三弟這一回若是出了什麼事,非拿你試問。」

    付俊仲腸子悔青了又能怎樣?

    事已至此,付譯必當着全軍的面處罰他,否則日後怎能服眾?

    付俊仲延誤軍情的事很快傳到了吳素的耳朵里去,她也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麼糊塗事。

    嚇得臉色發白,驚怔的睜大眼睛一句話也說不出了。處心積慮這些年,從來都是小心翼翼的,而她知道這一回算是滿盤皆輸了。

    抬手捂上自己的臉頰,那臉仿佛仍舊火燒火燎的疼着,一隻耳朵時不時的一陣翁鳴,總像聽不清聲音似的。讓下人叫來醫生仔細瞧了瞧,發現裏面滲出血跡,就猜想是耳膜震破了,怕是對聽力會有影響。

    吳素微微一怔,只是不敢相信醫生的話,訥訥道:「怎麼可能?」

    那西醫道:「大少奶奶,還是去醫院治療一下吧,若真的影響聽力,便麻煩了。」

    吳素的全身都冷透了,哪裏接受得了這樣的事實,歇斯底里的吼起來:「你們騙我,我的耳朵怎麼可能會聽不到?不可能……一定不可能……」

    貼身丫頭見她情緒激動,伸手過來扶她。

    「大少奶奶,你先別害怕,一定可以治好的……」

    許是用了力,吳素的耳朵傳來更大的嗡鳴聲,就連丫頭的話都有些聽不清了。她便像瘋了一樣又喴又叫的,無論醫生怎樣勸阻都無濟於事。

    等到安靜下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室內的窗子開着,窗簾被風吹得來回擺動。吳素坐在沙發上看着,那窗簾像波浪一樣無聲無息。她竟然只聽到微弱的聲音,這個世界如此寧靜,不由靜得她心中發慌,直怕得瑟瑟發抖。

    那風真是太大了,下人推門進來嚷了句:「大少奶奶,風太大了,險些着了涼,還是將窗子關上吧。」她碎步來到窗前,伸手將兩扇窗子關合。

    吳素在一旁呆怔的看着,只問她:「大少爺回來了麼?」

    丫頭頓了下,搖了搖頭。

    吳素垂下眼瞼,心想,他怕是不會再回來了。

    折騰了這樣一整天忽然就有些累了,便道:「我去床上休息一會兒,你們不要來吵我。」

    丫頭道:「大少奶奶,您還沒有吃晚飯呢,不如吃了飯再睡吧……」

    吳素已經脫下鞋子躺到了床上去,丫頭說的什麼她根本沒能聽得清。

    辛店城再度戒嚴,重新進入緊張狀態,只為徹查起火事宜。

    付東傾暫時留在辛店城裏養傷,就跟付江沅一起調查此事。

    將起火的原因做過分析之後,確定縱火之人定然身手不凡,而且行事縝密周全,現場半點兒蛛絲馬跡都沒有留下。一時間陷入僵局,不由再度將視線集中到城中百姓和過往商客的身上。

    付東傾曲指敲打着桌面,眯着眼睛漫不經心的想事情。

    已將這城中的人快盤查一遍了,卻不見得有什麼可疑的人,他心中的疑雲反倒越發濃重,那寒意又來了,沿着脊背一直往上,不由得冷汗涔涔。

    叫來副官問道:「三少人呢?」

    副官回答道:「三少之前出去了,沒說去了哪裏。」

    付東傾靠在椅背上便不說話了,曾幾何時他和他這個三弟中間似隔了層什麼?

    王修文的狀態好了許多,雖然頭上仍舊纏着紗布,問起來只說不怎麼疼了。

    醫生便道:「三少這回放心吧,沒有傷到腦子,只等傷口一癒合,就沒事了。」

    付江沅終於如釋重負的露出一點兒笑模樣。

    打發了醫護人員,走到床前道:「修文很快就要出院了,是不是很高興?」

    王修文睜着烏溜溜的眼睛看着他,實則對他有一些防備。他雖然小,可是也知道當時巧雲是帶他逃出去的。於是警惕的問他:「你是來抓我的麼?」

    付江沅心頭一緊,想伸手撫摸他的鬢髮,卻被他一下閃開了。這兩日都是如此,他不見得就想同他親近。

    他不過微微的蹙了下眉頭,坐下身心平氣和道:「當然不是,等修文頭上的傷口完全癒合了,隨時都可以離開。」

    王修文一臉質疑的看着他,小小年紀就想從大人的神色里看出端倪。卻又怎麼看得出,只偏着頭問他:「你真的會讓我和阿寧姑姑離開嗎?」

    付江沅薄唇輕輕抿着,如今只是想伸手拉一拉他,到底沒能忍住,不由曲指碰觸他的臉頰。其實這樣看着王修文也不是全然像了他的,那樣的精巧細緻隨的卻是林君含,由其轉動着眼珠看人的時候,那種活靈活現簡直和她如出一轍,總帶着些古靈精怪在裏面。他輕輕道:「修文,讓我抱一抱你……」卻在伸出手的時候遲疑了,只怕同他太過親近了,就再捨不得放開。人總是如此,沒有得到,便不會過份感覺失去的痛苦。一旦讓心底的依戀爆發出,便無論如何都放不了手了。

    修指無端端的停在半空中,最後只是無力的垂了下去。林君含向世人隱匿他的身份或許是好的,如果不能天長日久的陪在他身邊保護他,為何還要將兇險帶給他呢?

    喉結動了動,低低的問他:「修文很想跟阿寧姑姑離開對不對?想去哪裏呢?過怎麼樣的生活?」

    王修文脆生生的道:「我要和姑姑回到家鄉去等爸爸,總有一天他會回來找我們的,到時候還會給我們蓋大房子……」

    在他的藍圖裏,沒有付江沅也沒有林君含,真正將他帶到世界上來的兩個人在王修文看來也只是不相干的兩個人。

    付江沅的心底里生出悲哀,如同一隻大掌在撕擰着他,漸漸連呼吸都困難起來。


    他望着他,只想說,如果他有足夠的時間,他定會牽着他的手一路陪着他長大,不讓任何人來傷害他……如果沒有,莫不如就像她一樣,只讓他過平凡而寧靜的生活。

    王修文問他:「三少,你的眼睛怎麼紅了?」

    付江沅聲音略微沙啞:「有風砂迷了眼,不礙事。」

    王修文左右看了看,又道:「這裏又沒有風,怎麼會迷了眼呢?」

    付江沅定定的看着他,只道:「你真是與你的媽媽一樣,古靈精怪。」

    王修文嘴巴微微一翹:「我媽媽是嫻熟的女人。」

    「你還知道嫻熟,真是不得了。」

    王修文便一臉得意道:「媽媽說我學東西比一般的小孩子快,我已經認得許多字了。」

    付江沅湊上來,和他肩膀靠着肩膀的聊天:「哦,是誰教你的?」

    「是先生教的,爸爸一早便給我請了先生,所以我會寫字,還會背詩……」

    付江沅靜靜的聽着,那目光柔和,臉上儘是溫軟的笑。滿是欣慰道:「你比我小的時候要了不起的多。」他攬上他的肩頭:「修文長大了,一定是個了不起的人。」

    王修文道:「我長大了,要像四小姐和爸爸一樣,做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

    付江沅目光一滯,若有所思:「對,要像四小姐一樣。即便是長大了,修文仍舊不能忘卻四小姐的偉大。」

    她對這個孩子用心良苦,不帶在身邊不見得就是不喜歡他。相反,她那時小小年紀,卻能為他想得如此周全。至少他快快樂樂的長到了這麼大,而她並未真的疏於管教他。王修文長到現在,明顯機智於一般的孩子。倒是他這個做爸爸的,幾年來沒為他做哪怕一丁半點兒的事情。

    素心推門進來的時候,王修文已經睡着了。小孩子就是如此,玩着玩着便發起困來,說睡也快,眨眼就睡過去了。此刻付江沅才真正放心的抱起他,攬在懷裏在地上來回的打轉。

    而每次王修文睡着了都是如此,他總要抱他好一陣子。

    素心走過來輕聲提醒他:「三少,修文這樣大了,不用一直這樣哄着,放到床上去睡就可以。」

    付江沅只道:「無防。」

    過去幾年他不知道王修文的存在,沒想到自己還有一個孩子。現在他與他的時間卻是有限的……仿佛總是來不及,除了如此,他再想不出別的。

    其實素心也只是想不明白,為什麼王修文醒了,付江沅反倒不將真相告訴他,亦不說自己是他的親生父親。

    在王修文昏迷的時候,他分明心急如焚。

    不知過了多久,付江沅才將王修文放到床上去,輕輕的替他掖好被角。叫上素心:「你同我出來一下。」

    素心跟在他的身後走出來,男人脊背挺拔,地上投下修長的一道影。再過許多年,王修文定也會長成這個模樣。

    她心中好奇,那個四小姐到底什麼模樣?

    「三少要同我說什麼?」

    付江沅淡淡的眯起眼睛,望着天際花白的日頭,淡淡說:「等到修文康復了,你就帶着他離開吧,不要將信上的內容告訴任何人。到時候我會派人將你們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等到這天下太平了,就帶他去找王思敬……」

    就讓那人給他蓋一座大房子,王修文說那將是他的宮殿,是王思敬親口許諾要送給他的。說起這個的時候,王修文一臉驕傲……付江沅的肺腑中泛起酸楚又苦澀的東西,他也可以為他建造一座富麗堂皇的宮殿,是真的皇宮。可是,卻不能夠。

    素心微微一怔,吃驚道:「三少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打算認修文麼?」

    日影那樣淡薄,灑到臉上仿佛一層細微的粉塵,襯得整個人死氣沉沉的,一點兒生機都沒有了。

    付江沅沒有看她,靜靜的垂下眸子道:「現在他不適合呆在我的身邊,既然他的快樂大家都能給他,那便將那些最簡單的東西留給他好了。」

    這樣終有一天他還可以回到媽媽的身邊,可是,跟在他身邊又會得到什麼呢?

    如果註定不能一直擁有,就乾脆不要得到。

    素心不太明白他話里的意思,可是這些天的勢頭她卻看得很明白了。所有醫護人員和付江沅的屬下都絕口不談王修文的事,原來就是打算最終將人送走。

    既然如此,她也便沒什麼好說的了。只要王修文的安全有了保障,她自是願意帶着他回到王思敬的身邊的。

    便道:「既然三少這樣說,那麼等修文病好了我便帶着他離開。而且也請三少放心,我不會對任何人提及信上的事。當時之所以拆開來看,也僅是迫不得已。」

    付江沅轉首看向她:「勞煩素心小姐好好照顧修文,相信用不了太久,那些人就可以完好的回到他身邊。這段日子卻要你費心照顧了……大恩大徳,我付江沅此生感激不盡。」

    這樣一份鄭重其事的言詞素心又怎收受得起。

    連忙道:「三少千萬別這樣說,能保我和修文的平安,已經很是感激了。我照顧修文也是受人之託,既然答應了,就一定要辦到。」

    現在有了付江沅的庇護好了,否則亂世之中,她不敢保證可以一路保他周全。

    段家早早就過來人了,一接到付東傾的電報,便馬不停蹄的往這裏趕,着實沒想到段芳華會跑到戰場上去了。

    吳姿見着她,心中又是氣惱又是擔心,起初是想着見到人後狠狠的拍她兩下子,真看到了,又不見得可以狠下心去

    只痛心疾首道:「你這個不肖子,我和你爸爸真是白養你了,你竟一聲不吭給我們捅了這麼大的一個簍子,而且還跑到這裏來了……你這樣分明是想氣死我們……一個姑娘家怎麼像話。」

    段芳華任由他們罵着,她自是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當初一聲不響的離開一定給家裏人帶來不少麻煩,起碼付家就不會輕易作罷。

    可是,既然她走出了那一步,就不會再回頭了。而且亦不後悔。

    一個富家千金,竟跑到軍營里來,這在段正軍看來簡直不成體統,只覺得面上無光。見吳姿沒完沒了的指責,嘆口氣道:「還在這裏說什麼?嫌笑話鬧得不夠大麼?都是被你給慣壞了,還不馬上叫上她回去……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吳姿被數落得難耐,扯上她的手腕:「快跟我回去。」

    拉了一下沒有拉動,段芳華木樁一樣立在那裏。

    回去了又怎麼樣?她的年紀到了,付江沅不成,定是再找個門當戶對的將她嫁了,而她的名聲這一回已經是毀了,不見得就能找到稱心如意的人。而她更加覺得,這一走,可能這一輩子都別想再見到他了。

    她轉首看向付東傾,不知道自己是中了什麼毒,發作之後,一天比一天無藥可救,她知道,自己的心已然沒了迴轉的餘地。

    付東傾面無表情,人就是他招來的,他巴不得段家人馬上把人帶走。

    段芳華道:「爸,媽,你們回去吧。我是不會跟你們回去的,我要留在這裏照顧傷員,做些有價值的事情。」

    此時此刻她是這樣說着,許多年後卻要想,愛一個人算不算是件有價值的事呢?

    吳姿怔了下,不可思議道:「你說什麼?你要留在這裏?芳華,我看你真是瘋了。」

    段芳華輕輕的咬了下唇,仿佛是做了什麼重大的決定,臉色微微泛白,卻一字一句道:「我已經是二少的人了,我要留在這裏。」

    一句話,整個氛圍都凝滯了。

    付東傾銳利的眼眸眯起來,如利箭一般射穿了她,直讓人的五臟六腑都疼了起來。

    「啪!」

    段正軍抬手摑向她,狠狠的打了她一巴掌。

    料想之中的疼意,卻仿佛麻木了。段芳華不怒不驚,一臉面無表情。有的時候就是如此,一條路上稍有差池,就可能萬劫不復,她也知道自己這樣是走了怎樣的一條不歸路。段芳華想着付東傾冷淡的話語和犀利的表情,就像冷酷決然的一把手在輕輕的推着她,雖是朝着相反的方向想將她推離得遠遠的。卻不知道有的時候許多事情都會適得其反,越是得不到便越發的想得到,對方越是無情凌厲,自己也越想要豁出去。說到底都是倔強的人,哪怕掙得魚死網破,既然許多決定已經做出了,心意也已明了,便想一直做下去。哪怕開始就是錯的,後來只是一錯再錯。

    她訥訥的重複:「我不會跟你們回去的,我是付東傾的女人了……」

    有什麼不可能的?

    戰火持續了漫長的一段時間,他是個正常的男人,平日裏又是焦灼不堪的,有什麼事情不能發生?

    況且段芳華姿色不俗,每日進出他的營帳給他換藥清理傷口,早在整個軍中都是傳開的。

    百口莫辯,就連付東傾自己也說不清楚了。

    他露出諷刺的笑:「你這個女人到底要不要臉面了?你覺得這樣就會改變什麼嗎?實在幼稚得可以。」

    段芳華挺起胸膛,至少她和他從此以後牽扯不清了。你看,就連吳姿和段正軍都被她氣翻天了,扔下她不再管她。

    而她雖不是料事如神,卻不是一點兒腦子都沒有。迎視他的目光:「會不會改變什麼,接下來不就知道了。」

    付東傾嘴唇抿緊:「段芳華,你想都別想,我是不會娶你的。」

    段芳華不甘示弱的瞪着他,心底里卻生出悲哀。沒有哪個女人這個時候是不難過的,正如他所說,她連臉面都不要了,不過就是想要留在他的身邊。

    她只是還不知道,愛一個人到底有什麼錯?

    ------題外話------

    寶們,現在忙,咱們都是晚上碼字,然後才更,時間上肯定就晚了。大家最好第二天早上看,省着你們等太久,摸摸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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