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啊!」一股莫名的恐懼再次襲來,我拉了一下還像木頭一樣愣在原地的趙鑫就開始往那人走來的反方向奪命狂奔。趙鑫仿佛終於意識到了危險,跟在我身後也玩命兒的跑了起來。
我倆這麼一跑,就聽見身後的那個腳步聲也急促起來。我回頭一看,那人越走越快,大步流星的追在我們身後。
看身形,那人比我跟趙鑫都高,肩膀很寬,估計沒少去健身房。但是因為逆光,我也沒看清他的五官。
那人跑的明顯比我們快。趙鑫在我身後嘟囔道:「別跑了,回頭干丫的!」我也覺得就憑我倆從小打群架的經驗和多年的默契,就算他再壯也不一定能打贏我們。
想着我就一回身準備戰鬥,卻看見趙鑫不要命似的沖向我,大喊:「那孫子有槍!」我馬上看向那人,他手裏確實有個黑黝黝的東西。
可能我們已經進入他的射程了,他開始放緩腳步,伸直胳膊,抬起了雙手。一看這架勢,我轉身就跑。
「往右拐!」趙鑫在後面喊了一句,我一瞄,確實有個胡同口,但早都被我超出去半步了。我趕緊回身,就在我拐進胡同的瞬間,只聽一聲金屬撞擊磚頭的聲音,碎石屑濺了我一臉,「快跑!是槍!」我跟在趙鑫屁股後面進了胡同。
胡同里的燈也都滅了,借着月光,我緊緊跟住趙鑫那龐大的身軀。我們在胡同里快速穿行,一開始還能聽見那腳步聲跟在我們身後,隨着趙鑫帶着我東拐西拐的,腳步聲就漸漸聽不見了。
突然,趙鑫停了下來,插着手,彎着腰,喘着粗氣說:「我x,不行了,不行了!跑不動了!打死我也不跑了!」我一個趔趄沒剎住,撞在他撅着的屁股上,順勢捂住他的嘴,示意他別出聲,然後仔細的聽着周圍的響動。直到我確定我們真的甩開那人以後,才長嘆了口氣,放開捂住趙鑫的手。
「沒追上來?」趙鑫說着,轉了個身,一屁股做到了地上。
「甩開了。」我站在趙鑫面前,想到剛才差點不明不白的死了,就後怕。伸手拍了拍趙鑫的肩膀說道:「多虧了你!行啊!夠認路的啊!」
趙鑫得意洋洋的說:「那是!兄弟我沒事就來這邊吃燒羊肉,周圍的路門清」,伸手往他身後指了指,繼續道:「看見我後面那小口了麼?從那走還能繞回那家燒羊肉的店!吃去麼?」
我相信趙鑫這麼說是發自肺腑的。記得初中時候,我倆得罪了一孩子,他放話出來說要找人打我們,後來有天中午,我們外面買包子吃,遇見個同學說那孩子叫的人正往我們這兒走呢,我就想回學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趙鑫就是不走,非要等一屜新出鍋的包子!結果為了一屜包子,我倆跟5個人血戰了一場。
現在聽到他居然剛逃出來又想吃,我就心慌,瞪着他說:「我他媽服了!您是引力太大把心拉出去了?剛撿回條命,您還有心情吃?」
趙鑫緩慢的從地上爬起來,彈着土,笑着說:「這不是一晚上都沒吃飯麼。加班,又莫名其妙被人追殺,腦力體力大量消耗,你不餓麼?」
「要吃你吃去吧,我可沒心情了。」隨着我說話,胡同里的路燈居然亮了起來,然後從我們面前的拐角突然出現了一個人,我心裏一驚,還以為自己要死了。可定睛一看,那人並不是之前追殺我們的人,他既不高大強壯,手裏也空空的,看模樣我一個人都能收拾了他。看着那人一步步的走向我們,我攥緊拳頭,準備隨時對他發難。他走到我面前,我才看清他長的很清秀,戴了副無框眼鏡。我不由得想起影視作品裏厲害的殺手好像都他這樣,文質彬彬的,不由更提高了警惕,盯着他,等待着他發起攻擊。而趙鑫此時也移動到了他身後。
那人盯着我看了兩眼,又回頭瞟了眼趙鑫,然後弱弱的說了聲:「勞駕,過一下。」側着身就從我身邊走過去,我怕他是分散我注意力,再給我個回馬槍,就一直盯着他。果然,他在離我們很遠以後突然站定了,然後指着我就罵道:「你們倆傻逼!大半夜的站這堵路!還他媽跟我照眼兒!你們丫誰啊?傻逼!」完了他就一溜煙兒的跑走了。
我跟趙鑫愣在原地,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着。陸陸續續的,又有幾個人側着身從我們身邊經過,我倆才明白怎麼回事。趙鑫回過神來,就笑罵道:「他媽的!真應該上來就揍那傻逼!」
「看來是安全了!有人了,燈也亮了。」我把u盤掏出來又看了看。趙鑫也湊過來,看了一眼u盤說道:「回家你插電腦里看看吧!萬一有什麼秘密呢。」同時,我聽見遠處救護車的警鈴響了起來。
趙鑫想回車禍那兒看看情況,可是我怕那殺手還在那兒等着我們,就打消了他的念頭,讓他帶路走別的路口去馬路上打車回家。
沒幾步就到了一條新的馬路上,雖然已經快凌晨1點了,但周五的晚上車還是不少的。趙鑫這時接了個電話,然後捂着電話對我說道:「老馬!奇了!」
我對他做了個說下去的表情,趙鑫繼續道:「救護車到了地方,根本沒車禍!」
什麼?!沒車禍?那我們倆人剛剛經歷的是怎麼回事?那個躺在我懷裏還把u盤交到我手裏的老人呢?u盤也還在我兜里啊!難道都是假的?都是特效?!
我想問問趙鑫怎麼回事,他卻對着電話那頭裝瘋賣傻的胡謅起來。一會兒掛斷了電話,吃驚的看着我,說道:「真他媽奇了!太他媽牛逼了!咱倆遇見靈異現象了!」
我本想跟他說說這事,可趙鑫已經招手打了輛車,拉開門,說:「得了,不管了,回去把u盤插上先看看怎麼回事吧!這事不對!還是快點離開這裏吧。」
我想也對,留在這也討論不出什麼,不如回家先看看u盤裏有什麼,就上了車。
回到家,我就迫不及待的把u盤插到了筆記本上,本希望看到什麼離奇的東西或者真的是電子銀行的登陸界面,但讓我失望的是什麼都沒有。點開我的電腦,甚至裏面都沒有添加u盤這個硬件。
一場離奇的車禍,一個神秘的老人,一個強壯的殺手還有這麼一個壞了的u盤。而最後除了這u盤之外,其他的全都消失了,消失的那麼乾淨,仿佛只是我的幻覺,但這u盤怎麼解釋呢?就算這只是我的幻覺,那趙鑫怎麼也能看到?老人為什麼那麼面熟,又為什麼認識我?為什麼車禍的發生之後整條馬路和胡同就沒有人經過了?那突然熄滅的街燈,又突然亮起是怎麼回事?殺手怎麼在那麼短的時間把現場清理乾淨?殺手又去哪了?他是不是看到了老人給我東西,是不是又看清了我們的臉?
一大堆的問題鋪面而來,我卻找不到任何的線索,唯一的突破點u盤,還是個根本沒用的垃圾。我躺在床上不斷的思考着這些問題,想着那個殺手會不會突然出現在我身邊,越想越亂,越亂越想,慢慢地睡了過去。
就在我的意識開始緩慢恢復的時候,我聽見房門被打開的聲音。我馬上驚醒,發現天還是黑的,我想站起來去看看情況,卻發現全身都沒法動換。我聽見客廳響起了那熟悉陰冷的「噠噠噠」的腳步聲在一步步朝臥室的方向走來。屋門被打開了,然後一個熟悉的魁梧的身影站在我面前,黑洞洞的槍口指向了我,「不能讓這一切開始。」殺手用一種低沉的男聲說道。我想大叫着滾下床,但這一切都是徒勞無功的,我根本動不了。最後我看見了槍口閃起的火光。
「啊!」我大叫着坐了起來,驚恐的看着空蕩的房間,窗外明媚的陽光伴隨着鳥的叫聲和人類活動的聲音。我摸了摸我中彈的地方,平的!沒有傷口。我的大腦漸漸地回復着理智,原來那只是個噩夢。
我突然覺得或許昨天晚上的經歷也都是在我夢中呢。結果一撇眼,看見脫在地上的衣服有一片血跡(由於昨天晚上太黑以及各種情況使我之前根本沒有注意到我染上了老人的血),又一次打破了我的希望。
我打電話給趙鑫想出來再說說這事。沒想到趙鑫說周末要去跟人相親,並且他覺得那麼黑,距離那麼遠殺手看不見我們的臉,讓我踏踏實實別瞎想,就拒絕了我。最後他還不忘問問那u盤是不是u盾,裏面有沒有錢。
我掛了電話心裏默默詛咒着這死胖子相親失敗,開始提心弔膽的過這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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