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抱了多久,誰都不想打破這種美好和幻想。
終於她忍不住問:「這樣值得嗎?」一輩子的等待,就為了等她出現。
「有時想過放棄。。。現在覺得什麼都值得。」艾伯特的話讓她越發的心軟。
艾伯特說的是實話,如果是她,一定堅持不下去,任何一個人,三五年還行,整整一輩子都如此,誰能做得到?
怪不得整個高層都如此重視外表,每次走在走廊上,幾乎個個都是身材挺拔。要不是穿着制服,還以為進入了男模公司。官員們堅持鍛煉、節食,以四五十歲還象年輕小伙子身材為榮。都是因為艾伯特,他就是為了見面時依舊能保持以前樣子。
她強笑着:「這好象便宜了我。」
「是不是抱得很舒服?都這樣說。。。」好似不光便宜她,而是為了泡妞。這樣的話雖然讓她翻白眼,卻也是又好氣又感動。
以前就因為她一句話,艾伯特真去認認真真地找女人生孩子,甚至王室公主都拜倒,以至於他的一個兒子那怕屬於私生子,依舊有可能登上王位。找的女人什麼國籍、什麼膚色都有,唯一相同的是,個個美麗高挑聰明是所有男人想睡的。有意思的是,對於他的「風流」,剛開始時惹人非議,一個參政的人,怎麼可以毫不避諱地找女人,可是時間長了,反而女人都能為他生孩子為榮。
要不是政務太忙,他真能折騰出五十個孩子來。
此時的心情很難形容,不要說親自經歷,那怕是聽到有這樣一個男人,都會為止動容。她閉上眼睛,自嘲地一笑:「你這個傢伙。」
直到她肚子不爭氣地「咕嚕」叫起來,艾伯特這才放開了她。早就過了中午,肚子是餓了。
將軍叫人準備了午餐,原本將軍是要避開,但艾伯特讓將軍留下一起吃。
東西很豐盛。她大口大口地吃着。一塊吱吱作響的鐵盤牛排來了,肉質很嫩,那怕已經九分熟了,依舊一咬嘴裏都是汁水。吃了一半。抬起頭,發現艾伯特和將軍都沒有吃牛排。兩個大男人吃的反而比她吃的還少,一起吃過幾頓,知道將軍也很注意節食,但還是比較合理的。他盤子裏有着一些涼拌蔬菜。可艾伯特。。。
她看着艾伯特空空如也的盤子:「你好象只吃了一點點,多吃一點吧。」
艾伯特嘴角抿着笑,又一次的看到這種笑,那怕將軍很像他,但依舊只有艾伯特有這股子特別的味道:「吃多了就胖了,我老了,為了多吃一口多跑一公里,會累得半死。」
這種話簡直就是催淚彈,她咬了咬嘴唇,站了起來。用叉子叉起盤子裏還沒吃掉的一塊牛排,放在了艾伯特的盤子裏:「吃!」
「胖了怎麼辦?」艾伯特看着盤子裏的大約只有兩根手指併攏面積大小的牛排。
「胖就胖了。」她瞪着眼睛,示意艾伯特吃了:「反正老了,不重要了,現在你還能生孩子嗎?既然生不了孩子了,就該多吃點。我可不在意,喜歡男人身上有點肉。」
艾伯特苦笑了起來,那怕臉上有了皺紋,多了幾塊老年斑,但他此時笑容和當年一樣:「好吧。我吃。」
看到艾伯特一口就將牛肉塞進嘴裏,細細嚼着,好似在回味。多久沒吃過肉了,吃個牛排還要品味道。
桌面上看看還有什麼肉可以夾給艾伯特吃。將軍發話了:「一下改變飲食,不能太油膩。」
一下就明白了,據說有個城市做了個活動,將貧困地區高壽老人接到城裏玩幾天。結果好久都是粗茶淡飯的老人,到了城裏頓頓大魚大肉,一天下來就倒了一半。
轉而去拿了片麵包。是皇后麵包,很軟,沒有塗抹黃油,放在了艾伯特的盤子裏:「多吃一點吧,都這把歲數了,不要再太苛刻自己了。」
艾伯特笑着道:「是呀,可能這次見面是最後一次了。」拿起麵包慢慢地吃了起來。
一時間喉嚨象是被噎住般,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也再也吃不下東西了。也許這次見面是最後一次了,三層的場景里都碰到了艾伯特,下一層還有這可能嗎?答案肯定是不會了,艾伯特已經快八十歲了,還能活多久,還能等到她再次出現。。。也許這次真的是最後一次了。
有一種衝動,如果有可能,能陪伴艾伯特最後一程。可這不行,她必須儘快離開,這樣對誰都好。
側過頭,看着將軍,目標為什麼是他?難道非要讓艾伯特老年喪子?
「想動手的話,吃完飯。」艾伯特繼續慢慢地一點點撕開麵包,放進嘴裏:「跟他說過很多次,自己找死,我也幫不了他。」
「不是我!」將軍手中捏着叉子,側頭很認真地道:「這一切不是我安排的。」
「不是你又是誰?」艾伯特此時變成了另一模樣,帶着父親的威嚴,微帶嚴厲地質問:「難道還有人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瞞天過海?」
「要不要我發誓?」將軍也變成了兒子一般,帶着幾分因不信任地羞惱。
艾伯特抬起一條眉毛,悠悠道:「不用,我還不知道你,跟我一樣,發誓等於放屁。」
雖然這個問題很嚴重,但她很想笑,最後忍不住笑了出來。
「對,對不起!」她手微微捂着嘴:「不是笑你們,因為我跟你們一樣。」
將軍先是一愣,隨後也笑了起來,微微搖頭。只要能達到目的,發個誓算什麼。
該解決的事情必須解決,艾伯特問道:「有沒有懷疑的對象。」
將軍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道出了一個人名字:「艾米莉亞。上回假傳我的命令,差點沒把她給殺了,也只有她那麼大膽。」
「既然認識了,以後叫程阿姨,別老是叫她編號。」艾伯特更正了一下,在將軍鼓起眼珠子的同時又指出:「還有不要老是抱着她,雖然戲弄她是挺有趣的,但看在你爹的面子上。少調戲她。」
「咳咳。。。」她微帶尷尬地咳嗽兩聲,表情和將軍同類,笑了笑:「還是叫我程吧。」
讓將軍叫她阿姨也就算了吧,現在的表面年齡。是將軍比她大。
「那就叫名字吧。」艾伯特認可了。
此時正好提一個問題:「我的項鍊被你兒子拿了,能不能還給我?」
將軍頓時嘴角抿着笑,眼睛瞟向艾伯特。
「嗯,他交給我了。」艾伯特回應。
她立即伸出了手對着艾伯特:「還給我!」
艾伯特笑着道:「借我玩二天。」
將軍搶的時候也這樣說,現在他也這樣說。搞錯吧,都玩了幾天了?
還沒等到她開口,艾伯特立即又轉到原來的話題上:「這個叫艾米莉亞的女人是膽子大,還是野心大?一個有太大野心的女人不能留,早晚會對付你。」
將軍微微有點不安:「她有了我的孩子。」
艾伯特眉頭皺了起來,一片沉靜後,語氣沉重地緩緩道:「那麼希望她不是,否則等不到她把孩子生下來了。」
將軍立即回應:「會有辦法的。」
「什麼辦法?」艾伯特側目藐着:「都將偷病毒的抓來斃了,還不是沒解決問題?這件事,要麼是你乾的。要麼找出真正的人。真是那女人幹的,我們都保不住她。」
要保住其實很簡單。。。宰了她和隊友就是,或者禁足起來,用不了多久,她和隊友就會死,那麼艾米莉亞也能保住了。
將軍沉默了會兒,還是留有一些希望地道:「我已經叫她過來了,能問清楚。」
「嗯。」艾伯特繼續撕麵包放嘴裏。
吃完飯,和艾伯特漫步在這空中花園裏,這裏居然還養着鳥和蝴蝶。如果不透過玻璃看到外面是高樓大廈,根本想像不到這裏是在三百層的高樓上面。
走累了,就到木椅上坐着,聊了很多很多。
她笑了起來:「看來你就是為了防備我。才隱瞞工作做得那麼好。」
艾伯特笑而不答,隱瞞了姓名,努力將他所有的事情全都掩蓋起來,只是成為了一個標誌。這段時間並不短,但她只知道有個老將軍,卻不知道就是艾伯特。
艾伯特不再說話。抬起手來,將她額頭的鬢髮擼到她的耳後,手指輕輕細細摸着她的臉:「你一點都沒老,還是老樣子。真好。。。你是死神還是天使。」
成為這樣一個男人一生的夢,很幸福嗎?不,這感覺不好,看着這個帥氣異常的男人,看到他的青年、壯年、老年,那怕他再怎麼努力,依舊逃不過歲月的摧殘、時光的流逝。
艾伯特已經快八十歲了,如果她走了,還能等她幾年?所以當艾伯特將她摟進了懷中時,她沒有拒絕。
「那怕你是死神我也不怕,只想你能再回到我身邊,讓我看一眼。」艾伯特緊緊摟着她,幾乎是帶着幾許的哽咽:「這樣真好,如果能這樣抱着你死多好。」
想說「別胡說八道」之類的話,可怎麼也開不了口。靜靜地聽着艾伯特心跳聲,心臟依舊穩健地跳着,那怕已經沒有以前那樣強壯,也比很多同齡人強太多,否則聽到聲音也許是時強時弱、或者就是時快時慢的。
就這樣抱着吧,下一次,或許沒有下一次。
「咳咳~」旁邊聲音響起。
她一個側頭,是將軍來了。
艾伯特並沒有放開手,摟着她的肩膀問:「怎麼樣?」
將軍微微低着頭,隨後抬起頭無奈地道:「是她乾的。」
艾伯特的手指立即就硬了許多,手臂也沉了。是的,艾伯特那怕自私自利,不會愛女人,包括為他生孩子的女人,但對於後代還是有着血濃於水的親情。這畢竟是他的孫子,如果一屍兩命,到底還是難以下手。
「有沒有辦法?」這個問題不但是給將軍的,也是給她的。
將軍給出了一個可能的辦法:「還有一個竊賊沒有抓獲,剛才來消息,已經知道躲藏的大概位置。派了一個組去追捕,抓到後會送來。」
他左右看了看:「由。。。程的隊友執行槍決。」
「這還不行。」艾伯特敏感地察覺其中問題,想了想:「讓艾米莉亞去認錯,因為她的疏忽,或者直接承認她里外勾結,造成世界性的災難。」
「那麼她只會判無期徒刑。」她覺得不妥,其實誰都不想這樣。但想到了什麼,帶着幾分欣喜:「她懷孕着,也許可以。」
艾伯特笑着伸出另外一隻手,摸了摸她的頭。
將軍搖頭了:「那怕我們不殺她,也會有很多人想辦法找她報仇。」
很多人因為喪屍病毒而喪命,很多「人」雖然還能動,但早已變為了行屍走肉,嗜血的可怕怪物。剩下活着的人,必定對造成這一切的人有着血海深仇,殺而後快。
將軍帶着幾分求情的口吻:「那怕關進防備最好的監獄,單獨關押,也可能有看守因為親人死在病毒上,而去刺殺她。她活不到二個月。」
「那就讓她死!」艾伯特的話讓將軍全身肌肉一緊。
「你讓她死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艾伯特看着將軍緩緩地道:「一張死亡證明,隨便找一具屍體,叫殯葬師化妝技巧好點,衣服里塞點東西。叫記者多拍幾張照片,喪屍病毒發明者、女科學家艾米莉亞畏罪自殺。這樣的標題應該夠醒目,可以讓收視率提高不少,也能給世界一個交代。」
「那麼她應該怎麼安排?」將軍又提出:「所有人都認識她。」
「送到這裏來。」艾伯特左右看了看如畫的風景:「到這裏來,生下孫子後,我也能一起帶。也沒帶過一個孫子,既然你那麼看得重,索性我也教教他。怎麼樣,這個高智商才女不會嫌棄我這個老頭子吧?」
艾伯特德高望重,一直在隱居狀態,從來不接待任何人。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就沒人知道艾米莉亞還活着,都當她死了,那麼孩子就能保住了。
還有一個很現實的問題,生完孩子後,她的死活似乎也就不那麼重要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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