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銀冰醒來時,天『色』已經漆黑了。
高飛很佩服這妞兒,竟然能靠在他肩膀上睡這麼久。
當然了,沈銀冰在睡覺時,高飛也小眯了會,醒來後就和隨後醒來的顏紅,在那兒偷偷的眉目傳情——話說,守着『女』朋友,和『女』朋友的風『騷』小繼母偷情,這種感覺還是很刺『激』,讓人流連忘返的。
其實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骨子深處都有種此類的邪惡情節,越是偷偷『摸』『摸』的,就感覺越好玩。
如果不是秦紫陽、高家相認這兩件事纏着,相信高飛玩起來會更爽的。
「天黑了嗎?」
就在高先生用左手食指對紅姐做出一個下流的『『插』』動作時,沈銀冰睜開了眼睛。
馬上,高飛就恢復了他的正經:「嗯,現在已經晚上八點半多了。你睡了足有三個半小時。怎麼樣,餓了沒有?」
「還行吧,也不是太餓。」
沈銀冰抬手捂着嘴巴,輕輕打了個呵欠,直起身子看向病『床』:「紅姐呢,醒來沒有?」
看了眼眯着眼裝睡的顏紅,高飛說:「半小時前醒過一次,醫生剛來給她檢查過,一切正常的。」
「哦。」
沈銀冰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高飛,你回去吧,我今晚留下陪紅姐。」
不等高飛說什麼,沈銀冰就低聲說:「紅姐今天剛醒來,我怕她今晚會感到孤獨。」
高飛想了想也是,就說:「好吧,那你想吃什麼,我讓人給你送來。」
「我想吃八成熟的小牛排,很久沒有吃了呢。」
沈銀冰幸福的嘆了口氣:「唉,有個開餐廳的男朋友,就是幸福呢,想吃什麼就有什麼。」
高飛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別這樣說,顯得我開餐廳就是專『門』伺候你似的。俺是想把餐廳搞成肯德基那樣的全球大品牌,不是專『門』為某小富婆開的好不好?」
沈銀冰笑了笑:「高飛,從你對餐廳裝修的『精』致來看,我知道你想在餐飲業做大。不過,不知道你想過沒有,其實你不適合把夢想寄托在餐廳身上。」
高飛眉頭一皺:「哦,為什麼要這樣說?難道你覺得,我不是經商的那塊料?」
沈銀冰沉『吟』了一下才說:「說實話,不是我打擊你,你的確不是經商的那塊料。你自己仔細想一想,餐廳從裝修到現在,你在餐廳里呆過多久?又問過幾次有關餐廳經營的業務?真正的市場需求、以及消費者層次的接受能力,你有沒有調查過?」
高飛做了個擦汗的動作,正要說『真正的老闆,用不着事必躬親』的話時,沈銀冰卻又說道:「但這些,都不是約束你發展的因素。」
高飛承認,如果談起生意經,沈銀冰得甩他十七八條街,所以也就不懂裝懂了,而是『不恥下問』:「沈總,那你說,什麼才是約束我發展的因素?」
「品牌,自主品牌!」
沈銀冰說道:「高飛,不管你日後能在世界各地開多少家落日餐廳分餐廳,但餐廳的底蘊卻不是你自己的,而是你借鑑了德國的日耳曼之光餐廳連鎖店。你自己應該也清楚,不管是餐廳裝修,還是經營模式,包括管理方式,都是和日耳曼之光完全相同的,對不對?」
高飛點了點頭:「對,這是事實。當初那個負責裝修的瑪麗,還曾經暗中議論我說,把餐廳改名為落日餐廳,實際上就是侵犯了日耳曼之光的權益呢。不過我不在乎,反正詹姆斯夫『婦』答應過了的,我完全可以借鑑這種模式,他們不會幹涉的。」
「錯。」
沈銀冰淡淡的說:「詹姆斯夫『婦』答應你,只是暫時的。你開一家、兩家,甚至十家二十家,他們也許還不會在意這點市場。但如果你超過這個數字,落日餐廳能形成對日耳曼之光餐廳的威脅,那麼他們絕不會坐視餐廳的壯大發展。」
頓了頓,沈銀冰冷靜的分析到:「商人逐利,這是一個真理。也許你和詹姆斯的感情很深,但他終究不是卡特里娜,更不能代表德國科特萬家族。如果你對整個科特萬家族產業形成了威脅,他們絕不會坐視不理的。到時候,恐怕會告你侵權,或者乾脆收購你的餐廳。而你,因為經營模式完全仿照日耳曼之光餐廳來運作,就算把官司打到聯合國,你也是輸定了的。」
說實在的,高飛此前還真沒有想過這件事。
當然了,這和他的經商才能有關。
但現在,經過沈銀冰的提醒後,他才意識到自己以前所想的的確太簡單了。
沉『吟』良久後,高飛才問:「那,依着你的意思,我該怎麼做?難道就只在步行街開這兩家餐廳?」
沈銀冰苦笑:「暫時我也說不出來,我今天只是給你提個醒,具體你以後要做什麼,那還得看你能不能把握住不一樣的商機。」
「商機?什麼是商機?我只懂得誰敢觸犯我利益,我就老拳相向,哪兒懂得什麼狗屁商機。」
高飛苦笑了聲,站起身說:「算了
,這件事也急不得,暫時先這麼幹着吧,也許明天就會遇到什麼新的商機也說不定。好了,我先走了。回去後,我會加派兩個人來你這兒。」
沈銀冰點了點頭,跟着站起身:「嗯,那你路上小心點。」
「我一大老爺們兒的,有啥可小心的?」
看了眼閉着眼的顏紅,高飛壓低聲音說:「那我走了,別驚動紅姐。」
走到『門』口時,高飛轉身對送到屋子中央的沈銀冰擺了擺手,卻看到顏紅正偷偷對他吐舌頭,心中一『盪』罵道:這小娘們真是欠那個啥,在病『床』上也沒忘記勾搭哥們。
高飛走出病房時,小四和小九倆人已經接替了城陽倆人,看在他是老闆的面子上,都很客氣的站了起來。
高飛很想拍拍她們的肩膀,勉勵一下她們好好工作,但想了想這樣做有可能會惹人家反感,也就算了。
「商機,什麼是商機?是掙錢的『雞』嗎?娘西皮的,除了抄襲詹姆斯那德國老婆的,哥們去哪兒找什麼『雞』!」
走出住院部大樓來到停車場時,高飛還在想這個問題。
車子是昨天開來的,昨晚他並沒有開回去。
來到車前,高飛剛拿出鑰匙,卻看到有個人倚在車頭上吸煙。
因為這邊的光線比較暗,高飛看不清他的臉,但能確定是個男人,因為他嘴上有暗紅『色』的煙頭一閃一閃的。
『女』人也有很多吸煙的,可沒有誰會囂張到倚在別人車頭上吸煙的。
高飛腳步頓了一下,接着慢悠悠的走了過去,看清了那個人是誰,眼裏馬上浮上了笑意:「鐵屠,你怎麼會在這兒?」
雖說高飛已經離開西北軍區特種小分隊好幾年了,可他始終把『九龍王』中的其他成員,當做兄弟看待,但卻從沒有主動找過他們,哪怕是在他最為窮困潦倒的時候。
鐵屠吸了口煙,淡淡的說:「我在等你。」
「等我?好啊,咱們找地方好好喝兩杯。」
看出鐵屠好像很冷淡的樣子後,高飛也沒在意,因為在部隊時,鐵屠就是終年不笑一笑,顯得非常酷酷。
鐵屠卻拒絕了:「今晚找你有事,不喝了,隨便找個人少的地方。」
高飛微微愣了下,接着乾脆的說:「行,上車。」
很快,車子就駛出了千佛山醫院。
按照鐵屠的要求,高飛出『門』右轉向東前行幾百米後,就拐向了向南的一條小路。
一路上,高飛幾次想說話,但鐵屠卻始終閉着眼。
這條小路,白天沈銀冰和方小艇也曾經去過。
不過他們卻沒有趕到方小艇倆人進去的那片小樹林旁,剛出了市區,高飛就把車子停在了路邊,推『門』下了車。
傍晚的近郊,涼風習習,遠處燈火點點,和天上的皓月相映成輝,一片安逸景『色』。
高飛倚在車頭上,掏出煙遞了過去:「到底什麼事?是不是需要我幫忙?」
鐵屠接過煙,卻沒有點燃,緩緩的說:「是,是需要你幫忙。」
高飛笑了笑:「呵呵,老鐵,到底有什麼事你直接說,別整的『陰』陽怪氣的,看着不得勁。你以前可不是這樣子的。」
鐵屠把煙捲慢慢的『揉』成碎末,仍然用低沉的聲音:「我今晚約你出來,是想問問你,你到底愛,還是不愛秦紫陽。」
「秦紫陽?」
高飛眉頭皺起:「老鐵,你也認識秦紫陽?」
鐵屠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說:「你不用管,你就說,你到底愛不愛她吧。」
雖說和鐵屠有着過命的『交』情,可他總是這樣冷冰冰的,高飛也有些煩了:「老鐵,我愛不愛秦紫陽,那是我的事情,我好像沒權利告訴你。」
鐵屠好像冷哼了一聲:「但你今晚必須得告訴我,你愛,還是不愛她。」
鐵屠不可理喻的固執,也讓高飛煩了,啪的把煙頭扔掉:「曹,我要是不說呢,你能把我怎麼樣!?」
「你不說,我就——揍你!」
鐵屠說出最後兩個字時,嘴裏發出一聲低吼,就像是一隻獵豹那樣騰空而起,狠狠一腳對高飛的面『門』踢了過來。
「沃曹,你敢和我玩真的!?」
高飛怪叫一聲,身子猛地後仰,上半身完全貼在了車頭上,鐵屠的右腳幾乎是擦着他的鼻尖,掛着風聲就掃了過去。
鐵屠一腳撩空後,不等招數變老,左腳電閃般跟上,這次是衝着高飛的心口而來,看那惡狠狠的樣子,好像要把他一腳踢死個比的拉倒。
就算是泥人也有個土『性』,鐵屠的不可理喻真『激』怒高飛了,嘴裏又罵了句什麼,迅速一個翻滾。
咣當一聲!
鐵屠的左腳狠狠踏在了寶馬車的車頭上,當即就把鐵皮踹出了一個窩子。
「我干你老婆的,你敢壞我的車子!」
高飛大罵聲中,矮身躲開鐵屠向後猛搗的左肘,貼地一個掃堂『腿』,沖他剛落地的右腳腳踝就掃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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