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想幫她一起完成心愿的,沒想到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段飛不敢給雲詩彤打電話,他怕她在得知了這一切以後,會飛到青島來。現在,他對對手的殘暴和能力充滿了憂心,也深深地為自己的身邊人擔心,看來要儘快地把他們揪出來,以免更多的人受到傷害。
只不過,他在青島的勢力沒有那麼大,也沒有什麼認識的人,如果硬跟端木淳對抗,恐怕也難撈到什麼好處。
掏出一顆煙,段飛緩緩點燃,他已經戒煙很久了,這幾天又拿出來抽,這樣的信號表示,他有憂慮。除了不知道努力的方向之外,他對家人的思念也是主要原因,加上今天小菲的死,讓段飛震動很大。
他想起了曾經,帶着兄弟們在歐洲打拼的經歷。那時候,他們就是野蠻的豹子,見到血就撲,渾身上下都充滿了人性缺失的味道,現在想起來,比起殘暴時候的一往無前,他更享受人性的現在。
那次經歷,使他和他的隊友全部都患上了嚴重的精神疾病,最後也因此而四分五裂。現在呢?段飛不想產生太多的殺戮,他已經脫離了過去那悲傷到股子裏的生活,再也不想回去了,可似乎不行。
從對手的殘暴程度看來,他們比過去的自己有過之而無不及,而最可怕的是,一旦處在這樣的狀態中,基本上短期內是不能收手的。如果硬碰硬,勢必會產生殺戮,可如果忍讓,也不可能有好的結果……
想到這裏,段飛狠狠地把煙擲進了海中,跳躍的紅光在落水的剎那瞬間就不見了,段飛望着那紅色消失的地方,眼睛慢慢地眯了起來。
段飛在海邊呆了很久,他不想休息,這裏的空氣和氣氛都很好,已經很久沒有過這樣的感受了。只不過心頭總是被一種淡淡的憂傷籠罩着,不管怎麼樣,就當是為無辜死去的小菲送別吧!
半夜,段飛昏昏睡去,猛然覺得腰間一顫。
他坐起來,四下看看,又低頭把腰帶解下,對着帶中的小屏幕低聲道:「老混蛋,你不知道現在是半夜嗎?」
「你不是也愛半夜騷擾老子嘛?」老混蛋喜眉笑眼:「我聽說你現在遇到困難了,開心得不行,所以打個電話給你,慶祝一下啊!」
如果是打電話,他完全可以用另外那個正常的號碼,不會用到他腰帶上的設備,段飛撇了撇嘴:「別裝啦,你聽聽你聲音都發抖,一般情況下你發出這種聲音有兩種可能:一你要說大事了,二就是你剛才早泄!」
「我呸!」老混蛋頓時怒了:「你這麼說,老子不管了!讓人把你跟你老爹都弄去爆了,老子在旁邊看熱鬧!」
果然有大事!段飛微微一笑:「好啦,快說吧,你再嘟囔下去就暴露了!」
老混蛋氣哼哼地醞釀了下情緒:「好吧,我是看在老金的面子上幫你,要不然,哼!你現在不是在青島麼?聽說你把人家手下最得意的弟子弄到裴正那貨兒子的手底下去了,嘖嘖,你真出息!這不老金讓我出人,把他解決掉!」
段飛一怔,金爺什麼都沒說就這麼去指揮老混蛋,倒是讓他沒想到:「要解決端木淳?」
「哎呀,他那個兒子不是智商有問題麼?你跟個傻子計較什麼?」老混蛋可算是逮到了話語權,訓斥道:「我是要你去對付裴正,那老傢伙一倒,就沒什麼神秘可言了!」
其實,這也是段飛想要的。他確定,小菲的死也跟裴正有關,雖然他看不出端木淳的底細,但就目前的情況,他應該不會去動雲詩彤的人。而且端木淳背後的所仰仗的,也就是裴正而已,一旦大樹倒下,他想蹦達也沒有力氣了。
想到這裏,段飛點了點頭:「可以。不過對付裴正,我手頭的人不行!」他說的也是實話,首先,手頭那些特種兵是不可以用的,因為裴正本身就是軍隊上的人,他更不缺這樣的人。如果真的打起來,那就是內部矛盾,後果嚴重,因此絕對不可以安排。而與此同時,段飛的身邊的高手又少得可憐,加上黑狼,算上陳剛和馮雲,也只不過三個而已,而且馮雲的身手也不過是一般。
自己的兄弟,小酒可以,他身邊的那些兄弟也有三四個可以用的,但其他的就只是送死的角色了。如果段飛真的想幹掉裴正,可以依賴的就是天罰組織,但是段飛不想這麼做,他現在甚至懷疑天罰的老大也不那麼純潔,因為近期他也沒有什麼任務,根本好像沒有他這個人一樣。
既然如此,段飛自然不想去惹他。
所以現在,能夠指望的也就是老混蛋那裏了,別看他自己本事不怎麼樣,可手頭掌握的都是高手,如果能借用他的厚臉皮,倒是有一搏的。只不過,他在歐洲太遠了,一下子也借不上力……
段飛正在這裏胡思亂想,老混蛋道:「我就知道你沒那麼多人,所以才忍痛借給你啊!不過我是有條件的,你得把雪狐戒給我!」
「不給!」段飛斷然拒絕:「愛幫不幫!」他確定,老混蛋是怕金爺的,要不然也不能這麼主動地要借人給他。既然金爺已經發了話,他就不敢不從,倒是段飛真的拒絕了他,他倒是沒法交代了。
老混蛋的底細都被段飛給摸到了,氣得直跳腳:「你想氣死老子是吧?」
段飛呵呵笑了:「大半夜的,有話就利落點,這辦事跟上床是一樣的,你前戲太久了,人家都不想繼續了!」
又氣他!老混蛋哼哼道:「好,這次讓你沾便宜,下次老子肯定饒過來!我已經讓朱雀和鳳凰去找你了,現在飛機上,她們會跟你聯繫的!」、
段飛長呼了一口氣:「就派倆人?」別說是女人了,就是倆男人也不夠啊!
老混蛋道:「其他的都在國內,你聽老子把話說完好嗎?明天,你去嶗山區的夜潮酒吧看看,那裏有你需要的人!」
夜潮?段飛一聽,就覺得這地方有意境:「喂,你的人也有在青島的?爪子夠長的呀!」
「呸,那才不是我的人!」老混蛋道:「去了就知道了,他會完全配合的你的,而且那貨手裏的高人不少,個個都是神經病,跟你可配了!」
擦,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段飛點了點頭:「知道了!」
「還有啊,我這次可把鳳凰都給你了,這是借的,你可不許打她的主意!」老混蛋叮囑道:「老子送到你身邊幫忙的女人,回來後都被你上了,你說說你對得起你的恩人麼?」
再聽下去也都是廢話了,段飛不等他說完,乾脆地掐斷了,然後和衣躺下,望着天上的星星,靜靜地思量。
第二天一早,段飛吃了點飯,就趕到了嶗山區,本以為在整個城區找一個叫夜潮酒吧的會很難,沒想到所有的出租車司機都知道那裏,很快就把他送到了。夜潮酒吧是個很大的大廈,但凡能這樣明目張胆開着的,背後的大樹肯定不小,而且表面會是相當正規的。
門口很高很寬,上面刻着幾個字,營業時間:下午兩點到凌晨四點。大門緊閉,沒有人進出,更沒有在附近,看來他到得不是時候,不過所有的酒吧幾乎都是一樣的,段飛也不能在人多的時候來談正事。
他走過去,按門鈴。
過了很久,裏面才傳來慵懶的聲音:「誰呀?」
「開門!」段飛沉聲道。
「你他媽誰啊就讓老子開門?」被攪擾了好夢,對方顯然非常惱火:「看不到門口寫的營業時間啊?現在沒有人答理你,滾吧滾吧,下午再來!」
妹的!段飛也有點惱火,因為老混蛋昨天晚上並沒有告訴他到底來找誰,所以他也有點名不正言不順,可他做事又不用管該不該咯!
「趕緊給老子開門,否則我就撞進去了!」段飛道:「快點!」
裏面的人氣樂了:「喲呵,孫子哎,你毛兒挺硬啊!老子還就不開了,你撞進來吧,我倒想看看,進來以後你是個肉餅子,還是肉***!」
段飛哼了一聲,飛起一腳,重重地踢到了鐵門上。一股酸麻的感覺立刻從腳底傳到了身上,這門果然夠硬!雖然他有感覺,不過這門也被踹開了一個大縫,不出意外的話,第二腳就可以進去了。
裏面的人頓時驚了:「媽的,讓你撞你就撞呀!這門是二戰時期德國製造的好不好?這都古董級別的,搞壞了你他媽賣身賠啊?」
說着話,卻也趕緊地把門打開了,不知道外面是什麼主兒,萬一真把門弄壞了,他也吃罪不起。
門打開,看到門口站着一個人,體格精壯,精神煥發,也不過是凡人一個!裏面那人頓時急了:「我說你有病是吧?現在不營業,你他媽……」
話音未落,臉上已經挨了幾個大嘴巴子,火辣辣地感覺頓時襲擊了他的臉,還有頭,還有心臟,整個人眼冒金星,站立不穩:「你!兄弟們,快起來,有人砸場子來了!」
他這一喊,裏面頓時響起了一陣亂七八糟的聲音,很快,幾個人一邊繫着腰帶一邊沖了出來:「誰?哪個狗日的敢到這裏來撒野?」
段飛冷眼看着這幾個人,不是胖子,當然也不是瘦子,一看肌肉就知道經常鍛煉,功夫怎麼樣不敢說,最起碼體力不錯。這幾個人面露凶光,不是善茬,肯定平時也是橫行霸道慣了,對他這樣的角色也是不屑一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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