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骨的寒冷瞬間席捲了白靜的全身。怎麼回事?之前不是還好好的麼,怎麼一下子就不在服務區了?如果詩彤真的出事了,我該怎麼向段飛交待,怎麼向老爹和金爺交待?
白靜下意識了還是根本就不承認段飛的死亡的。也是,曾見着那麼強悍的一個人活脫脫的在自己面前晃悠過,再告訴你,他永遠的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了,任誰都無法接受並承認的。
白靜在重複撥打數次仍無法接通後,整個人有接近十分鐘的慌神。不停的在心理暗示自己不要害怕,不要着急,還沒接到任何有關詩彤出事了的消息,所以現在詩彤應該還是比較安全的。
鎮定下來以後的,白靜趕到了天堂酒吧,準備找小酒幫忙。現在能夠用得上的人很少,金爺還在昏迷之中,人手無法撤離,而在上海有勢利的幾個人中估計也就只有小酒最重視詩彤的生死了。
急匆匆的來到天堂,結果卻被告知小酒早一步離開去了洋山港。無奈之下,白靜只能給段弘打電話。無論段弘對於段飛的態度是怎樣的,雲詩彤都是段弘名義上的公公,不可能袖手旁觀,並且現在的弘鼎大廈還需要雲詩彤的坐鎮。想通這點,白靜對於爭取到段弘的出手相助有了更勝一籌的把握。
撥通段弘的電話,白靜顧不上禮節的焦急開口道:「老爹,詩彤可能出事了,我聯繫不上她了。」
段弘畢竟年長許多,多經歷了那些風風雨雨,即使是在這種緊急情況下仍顯得從容不迫。感覺到白靜焦躁的情緒,開口安撫着,「你先別急,先給我講講事情經過,我再安排人去查查看。」
白靜將整件事情的經過,以及自己如何意識到不對勁的事情一字不漏的重新陳述了一遍。
段弘聽着白靜詳細的講述,不帶任何情緒的開口,「詩彤好歹是上海有頭有臉的人物,即使有人想暗中使絆子,也得先掂量下自己幾斤幾兩。派人去查查,肯定會有線索的。這件事就不用你插手了,你安心照顧好金爺就是。」
聽段弘這樣說,白靜安心不少,還有稍許的不安是為着雲詩彤所處的環境而擔憂,畢竟兩人自認識以來關係一直很好。
這邊段弘的電話剛掛,小酒天堂酒吧那邊阿錢的電話就緊隨而至。
「阿錢,有事嗎?」
「靜姐,你剛剛急匆匆趕過來是不是為着雲小姐的事?」
「你怎麼知道?」白靜略微有些吃驚。這消息也傳得忒快了吧?自己前腳走出來,消息後腳就到了?
「酒爺走之前讓我抽點人去保護雲小姐,怕被人鑽了空子,我這邊才安排出人手,那邊就回覆說找不見人了……」阿錢這句話說得小心又忐忑。
的確,小酒臨走之前可是特意囑咐過要阿錢保護好雲詩彤的安危,一切以人為重。結果小酒才剛走沒多久,雲詩彤就出事了,這要是小酒回來知道了,阿錢就是不死也得被扒層皮。
想到之前在暗牢看到的何滿,再想想小酒回來後自己可能會有的下場,阿錢深深地打了個寒戰,背後的冷汗不停的往外冒。
阿錢跟着小酒很久了,從天堂集團成立之前就已經跟着小酒了。這麼多年不說對小酒的處事方式完全了解,也能大概的摸清楚小酒的一些脾性。在小酒面前,有功就賞,有過就罰,從來不存在什麼將功抵過的說法,也不存在倚老賣老的做法。這些可以說也是一個禁忌,凡是違者都沒有好下場。所以,接到雲詩彤不見了的消息時,阿錢整個人就像掉進了冰窟窿里,他絲毫不敢妄想小酒會看在他跟隨已久的份上放過他。
聯繫之前白靜急匆匆的趕過來找小酒的事情,阿錢知道大概是出事了,這才打電話給白靜來確認消息。
聽着白靜近似於肯定的回答,阿錢是徹底的急了。這可怎麼辦,現在是真的失去雲詩彤消息了。
為了挽回自己犯下的過錯,阿錢仔細的詢問了一些關於雲詩彤失去消息之前的一些事,以便更好的查找。如果能安全的將人帶回,自己受的處罰或許會少些,如果不能,那下場簡直就不敢想。
了解了關於白靜這邊所知道的雲詩彤的消息後,阿錢立馬親自帶人到宏鼎大廈詢問雲詩彤消失之前的行程,調取相關錄像。這個過程是艱難的,原因不外乎是阿錢等人的身份問題。詢問一下行程勉勉強強還能得到點回答,調取錄像什麼的,簡直被人拿來當笑話聽。
對於弘鼎大廈那些人傲慢的態度,阿錢一行人不滿到了極點,但是這裏是雲詩彤的地盤,他們不能有任何動作,能做的就只有忍。
不甘就此被打發了的阿錢晃蕩到了前台,使出泡妹子的所有甜言蜜語,一個勁兒的纏着前台美女不放。
終於在自己被自己噁心的吐出來之前,前台美女總算是開了金口。「總裁今天沒在公司呆多久就走了,具體的去哪了我就不知道了。」
「大概什麼時間走的?」
「上午十點左右就走了。」
給了前台美女一個飛吻,阿錢快速撤離了。沒有從弘鼎大廈得到有用的信息是件讓人沮喪的事,但是這並不會妨礙阿錢此刻的好心情。
剛走出弘鼎大廈大門,阿錢就接到手下一個小弟的匯報,說是曾在一個咖啡館附近看到過雲詩彤上了一輛出租車。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大概就是說的這種情況。
回到天堂,讓手下的一個電腦高手黑進交通監察系統,找到之前那個小弟所說的地點,鎖定車輛。
根據監控錄像,很容易就找到了那輛出租車。本來是件值得慶祝的事,卻因為出租司機的狡猾讓盯着屏幕的幾個人頭疼不已。
出租車在雲詩彤上車後基本上是繞着整個上海市跑了一整圈,凡是那種攝像設備不太齊全的地方出租車都會找個隱蔽的地方停幾十分鐘,讓人摸不清他的動作。由於時間充足的原因,出租車司機貌似一點都不着急,在繞完環城路線後,朝着浦東寶山的方向開去。
大概的摸清楚出租車的行進路線後,阿錢安排了幾個人去出租車停過的幾個地方簡單的搜查下,雖然覺得不太可能搜得到什麼,但是以防萬一總是好的。安排好工作後,阿錢就將剩下的人手全部帶上,往浦東寶山出發。
刺眼的燈光照到臉上的時候,雲詩彤僅僅只是短暫的皺了下眉,睫毛輕顫兩下便恢復到之前昏睡過去的模樣,一動不動的躺倒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噠,噠,噠……」安靜的環境中,腳步聲顯得格外的大。聽着腳步聲漸漸的靠近,雲詩彤深深的掐着自己的手心,控制自己的恐懼和身體上的不自然。
手電筒的燈光一直打在臉上,沒有絲毫的移動,耀眼的光讓人十分難受,很想不顧一切的睜開眼,偏一下頭,躲開這強烈的光線。即使很不自在,但是在未摸清楚對方下一步動作之前,雲詩彤並不打算睜開眼,只為了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為自己奪得一點點的優勢。
腳步聲停止了,雲詩彤竭力的止住了想要眨眼睛的衝動,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保持着平緩的節奏。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雲詩彤聽着自己的心跳聲,記錄着消耗掉的時間,突然感覺那個人蹲了下來。
雲詩彤從開始聽到腳步聲的時候就在努力的猜測着來人的大概形象,可惜直到腳步聲停止了,雲詩彤連來人是男是女都沒有搞清楚。在那個人蹲下來的一瞬間,雲詩彤有短暫的屏息。為了不被發現,雲詩彤做出了正常呼吸的樣子,可實際上她已經緊張到呼吸混亂了。
雲詩彤正疑惑這人是來幹什麼的,就感覺到臉上被人不輕不重的拍了幾下。
「把眼睛睜開,別他媽給我裝死,我知道你醒了。」低沉的男音響起,迴蕩在空曠的房間內。
雲詩彤仍然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並沒有理會那個男人的說。聽聲音這個男人似乎應該還很年輕,屬於那種有點成熟型的,不過再未睜開眼證實之前,任何的猜測都僅僅只是猜測而已。
「操,那藥有那麼厲害嗎,到現在都還沒醒?」男人的聲調低沉了不少,似乎僅僅只是在自言自語。
身子被人推挪了兩下,雲詩彤只是裝死的任人動作,毫無反應。感覺到手電筒的燈光完全的從自己的臉上移走了,雲詩彤快速的睜開眼,接着屋外的月光瞟了男人一眼,又迅速的閉上了眼。果然,跟自己猜得差不多,年輕男人,有點成熟型的,長相不錯,不像缺錢的人。
雲詩彤心裏有了點底,這次的事情大概自己只是被之前的事情牽扯其中了,並不是衝着自己個人來的,目前為止自己還是相對安全的,那些人絕對不敢在什麼動作都沒開始前就幹掉自己。想清楚這些,雲詩彤完全的放鬆下了心情,不再理會停留在身邊的人,只自顧自的陷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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