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仿佛傳來噼噼啪啪的聲音,那是節操碎了一地的脆響。
沐白雪臉頰變紅,卻依舊不肯屈服地昂起頭與男人對視,「世界上還有比你更無恥的人嗎?」
「我只是滿足你的好奇,」陸陽春無辜地聳聳肩,狀似委屈,「我以為你對我有好感!」
她冷笑,「呵呵,你是不是認為所有女人都對你有好感?」
他點頭,「可以這麼說吧!畢竟這是事實。」
「自戀是一種病,你已經病入膏肓了。」某女真心被打敗了,「好吧,不管別的女人怎麼看你,今天我鄭重其事地告訴你,我對你沒有感覺,過去現在和未來永遠無感。」
有些話不能說得太絕對,不久以後,當他們的名字共同寫在兩個紅色的小本本上時,沐白雪不得不承認,那一天她食言了。
陸陽春根本不在意她的話,「不用害羞,女孩子的心事我懂的。越是喜歡越是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欲擒故縱。」
「陸老三,到底誰給你的自信?」
「我說錯了嗎?那上次在曾家,你為什麼鑽進我的浴巾里,還拼命扒我的內……」
「別,別說了。」沐白雪俏臉紅中帶紫,低下頭,這是她有生以來做得最腦殘,也是最難堪的一件事,每每想起都哭暈在廁所。可是為毛這個男人總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呢?
「我問你,」她聰明地轉移話題,「你那天怎麼會出現在我們學校附近?怎麼會有我的電話?今天又怎麼會來在這裏?」
陸陽春撓頭,「這很重要嗎?」
「當然,」沐白雪環起肩膀,幽幽看他,「別告訴我你喜歡我!」憑什麼只有他戲弄自己,她也要還手。
「其實,我那天會出現在你們學校附近是為了還你內褲,有你的電話是因為找不到你才跟校方要的聯繫方式,今天又來這裏是因為我從白鼎山去康復醫院路過。」
一句話從頭到尾一氣呵成,滴水不漏,沒喘一口氣,瞎編連草稿都不打,但某女怎麼聽怎麼不對勁。
「從白鼎山去康復醫院根本不路過這裏,」沐白雪很機敏,「南轅北轍,完全是兩個方向。」
「這就用不着你操心了,」陸陽春麵不改色,「地球是圓的,條條大路通羅馬,不管我怎麼走,早晚都會到達,無非浪費點汽油。」
沐白雪無語了,他臉上分明擺着如下表情:我財大氣粗,喜歡燒錢,關你鳥事?
「既然路過這裏,你下車進入小樹林做什麼?」
「我跟你說,千萬不要告訴別人。」陸陽春做出神神秘秘的樣子,「我剛才經過這裏時,隱約聽到女人的說話聲和男孩的求饒聲,聽說這片小樹林總有女流氓出沒,引/誘剛成年男孩****,我是見義勇為,也想見識見識這個讓人聞風喪膽的女色/魔到底長什麼樣子!」
「咳咳。」沐白雪吐血五兩,她急忙捂住胸口,唯恐心也被吐了出來。
某女突然領悟一個詞的含義:誓不兩立!她很想問問上帝:眼前的男人就是為了折磨自己,氣自己而生的嗎?
陸陽春卻沒有住嘴的意思,接着說:「不然,你以為怎麼樣呢?哦,沐白雪,你該不會以為我想泡你吧!你的妄想被泡症比較厲害,還是早點看醫生比較好。」
某男瞅準時機,倒打一耙。
「三叔,沒別的事,你先走吧,我想一個人靜靜。」沐白雪揉着發痛的太陽穴,深深鄙視自己的夜郎自大。話說,他們兩人打嘴架,她至今未有勝績。
「誰說我沒事?」
「好,你有事,你留下,我走,行了吧!」惹不起你,總躲得起你!
沐白雪繞過他走了幾步,又返了回來,不看他只是遞過手,「把傳單給我!」
「不要。」陸陽春立刻那張破紙疊好,敝帚自珍般放入口袋,「我要珍藏起來,沒事的時候還要拿出來看呢!」
「不行。」她態度強橫,「我的東西!」
「你的東西?怎麼證明?上面有你的名字,還是照片是你的?」說到此處,他索性掉頭往林子外面走。
「哎哎哎?你別走!」想叫住他,又覺得不對,她根本沒有理由強留人家!
陸陽春宛如沒聽到一般,加快腳步,她立即追趕,快步跟上。
男人的腳步時快時慢,引得她出了樹林,來到蘭博基尼跟前。
上了車,他笑着問緊隨其後的她,「要一起走嗎?」
「不了,你把東西還給我。」
他搖頭拒絕,打火給油,豪車低速啟動。
她站在車外,扒着窗子不肯離開,「陸陽春,你到底怎麼想的?為什麼要收藏那張傳單?」
「上面的女人看着很帶感,我要留着它,晚上睡不着覺的時候,在被窩裏打/飛機用!」
沐白雪全身一抖,二話不說,開門上車。即使死了,她也不能允許別的男人對着自己的頭像自/淫,帶馬賽克的也不行。
陸陽春用餘光看她,唇瓣露出得逞的弧度,他踩下油門,汽車風馳電掣,向遠方駛去。
「你要把我拉到哪裏去?」這時,她才反應過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上了賊船?
「我早說過要去康復醫院的。」他盯着前方,對她愛理不理。
「康復醫院?你怎麼知道小霜在那裏?」莫非姓陸的調查到自己妹妹住院的事?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她委實猜不明白。
「拜託,我大哥在院裏療養呢!」
「真的?」
「不然你以為呢?」
沐白雪無心與他爭辯這些,做出懇求的樣子,拼命遊說:「三叔,你就把它給我吧,我有用的。」
「你要幹嘛?」
「我要找到詆毀我的人,我要告他!」她恨恨地說。
「沒有用的。」陸陽春嘆氣,「傳單上沒有指名道姓,照片又是拼湊的,而且遮蓋住眼睛。最多只能算是含沙射影,構不成侮辱罪的。」
「難道就這樣算了?」她咬破唇皮,字字帶血。
「不會,使出這種下三濫伎倆的人,馬上會被收拾!」陸陽春疏冷一笑,抽空拍拍她的手背,溫熱的感覺從指尖傳遞到內心,「放心,只要我活着,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既像安慰,又像誓言,沐白雪不能否認,聽他說這話之時,心頭一熱。
她注視他,車水馬龍、霓虹閃爍中,那張邪魅的側顏上浮現出深沉的堅定……
與此同時,皇家萬年俱樂部,某客房。
一身黑色絲薄透明睡衣的葉美美坐在茶几邊,凹凸有致的身材在昏黃的燈光中顯得那麼嫵/媚,那麼性/感,那麼迷人。
她的外貌是極美的,面容精緻,總是人群中最閃耀的那個,這一點毋庸置疑。她很得意無數男人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就連一貫眼高於頂的曾一帆在孤兒院見到她的第一眼時,都忘記了移動眼球,從此一顆心撈撈拴在她的身上。
看着桌上厚厚的一疊傳單,她輕輕晃動手中的紅酒,一抹得色喜上眉梢——毀了沐白雪的名聲,這只是第一步。
離開陸陽春則是第二步,接下來的第三步就是如何與曾一帆重歸於好,繼而嫁入曾家,並且獲得全家人的認可,這才是重點中的重點。還好,開始還算順利。
相較於從來不曾忘情的曾家二少爺,其他人更難對付,她要想辦法逐一擊破,不如先拿曾母齊玉蘭開刀。
葉美人正在思索如何討曾一帆母親的歡心,驀地,手機響了起來。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全身像被電擊一般緊張。
躊蹴良久,她不敢拒聽,只能顫顫巍巍地接起,「餵?」
「我。」一個男人壓低的聲音。
「叔,叔叔好。」葉美美口吃一般,表達困難,「您有事?」
「是的。」對方嗯了一聲,「美美,你和陸老三的婚事進展怎麼樣?」
葉美美不敢說謊,忍住狂亂的心跳,沒接話。
「美美,你是聰明人,有些事不用我說你也應該明白。沐白雪的事是你做的吧!有那個心思不如多花在姓陸的男人身上,別耍烏七八糟的小手段。」
葉美人呼吸一滯,「我知道了。」
對方顯然有備而來,直奔主題,「曾家根本不適合你,死心吧!別怪我說得太直白,都是為了你好。」
「叔叔,我一直把你當成父親對待。」葉美美泫然若泣,說出發自肺腑的話,「如果沒有您,也不會有我今天的一切。」
當年,她不過是一個孤兒院長大,沒爹沒媽,沒有金錢,沒有地位的三無女,就是碰到這個貴人,她才平步青雲,走入上流社會,成為交際圈的寵兒。單從這一點,她是感謝他的,但為什麼每次兩個人單獨通話或是見面,葉美人都像老鼠見到貓一般謹慎呢?
男人的語氣宛如淳淳長者,「乖孩子,跟叔叔不用說這麼客套的話,我也一直把你看做親生女兒。」
「叔叔,我不想嫁給他!」葉美人深吸一口氣,說出最終目的,「陸陽春不但性格孤僻,脾氣古怪,最主要的是他,他那方面壓根不行,我們同居三年了,他都沒碰我一根手指頭,這也就算了,他還提出一些令人作嘔,無恥到極點的要求,現在多看他一眼我都想吐。叔叔是好人,能幫幫我嗎?您一定不會把自己的女兒往火坑裏推!」
她已經豁出去了,鐵了心攤牌,靜靜地等待對方的判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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