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青夙躲在酒架後面,看着眼前慘烈不堪的狀況,終於抵不過良心的譴責,在晴颺被扒~光之前跳了出來,將那幾個猥瑣的小夥計打了出去。
她的功夫雖然不及渠讓那樣的高手,但要對付幾個普通的小夥計,還是綽綽有餘的,很快小夥計們便被她打得躺倒在地哎喲痛呼了。
「還不快滾!」寧青夙從鼻腔里發出一聲冷哼,小夥計們立馬像如臨大赦般手腳並用地滾了出去。
霎時整個酒窖里又恢復了平靜,只剩下寧青夙和晴颺二人了。
寧青夙掀了掀唇,走過去將地上的晴颺扶了起來,不過依舊沒有解開穴道。晴颺眯着妖魅的鳳眼斜睨着她,眼神如刀,似是要將她生剝活剮。
寧青夙卻不以為意,仍舊淡淡地笑着,用看笑話的眼神看着晴颺。
嘴唇翕動,勸導的話語脫口而出:「你不是我的對手,還是趁早放棄報仇的念頭吧!我們本就無仇無怨,何必要互相為難呢?」
繼而手指靈動,先解開了晴颺的啞穴。
「我呸,賤女人,我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晴颺狠啐一口,睨着寧青夙,怨恨的眼神不改,甚至比之前更深了些。
寧青夙無奈,只好腆着臉繼續苦口婆心地勸她,甚至不惜用上了討好的語氣:「好了,算我怕了你了,你究竟要怎樣才肯化干戈為玉帛?」
「少來貓哭耗子假惺惺!」晴颺又啐了一口,完全不相信寧青夙會有那種好心。
寧青夙止不住一聲嘆息,唯有將路石林抬了出來:「我和你哥是好朋友,之前作弄你也沒想到會造成這樣嚴重的後果,算我錯了,向你賠不是行不?你就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好不好?」
頭一次說討好的話語,說得舌頭都打結了,秀眉不自覺地擰了擰。
晴颺還在看她,只是眼中的憎恨和慍怒逐漸消散,慢慢變成了難以理解的狐疑:「你到底要幹什麼?」
「哎喲喂,想做個好人怎麼就那麼難呢!」
寧青夙發誓這輩子都不會再挖空心思地去做好人了,可憐的做次好人還要被忍嫌三嫌四,真不知道上輩子造了什麼孽!
「那你是真的想對我好?」晴颺還是不敢置信,媚眼驚疑不定地在寧青夙身上打着轉轉。寧青夙果斷地點了點頭以示誠心。
她還不知足,繼續追問:「那你準備怎麼補償我?」
寧青夙掃了她幾眼,臉上終於露出了輕鬆的笑容,不過也沉靜了許久才回答:「現在他們都認同我這個晴側妃了,我們貿然把身份換回去肯定要惹人懷疑,所以我想還是得委屈你一陣子……」
「休想!!」話還沒說完,便被晴颺狂暴地打斷了:「寧青夙,我警告你,要是再敢把本公主畫成醜八怪,本公主絕對饒不了你!哼,你想做承西王側妃,享受榮華富貴,憑什麼讓我來買單?!」
看樣子,她的腦子還不笨,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好糊弄。
寧青夙臉上的表情僵了僵,繼續妥協:「那你說怎麼辦?實話跟你說吧,在承西王府根本享受不到榮華富貴,只有被欺負的份兒,你要接替我的位置去做晴側妃,我還得謝謝你呢!」
「當真?」晴颺狐疑地睨着她,忽而醒悟了,一聲嬌笑:「你這狀況應該不假,本公主早聽說了,巫蘇蘭以為渠讓傷了她弟弟,自作主張地拔了渠讓幾顆虎牙,渠讓可不就把氣撒在你這個戎狄公主頭上了麼!」
語調激昂,故意加重了「你這個戎狄公主」幾個字,說不出是嘲諷,還是幸災樂禍。聽那語氣,她應該知道許多寧青夙不知道的內情。
寧青夙心頭一凜,突然發現自己好像太小瞧了她。
「你以為我想做戎狄公主嗎?我現在巴不得跟你換回來呢!只是擔心你這小公主身子弱,沒幾天就會被渠讓或者楊媚喜玩兒死了!」
「少來,別當我是傻瓜,你自己的情況似乎更糟吧!剛剛那些人可都是來抓你的!」晴颺一語戳破了寧青夙的言辭鑿鑿,表情萬分得意。
從小在水深火熱的皇宮裏長大,她的心思可比寧青夙要深得多。
寧青夙被戳穿,臉上的表情僵了僵,緩了好一會兒,才道:「你別逼我,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畫成我的臉,讓你嘗嘗被人追捕的滋味兒!」
「喲,怕你啊,有本事你就畫,本公主來幫你解決掉那些蠢貨!」晴颺絲毫不懼,反倒嫣然一笑,信心十足的樣子。
寧青夙愕然,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透她了。
她卻急不可耐地催促了起來:「畫呀,趕緊的,本公主以前最喜歡唱大戲了,演了那麼多角色,畫仙還沒試過呢,一定很有意思。」
「那好,姐姐我今天就成全你!」
看着她躍躍欲試的模樣,寧青夙做出了這輩子最錯誤的決定。
片刻後,縴手祭出繪畫工具,當真在晴颺的臉上畫了起來。因為畫的是自己的臉,萬分熟悉,故而筆走龍蛇一氣呵成,都不帶停頓的。
畫完後看着面前那張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臉孔,寧青夙心裏忽而咯噔了一下,就像弄丟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隱隱有些不安。
想反悔,卻發現清洗藥水在之前給晴颺卸掉丑妝的時候已經用完了。
難道這就是天命?命中注定她們倆要互換身份嗎?
「好了嗎?拿鏡子給我看看!」晴颺見寧青夙突然停止了動作,有些急躁不安,秀眉因而微微跳了跳,眉目傳情,說不出的柔媚。
明明寧青夙是那種清水出芙蓉的超凡脫俗,可展現在她的臉上就生生多出來了幾分妖魅,所謂的媚骨天成說的便是她這樣的女人吧!
寧青夙傻愣愣地看着她,將藏在懷中的小鏡子放在了她眼前。
「哇哦,這就是你本來的樣子嗎?果然很美!」晴颺絲毫不吝讚美,魅眼輕挑,綻放出比百花更加嬌艷欲滴的笑容。
若是有男人在旁邊,只看她一眼便要被她勾走魂魄吧!
寧青夙自嘆弗如,想來她的妖魅定是在無數個男人的調教下形成的。
「好了,你要演戲就演吧,可千萬別暴露了身份!」最後交代了一句後,寧青夙點開晴颺的穴道,匆匆離開了酒窖。
不知道為什麼,和晴颺在一起總讓她覺得很不舒服,特別是在親眼目睹了晴颺頂着自己的臉時。
那種感覺就像有什麼很重要的東西正在逐漸地遠離自己,走入別人的懷抱,很無力卻又無可奈何。
但願一切安好,殊不知一場好戲才剛剛要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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