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道這一覺睡的相當不錯,這地方雖然貴了點,但說實話的確能給人安全的感覺,更重要的是晚上他老夢見自己抱着個很漂亮的充氣娃娃,可好玩了。
所以等他醒過來的時候,才發覺花如血早就穿好衣服起來了,忍不住有點疑惑:「咦?你怎麼起這麼早?」
花如血咬了咬牙,表示不想再解釋這件事,哪個女人被男人當作充氣娃娃抱了一晚上都不見得會有什麼好臉色,如果不是段天道救過她,她早就把他殺八百三十一次了。
「我剛剛收到消息,現在整個澳港都是想要殺你的人,如果你再在澳港呆下去,遲早會被發覺。我們要早些離開,從現在開始,你得聽我的。用我這個辦法,可以保證你不被發現。」
半小時之後。
段天道走在大街上瓮聲瓮氣的道:「這就是你保證我不被發現的辦法?」他沒辦法不瓮聲瓮氣,因為他正穿着一件巨大的唐老鴨特型外套。
「你不覺得這個辦法很有用麼?」花如血就跟着他身側,兩人都帶着通信耳麥,不用很大的聲音彼此都能聽的清楚,她今天沒有帶鼻夾,在鼻子上架了一頂偌大的太陽眼鏡,換了個紅色馬尾假髮,罕見的傳了一套黑色辦公室ol裝,還別說,就這麼簡簡單單的一改裝,不熟悉她的人就認不出……其實就是熟悉她的段天道都覺得有點陌生:「你越是顯眼,那些試圖找到你的眼線越會自動忽略你的存在。」
「那你為什麼不戴個米老鼠?」
「因為很熱!」
「那我為什麼不能戴個太陽眼鏡,戴個假髮?」
「你太不專業了。」花如血很有可能是白了段天道一眼,但是隔着墨鏡看不到:「你以為那些眼線都是白痴?猜不到你會易容改裝?」
段天道饒有興趣的用唐老鴨的大嘴啄了一下花如血的頭頂:「那你告訴我,他們明知道我會改裝,該怎麼盯?」
「專業的盯梢,根本就不看臉的。」花如血抹平被啄亂的頭髮,對某人的業餘呲之以鼻:「他們注意的是目標的走路姿勢以及步子之間的距離,嚴格的說,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特有的步伐,無論他改裝成什麼樣子,這些行為習慣都是很難改變的。好的盯梢者,再相似的步伐也能分辨出不同來。」
「唔……」唐老鴨重重的點了點頭,差點把鴨頭點掉了,長見識了:「那你就不怕他們盯你的梢?」
「難道你沒發現?」花如血淡淡道:「我每天走路的步伐都是不一樣的。」
……
段天道注意看了很久,嗯,話說這雙腿還真是蠻漂亮的……
事實證明,這半年來,花如血的成長實在是非常驚人,但從跟蹤和反跟蹤上來講,基本已經快要趕上段天道的一半了。
這麼好的學生實在是很罕見,段天道忍不住就想要再教她更多的方法,但終於還是忍住了。
自己在花如血面前表現出的能力已經有點多了,如果再表現出跟蹤方面的專業,只怕花如血用大腿肚子也能猜到自己的真實身份。
所以現在最重要的就是……
隱藏!
「你好!」念頭還沒轉完,段天道一不小心就被人拍了一下,一抬頭,卻是一個帶着孩子的中年婦女,她笑嘻嘻的拿着相機沖段天道晃了晃:「能讓我兒子跟你合個影麼?」
呃……
段天道本來是想答應的,但是一看這小屁孩子兩條長長的黃龍,心下又泛起了猶豫,正打算抬腿走人,花如血突然低聲道:「拍吧,這個街口好多眼線都盯着呢,別露出破綻。」
呃……
某人偷偷往四下里一看,馬路上車流如梭,行人也都各自忙碌着,一般人肯定看不出個所以然!
但是段天道肯定不是一般人!
他冷笑了一聲,低聲回道:「你以為我看不出來?馬路對面那家賓館,那些洞開的窗口裏不知道藏了多少望遠鏡;你再看馬路邊上那個擺攤賣煙的,東張西望明顯是一個探子;他身邊那個明媚的少女叼着雪糕,耳朵里卻塞着一個通話器……哼!以為偽裝成mp3樣子俺就不知道?還有,這個學生模樣的年輕人,嘴巴一動一動地顯然是在和什麼人傳達信息,雖然他假裝在嚼口香糖!最誇張的是公交站牌下那個身高馬大的傢伙,戴那麼大個墨鏡,還這麼用力的盯着我!」
花如血:「……」
「我,我要照相!」頂多三歲大的小屁孩已經順着段天道的腳面抱上了,周圍陰風陣陣,果然無數雙眼睛都在看他。
唐老鴨是不惹眼的,問題是唐老鴨身邊的美女太惹眼了。
這裏是澳港最繁華的街口之一,絲毫不用懷疑,段天道現在只要暴露身份,立刻就會像古龍小說里那樣,無數把槍會射出無情的子彈,看似平凡無害的路人甲乙丙丁會突然拔刀相向!
雖然要打架某人還是有一點把握的,但那就實在太對不起這身三十歐的唐老鴨了,段天道把心一橫,悲憤地抱起那小屁孩子,任憑他把鼻涕都擦到了腿上。
「這位唐老鴨先生,是想要去哪裏做活動啊?」這位看似普通的中年婦女看似隨意的問了一句,相機舉了半天,卻偏偏就是不拍:「附近好像都沒有什麼活動呢。」
靠!
段天道狠狠咬了咬牙,低聲道:「不用說了!這中年婦女肯定也是眼線之一!你看她的腳步!」
花如血莫名其妙的看了對面這個中年婦女一眼,果然發現她的腳步很詭異!
段天道恨恨的低聲道:「你看!她左腳往前邁一步的同時,右腳會在地上小小地劃一個圈再跟上,她抱相機的手白皙,手指修長而有力,最難得的是她在面對我的時候絲毫看不出一點的不自然,好象她天生就是個當媽的,但她八成是腿上功夫很厲害的那種人!所以一定要當心!」
花如血:「……」
面對敵人,段天道表示不能給她任何信息,很沉着回答道:「呱呱。」
中年婦女:「……」
「死咪媽塞恩!」一邊的花如血突然就搶上前去,麻溜溜的一嘴鳥語:「納尼?嘰里呱啦呱啦呱啦……」
「啊!你們是島國人啊!」中年婦女似乎嘆了口氣,啪啪按了幾下快門。
段天道迅速低聲的和花如血交流:「怎麼樣!這個是不是他們的人?」
花如血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不是。」
「怎麼可能?你看她的腿……」
話沒說完,就見德國婦女扶了扶腰板,吸了口氣喃喃自語:「可惜了,昨天摔傷了腿,我還想問問着今天哪裏有室內活動,帶孩子去坐坐呢……」
……
原來是摔傷……
「你說有很多眼線看着我們,在哪?」段天道放下孩子,任憑他撲進他媽懷裏,撞的他媽一個踉蹌。
「有三個,就是……」
段天道立馬止住她道:「慢着!讓我猜猜,也鍛煉一下盯梢的眼力!那個賊眉鼠眼賣煙的一定是!」
花如血淡淡的搖了搖頭。
這會吃雪糕的少女和嚼口香糖的學生都已經不在了,段天道抓了抓自己的頭,抓唐老鴨腦袋上了:「那個拿報紙擋住臉的。」
「不是。」
「那個呢?」
「不是!」
「那個……」
段天道一連說了好幾個都被花如血否認,不禁很不爽,見那個車站牌下戴墨鏡的男人還在那裏,頓時自信滿滿道:「那個墨鏡男絕對是吧?」這是他特意留的一個殺手鐧,就為最後找面子用的!
「那個也不是!」花如血說。
「是就是!別為了面子愣說不是!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那些盯梢的戴墨鏡不是為了裝酷或者讓別人一見就怕你。墨鏡的主要作用是為了遮擋強光,一可以幫助適應各種環境,二就是戴上墨鏡以後目標就不知道你是否在注意他。盯梢的人肯定大半都戴墨鏡!」
花如血嫣然一笑:「你說的倒是挺專業,可惜他真的不是!我保證他看不見你。」
「為什麼他……」
正說着,那個戴墨鏡的男人忽然從懷裏掏出一根收縮小棍,拉長,在地上戳戳搭搭地走了……
合着是個瞎子!
靠!
「你,你怎麼知道他是個瞎子?!」段天道悻悻的揉了揉唐老鴨的鼻子。
「他手裏握着一個狗項圈,項圈上有導盲犬的標誌,站着半天不走,很明顯是狗丟了。」
……
段天道用拔涼拔涼的語氣頹然道:「那,那他們究竟在哪裏?」
花如血狐疑的看了看這個傻乎乎的唐老鴨,還是盡職盡責的解釋道:「盯梢一向是最底層混混的專業,混混又是最貪圖享樂的人,在漫長的盯梢過程中,他們當然是找最舒服的地方。比如……車裏。」
段天道吸了口氣,眼角一轉,果然發現街邊的三輛式樣不同的汽車裏,有三個戴着墨鏡的黑衣大漢正在虎視眈眈的朝向街道口,幸虧在唐老鴨里無法有目光上的接觸。
花如血淡淡的吸了口氣:「盯梢是個體力活,是不會重複佈置人手的,既然有三輛車,就說明至少有三個不同的勢力在監視你的舉動。」
「三個勢力?」段天道怔了怔:「我好像只得罪了一個黑社會老大,一家賭場而已,哪有那麼多?」
花如血搖了搖頭,似乎也很疑惑:「我哪裏知道,只知道有人出一億歐元懸賞你的腦袋,反正我是看不出來,你哪裏有這麼值錢。」
唐老鴨的哈拉子都要下來了:「我靠!一億歐元!我把自己殺了好不好!」
花如血:「……」
兩人終於成功的離開了監視區域,確定周圍再無旁人,段天道三下五除二脫了唐老鴨,丟進了路邊的垃圾箱,伸手攔住一輛的士。
花如血確定身後的確無人跟隨,輕聲道:「港口。」
司機表示會意,發動了汽車。
花如血的目光似有似無的盯在身邊這個男人身上,這個男人的盯梢功底也不是完全沒有,但是離頂級殺手差的太遠了,難道他真的不是那個人?
段天道當然不會告訴她,真正的隱藏不是完全不會,而是會的不多。他正在很不滿意的搖頭:「這就走啊?我還沒玩夠呢……」
花如血正想索性自己把這個白痴殺了領賞算了,段天道手腕上的電話卻突然悠揚的響了起來。
段天道沒好氣的打開通話鍵:「誰啊!你最好是個美女啊!」
電話那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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