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小孩眸子閃動了一下,他被古德一激就來,看似魯莽,其實心裏面已經深思熟慮過。這一次的天才大會,北韓金家非常重視,金家的一位老祖宗還刻意給了他幾件防身保命的東西,因此他並不懼怕半步神通的對手,反而想借對方試一下身手。更何況,出手的不止他一個,還有南韓李家的小子。
「我,金正英!正式挑戰你!」金家的小子一臉驕傲地說。
「李明秀,我也要挑戰你!」李家小孩高昂着頭道。
宗元直搖頭:「兩個連半步神通都不是的小屁孩也要挑戰我嗎?得了,小爺成全你們,一起上好了。」
金正英和李明秀的眼中,都閃過一縷寒芒,他們居然並沒拒絕宗元看似侮辱的提議,而是異口同聲地道:「好,既然你不知死活,我們就成全你!」
「轟!」
金正英身上突然騰起黑色的光焰,然後一種怪異的力場把宗元給鎖定,使得他的心靈一下子沉寂下去,導致身體也動彈不得,就像是中了定身術一樣。同時,李明秀也動了,他的速度更快,手裏捏起一道神符,閃電般撲向宗元,要印向他的額頭。周圍看熱鬧的人都萬萬沒有想到,之前一直針鋒相對,似乎生死大敵一樣的金家小孩和李家小孩,居然就這樣天衣無縫地配合起來,簡直就像演練了無數遍一樣。
金正英施展了一門小神通,這種神通名叫心靈禁錮,可以短時間內禁錮一個人的心靈,使其喪失劫掠之力。同時,李明秀也出手了,把一道歸真級的「定身符」按向神宗元的眉心,一旦成功,宗元就算再怎麼天才也是一個輸的下場,畢竟半步神通是很難抗衡歸真級的神符。
眼看神符就要按到他的眉心,李明秀和金正英的臉上都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就連周圍的觀眾也發出惋惜的嘆息聲。這些人嘆息的原因,倒不是因為偏向宗元,而是覺得戰鬥就這樣結束的話,實在太無趣了,他們更喜歡神通齊飛,雙拳亂舞的戰鬥場面,那才刺激。
同為旁觀者的清蓮和張均則相對比較平靜,因為他們比較了解宗元,宗元擁有的可是強力神通。換句話說,不管對方神通怎麼無敵,他都能模仿,並且還要強上三分,這根本就是同級無敵的節奏,除非遇上能夠碾壓他的存在,否則沒有人可以贏他。他輕輕嘆息一聲,已經大概地預測到了對方的下場。
定身符距離腦門還有半米的時候,宗元突然露出一絲嘲弄的笑意,他終於動了。他的動作並不快,只是伸手一捉,就把李明秀的手捉住,然後輕輕一折。「咔嚓」,所有人都能聽到令人牙齒發酸的骨折的聲音,心裏都輕輕地跳了一下。
李明秀非常配合地發出了慘叫,他手中的神符都來不及施展,掉落在地。
宗元瞪着他,道:「夠無恥的,原來你們兩個一早就打算好了要陰我,要不是小爺神武不凡,剛才就着了你們的道。」說完,他一腳把李明秀踢開。這一腳踢得可不輕,眾人又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只不過可憐的李明秀沒能再慘叫出聲,因為他直接昏死過去。
收拾了李明秀,宗元又笑嘻嘻地盯住了金正英,說:「小子,你是自己趴下呢,還是我把你打趴下?」
金正英吃驚地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地退開三步:「不可能,你……你怎麼沒被禁錮?」
「禁錮你妹!」宗元罵了一句,一拳轟了過去。
金正英就看到一隻拳頭閃電般變大,正中他的鼻子,然後就人事不知了。在昏迷之前,他心想:「其實我沒有妹妹。」
宗元輕鬆地解決掉兩個對手,有些意興闌珊地聳了聳肩,說:「太讓人失望了!」
「小子,你出手未免太狠了!」
忽然,一名頭髮怪異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他彎腰檢查了一下李明秀的傷勢,一雙弔喪眉頓時擰成一團。說這個人的頭髮怪異,因為他的頭髮左邊是黑的,右邊是白的,給人造成一種非常突兀的感覺。
宗元看了中年人一眼,問:「你是誰?」
「李雄主!」中年男子冷冷道,「你打傷了我的侄子,必須要給我一個交待!」
遠處的李道君正與幾位老友交談,一名駝背的老者笑道:「老李,你的關門弟子要倒霉了,你不過去?」
李道君淡淡地掃了一眼遠方,說:「連歸真都不是,哪裏值得我出手。」
駝子笑了笑,說:「小傢伙的父親很特別,難怪你不擔心。也好,讓咱們瞧瞧這你倆的本事,好知道他們是憑什麼讓那位大人物看上眼的。」
李道君聽了這話,卻是微微皺眉,終於沒說什麼。
聽了對方強硬的話語,宗元咧嘴一笑:「你想我怎麼交待?」
李雄主一雙弔喪眉微微朝下沉了沉:「打傷了我侄子,怎麼說也要表示一下。我看這樣好了,你們三教底蘊深厚,就賠償十枚上品靈丹好了。」
宗元就像聽到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突然就「哈哈」大笑,他轉身對張均道:「老爸,有人訛詐我!」
人群中的張均翻了翻白眼,心想小混蛋你倒有自知之明,曉得打不過半步神通巔峰的人,知道讓老子出手。他施施然走出來,笑眯眯地對李雄主道:「小孩子打架很正常,而且我看你家孩子也沒什麼傷勢,賠償就免了。」
「你是誰?」李雄主是真不敢把宗元如何,那可是道君的弟子。可張均則不同,他的語氣頓時就嚴厲和強硬起來。
張均嘆息一聲:「你的聽力真差勁,我兒子都叫我老爸了,我當然是他老子。」
李雄主重重一哼:「你來的正好,你家小孩打傷我侄子,你這個當父親的必須賠償!」
張均一陣無語,同時他意識到眼前這種人說好話是沒用的,即使你說上一萬遍,對方還是會要求賠償。於是他非常明智地板起了臉,道:「想要我賠償也可以,只要你能打敗我,條件隨你開。」
李雄主的眼睛頓時就亮了,他自然看得出張均也是一位半步神通者。可他絲毫無懼,因為他可是半步神通巔峰層次的人物。而對方看上去這樣年輕,應該凝聚神通時間不長吧?在他看來,這種剛剛半步神通的小子,再容易收拾不過,他只需要發揮出一半的實力,就可以把對方打得滿地找牙。
於是李雄主信心十足地,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下來:「這是你說的,只要我打敗你,條件隨我提。」
「當然。不過你要是打不敗我,我也要提一個條件。」張均淡淡道,佛眼之下,他瞧出對方實力不凡,難怪這樣有信心。
李雄主「哈哈」大笑:「好,只要你打贏我,今天的事情就算了結,我不會再讓你賠償。」
「真不要臉啊!」觀察們忍不住小聲地評論起來,這條件提的也太不公平了。
張均是從來不肯吃虧的,他冷笑一聲:「你輸了,什麼事沒有,我輸了就要隨你提條件,是你腦袋進水了,還是我耳朵聽錯了?」
李雄主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說:「這位朋友,是你的孩子打人在先,因此我提的要求並不過分。」
張均直接扭過臉去:「如果你堅持這樣,那麼不必談了。」
李雄主眼珠子一轉,他其實也不太敢得罪張均的,畢竟人家兒子能拜入道君門下,用腳趾子都能想出,絕對不會是普通人。於是他一臉為難地說:「那好吧,如果我輸了,你也可以提一個條件。」
張均心中一動,佛眼再次透視了對方,在對方的衣服下,藏着一個包裹,裏面的一樣東西引起他的注意。這是一張獸皮,上面流露出一種古老且神秘的氣息,連它的佛眼都看不透。類似的東西,他曾在「黃金台」遇到過,並買下了一個,與這個非常相近。
「這獸皮很奇怪,不知道蘊藏了什麼樣的秘密。」心中閃過念頭,他決定把這塊獸皮弄到手。不說別上,光是上面那種古老神秘的氣息,就讓他覺得不容錯過。
想到這裏,他道:「這樣好了,如果你輸掉,那麼我要從你身上隨便選一樣東西拿走,而無論我選擇什麼,你都不能拿走。」
李雄主一聽張均的條件就笑了,他身上其實並沒帶什麼好東西,除了幾顆靈丹和神符之外,就只剩一張他剛剛得到的不明來歷的獸皮,貌似也不是什麼值錢玩意。於是他放下心來,立刻就道:「好,如果我輸,你可以在我身上隨便選一樣東西拿走。」
見對方答應,張均點點頭,道:「那麼我們可以開始了。」
「慢!」
人群中,又走出一名中年男子。這個中年男子的長相很普通,唯一引人注意的是,他的嘴角有一顆大黑痣。
眼看還有人出來湊熱鬧,張均一點都不覺得意外,因為他一向知道,這兩個地方的修行者都相當的極品,有便宜是一定要佔的,這次也不會例外。於是他看着對方,要知道他想說什麼。
黑痣中年人微微一笑:「本人金日天。」然後他一指昏迷的金正英,「這是本人的晚輩,結果被閣下的兒子打傷了,我希望閣下能夠給個說法。」
張均嘆息一聲,非常無奈地道:「聽你的意思,你也想跟我打一場?」
「不錯。」黑痣中年人非常嚴肅地說,「條件和李某人的一樣。」
「行。」張均非常乾脆地答應,可嘴角微帶冷意,「可如果你輸了,我要求你把地上的這坨屎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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