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在空油桶滾出來之後,奧坎托斯敏銳地感覺到,左前方巨大的船板後面,傳來明顯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他心中大喜。
奧坎托斯相信,今天和自己對戰的這個傢伙,一定不是無名之輩,殺了他,自己的狙擊水平和名聲,都將再上一重樓。
他屏住自己的呼吸,一點點向船板側面移動,動作之輕微,就好像貓兒似的,足底仿佛長了墊,悄無聲息。
狙擊手的對戰,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誰是最終的勝利者,所以越有把握,奧坎托斯就小心翼翼。
好容易挪到了船板的側面,奧坎托斯可以看見,穿板側面露出敵人腹部的一角衣衫,正隨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
勝利的女神,終於再次眷顧了奧坎托斯,雖然沒有可能爆到對手的眉心,有點可惜。
不過這種水平的敵人,又怎麼有機會讓敵人到自己的眉心呢?能幹掉敵人,已經算是上帝保佑了。
奧坎托斯端起了重狙,重狙中間的十字分割線,牢牢鎖定了那人的腹部。
奧坎托斯相信,以狙擊彈的威力,就算只打中了對手的腹部,也肯定可以將他的內臟破壞殆盡。
他死定了!
砰!
奧坎托斯扣動了扳機,高速旋轉的重狙彈,擊中了對手的腹部,慘叫聲中,血花四濺,被擊碎的血,潑灑得滿地都是。
奧坎托斯對自己這一槍很滿意,他甚至打算將敵人的門牙敲下來,鑲成飾物掛在自己的脖子上,作為此次勝利的戰利品。
他慢慢潛了過去,雖然大功已經告成,但是一個超級狙擊手的厲害,誰也不敢小覷,誰知道他會不會在生命的最後一刻,發動自殺式的襲擊呢?
一米,兩米,三米……
奧坎托斯一步步向前挪動,終於,他看見了那人的真面目,一個精悍的絡腮鬍漢子,穿着長衫短褲,肚子上開了一個大洞,此刻兩眼翻白,已經奄奄一息。
不是他!
奧坎托斯的心房一陣緊縮,就在此時,剛才滾出去的空汽油桶中,忽然出現了細微的呼吸和心跳。
奧坎托斯背脊上涼颼颼的,陡然轉,在百分之零點零幾秒的那一瞬間,他已經扣動了重狙的扳機。
砰!
奧坎托斯雖然扣動了扳機,但是手背一陣劇痛,打出去的子彈,擦着油桶飛了出去。
他堅若磐石的手,被敵人搶先中了。
油桶中,蜷縮着一個黃種人,奧坎托斯手背劇痛,還想再扣動扳機,但是砰砰砰三聲響,他持槍的手接連中槍,筋斷骨折,再也握不住重狙。
啪嗒一聲,重狙落在地上,代表着這場遊戲的結束。
王小石從油桶中鑽了出來,手中的大黑星,始終指着奧坎托斯,臉上有着淡淡的微笑:「奧坎托斯?」
「你知道我?」
奧坎托斯用英語回答,心中很是驚奇。
「奧坎托斯,男,現年32歲,耳曼人,狂的民族主義分子,最好的狙擊成績,是在美國加州境內,一人單挑了一個連的海豹突擊部隊,三十二發子彈,殺了三十個海豹突擊隊隊員,我說的不錯吧?」
王小石淡淡地說,手中的大黑星也放下了,神槍手失去了重狙,其實也就是個普通人。
「你怎麼知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奧坎托斯眼睛都快瞪出了眼眶,加州一戰,是他封神的一戰,但是卻很少有人知道,畢竟美國人可不是好惹的,誰也不想為自己招來大麻煩。
但是這個華夏籍男子,卻如數家珍,聯想到他出神入化的狙擊水平,奧坎托斯的心中,充滿了疑慮。
王小石淡淡一笑:「我不是狙擊榜上的人,但是你們一定知道我的存在,在國外地下世界中,我的代號叫god。」
「什麼,你就是god?」
奧坎托斯雙手被廢了,血流如注,但是絲毫不影響他此刻的震驚。
他兩隻秀氣的眼睛中,充滿了狂之意:「你就是god,你是我的信仰,我的偶像,你的事跡,一直鼓舞着我衝到了狙擊榜第五名。天啊,上帝,我這是在做夢嗎?」
「你涉嫌武裝販毒,而且殺害警務人員,你的罪名,夠你做一輩子的牢。」
王小石毫不客氣地點醒他,嘴角帶着冷笑:「你沒有做夢,這一切都是真的,遇到我,算你倒霉!」
奧坎托斯微微一笑,笑容很是苦澀:「像我這樣的人,掌握着大多數人的生命,你以為我會把自己的生命,交給低的黃種人嗎?」
他的眼眸中,充滿了遺憾:「god,雖然你是華人,但是我相信,你一定有着耳曼人的高貴血統,否則的話,怎麼可能取得這麼偉大的成績呢?如果你不是黃種人的話,我想,我應該是你最忠心的奴僕。」
「能死在你的手中,我為自己感到驕傲!」
這句話說完,奧坎托斯的臉色已經變成了死黑色,呼吸漸漸微弱,子搖搖倒:「答應我,god,下輩子一定要成為高貴的耳曼人,我將為你做牛做馬,為奴為仆……」
話說完,他的子,轟然倒地,很快就斷絕了呼吸。
王小石知道他咬碎了嘴中的毒囊,卻沒有阻止的意思,這種民族極端分子,就算抓到活的,警方也絕對不可能從他的口中,問出什麼來。
狙擊手的最終歸宿,就是死亡,也許這對於奧坎托斯來說,是最好的結果。
就在這個時候,林湘筠已經陷入了險境,她被黑種人勒住了脖子,無論她怎麼撕咬,怎麼捶打,皮糙厚的黑種人,都不放手。
粗大黑亮的手臂,就好像蟒蛇的子,緊緊勒住了林湘筠的脖子,她的臉色,已經變成了死灰色,地下的李曼,卻只是呆呆地看着,似乎已經被嚇傻了。
王小石趕到的時候,林湘筠差點昏死過去,眼睛看見了王小石,不知道哪裏來的氣力,腳尖狠狠往下一跺。
黑人的腳趾,被急拼命的林湘筠險些跺掉,慘叫一聲,頓時放開了手臂。
「小石頭,你沒死啊,真是太好了。」
林湘筠驚喜地叫了起來,卻發覺咽喉疼痛不堪,聲音粗嘎,頓時嚇了一跳。
危機已經基本解除,王小石又恢復到玩世不恭的樣子:「你希望我死啊,沒有良心的傢伙,跪在地下隨便磕個頭,我教你怎麼打這個黑炭頭。」
「切,你想得美呢,你現在的份,可是人家的男朋友,要保護人家嘛。」
林湘筠眼見他大難不死,心中舒暢,居然調戲起王小石來。
就在此時,坐在地下的李曼突然看見王小石,忽然好像受到了什麼刺激,突然沖了上來,一把抱住了王小石。
王小石吃了一驚,一推李曼,卻推到了李曼的上,只覺得軟綿綿的,心中頓時一:「這個女記者,可真大,能跟薛雅璇媲美呢。」
與此同時,黑種人又兇猛地向林湘筠沖了過來,林湘筠一邊和黑種人周旋,一邊喂喂餵叫着:「小石頭,李曼同志可是我們重點保護的人物,你可不許欺負人家,我怎麼看見你摸人家呢?」
王小石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都這個時候了,林湘筠還擔心自己耍壞呢。
他看着黑種人醋砵大小的拳頭,風車一般向着林湘筠亂捶,壞壞一笑:「你別老盯着我,小心黑蠻牛的拳頭,我教你怎麼打他。」
林湘筠一邊閃避着黑種人的拳頭,一邊着急出汗:「這個傢伙笨得很,但是皮糙厚,根本打不疼他,而且力氣大得驚人,你趕緊說說,怎麼對付他?」
王小石手中的大黑星,還有兩顆子彈,要是想殺死黑種人的話,只要輕輕一抬手,但是他想藉此機會,指點林湘筠武道,乾脆就沒有開槍。
黑種人好像也知道大勢已去,哇啦啦地叫着,左一拳右一拳,朝着林湘筠的腦袋招呼,林湘筠卻很靈活,閃避着他的拳頭:「你說說看,怎麼對付這種人?」
王小石一笑:「很簡單,力發千鈞,節節穿透。」
林湘筠聽得一愣一愣的,差點被黑種人打中,她哎喲一聲:「別跟我文縐縐的,具體什麼意思?」
「簡單的說來,就是打拳要用心力,普通人心中一急,全出汗,力氣暴漲,練武的人,心中一急,拳勁就能穿透對方的體,直接傷害敵人的內腑。」
「你看看影視明星唐小龍,跟那些牛高馬大的外國人打架,往往三拳兩腳,就能將外國人打趴下,就是用了心力的原因,你如果能很好的控制心力,就能捉摸到暗勁的法門,從而突破暗勁階段。」
王小石知道這是教林湘筠一流國術千載難逢的時機,人每當遇到緊急況,往往處於應激狀態,不但能激發出潛力,而且腦子也很聰明,領悟能力特別強。
林湘筠被王小石這麼一點撥,果然有所領悟,忽然啪的一聲,拳頭出來,將空氣打得炸了起來,仿佛點燃了一個二踢腳。
這一拳打在黑種人的上,黑種人頓時慘叫一聲,原來被她打斷了一根肋骨。
林湘筠在王小石的點撥下,竟然就此突破了明勁階段。
本來之前在林家巷子的時候,對於明勁,林湘筠已經有所領悟,經過這麼長時間的苦練,如今再進一步,終於突破了明勁。
突破了明勁之後,林湘筠牽頭變得沉重起來,拳出有風雷之聲,腳踏地板微微顫抖,只打得黑種人哇哇大叫,終於在她一記雙峰貫耳之後,昏迷了過去。
李曼依舊好像樹袋熊似的,緊緊摟着王小石,可憐的她受了驚嚇,現在終於有所恢復,卻本能的認為只有王小石才能保護她,所以緊摟王小石不放。
林湘筠不知道什麼心理,對着李曼左哄右哄,方才讓李曼回過神來,慢慢放開了王小石。
她看着周圍屍橫遍野的慘象,瞪大了眼睛,忽然意識到自己的責任,很快支起了攝影機,拿起了話筒:「各位觀眾,晚上好,這裏就是4.21抓捕毒販的現場,十分鐘前,這裏產生了異常激烈的交火……」
攝像機前的李曼,冷靜睿智,說話條理分明,哪裏還有剛才慘兮兮的樣子?
遠處傳來悽厲的警笛聲,增援部隊正迅速趕來。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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