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色可餐 第十二章誰算計誰

    </>    白衣人淡淡抬起眸子,靜水深流的琥珀眸里似籠着無邊幽邃的冷霧,清清冷冷,卻仿佛能吞噬人的心神。

    金銀妖瞳的蒙面人伸出去的手在他手腕前一寸處停了下來,轉手扶了下他手裏的碗邊緣,沙啞地笑了笑:「白,尋找你的人馬就在賀蘭山下,來自遙遠的中原,帶來家園的氣息,此刻與你同一片天空下,很近很近……你要不要去看看。」

    說着他足尖一挑,踢開一邊的毯子,徑自在白衣人對面坐下,長腿一伸,慵懶地靠在軟枕上,自己提了一個造型詭異的酒壺在骨碗裏倒滿了酒,挑起自己的面罩,悠然品了起來。

    今日帳子裏沒有點那骷髏鬼燈,而是點了一盞來自中原華麗琉璃美人宮燈,墜着漂亮的珍珠流蘇,燈下看美人,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向白衣人伸手,用一種近乎霸道的姿勢,伸開五指:「白,我要替你把脈。」

    白衣人這一次,抬起手,略一番,如玉雕的修白手指翻開,掌心向上,像一朵蓮華

    。

    看得蒙面人妖瞳里閃過*的火焰,只想着這手若落在自己身上,是什麼樣*的滋味。

    他沙啞地笑了,抬手扣在他的手腕上,卻不敢造次,全身防備,只因為曾有過把脈時,他略有意動,才輕薄上去,便有可怕的寒意裹挾着尖銳的內勁壓迫進來,直接破經脈。

    最後停在他心脈前,沒有捏碎他的心臟。

    他知道白不會殺自己,至少目前還捨不得殺了自己。

    可那也足夠他痛苦非常,硬生生不知花了多少功夫才緩了那痛苦的內傷。

    但這一次指尖摸索着那雪白手腕上的脈搏,蒙面人的妖瞳里閃過詭魅又暢快的笑意。

    「很好,一個月過去,白日日服藥,身體很快就要大好了。」

    待得他大好,便是他可擁他入懷時。

    「你承諾之事?」白衣人淡淡地開口,也收回了手。

    「絕不食言。」妖瞳矇面的巫王微笑,有些遺憾地看着他收回了的玉骨手,精緻漂亮,他如今還握不住。

    但很快,他便可以握住那雙手了。

    白衣人徑自盤膝坐着,閉上眼,依然如老僧入定。

    他如玉眉目清冷淡漠,不沾染人間紅塵的污穢,一身幽寂空靈氣息,讓整個帳子裏有一種宛如身處祭殿廟宇中的錯覺,他便是那靜靜俯視人間神祇,最亮的那一顆瑤光星辰,不可被觸碰,只能被仰望。

    只是,那又如何?

    蒙面人微微彎了彎他詭魅的金銀妖瞳,淡淡地一笑,妖光盡現。

    他若是神,自己便是噬神者,是巫王,總要將那無雙出塵的神祇捕獲在手心。

    只是,太過自信的凡人,看不見神祇眼底不是慈悲清冷,而是幽暗的隱藏着無間地獄的海域深淵,海面上美麗清冷的幽霧不過是蠱惑人心的魔障。

    誰說坐在浩瀚星空神殿的一定是最美麗耀眼的星辰上仙,而不是最可怕的魔神。

    一絲幽詭的風從遙遠的冰原上吹來,輕輕掠過帳子,巫王蹙眉,似聞見了不詳的氣息,但片刻之後,又消散無蹤。

    ……*……*……

    那一頭氣氛詭譎,這一頭氣氛「火熱」。

    隼摩爾力氣極大,天生神力,一下子就將楚瑜拉在身下,扯着她的衣衫的撕扯了起來。

    雖然穿着厚厚的皮襖又怎麼能經得住那樣的撕扯,不過一下,楚瑜身上衣衫皮襖便被撕扯破碎,只剩下一件更單薄的中衣。

    大鬍子低下頭就要往楚瑜嬌嫩的臉上湊。

    而一邊看着事情發展的銀華仿佛被嚇住了,此刻才反應過來,張嘴就要尖叫:「不好了,爺中毒了,他瘋了,啊啊啊——。」

    只是她這叫聲還沒出口,剛張嘴,就有一顆東西掉進她嘴裏,銀華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那東西就被她吞了下去

    。

    然後,她就看見了唐瑟瑟面無表情的冰冷俏臉。

    「嗚嗚嗚……你……你給我吃了什麼!」銀華終於反應過來,但代價是她小腹里一陣尖銳的劇痛。

    那種仿佛把她整個胃部和食道都硬生生扯出來的痛苦,讓她的尖叫聲宛如蚊蟲嘶鳴,讓她瞬間倒在。

    唐瑟瑟卻沒有搭理她,不屑地踢開她抓過來的手,退到了一邊。

    隨後,銀華便看見了一雙幽幽含笑的墨玉眸,只是那眸子裏的笑意太涼薄,宛如無機質的冰冷玉石泛出的光澤,讓她看得心扉一顫。

    楚瑜蹲了下來,上半身也只有中衣還是完好的,她也不在意那破碎的襖子,只托着腮,笑盈盈地看着倒在地上發抖的銀華:「疼麼?」

    銀華聞言,瞳孔狠狠一縮,卻抬起頭滿臉淚痕:「縣主,縣主,我……我沒有想到蘇千城那賤人給我的是春藥……我真的不知道……她一定是想要陷害你的清白!」

    楚瑜勾了唇角:「這算盤不錯啊,隼摩爾若是死了,就算栽贓在我頭上,赫金人如今正內訌,巴不得他趕緊死,也不會幫他去找我大元報仇,我若是回去了,陛下十有*是要看在三爺面子上護着我的,我這等關於巧言令色的人,說不定還可以反手報上功勞,所以隼摩爾不能死,他應該活着,揭穿了我女扮男裝的身份。」

    她頓了頓,笑道:「你們都知道我是唐門的掌門,身邊的人必定是用毒高手,如下了毒給我,不過片刻便會被我認出來,所以這春藥還是要下在隼摩爾身上,我一個不防備之下,十有*要被他扯開衣衫,而我雖然有武藝,但是顧慮他左賢王的身份,不敢下殺手,十有*拉扯里要顯出自己的身份來。」

    銀華聽得眼神微變,臉上卻一點都沒有顯出異樣來,只咬着唇,淚汪汪地一臉茫然的模樣。

    楚瑜也不去理會她,徑自悠然道:「你再喊一嗓子,然後所有人很快就知道我這個玉安縣主對他們的王下了淫毒,又爆出我是個女兒身,那就是一定是想要勾引他們的王,對否?」

    銀華一臉茫然地搖頭,

    楚瑜抬手挑起她的臉,手指細細地從上摸到下,摸得銀華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更毛骨悚然。

    不知為什麼面前女子那雙幽冷到沒什麼人氣的墨玉眸像是一面鏡子,能倒映出所有的陰謀詭異,骯髒齷蹉。

    她莫名地……懼了。

    「好痛……我好痛……救救我罷。」銀華楚楚可憐,眼裏盈盈含了淚光。


    楚瑜細細地摩挲完了她的臉,微笑:「玉心姑娘,既然能受得住着拆骨重塑的痛苦,為自己換了一張與你家主子如此相似的面孔,又忍耐了那麼久做小伏低,沒對我下手,又怎麼受不起這等小小的痛呢。」

    銀華臉色大變,就算她再能隱忍,慣於做戲,但劇痛之下,心神飛散,又忽聞這般戮心話語,臉上那一瞬間表情扭曲。

    「如果我這個玉安縣主勾引左賢王,左賢王自然不在乎多一個女人少一個女人,但名聲傳回了中原,後宮裏,朝堂上的麻煩會更不斷,若是隼摩爾對我有點心思的話,說不得就要換一個人來和親了,鬧騰到最後,三爺定是要護着我的,可我沒有來和親,也會惹了一身要命的麻煩,卻與你家主子沒有半分關係,這個主意真是曲折迂迴,卻實在很高明的,不是麼?」楚瑜含笑

    。

    「哼,我巴不得蘇千城那賤人來和親,我追隨她多年,卻落得個被逼迫代替她來伺候這麼一個蠻子的下場,憑什麼?」銀華臉色鐵青,卻忽然忍痛冷笑了起來,目光陰沉地看着楚瑜。

    「如果你認為這一切都是蘇千城算計你的,那是最好不過了,哈哈哈哈,回去你就殺了她,我死了,她也不會好過……哈哈哈哈!」

    銀華想要瘋狂大笑,眼淚汪汪,卻又牽扯了痛苦之處,整個人歪在地上顫抖,聲音也細小。

    楚瑜看着她,目光里閃過若有所思,隨後輕扯了下唇角:「口口聲聲罵你的主子是賤人,她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呢?」

    銀華咬牙,劇烈的痛苦讓她說不出話來。

    楚瑜沒有搭理她,只站起來,看向一邊的唐瑟瑟:「瑟瑟,她就交給你了。」

    唐瑟瑟一貫冰冷的俏臉此時卻浮現出古怪的笑容來:「是,正好可以試試我新調製的毒。」

    說着她一抬手,就粗魯地拖着銀華往帳篷角落而去。

    銀華看着唐瑟瑟那帶着點興奮的笑,想起唐門的傳說,渾身打顫不想被拖過去。

    此時,楚瑜看了眼她,淡淡地道:「你不是很恨蘇千城麼,那就聽瑟瑟的吩咐做事,也許我會網開一面。」

    銀華痛苦得一身身的冷汗出着,此時咬着唇角,卻還是放棄了掙扎,由着唐瑟瑟將她拖到了角落。

    楚瑜轉臉看向床上,隼摩爾以一種怪異的姿勢躬俯在床上,仿佛他身下有嬌美女人正被他抱着親熱,只是他眼神迷濛,整個人渾身熾熱卻仿佛被凍僵了一般,動彈不得。

    楚瑜眯了眯大眼,走了過去,抬手運氣就在他身上戳了好幾下。

    隼摩爾一下子就鬆懈了下來,卻又再次胡亂地躁動了起來,伸手要抓楚瑜。

    楚瑜抬手就扣住了他的脈門,同時另外一隻手直接捏住了他的下巴,將藥丸塞進他嘴裏。

    他大鬍子遮了嘴,她還是找了好一會才塞進去。

    楚瑜暗奇,也不知他是怎麼吃飯用膳不沾到鬍子邋遢的。

    隼摩爾嘴裏一塞了藥物,又被楚瑜四兩撥千斤地扣住了脈門,動彈不得,不多久後慢慢地就不那麼躁動了,眼神也開始恢復了點清醒。

    楚瑜目光微涼,足尖一踢,邊上一瓦罐子水就飛了起來,被她抓在手裏,朝着隼摩爾劈頭蓋臉地潑灑了下來。

    「嘩啦!」

    雖然已經四月了,但是賀蘭山下的水都是冰原雪水,依然冷得讓人發抖。

    這麼一潑下去,隼摩爾一個激靈,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他看向楚瑜,有些迷糊地晃晃頭:「小唐?」

    楚瑜抬手上去就是一個清脆的巴掌「啪

    !」

    隼摩爾這下徹底地清醒了,看着周圍一片狼藉,又看見楚瑜身上衣衫破損,只剩下一件中衣,正目光幽冷地看着他。

    隼摩爾立刻低頭查看自己身上,發現自己身上還完好無損,瞬間就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還好!」

    楚瑜扯了扯唇角,鬆開了他。

    隼摩爾勉力站好,撫了下額頭,盯着楚瑜:「這到底是怎麼了?」

    楚瑜攏了衣衫道:「你被人下了春藥,發作起來,我來探望你,便被你壓在身下了。」

    「春藥?壓在身下?!你是個男人!」隼摩爾盯着楚瑜,銀灰色的鷹眸瞬間閃過驚色,倒退幾步,遠離楚瑜,一副反胃的樣子。

    他不是某人,對小白臉的男人可一點興趣都沒有。

    楚瑜風輕雲淡地攏了自己的衣衫,掃了眼隼摩爾:「隼飛大哥不過是被人下藥,失神時就算是條狗,也會照上不誤,所以我不介意,你也不要介意。」

    隼摩爾臉色綠了綠,這是安慰人的話麼?

    是條狗都照上不誤?!

    隼摩爾臉色怪異了一陣,隨後又鷹眸微寒:「到底是什麼人這般大膽?」

    楚瑜示意他看向帳篷的角落,銀華被唐瑟瑟綁了起來,很是虛弱的樣子,渾身都被汗水濕透,但是明顯已經不是太痛苦了。

    「銀華……為什麼,是誰指使你做這種事!」隼摩爾看着銀華,眼神瞬間閃過詫異,隨後陰冷的臉,卻又很有些不解。

    他用的酒壺是專用的,也只有銀華觸碰過,也是喝了酒才出事,所以楚瑜的話,他信了七八分。

    可銀華已經是他的女人,為何要對他下春藥?

    「她要陷害的人是我。」楚瑜看着銀華,微微扯了唇角。

    「害的人是你?」隼摩爾蹙眉,目光銳利地看向楚瑜。

    唐瑟瑟不動聲色地輕踢了下銀華,她渾身一顫,抖着聲音說話了:「如果爺和男人混在了一起,壞名聲出去了,那麼我家小姐就不需要嫁給你了。」

    隼摩爾目光一寒,他自然知道這銀華的小姐是誰,正是蘇千城。

    可是這個理由未免有些單薄了。

    楚瑜卻看着他,微微一笑:「想不到隼飛大哥還要強搶了哪家女子做妻麼,若是如此也難怪人家對你下手,若是你好男風,還因強佔男寵,被男寵毒死了,那麼想來那家姑娘不嫁給你也是理所當然的罷?」

    隼摩爾垂下眸子,唇角浮了陰鶩的弧度,狠狠地捏進了拳頭:「呵呵,倒是沒有想到那家小姐,倒是個毒婦。」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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