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給完該給的,眾人拿完該拿的,隨後散去。
扎布被李浩安排在了坤立的住所,那裏24小時有人,聽候扎布的差遣,是雨寨權利中心所在。
會議室小屋,我已經和唐伯土談完了該談的,他現在對我很是托底,所以,根本不愁貨源的事兒,這趟緬甸之行,讓他很滿意。
而我也打心眼裏感謝唐伯土,雨寨有現在的格局,是周圍朋友鼎力相助的結果,未來的日子裏,我會讓唐伯土達到,僱人數錢的地步。
……
下午,不知為何天空飄起了大雨,沖刷着雨寨剛剛發生的一切,天空陰霾,雷聲滾滾,讓人忍不住汗毛孔豎立。
我呆在閣樓里,獨自一人正在整理着,蠟燭和紙錢。
「咚咚。」
樓下泛起腳步聲,隨即哈伊的聲音響起:「向南先生,在麼。」
「進來吧。
我笑着回了一句。
哈伊推開門,後面還跟着一個人,就是開會時他帶的兒子。
「這是弄什麼呢。」
哈伊笑着問道。
「沒什麼,你還沒下山啊,呵呵,坐吧。」
我招呼着說道。
隨即,哈伊坐下,他那個兒子,東看看,西看看,突然拿起馬小優郵給我的,ps3遊戲手柄,擺弄一下,傻呵呵的說道:「我玩過這個,能打魂斗羅,向南,你這裏有麼,,「
「……。」我一聽這話,頓時愣了半天。
「你放下,,,誰讓你動的。」哈伊皺眉拽了他一把,隨即沖我說道:「不好意思昂,向南先生,我兒子沒進過雨寨,很多東西,他都沒見過,人情世故也不太懂。」
「呵呵,沒事兒。」我緩過來,笑着擺了擺手,隨即拍着他兒子的肩膀說道:「有空,我教你打,這個比魂斗羅好玩多了。」
「好,,我加工完毒.品,就上山找你玩。」他立馬回道。
「……嗯,好。」
我頓時不知道說啥好。
「向南先生,我兒子叫哈桑,今年十九歲,人,雖然有點不懂事故,但幹活勤快麻利,我看你身邊也沒人伺候,就想着讓他在你身邊當個跑腿的,你看這事兒行麼。」
哈伊直接說出了來意。
我聽到這話一笑,撓了撓鼻子,衝着哈桑問道:「你願意在我這兒幹活麼。」
「當然願意了,工廠全是有毒氣體,誰願意在那兒呆着啊。」哈桑一點沒掩蓋的說道,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看着很是憨厚,而且說話直來直去,顯然不過腦子。
「行,那就留下吧。」
我只是略微思考了一下,立即點頭答應。
「真的。」哈桑眨着大眼睛問道。
「真的,我說話算話。」我笑着回答。
「夠朋友,。」
哈桑頓時摟着我的肩膀,齜牙說道。
「你把手放下來。」哈伊再次喝斥了一句。
哈桑悻悻的放下胳膊。
「那就謝謝你了,向南先生。」哈伊笑着沖我說道。
「讓你干,我就是信任你,咱們之間,過命交情,以後不用整這事兒,哈桑就在我這兒吧,虧待不了他。」我看着哈伊,臉色認真的說道。
「我明白,明白。」哈伊連連點頭,隨即拽着哈桑說道:「向南先生,我今天帶他先回去,明天讓他過來,您先忙。」
「好。」
我微笑着點了點頭,目送哈伊離去。
說實話,哈桑的性格明顯有缺陷,不會說話,性格耿直,有點一副赤子的樣,適合當朋友,但不適合當身邊跑腿的,可哈伊給他送過來,我又不能不要。
人家奎達和曦光的老婆孩子,現在都由我安排着,查吉更是全家老小都在雨寨,只有哈伊沒什麼表示,所以他怕我心裏不舒服,開完會就把二兒子送了過來,以表自己的一片赤誠之心。
並且側面告訴我,以後的日子裏,他會好好種貨,絕不扯事兒,畢竟我兒子,在你手裏。
這種熱情,我拒絕不了,再說哈衣的大兒子,死在了工廠,所以我也應該補償補償他,把他兒子留在我身邊,他在雨寨的地位自然不可撼動,隱性的利益不言而喻。
……
跟哈伊聊完天,我拎着準備好的東西,冒着小雨,獨自一人奔着山下走去。
足足二十分鐘以後,山腰中央,順林子邊上,一座新墳,明顯剛剛休整過,上面搭着雨棚,下面的水泥還未乾涸,一按都能按出個坑,墓碑上面寫了幾個漢字。
志偉墓。
下面落款,罪人曦光敬立。
很明顯,這座新墳的時間,絕對不會超過三個小時,曦光的動作,絕對夠快了。
天色已經漸黑,我放下手裏的東西,用手拔着周圍的雜草,雨水灌透我的衣服,順着臉頰流下。
「雨季到了,門前都有草了,偉哥,,我看看你,替你拔拔雜草……。」
我一個人獨自叨咕着。
中國人有很多習俗很奇怪,上墳的時候,總喜歡對着空氣,對着荒蕪的墳墓訴說着,這樣那樣的話,看似是寄託哀思,但我認為大家說的,都是死者生前之時,自己說不出口,不好意思說的話。
大老爺們,講究眼神交流,講究心照不宣,說的太多,就好像很肉麻了,但此刻我後悔了,後悔曾經沒有和志偉多說兩句,現在想說,只能站在暴雨之下,輕聲呢喃。
「……哥啊,雨寨拿下來了,阿威和伊爾都死了,坤立也他媽跑了,雨寨之內,沒有對手了,,他們現在管我叫向南先生,叫將軍,我一個眼神扔過去,他們很敬畏,很害怕,唐伯土說我是教父,手裏有資源,有地位,有面子,……但我真他媽想跟他說一句,重來一次,我不想造反,我想讓你活着,我想和你一起回家……但現在你走不了了,,我再他媽輝煌,,又能咋地,,就是給你修一座金墳,你也不能和我,喝酒吹.牛.b.了……朋友二字,彌足珍貴……,。」
我擦了擦鼻涕,將一瓶白酒順流倒下,。
「哥,給你送錢了,在底下你不用再冒險了,咱天天跟閻.王.爺.打.麻.將,糊一把,就他媽是一億,,飛了。」
我站在雨搭里,抓着一把紙幣,嘩啦一聲揚向天空,燃燒着的紙張,隨空而舞,煙屑緩緩飄飛……
今日,志偉算是真的從我內心中走了。
坤立倒了。
這雨寨之下,遊蕩多少冤魂,功成之日,又會埋葬多少骨骸。
ps:本卷終章,新的征途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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