隕聖記 第十六章 夢魘

    readx;    清晨第一縷陽光灑向大地，猴族拋下幾具沒有能熬下來的屍體，繼續往回家的路走。昨天晚上吃完蛇肉後大部分猴族都能適應裏面妖氣的衝擊，有些前天不足，年老體衰的猴子沒有熬過來，匆匆掩埋後，迷糊跟上大部隊。

    浩浩蕩蕩的隊伍順着河流逆流而上。問過赤尻馬猴為什麼要順着河流而上，老猴子解釋自古妖界劃分勢力地域。就不允許其他妖族擅自闖入自己的領地，如有人無辜闖入將視作入侵者，將被群起而攻之。而這條通往東海的大河本就屬於我猴族所有。所以走這條路是最安全。若是從別的妖族領地橫插過去，必定引起很多麻煩。

    這是一條奔流不息的大河，河面大約有一千米，說是大河我認為用大江來形容更為貼切。看似平靜的河面波瀾不驚，水面下卻是水流湍急，暗礁星羅棋佈。聽赤尻馬猴說這條大河直通東海，它的源頭則來自猴族的聖地，當年與天對抗的地方。

    水很清澈，迷糊淺淺的嘗了一口。甘甜解渴，比自己原來買的瓶裝水不知好喝了多少。赤尻馬猴見膽敢喝河水，伸出大拇指頂頂夸。也不說緣由，便帶着猴族出發。旅途無聊之極。不知昨天赤尻馬猴元神出竅是不是與這四周的妖族簽訂某些條件，昨日還在周圍潛伏的妖精一個個都不見了，唯有猴族繼續沿着大河而行。

    猴族前進的很快，猴二比以前便的更加成熟，不斷的在隊伍的中來回走動，警戒四周防止有妖偷襲。和迷糊相遇後說上幾句隻言片語的話便又繼續回去警戒。猴族的氣氛便的更為壓抑了，除了早上死去的哪幾個猴子外，有一種不知名的氣氛在四周傳播，若有若無的出現。甚至於轉瞬即逝。

    迷糊好奇的觀察自己周圍的猴子，發現他們面色微沉，眉頭總是微微輕皺。而且猴族的腳步開始微弱的減緩，半空中的太陽將地面的溫度曬的漸漸的升高。空氣越發變得燥熱沉悶。樹葉無精打采的垂下它們高傲的頭顱，向太陽臣服。知了趴在樹枝上「知了，知了」的叫個不停。或許是燥熱的天氣影響到他們。

    快臨近中午時分，赤尻馬猴下令猴族尋找陰涼處休息。躲避午時毒辣的太陽。迷糊也借着這個機會去與魚兒說說，等找到魚兒是她正坐在樹蔭下擦拭着額頭的香汗，臉色略顯紅色，豹紋的衣服身體重要部分包裹起啦，露出來的手臂細小白皙，修長的雙腿彎曲着，一雙輕便的藤鞋牢牢的綁在腳上。充滿野性的美完全展現出來。來魚兒身邊坐下來，剛要講話，便發現魚兒眉頭微微皺。

    「迷糊，看不出來，你的腳力很好。可以跟的上我們的步伐，我還以為你會掉隊呢。看你氣定神閒的樣子奔波一上午很輕鬆。」魚兒見迷糊過來坐下，遞給個水果道。

    迷糊吃了口，發現水果的味道開始變質。雖說腐爛的味道不是很重還能入口，估摸着再過一兩天水果就將完全腐爛掉。憂心道：「味道開始變質，再過兩天食物就將耗盡。我們離目的地還有多遠？」

    魚兒微微皺眉道：「不清楚，馬爺爺說着今天或者明天就要將全部的果實消化掉，與其浪費不若吃完。所以今天都是超額將果實配給大夥。」我點點。

    「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周圍實在太安靜了。」迷糊說。魚兒聽完後眉頭又是輕輕一皺。道：「你這烏鴉嘴，能說些好話嗎？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嘿嘿，我這不是未雨綢繆，若是忽然有妖族殺到，我們也好做個準備。魚兒你說是不。」魚兒見迷糊又叫她名字，冷不丁的在我頭上敲了下道：「要叫主人，都說多少遍。還不改過來小心我打的你皮開肉綻。」魚兒威脅着道。

    蠻不在乎的迷糊聳聳肩道：「打吧，打吧。俗話說的好，打是情，罵是愛，不打不罵不想愛。」

    「砰。」迷糊被魚兒狠狠的敲了個狗啃泥，臉和地面零距離接觸後整個臉火辣辣的。「讓你這口無遮攔的嘴巴亂說話。」魚兒說畢又是一掌下來，打的兩眼冒金星。

    「停。」迷糊做了個停止的手勢道：「好主人，我錯了，我不該占你便宜。您老大人有大量，放過小的吧，小的我有要事稟報。」聽了迷糊的話，魚兒這才氣鼓鼓地放下手，冷哼一聲，將頭給扭過去。見魚兒沒有在打自己立即坐正姿勢道：「魚。。。小主人，你有沒有發現周圍瀰漫着一種很詭異的氣氛？我今天早上發現很多猴子們開始微微皺眉。而且有些猴子變得急躁。」

    魚兒轉過頭道：「就你心眼多。」說着眉頭微皺道：「估計是天熱的原因，空氣中躁動的氣息很濃烈。」

    「別動，你剛才又皺眉了。」迷糊用手定住魚兒微皺的眉頭道。

    「碰。」魚兒一掌將迷糊擊出數米遠，「滾，給我有多遠滾多遠。再過來我就打斷你的狗腿。」魚兒很氣憤地指着迷糊道：「要不是我有傷在身，我一定將你碎屍萬段。」轉過身後的魚兒臉色忽然變得很紅很燙。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剛才被迷糊接觸的那一瞬間自己好像被電了般全身酥麻。而且自己的眉心居然被一個男子碰到了。母親說過狐族最隱秘的地方就是眉心。居然被他給點了下，若不是看在他救過自己的份上殺了他也不足為過。

    我靠，什麼瘋婆娘，我好心跟你說話，忽然發起瘋來，誰愛搭理你。迷糊翻身起來拍拍身上的泥土，灰溜溜的撒丫子就跑，生怕被魚兒給生生打死。好在魚兒受傷，要是平常不死也要脫層皮。既然在魚兒這兒沒有獲得有用的信息，索性自己辛苦點在轉轉看，能不能找到猴二。

    猴二現在很忙，從猴大處得知猴族的前因後果，便主動將猴大肩膀上的擔子拿過來，挑在自己的肩膀上。猴族準備回歸故土後，猴二就一直在猴群的四周警戒。他自己深知若是被其他妖族知曉猴族回歸的消息，那麼當年的新仇舊恨就會全部算在猴族的身上，如今疲憊不堪的猴族無法承受來自妖界的怒火。看似平靜的表面卻隱藏着巨大的危險，猴族現在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稍有差池便是滅頂之災。

    猴二在不停的巡視，一刻也不放心。尤其離開罪惡之地的前一天晚上，老祖宗交代的哪些話更是嚇的自己冷汗不止。回家的路途是如此的兇險。

    等找到猴二的時候他正站一顆巨大樹木的枝頂巡視四方。碧綠的天空萬里無雲，毒辣的太陽在猴二的頭頂肆無忌憚的燃燒。偶爾有陣陣微風吹來，都會覺得清涼許多。迷糊見猴二站的這遠，知道他在警戒四周的情況，現在也不好在打擾到他。自己只好找一處陰涼的地方休憩一會。養足精神繼續趕路。剛躺下閉閉眼倦意如潮水般涌過來將迷糊拉進夢鄉。

    天地間一片白蒙蒙，萬籟靜寂。唯獨只剩下迷糊一個人在這天地間。不停的奔跑，不停的呼喊着。可是卻沒有一個人回應我。跑了很久很久，終於累的跑不動。剛要停下來休息下，不遠處魚兒忽然出現，不停的向我招手，示意我過來。我立即跑過去，卻發現無論我如何努力的跑，魚兒始終在不遠處不停的向我招手。我累的喘不過氣來，索性躺在地上不去管她。

    「孩子，你過得還好嗎？媽媽很想你。」一個溫柔慈祥的聲音

    遠方又飄過來一個身影。

    「孩子，你過來，過來呀，回到爸爸媽媽的身邊。」父親威嚴不失溫柔的聲音也傳了過來，雙親就在不遠處向我招手，我不顧一切的奔跑過去，我跑了很久很久。卻無法靠近她們分毫。漸漸的她們離我越來越遠。我無力的看着不遠處的雙親，努力的呼喊：「爸爸媽媽，別走。求你們了，要走也帶上兒子。」

    忽然一個黑衣人從出現在父母的身後，手裏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寶劍，滿身殺氣的將劍揮向父母。「啊，不！|」迷糊心如刀絞的吼出來。

    「這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警告。若膽敢再肆無忌憚的窺探我等，你就必須承受夢中帶來的後果。」黑衣人將寶劍丟出，正好插入迷糊的心臟。

    「嗯啊。」迷糊嚇的從夢中驚醒過來，滿頭大汗的望着四周。氣息紊亂地喘着粗氣。原來是南柯一夢。但剛才的夢境好真實。抬眼望去哪幾股強大的妖氣又出現在四周。可迷糊卻不敢再去窺視。猴族準備出發繼續前進，剛要起身卻發現身體疲憊不堪，雙腿猶如灌注鉛塊沉重的抬不起腳。只能坐着原地休息，猴二在不斷的催促猴子開始行動，見迷糊卻在樹下坐着不動。忙走過來道「|迷糊哥，要啟程趕往下一個休息點。」

    迷糊苦笑道：「我在休息會。雙腿疼痛難忍行走不便，強行趕路的話會事倍功半。你帶領猴族先走，我休息完就去追趕你們。」

    「不成，這裏兇險萬分不是你一個凡人可以應付得來。我去看看猴族有什麼人可以留下。」猴二想了下道：「要不然我留下來吧啊。」

    「不行。」

    「不行。」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原來是魚兒。

    魚兒走過來道：「猴二你必須跟着猴族一起走，必須時刻保護好猴族。我留下就是。」

    「魚兒姐姐，你受傷未愈不能強行運法。如何保護得了迷糊。」猴二道。

    「你們兩個能不能聽我說下」迷糊有氣無力道：「你們兩個都別掙了，猴族現是防禦力最弱的時候，少了你們兩個中的任何一個都很危險。都走吧。我一個人會趕上來的。」

    魚兒看了看迷糊，說：「你別逞強了，被人耍的就剩下半條命。要是沒人照顧你，說不定就連山中的野獸也能把你給叼走。權衡利害，還是我留下來。除了馬爺爺外，猴族依仗就只有你了，若是你不在實力大打折扣不說。就連猴族也會受到威脅。」

    猴二聽魚兒講出的一番話，沉思片刻道：」迷糊哥哥，魚兒姐姐，我先走，沿途留下記號給你們指路。」說完跳上樹去追趕猴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