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主蕭露看了眼蕭霓略有些驚訝的表情,看來她這個最近紅得快要發紫的皇妹也不是完全無動於衷啊,也是,好歹這韓國四皇子肖斌之前是來向她求親的,現在卻轉道向蕭雪求親了。
以前她不愛管這些事,只想着一心一意與駙馬過着自己的小日子,可自從被蕭婚捅破駙馬對她有二心後,她對駙馬的那份情再也回不去了。現在就算不合離,她看到那個男人就感到噁心,自那日後,她再未與他同床,無論駙馬如何跪下賭咒發誓將來對她一心一意,她都不可能再原諒他。
但午夜夢回想到以往夫妻琴瑟和鳴的日子,她就心痛不已,然後就是徹夜難眠,漸漸她有些怨上蕭霓,為什麼要打破她的美夢?就只因為她與那些皇姐一道嗎?她也是不得已的,在這後宮生存,她不能真正兩耳不聞窗外事。
都是蕭霓不好,是她才讓他們夫妻感情生隙,是她讓她的婚姻不幸福,只是她不太得父皇的寵愛,母親又不是高位嬪妃,她沒有能力報復蕭霓。
可這次十皇妹訂親,她感覺到機會來了,她也要這個八皇妹嘗嘗她的心痛滋味,原本屬意她的男人現在不要她了,呵呵。
不過她沒有將自己那點子扭曲的心思表現出來,而是趁蕭霓還沒有消化完這個消息,她伸手握住蕭霓的手,「八皇妹也別惱了十皇妹,她啊,自從母妃被父皇賜死後,日子有點艱難,這也是情非得已,你得體諒她一些才是……」
對於蕭雪這個皇妹,她談不上同情也談不上憐憫,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但這些冠冕堂皇的話她要說。
蕭霓聽着她這些看似勸她看開點體諒蕭雪行為的話,不由得想要失笑,以前她還高看這七皇姐一眼,以為她至少不像別人那般過於虛偽,再說這話還有失偏頗,是在指責她沒有容人之量?或者是指責她沒有同情心?
她一把抽出被她握着的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想七皇姐是誤會了,十皇妹要嫁什麼人那是她的事情,她的婚事只要父皇同意即可,我這當皇姐的只會祝福她。」
蕭露微皺眉,心想你不過是說得好聽罷了,臉上卻是更做出一副明白的樣子,「八皇妹的心情我明白,這韓國四皇子也忒不是東西,想當年他還在我們楚都當質子時,與八皇妹是好過一陣子,我還想他這回來向你求親,你們有情人能終成眷屬,哪曾想他居然又三心二意,與十皇妹糾纏到一塊兒……」
「停。」蕭霓聽不下去了,這蕭露到底腦補了她多少事情,看到蕭露一副不解的樣子看着她,她鄭重道,「七皇姐,我與肖斌並沒有感情,再說我也沒想過要答應他的求親,所以他要娶什麼人真與我沒關係,我也不會因為他的選擇而傷心難過。」
她乾脆把話說清楚得了,省得蕭露過於自以為是。
可惜蕭露似乎過於執着地相信她願意相信的一面,當即抽出帕子按了按眼角,「我懂,八皇妹的心情我懂,你放心,七皇姐不會到外面亂說話讓你難堪的,當着七皇姐的面,你就別把心事都忍着,七皇姐別的幫不了你,聽你訴訴苦說說心理話還是可以的。」
蕭霓被蕭露的自以為是弄得哭笑不得,她怎麼就這麼樂意往那方向去想,非要把她與她想成一樣的怨婦才甘心?
想到這裏,她似乎抓住了一點蕭露內心真正的想法。
蕭露見她不說話,以為她默認,臉泛紅光,越發積極地道,「我們做女人就是難啊,人常說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郎,這男人說起甜言蜜語起來那是一套一套的,由不得你不信,可要真信了他們的話那就該糟了,以後的眼淚都不夠流的……」
蕭霓怔怔地看着蕭露說到動情處,更是掏出帕子抹眼淚,什麼時候,蕭露往怨婦那方向發展了?
她眨了下眼睛,這才想起那次幾位皇姐邀她遊船,實則是想羞辱她,結果讓她反將了一軍,拆穿她們所謂幸福的婚姻,當場就打擊了回去。
這位七皇姐當時也是在列的,七駙馬與表妹不清不楚,這讓對感情十分執着的七皇姐至今接受不了駙馬的背叛,該不會是因此心理扭曲了吧?
看着蕭露說得一會兒笑一會兒哭,她不禁感到有些毛骨悚然,忙打斷她的話,「七皇姐,你這些理論我聽着腦瓜子都疼,你怎麼都全往心裏去?怨恨駙馬,跟他和離啊,這樣對不起你的男人你就休了他又如何?你是楚國公主,是天之嬌女,為何還要如此委屈自己?」
蕭露猛地睜大眼睛看着她,嘴角冷冷地一撇,「和離?你倒是說得輕巧,你知道我愛駙馬多少年了嗎?我們之間還有孩子,你現在要我放棄他,那我該怎麼辦?我的孩子又怎麼辦?難道像六皇姐的女兒詠音一樣嗎?你可知道她現在過的是什麼日子?這些都是拜你所賜,是你心胸狹窄害死了六皇姐,你說你怎麼能如此惡毒,連親姐妹都不放過?我們過得不好你就心滿意足了?蕭霓,你合該孤獨終老才是。」
這些話她藏在心理好久了,一直沒有機會發泄出來,憑什麼蕭霓要讓她痛苦?
蕭霓被她這番話氣笑了,「七皇姐,駙馬與他那表妹藕斷絲連是我逼他的?他回家不對你說真話還能哄得你信任也是我逼他的?他外表一副道貌岸然內里虛偽至極,你沒能認清他內在就情傾於他,也是我逼的?」看到蕭露咬着下唇眼神憤恨,她就更覺得可笑,「還有,六皇姐對我使壞心在前,我不是軟柿子隨得她搓圓捏扁,我若連反抗回擊都沒有,那我就真該一頭撞死得了。」
「是你戳破了我的美夢,是你讓我不能再幸福,我不怨你我能怨誰?」蕭露幾乎是吶喊出來。
蕭霓實在不想看到她這副怨婦的臉孔,突然站起來,手指着殿門的方向,「七皇姐,你走吧,你的婚姻幸不幸福與我無關,那得看你想過什麼樣的日子?如果怨恨我能讓你好過一點,那你就怨恨吧,反正又傷不到我一根毫毛,只是你以後不要再到我面前說這些怨婦之言,我不愛聽。」
「你不管聽?」蕭露也猛地站了起來,與蕭霓對峙,「我偏愛說,反正我不幸福你也別想日子好過,蕭霓,你做過的事情就得你來承擔……」
蕭霓見她還是一副冥頑不靈的樣子,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臂扯着她往殿門的方向而去,蕭露拼命掙扎都無濟於事,蕭霓的鉗制像鐵鑄的一樣,她根本就掙不開。
「蕭霓,你這是要幹什麼?你若敢做出格的事情,我就到父皇面前告你的御狀……」
蕭霓拉着她到落霞殿門口,不客氣地將她甩出去,看着她站不穩跌坐在地臉上略有些狼狽,她依舊冷然地開口,「以後你若再靠近我說這些話,我就再扔你一次,你就算到父皇面前告我的御狀,我也不怕,」她蹲了下來湊到蕭露的耳旁聲音放柔卻帶狠地又道,「看父皇是信你還是信我?七皇姐,我若是你就不做這些無用功,在家裏扎小人貼我的生辰八字刺銀針還來得容易些,反正我又不信這些。」
「你!」蕭露被蕭霓這番生冷不忌的話震得說不出話來,這會兒她算是看清蕭霓了,她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混吝性子的人。
蕭霓不看她那有些怕她的眼神,直接站起來,看向蕭露帶來的人,「還不扶起你家公主讓她出宮家去?」
迫於蕭霓的氣勢,蕭露的下人不敢多說一句,忙應聲「是」後,就上前扶起還沒回過神來的自家主子,趁機塞進轎中,然後福了福,與轎夫一道腳底抹油趕緊走,這永陽公主太可怕了。
蕭霓看着蕭露的轎子遠去,這才輕吁出一口濁氣,這人真的太不可理喻了,她沒有開解她的心思與義務,愛聽怨婦就由得她,反正自己看不開,天皇老子來了也沒有辦法。
看了看天色已不早,回來之後就被蕭露拖了這麼長時間,她還沒來得及去看望一下還躺在床上暈迷不醒的嚴宇,欠人情債最是難還。
她到達安置嚴宇的地方之時,屋裏的藥味比以前更濃了,太醫們仍舊是忙碌得來回走動,見到她略有驚訝,然後行禮,她忙招他們過來仔細詢問嚴宇的傷勢。
這人一天不好起來,她就一天難以安心。
太醫們的說辭與她那日出發去剿滅慕容氏老巢時說得差不多,沒有什麼新意,總之就是一切都沒進展。
嚴宇受傷太重,不是他們這水平能醫的。
蕭霓的心情沉重下來,拿這些人開刀也無濟於事,遂揮手讓他們退下,自己卻是掀簾進去看一下嚴宇更實際些。
金二看到蕭霓進來,消瘦不少的他還是給她讓開位置,嚴後的信使還沒到,大將軍的病情又無起色,他這段時間也是焦不已。
蕭霓問他幾句,他就答幾句,現在連怨恨這個始作俑者的心情都沒有了。
蕭霓只得說些話寬慰一下他的心,她表示她會負責到底的。
金二點了點頭,這位公主剛奔波回來第一時間就來看望自家大將軍,他對她的觀感也好了許多,至少她還是將他家大將軍放在心上不是?
蕭霓守在嚴宇的病床前好一會兒,直到曉風進來,上前與她耳語道,「主子,蔡後請您過去一敘。」
她這才微眯眼,起身吩咐金二好生照看嚴宇,她遲些再來看望云云。
走在前往廢后蔡氏所在的冷宮宮道上,她就知道蔡氏現在已是迫不及待想要見她,這段時間蔡氏的忍耐也該到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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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元旦快樂!新的一年身體健康!心情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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