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的手機響了,她抖着手拿出來,號碼顯示是江沛琛那個老變態。
穆綿看了在場的人一眼,然後接起來。
江沛琛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潤,這一點和江錦南很像,聽不出一點變態的感覺。「綿綿,我的提議你考慮的怎麼樣?」
穆綿沒想到他還會這麼說,瞠目結舌三十秒後她壓着脾氣說:「你現在好有心情考慮這些,我這幾天倒是一直在考慮你的葬禮該怎麼辦?畢竟你和我媽媽還沒有離婚,我應該送你一程。」
穆綿是故意這麼說,江沛琛能給她添堵她也能給他找不痛快。誰怕誰?
聽聲音感覺不出江沛琛的情緒,只聽他說:「也對呀,我和關歆慕沒有離婚,所以我的債務她也有份的,不知道賣了她的慕雅能還多少?」
穆綿給他氣的不輕,這個老王八在自己有錢的時候就想盡辦法不讓關歆慕得到一分錢,等自己債務纏身了又想把慕雅吞下去還債,見過無恥的沒有見過這麼無恥的。
江錦南也皺起眉頭,顯然江沛琛的無恥也噁心到他了。安寧看到他的反應。忙把手按在他的肩頭,無聲的安慰着。
聽到穆綿這邊沒有聲音,江沛琛低低笑了一聲,繼續說:「聽說她把慕雅的繼承權給你了?我想收回來不知道行不行?」
「這就是你帶走她的目的?江沛琛,你不是一向姿勢頗高,看不起一個小小的服裝公司嗎?」如果說剛才還是猜測關歆慕在他手裏,那麼現在已經篤定,他這個老變態帶走了關歆慕。
大概是怕穆綿的手機錄音,江沛琛比不正面回答她的問題,「歆慕一向很愛我,我想這次她是能和我共患難的。」
穆綿氣的大喊:「你住口,你配說這個愛字嗎?為了控制她你給她吸食毒品,江沛琛。你還算是個人嗎?」
「吸毒?不會吧?綿綿你可不要嚇唬我。」江沛琛揣着明白裝糊塗,一直和穆綿在打太極,除了煩躁和憤怒。穆綿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
江錦南示意她把手機給他。
穆綿有點抗拒。她怕江沛琛加害他。
江錦南目光嚴厲,「給我,綿綿聽話。」
手機交到江錦南手裏,穆綿明顯的看到他嗓子的喉結鼓了鼓,做了個吞咽的動作。
「爸爸。」江錦南的聲音很平靜,這聲爸爸叫的平淡,就好像下班打招呼一樣,而不是曾經隔着生死,隔着四年的陰陽。
江沛琛明顯愣住了,他早就知道江錦南沒死而且回到了海城,但是聽到他的聲音還是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幾乎是本能,他驚慌的喊出來:「是錦南?」
「是我,爸爸,我沒死還活着。」
「哦。」長長的應了一聲,江沛琛竟然也把話接不下去。
「我媽媽呢?爸爸,如果她在您那裏還是把她送回到醫院裏吧,她病了,需要治療。」
這父子倆說不是親生的真沒人相信,這麼假的話偏偏他們說的心安理得,就像演一場真的不能再真的戲。
但是當假的人遇到比他還假的,戲竟然演不下去,江沛琛無法說出你媽媽不在我這裏的話,只是把電話遞給了關歆慕,「讓你媽媽自己跟你說吧。」
電話里很快傳來關歆慕哽咽的聲音:「錦南,真的是你?」
也許見過了太多人的驚訝,江錦南很鎮定,除了聲音微微發顫外臉還是平靜的,「媽媽,是我。」
「錦南……」低低的哭泣一聲聲透過聽筒砸過來,江錦南覺得心像被被水淋濕的毯子裹住了,透不過氣還很潮濕,潮濕的他的淚水不受控制的流下來。
「媽,我回來了,為什麼不在醫院裏等我?」圍麗序圾。
江錦南的淚水灼了穆綿的心,她轉過頭,看着窗外蕭瑟的樹木,估計外面起風了,枯黃的葉子颳得嘩嘩作響。
他們都明白,關歆慕到了江沛琛的手裏這些日子的戒毒成果就白費了,他會用毒品繼續控制她,間接的也控制住穆綿和江錦南,至於他要做什麼雖然不得而知,但肯定是損人利己的壞事。
電話的那端關歆慕已經哭的快抽過去,她扔了電話跪下來哀求江沛琛:「求求你放過我,我不要毒品了,我要回去。」
「回去?見你的兒子和女兒?霍又廷現在在哪裏?聽說被雙規了,要不你們就可以雙宿雙棲了。不對,你去了也只是小三,他能和我一樣為了你奮不顧身的去離婚嗎?他那個小人根本不會。」說完,江沛琛砸了電話,眼睛裏燃燒着瘋狂的火光。
關歆慕抓着他的褲腿匍匐在地上,那麼驕傲的女人此時已經給他折磨的全改了樣子,「錦南真的是你的兒子,為什麼你就不相信。」
「是我的?」江沛琛蹲下,手指捏着關歆慕的下巴,「就你這樣的賤貨也配給我生兒子?那幾年在國外你身邊不是圍着好幾個男人的嗎?是不是你自己也分不清他是誰的種?」
關歆慕被他掐的說不出話來,眸子裏死灰一樣的顏色,這個男人就是她用生命來愛的那個嗎?
江沛琛把她狠狠的摔在地上,「我知道你爛,不過在拿到慕雅之前我是不會離婚的。」
「慕雅我已經給了穆綿了。」
「那樣更好,想不想知道你這個媽在她心中的分量?如果我讓她嫁給我不就是連公司也得到了嗎?哈哈哈!」
關歆慕看着江沛琛狂妄的樣子心刺刺的痛起來,她的眼睛被桌子上的水果刀晃了一下,她眸子一眯,拿起刀子就對着他的心臟扎去。「江沛琛,你去死。」
江沛琛一腳把她踢開,她就像一片被狂風颳起的葉子落在地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摔到了臟器,鮮血從嘴角流出來,他又過去踹了關歆慕幾腳,「賤人,想殺我?沒門兒!等我上你女兒的時候我會讓你在一邊看着,看着你女兒是如何打開雙腿邀請我進去的,又是怎麼被我艹的死去活來的。」
這些噁心的話關歆慕情願死也不想聽到,她軟軟的趴在地上,只求死神能夠早點帶走她,不要給兒女再造成麻煩。
江沛琛踢了她一腳,嘴角露出猙獰的笑容,他對手下一揮手,有個人拿着注射器走過來,針尖的寒芒在關歆慕大睜的瞳孔上定格……
病房裏,穆綿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雖然齊野和沈燕爾都派人去找了,可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江沛琛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空氣里都嗅不到他一點味道。
安寧倒了一杯水給穆綿,「綿綿你坐下喝杯水。」
穆綿說了聲謝謝,捧着水杯卻又發起愣。
江錦南站起來,拄着拐杖費力的走到窗邊,他看了一會兒回頭對穆綿說:「綿綿,我說一句話,你別不愛聽。」
穆綿皺眉看着他,他想說什麼,她大概能猜到了。
「如果江沛琛用媽媽威脅你做什麼你不用管,哪怕……」
穆綿打斷他:「哥哥,你別說了,那是我們的媽媽。」
「就是因為她是媽媽所以才不會再讓你為她承受任何的傷害。雖然她當年拋棄了你,一直都不敢認你,但是她不是不愛你。這些年,她一直活在愧疚里,你就給她一個贖罪的機會吧,不要再填遺憾了。」
穆綿淚眼朦朧,「可是江沛琛是個變態,你想不到他會怎麼樣對待她的。」
江錦南一手握拳抵在額頭上,「為什麼他會變成這樣?」
沒有人能給他答案,就像他現在都不知道他是不是江沛琛的兒子一樣。
沈燕爾來了一趟醫院,人走不到,為了安全,把穆綿他們又帶回家去。
屋裏人很多,但是空氣壓抑凝重,就連理查也覺察到問題的嚴重,不敢放肆的吼叫了,小孩們被從學校里接回來一直在房間裏玩,他們也很敏感,覺得家裏有事情發生。
大家一直勸着穆綿回房間休息,最後她只好走回房間,躺在床上,她把楚峻北的枕頭抱在懷裏,嗅着屬於他的男性氣味,低聲傾訴着:「峻北,我現在算是明白了,如果有傘,誰願意承受風雨,你把我慣的不能承受風吹雨打,現在又扔下來不管,你說這是做什麼?你覺得我會原諒你嗎?」
枕頭不會說話,只是軟軟的擠壓着她,雖然不夠充實,卻有了些許的溫暖。
這樣一過就是三天,關歆慕的消息石沉大海,連江沛琛都沒了消息。
沈燕爾和齊野判斷對方一定是在磨他們的耐性,讓他們焦躁慌亂,然後他再提出要求他們就特別容易答應。
在這個時候穆綿最討厭聽到理論,他們說的時候她總是走開,甚至在心裏反駁他們,沒用才在這裏說,楚峻北他也會這樣嗎?
可是無論她怎麼期盼,沒有楚峻北,就連那個叫幻影的男人也失蹤了,真的成了她眼睛裏的一抹幻影。
這天半夜十分,穆綿的手機鈴聲忽然大作。
她被驚醒,大口的喘息着,看着床頭柜上的手機,她忽然不敢接。
鈴聲繼續響着,像魔鬼的號角,穆綿抖着手摸起來,是個陌生的號碼。
她接通,卻是關歆慕的聲音,她哭喊着:「綿綿,救救媽媽,還痛,媽媽好痛。」
穆綿的手一緊,她大聲喊:「媽媽,你在哪裏?」
江沛琛像幽靈的聲音透過聽筒冷冷的灌在穆綿的耳朵里,「穆綿,想要見到你媽媽就立刻到眠楓山見我,我知道你身邊有很多人,但是只要你敢告訴他們,我就讓你媽媽永遠的睡在這裏。」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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