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綿不顧脖子的疼痛跑過去從後面抱住了男人的腰,「楚峻北,我終於找到你了。」
男人轉過身,淡然的看着穆綿,雖然他沒有表現出什麼情緒,但是穆綿卻徹底囧掉了。她失望的鬆開手,再一次認認真真的看着男人的臉,那是一張普通平淡的臉,普通的見過幾次也不一定記得,根本就不是英俊到大學城裏走一圈兒都能被女生看一身篩子眼兒的楚峻北。
「對不起。」穆綿垂下睫毛,遮住了眼睛裏的黯然。她現在要學着堅強,不能在陌生人面前輕易流露自己的脆弱。
男人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也沒有說什麼,轉身就往外走。
看着他的背影,穆綿不知道怎麼就湧上一股子瘋狂的情緒,她幾乎沒走腦子,衝上去把男人推在牆上,男人顯然給她的瘋狂嚇愣了,雖然磕着了腦袋。可還是怔怔的盯着穆綿。
踮起腳尖,穆綿伸手環住他的脖子,在勇氣消失之前冰涼的嘴唇吻了上去。
雖然生了倆個孩子,穆綿的吻技並不高明,加上太過急躁,她的牙齒磕到了對方的嘴唇,她生澀笨拙的糾纏着他的唇齒,急切的想纏住他的舌頭,都急出了一頭汗水。
男人在愣了一會兒後,忽然伸手抱住她的腰,他啟唇纏住她的舌頭,技術高超的吻住了她。他吻的綿長柔和。一副多情的樣子,慢慢的穆綿也跟上了他的節奏。在病房門口的牆上,他們的吻美如畫,仿佛要天長地久的樣子。
穆綿的身體蹭着他,明顯的感覺到他的反應,蹭着他的唇,穆綿低聲說:「楚峻北。」
男人推開她,那張臉竟然還是平靜無波瀾,沒有沾染任何的情慾,他笑笑:「穆小姐要是寂寞了,我可以代勞。」
穆綿並沒有生氣,反而她眼睛裏濕潤的黑着,微微勾起嘴唇笑,「我很寂寞,寂寞的都要出牆了,你也不管管。」
男人清淺的瞳仁里明顯有絲惱怒,他重重的看了穆綿一眼。然後轉身就走。
「幻影,再見。」穆綿的笑聲染着生命的活力,她覺得自己真的活了。
男人的肩膀一僵硬,甚至有一絲狼狽,他跑了,一溜煙的跑了。
穆綿特笑大笑,笑的彎下腰蹲在地上,笑聲慢慢變成了哭聲,到最後已經是嚎啕。
這裏是病房,為了安全,這層都不會有人上來,所以穆綿的哭沒有人看見,她放肆着自己,從前不敢哭是因為她知道哭了也沒有人疼,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有人慣着,該哭還是要哭。
宋渝上來的時候穆綿已經不哭了,眼睛腫着把宋渝嚇了一跳。
「又自己偷着哭了?」
穆綿眨眨眼,透着一絲俏皮,「哭也是一種發泄,我就是發泄一下。」
宋渝仔細打量着她,她的嘴唇腫腫的,好像沒親過,目光被水泡過,雖然有些泛紅,卻透着一股春情,她皺起眉,「你這是什麼情況?」圍撲鼕弟。
穆綿嬌俏的一扭腰,「不告訴你。對了,剛才我媽媽又發病了,我看她的情形怎麼像電視上演的吸毒,檢查報告出來了嗎?」
宋渝搖了搖手裏的報告,「我就是拿給你的,醫生一會兒還要過來給她檢查,不出你所料,她的體內真的還有粉的殘留。」
剛才的喜悅消退下去,穆綿咬住了下唇,「一定是江沛琛做的,我就知道他沒那麼好心,法國的公司卻被他得去了。」
宋渝拍拍她的肩膀,「你也別生氣,現在不是發現了嗎?看看毒癮的程度深不深,要是一直呆在江沛琛的身邊,人還不給他弄死?」
「他到底怎麼做到的這麼喪心病狂?」
宋渝搖頭,她們這些善良的人無法想像一個變態的世界。
醫生上來,他仔細的檢查了關歆慕的雙手,並沒有針孔的痕跡,也就是說還沒有發展成注射的那一種,又詳細的詢問了一下關歆慕的生活作息,最後醫生判斷她吸毒應該還停留在冰壺或者從鼻子直接吸的階段,毒癮不算太深,應該可以戒掉,但是建議讓她住院,有醫生的輔助,應該好戒一些。
穆綿這才稍稍放下心來,她的身體看護不了關歆慕,還好宋野安排人過來,他也跟着過來,接走了穆綿和宋渝,在車上他並沒有說什麼,下車的時候忽然叫住穆綿,他用腳碾着地上的一片葉子,有些不太好意思開口,「綿綿,你非禮幻影了?」
穆綿一點也沒羞澀,她大方的承認,「是呀,他跟你告狀了?」
齊野捏住他自己的下巴,抬起頭假裝看天上的宇宙飛船,「行吧,你開心就好。」
穆綿瞥了齊野一眼,話語裏帶着絲絲的冷氣兒,「替我告訴你那個朋友,有些帳,我會慢慢算。」
齊野沒進去,他有些鬱悶,開着車就走了,剛進家門,他扯下領帶扔在沙發上的人身上,「你他媽的矯情什麼,我告訴你,要是以後老子的情路出現什麼問題,唯你是問。」
男人一張平淡的臉上笑容僵硬,「被威脅了,她很聰明吧?」
「是呀,所以老大,你慘了!」齊野靠過去,眼鏡後面的眼睛裏滿是看好戲的戲虐。
男人站起來,他手裏端着一杯酒,嘴角含笑,眸子裏卻冷的可怕,「所以我也等不及了,既然他一點後路都不留,我們還等什麼,干!」
齊野被最後一個字嚇得一哆嗦,他一拍大腿,「干!」
江沛琛被耍了!
他沒有想到法國的公司只是一個空殼子,除了欠銀行的債務外,就連公司的大樓也早拍賣了,他費了這麼多功夫到最後接手的不過是一堆債務,錢,他一分沒拿到。
江沛琛帶着一肚子火氣回國,可是辦公室的椅子還沒有做熱乎,就傳來他公司的保安把鬧事的業主打傷住進醫院的消息,其中有一個人不治身亡,這件事鬧得滿城風雨,新聞媒體全都盯着他,和他關係好的領導們也坐不住了,紛紛一個電話接一個電話,看那架勢要棄車保帥。
江沛琛經歷了大半輩子的風雨卻也被眼下的情況弄得手足無措,房地產項目一個個被叫停,全都要接受質監部門的重新檢測,旗下別的產業也紛紛受了影響,銀行崔貸款的人一個個上門,想要借款行長全都躲着他,資金鍊斷裂的後果越來越嚴重,股票也跌倒谷底。
江沛琛走投無路的時候,本市這一倆年才崛起的企業地產忽然對他拋出橄欖枝,要全面收購他景福苑的項目,但是價格卻低的驚人,幾乎等於白送。
不過這對江沛琛來說也是救命的稻草,這個留着就是無底洞,要添錢的,有人收購他立刻把燙手的山芋丟出去,的老總是個從美國回來的年輕人,簽約那天他很神秘的對江沛琛說:「江總,您看到過奇蹟嗎?」
江沛琛那老狐狸打死也不相信他們能創造出什麼奇蹟,但是那人的話卻讓他想了半天,疑神疑鬼的。
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合同一簽下來,另一件大事卻發生了。
為了表現出業界良心,先選擇了一棟樓爆破,結果爆破後現場發現了古墓,國家立刻把這地區保護起來,一出手就挖出金元寶的消息不脛而走,他們的好運氣成為海城的傳奇,在樓市這麼低迷的情況下,他們公司開發的樓盤價格蹭蹭的長還賣的紅紅火火。
他們好運卻是江沛琛的霉運,因為打死人事件他在官場上的老搭檔被查處違紀,其中查證了好多他行賄的證據,別的人都對他退避三舍,甚至有人想在東窗事發之前把他直接給折了。
於是,當年的煤礦坍塌事件再次浮出水面,江沛琛因為多種罪行,被請到了裏面去喝茶。
看到一篇篇接踵而來的報道穆綿鬆了一口氣,這個老變態也有今天!
但是這些都不夠,要置他於死地還是那樁謀殺案,因為最近相對安全,穆綿讓崔元把安寧和江錦南帶回到別墅這邊。
江錦南比前些日子稍微長了點肉,身體的各種機能也在恢復,畢竟年輕身體底子好,醫生說到了年底他差不多就和正常人一個水平了。
下午的時候陽光好,穆綿把他推花園裏曬太陽,陽光曲折的從一棵玉蘭樹茂密的枝葉間灑落下來,斑駁了一地的光點,隨着清風搖動樹枝,變化着形狀。理查看出了點意思,狗爪子按着那小點兒跳來跳去,玩的樂此不疲,好像它真能抓住點什麼。
江錦南笑,「它真好玩。」
穆綿把毯子把他身上拉了拉,「是呀,都這麼大了還是像個小狗崽子一樣活潑,我也是服氣了。」
江錦南把目光落在穆綿的臉上,他抬手,把穆綿的一縷亂發繞在耳後,盯着她粉白的臉他笑着說:「綿綿,安寧說我們倆個很像,我以前怎麼沒有發現?」
「沈燕爾也說我們像,大概你以前黑看不出來,現在白了還真有幾分,哥,我真高興還能見到你,過幾天我帶你去看媽媽吧。」
江錦南從回來後一次也沒有見到關歆慕,不為別的,就怕出來有危險。他點點頭:「好的,就明天吧,我們一起。」
「哥,」穆綿吞吞吐吐的開口了,「你還是不知道誰要害你嗎?」
江錦南一怔,隨後搖搖頭:「真的不知道,就看到貨車沖我撞過來。」
「那你見霍斯馭幹什麼,你和他」
「我和他是同學,我第一次受傷在安寧那裏養傷的時候也是他找到的,當時我以為是峻北要害我,所以很恨他,就和霍斯馭聯手要對付楚峻北,可是沒想到」
說到這裏江錦南忽然停下了,「可是沒想到沒害成別人自己倒先出事了。」
「不對,哥哥你在說謊,安寧說你發現了什麼了不起的秘密才心灰意冷不想再報復的,是什麼秘密?」
江錦南避開穆綿漆黑的眼瞳,他故意叉開話題,「我餓了,安寧的下午茶靠譜嗎?你確定她能做出好吃的點心?」
穆綿在他手上按了按,「哥哥,你到底在猶豫什麼,是不是江沛琛,你發現一開始要致你於死地的也是他?他現在給關着,那些案子都不能讓他受到應有的懲罰,哥哥,你還在猶豫什麼?」
江錦南仰起頭,陽光碎碎的落在他的眼皮上,連疏朗的睫毛都是融融的金色,他用手指遮住眼睛,那點黑暗的空隙里慢慢變成了紅。
穆綿繼續勸說,「哥哥,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明白嗎?媽媽讓他給強迫吸毒,楚峻北也給他害了,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他,你知道他還對我說過什麼嗎?他說你和楚峻北都不是他的兒子。」
「他說的?」江錦南放下手,他好像聽不懂這倆個字,反覆在嘴裏呢喃着。
「是的,他說去做過親子鑑定,說你和楚峻北都不是,還說你們的父親都是霍又廷,也就是說,你我楚峻北霍斯馭我們四個人都是霍又廷的子女,這怎麼可能?」
江錦南也覺得這太匪夷所思了,他疲憊的閉上眼睛,「他是病了吧,我說的是那種真的有病,雖然媽媽背叛了他生下你,但是那段時間媽媽過的非常痛苦,要不是有我,她都想要自殺,我親眼看到過她拿着安眠藥要吞下,是我叫了她一句她把藥瓶掉在地上才放棄的,至於楚峻北的媽媽更不可能了,她那麼愛他,愛的都不惜毀了他,我曾經在小的時候見過她一面,那個女人很驕傲很偏執,那個時候他挺寵楚峻北的,為了讓他心疼,楚峻北的媽媽不停的打他,把楚峻北打的都流血了。」
「什麼?」穆綿的心惻惻疼起來,楚峻北的童年也是不幸福的,爸爸的背叛,媽媽的死亡,以及外公的嚴苛,他沒長變態還真是個奇蹟。
「我們什麼也別說了,明天去醫院的時候問問媽媽吧,我相信她不會騙我們。」
「你們在說什麼呢,點心烤好了。」安寧從屋裏走出來,其實她早出來了,只是覺得他們兄妹談的話題不一定適合她聽就一直沒過來。
「好香呀,我哥剛才還瞧不起你,認為你做不出像樣的點心,現在罰他不准吃。」
穆綿為安寧倒了一杯茶,順手接過她烤的曲奇餅乾。
因為忙了一通,安寧的鼻尖全是晶瑩的汗珠,她剛落下,江錦南就用衣袖給她擦去,「看你,熱出一頭汗。」
安寧拿了一片越蔓莓口味的餅乾給他:「嘗嘗這個,你少吃一點沒問題。」
理查聞到香味也顧不上要當個抓住光的少年了,它沒有志氣的拿鼻子嗅着安寧的鞋子,小藍眼睛萌萌的看着她,嗯嗯的叫着很少女。
安寧被它萌化了,趕緊抓了一塊給它,理查大舌頭捲住,挺邋遢的流了哈喇子。安寧微笑起來,又拿了一塊給它。
穆綿打量着安寧,說實話,安寧不是個漂亮的女生,頂多算清秀而已,比起之前帥氣陽光的江錦南差了一大截,但是難道她的善良和愛心,這四年裏要不是有她,江錦南也許根本就不會清醒過來,心裏微微感動着,她站起來說:「我想起一件事沒做,你們先聊着。」
走出去很遠,她還回頭看陽光下那一對,希望哥哥早一點好起來,希望他們能有個美滿的結局。
當晚,天忽然冷下來,第二天起床地上下了霜,穆綿挑了一件厚德大衣穿上,照了照鏡子,肚子微微凸起來,雖然穿寬鬆的衣服還是看不出來,但真的比前段時間大了。
穆綿默默算了一下時間,大概要到七八月份生產,這個時間是海城每年最熱的日子,楚峻北會不會幫她找一個不冷不熱的地方去生產?
楚峻北
拍了拍發熱的腦袋,穆綿決定不要讓自己去想別的,收拾了一下,她把黑色大衣又掛到廚子裏,選了一件平時不太會穿的桃紅色,陪着裏面白色的裙子,整個人看起來非常的顯眼,她對着鏡子笑笑,把半長的頭髮束在腦後,很乾淨利落的樣子。
安寧在客廳里看到她驚呼:「綿綿你今天真漂亮。」
「你也很漂亮,小嫂子。」
穆綿的稱呼讓安寧紅了臉,她嬌嗔的說:「你別胡說,讓錦南聽到不好。」
「我聽到什麼?」江錦南慢慢從屋裏走出來,他現在可以走路了,但是要依靠拐杖,而且不能走太長時間。
安寧趕緊過去攙扶他,看了他一眼後說:「你今天穿的也很精神。」
整了整襯衣領子,江錦南有些不好意思,「很久沒有穿這么正式的衣服了,我都不習慣。」
穆綿看看表:「走吧,我都跟醫生越好了時間,我們不能遲到。」
三個人上了汽車,後面跟着的車子裏是倆個保鏢,雖然江沛琛入獄,但是沈燕爾還是不放心,讓人進出都跟着。
初冬的街道雖然還是車水馬龍,但透着一股子蕭條,穆綿坐在副駕駛上,她看着後視鏡,在搜索一輛黑色的車子。
大街上黑色的車子很多,但是卻沒有她想見到的,穆綿微微有些失望,轉而看車窗外面。
到了醫院,沒等走進病房她就感覺到不一樣的空氣,抓住急急來去的護士她問:「怎麼了這是?」
護士起初吞吞吐吐不肯說,給穆綿逼問了倆次才哭着說:「關女士不見了。」
「什麼?」穆綿眼前一黑差點暈倒,「什麼時候不見的?」
「應該是昨晚,今早一早兒房間裏就沒人了,估計是自己出院了。」
穆綿一巴掌甩過去,「你放屁,她是個病人沒事能自己出院嗎?」
穆綿脾氣從來沒這麼衝過,今天是逼急了,她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讓她特別的煩躁。
江錦南掏出手帕給護士擦眼淚,一個勁的說對不起,本來小護士委屈的要死,可抬頭看到了一個大帥哥,瘦雖然瘦,但是真的很帥,而且他還那麼溫柔說話聲音又好聽,屈辱的心一下子就被撫慰了。
穆綿這才平靜下來,她想起這裏是有保鏢守着的,她忙對後頭的兩個人說:」趕緊給你們的同伴打電話,問問他們去哪兒了,立刻到我這裏來。」
安寧扶着她說:「你先別着急,我們去病房看看。」
病房裏,被子還是像往常一樣攤開在床上,衣服也都放的好好的,關歆慕絕對不會穿着病號服出院的,她那個人對衣着向來講究。
穆綿煩躁的走來走去,想給崔元打電話,按了號碼又想起他這倆天請假了,剛想給沈燕爾打,那貨和守在醫院的保鏢一起回來了。
那倆個保鏢鼻青臉腫,一看就是給人黑了。
「綿綿你什麼都別說,我知道了,醫院的監控我也調出來了,關阿姨是自己走出去的。」
「那你的人是怎麼回事?不是門口守着嗎?」穆綿的聲音不自覺的提高了,她緊緊抱住頭,覺得要崩潰。
沈燕爾看了眼不爭氣的倆手下,「給人黑了,對方耍詐他們防不勝防,這次肯定是江沛琛乾的,我問過,他出來了。」
穆綿腦袋嗡的一下子,「他怎麼出來了?他不是罪名很重嗎?」
「保釋的,也怪我大意,以為保釋出來他不敢有大動作,估計他這次是不想和局子玩了,有可能會潛逃出國。」
「那我媽呢,給他帶出去還是」
另一個可能穆綿不敢想,雖然以前一直不認關歆慕,但是一旦叫出那聲媽就等於把她擱在了心裏頭。
沈燕爾覺得自己挺灰頭土臉的,最近諸事不順,一個蘇瀧搞的他天翻地覆,捅了這麼大婁子,老大那裏
想到了老大,沈燕爾後脖頸子冷颼颼的,他急忙說:「你別急,我立刻去找人,一定把阿姨找到。」
這個時候穆綿說什麼也沒有用,她委屈的目光看着房門外那面白色的牆壁,閉了幾次眼睛,每次睜開都想那個男人斜斜的站在那裏,哪怕是平淡普通的一張臉都好。
「綿綿,你過來休息一下,媽媽不會有事的。」江錦南的聲音溫潤和煦,他讓安寧扶着穆綿坐下,自己也坐在了沙發上。
穆綿哪有有心休息,她怔怔的坐着,心理面也說不上什麼滋味。
忽然她的手機響了,她抖着手拿出來,號碼顯示是江沛琛那個老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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