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大唐雙英 第六十七章 意外的尾聲

    「這是一場好雪啊。」唐心仰臉望望天色，「在雪停之前，我們要儘快趕到遼東城。這場雪恰好可以掩蓋我們一切痕跡。」他們只有幾百人，要避開並不嚴密的搜索並不困難。只是到了遼東城，那裏必有高句麗人的全面封鎖。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此時的遼河冰層很厚，已能跑馬。高句麗兵沿河防護，並勒令本地百姓參與搜索，在他們看來就是飛鳥難渡。

    但是遼水對岸的隋軍卻有異動。隋兵一字排開，鼓聲震天，每天都在那邊操練，弓馬齊備，隨時都有可能躍馬遼河，給予高句麗人致命一擊。

    如此情景維持了三天，遼東城褥薩不得不收縮防線，令高句麗兵退回城裏，憑城固守。即便知道是計，那也無可奈何。逃奴事小，若城池有失，他有幾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這自然是因為李世民、獨孤峰他們一行早已潛回大隋，說服了隋庭邊將演足了這場戲。唐心他們順利回隋。

    遼水之西，隋軍營帳外十里野地，一字排開流水席，為回歸隋庭的袍澤慶祝。因軍營里不可飲酒，大夥喝着熱乎乎的羊肉湯，吃着香噴噴的烤肉，篝火熊熊烈焰，早把冬日的嚴寒驅散。你來我往，談笑風聲，或縱懷暢飲，或嬉笑怒罵，或熱淚長流。二萬餘眾，盡情喧泄着他們回歸故土的激動情懷。馬肅等人更是得將軍親自賜酒，高頭大馬巡城遊街，受百姓歡呼。

    幾天後，平壤城王宮內，聽聞此消息，盛怒之下的高元並沒有擅殺大臣，而是獨自一人去了王陵墓葬之地，枯坐了一夜。

    乙支文德徹夜未眠，一夜間兩鬢斑白，三日內滴水未進。如果來年之戰，楊廣用此人為帥，高句麗還有機會嗎？二萬餘人輾轉數千里，高句麗幾乎舉全國之兵，居然連一個人影都沒找到。這不僅僅是執行計劃的人謀略驚人，恐怕還有非同尋常的情報傳遞手段和不為人知的隱蔽手法。這些都是乙支文德百思不得其解的困惑。

    然而，張仲堅所率兩萬餘人其實還在高句麗邊境線上的深山之中，斥侯回報搜索的兵力已撤，他們這才乘隙連夜越過邊境，進入靺鞨。而他們之所以能在夜裏通行無阻，是因為唐心的夜視儀在張仲堅手中，在完全沒有火光的暗夜裏默然前行。一入靺鞨，他們才改為白天行軍，充足的食物，充足的睡眠，他們行進的速度更快了。最後經粟末部、柳城回隋。粟末部一首領突地稽因受不住高句麗人的凌迫，早在幾年前便領自己部族歸附隋朝，他的駐地正與隋境相連。

    鐵勒一行先向西北，一直到安市城補給了足夠的糧草之後，改向北行，要繞道靺鞨經契丹回突厥。他們的理由是沿來路迴轉，可以繞過隋境，不為隋庭所知，橫生節枝，再則沿原路而回，若遇暴風雪也可降低風險。

    過了扶餘城，到了高句麗邊境。紅拂卻提出要跟劍道迴轉高句麗。

    「出塵姐姐，這不行。」崔雲舒急了。

    「絕對不行。」鐵勒一口否決，「羽白飛兒的錯我們不會重犯，那是我們飛狼軍的恥辱。我知道你顧忌什麼，後面跟着的兩千戍衛軍是麻煩，但我們便是與他們正面交鋒也有勝算，何況我們只要把他們誘到回雁峰，那裏有我們來時設下的陷阱。唯一可慮的是劍道的突然出現。」

    紅拂搖搖頭，「回雁峰在靺鞨境內，劍道在此，必定不會讓我送你們出邊界，你們也就無法把戍衛軍引到回雁峰。我們現在無法確定張大哥他們到哪了，雖然我們向西繞了許多路程，但我們騎馬，他們走路，未心在我們之前出來。我們這一打，會驚動高句麗人往這邊增加兵力，那將會得不償失。」

    崔雲舒想了想，提出了建議，「我們可以擺個酒宴，算是他們為我們餞行。」

    「鴻門宴。」紅拂還是搖搖頭，「劍道要走，我們是攔不住他的。我先跟他們回去，他們會奉我為上賓的，我沒有絲毫危險。然後我慢慢找機會脫身。你們若是還不放心，就讓張大哥來接我一趟。」

    崔雲舒摸了摸腰間貼身藏着的手槍，還是忍住了沒說，對這個朝代的人來說，這件武器太過逆天。它雖然對付得了劍道，但也可能因此給自己帶來滅頂之災，她可沒有唐心的一身本事。只是她又實在不願意紅拂孤身入險境。她正要再次勸說，紅拂卻突然提高聲音：「本公主就送到這兒了。」

    崔雲舒抬頭一看，劍道正向他們走來。看着紅拂走向劍道，鐵勒苦笑道：「我家妹子非拆了我的骨頭不可。」

    「孤身犯險，一身是膽，不愧是傳說中的風塵三俠。」崔雲舒感嘆，心裏不禁問自己，是否太精於計算得失。

    紅拂款款向劍道走去，下巴抬起，神情冷傲，「劍道閣下此來，是奉王命呢還是來報一劍之仇呢？」

    「我因何而來，公主日後自會明白。公主那一招真是驚才絕艷啊。」劍道淡笑着回應。

    鐵勒一行迴轉草原，自然也派人知會唐心。紅拂一人獨自隨劍道回去，崔雲舒和柳葉沒有隨侍她身邊，紅拂的解釋是讓她們回去把自己喜歡的東西多搜集些來，來年春隨高句麗使者一起迴轉，再來侍候自己。

    劍道很快讓戍衛軍迴轉平壤，自己一人帶着紅拂慢慢而回。然而紅拂並沒有機會逃脫，因為劍道的武功本在她之上。自此除了紅拂一人，所有人都平安回隋。

    「閣下既然並不急於回京，敏敏思聽說白水黑山風光獨特，那裏還有已成人形的千年人參等寶物，不知閣下願意前往嗎？」紅拂漫不經心地問道，她只希望拖延回平壤的時間。若是張仲堅趕得及，或許能把這高句麗第一高手留在荒野之地。

    「敏敏思之所願，劍道欣然往之。」劍道笑意盈滿眉梢，這一路紅拂雖然冷若冰霜，常常與他針鋒相對，但他卻覺得意趣盎然，這是個機敏聰慧的女子，偶爾又會顯露嬌憨單純的一面。

    紅拂隨手丟下一根先前折來的枯枝，扔在雪地里，枯枝斷折，一頭朝向自己所走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