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葛道士在電話那邊的喊聲,孽真人的表情,顯得有些呆滯。
它應該感覺很迷茫吧?
明明是那麼一個熟悉的聲音,此時聽起來,卻有種莫名其妙的陌生感。
過了會,孽真人忽然嘆了口氣。
「對不起我記不太清了」
按照我記憶中的孽真人來看,在鬼山上的它,跟此時此刻的它,區別很大。
在鬼山上,孽真人是屬於那種嘴比較貧的角色,特別是跟莽千歲邪喇嘛相比起來,它就更是個話多的人哎不對,是個話多的冤孽!
但這一次,在貴陽的重逢,卻讓我感覺到它有很大的變化。
孽真人的話變少了,真的,這點任誰都能感覺出來,只要是跟原來的它相處過,那就必然會發現這點。
而且這個老前輩的狀態,也有點不對勁。
怎麼說呢,它給人的感覺,好像一直都很迷茫似乎一直都在想些什麼
「你想不起來了?!沒事!!說不準以後就想起來了!!」葛道士安慰着孽真人,說起話來都有些語無倫次了:「要不我現在過去跟你見個面?!咱們見面了好好聊聊吧?!」
一聽葛道士這話,孽真人張了張嘴,似乎是想答應下來,但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表情那叫一個複雜。
「不用了。」孽真人說着,抬起頭來,看了看在座的人,說道:「我們遲早也會見面,不用急於一時。」
「對對!既然你是跟着小鬼下的山那就肯定」
說到這裏的時候,葛道士似乎猛地想到了什麼,或是說,他原本就該想到的,卻到了此時才想起來。
「你要跟着他們去不老山?」葛道士問道,語氣很是複雜。
「應該是。」孽真人沒有掩飾的意思,很乾脆的說道:「這一次,我得幫他們的忙。」
「你瘋了吧?!!你幫他也對你幫他們才是對的」
此時此刻的葛道士就跟個瘋子一樣,先前的語氣還特別激動,但下一秒,語氣就毫無預兆的冷靜了下來。
那種前後巨大的反差,都把我們搞得有點反應不過來了。
「如果是原來的你你也不會跟我們站在一邊」葛道士猶如自言自語似的念叨着,每一個字里,都透着一種難言的滄桑:「你這人太正直了要是知道我們會這麼做你肯定會抽我們的」
說着,葛道士忽然問了孽真人一句:「你還記得老苦不?就是那個賊禿驢!原來經常跟着咱們吃肉喝酒的那個!你還記得他嗎?」
「有點印象吧」孽真人估計自己都有點迷糊了,點點頭:「好像有印象但也不是記得太清楚」
「你真的不考慮一下跟我們見個面?」葛道士試探着問道。
「遲早的事,不用着急。」孽真人說道:「既然你們要去不老山,那麼咱們就肯定會見面。」
葛道士嗯了一聲,沒說話,沉默了十來秒,之後才說:「我沒別的意思啊,就是想跟你提個醒,如果情況允許的話,你別來不老山。」
「為什麼?」孽真人一愣。
「我們不會對付你,但山裏的東西可不一定啊。」葛道士苦笑道:「哪怕是拿了鑰匙去不老山都得遇見大麻煩,更何況是咱們這種還得互相鬥的呢」
「大麻煩?」吳秋生愣了愣,聽見葛道士這麼說,他也有點驚訝了:「難道拿了鑰匙還不足以保住咱們的命嗎?山上還有其他的危險?」
電話那邊的葛道士似乎也聽見吳秋生的話了,所以當時就笑了起來。
「你們還以為山上沒危險啊?難道左老頭沒跟你們說過這事?你們也夠天真的!」葛道士說着,語氣很是譏諷:「得機緣是敲門磚,還得有實力才行,山裏的危險數不勝數,想要去自己的目標地,那可不容易啊。」
「我必須去。」孽真人忽然說道。
聽見這個答案,葛道士也沒多大的反應,似乎早就猜到孽真人會這麼說了。
「你不欠我們什麼,所以我們沒資格要求你怎麼做,但是」葛道士嘆了口氣:「我只是不想再讓你陷入危險里了,明白嗎?」
「危險?」孽真人笑了兩聲,說道:「一般的危險,我還真不放在眼裏。」
「你這德行咋還沒改呢?」葛道士也隨着孽真人笑了起來,語氣里滿是回憶的味道:「當初你就這麼狂,到現在還是這樣,真他娘的」
「如果不這樣,我就不是我了。」孽真人笑道。
「唉,也怪不得當初我招不到你的魂魄了。」葛道士無奈的說道:「早知道你會變成這樣,那我還招個屁的魂,白費功夫啊」
「招不到我的魂很正常。」孽真人很認真的說道:「我的魂魄沒離開肉身,你找不到我的肉身,那就肯定招不到我的魂。」
「可不是麼」
隨後,孽真人又跟葛道士聊了一會。
大概就是五六分鐘左右吧,孽真人便提出來要掛電話了,而葛道士也沒挽留。
估計葛道士也想明白了,既然遲早都會在不老山見面,那也不用急於現在一時。
「想起來什麼了嗎?」我接過孽真人遞來的手機時,隨嘴問了句。
「沒有。」孽真人笑道,似乎它也沒覺得失望,看着還挺開心的:「雖然什麼都沒想起來,但還是感覺這人說話挺親切的,聽着很熟,好像在哪兒聽過一樣。」
「他不是什麼好東西,你以後注意點。」左老頭毫不顧忌有這麼多人在場,依舊是不動聲色的給葛道士他們放着毒:「那倆老東西都賊着呢,滿肚子的壞水,你以後跟他們見了面可得小心了!」
聞言,孽真人點點頭,也沒說什麼。
「哎!我差點把這事給忘了!」
忽然間,方時良轉過頭來,看着我跟左老頭問道:「小兜率宮你們也去玩過了吧?那裏面都有啥啊?」
「還能有啥啊,冤孽啊,陣局啊,機關啊,不就是這些東西麼?」我無奈的攤了攤手:「只不過這些東西比外面的要棘手很多,其他的倒也沒什麼特別對了!還真有個特別的東西!」
「特別的?」方時良興致勃勃的問道:「冤孽啊?」
「不算是冤孽吧,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我說着,撓了撓頭:「上古先民,你聽過嗎?」
那時候我還以為方時良會震驚一下,或是露出滿臉的疑惑迷茫啥的但現實告訴我,永遠不要低估這個愛喝酒的老瘋子。
「上古先民?你們遇見這玩意兒了?」方時良奇怪的笑了一下,問我們。
「是啊。」左老頭抽着煙,反問了一句:「你原來遇見過?」
聽見左老頭的問題,方時良也沒隱瞞的意思,點點頭,說:「遇見過。」
「那玩意兒在古代貌似還被叫做古仙呢。」方時良一邊說着,一邊端起茶杯來喝了一口,毫不在乎的說道:「但在我看來,它不就是個冤孽麼!」
「你遇見的那個上古先民長啥樣啊?」瞎老闆好奇的問了一句。
「沒身子,只有腦袋。」方時良簡單的說道:「那個腦袋都算是骷髏頭了,看着特別膈應,但眼眶裏面有眼珠子,不是空着的,好像大腦這些都還在」
話音一落,方時良也沒繼續往細了說,反過來問我們:「你們遇見的那個上古先民是啥樣的?跟我遇見的一樣嗎?」
「有點差別。」我點點頭:「也是沒身子,但我們遇見的這個,連腦袋都沒有,只有眼眶那一圈的皮肉。」
一聽我這麼說,方時良便得意的笑了起來。
「看樣子還是我遇見的那個上古先民比較高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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