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俠三域之蠻荒谷 雪梨村下

    第二章　雪梨村下

    雪，總是在你不經意的時候慢慢飄下，就連花也開得那麼靜悄悄。這一夜對雪梨村來說，應該是個不平凡的的一夜。

    雪梨村，按常理來說應該是個是個有雪有梨樹的地方，正好相反，雪梨村沒有下過雪也沒有梨樹，只有一顆重來不開花的老臘梅，生長在雪梨村的村中央。然而今年不止下了雪，臘梅還開了花。

    「娘親！娘親！開花了！開花了-----」司徒芯兒這個衝進了院子了，及驚喜又好奇的看着這顆老臘梅。她驚喜的聲音打破了村子早晨原本的寧靜。

    「芯兒，娘跟你說了多少便了，女孩子不要老大聲的叫嚷------」王夢茹責備的從房間裏走出來，然而走到門口的時候她愣住了。

    潔白的雪落滿了院子的每個角落，村子中央的那顆老臘梅開滿了黃色的梅花，潔白的雪花壓在了臘梅樹細長的樹枝上，仿佛一位美麗的女子伸出她的手去接住這美麗的雪花卻又不堪重負一樣。

    「怎麼會下雪了？」王夢茹喃喃自語道，絲毫沒發現披在身上的貂落了下來。

    「好久沒下雪了！太久了。」司徒尊走到妻子身旁幫她把落下的貂重新披上。

    「是啊！整整十八年了沒見過下雪了，差點忘了雪是什麼樣子了。」郝老頭也從屋裏走了出來。

    「什麼雪?娘親。」司徒芯兒跑到她母親身邊好奇的問道。

    「這就是雪啊。」王夢茹慈愛的把散落在愛女發位上的雪花撫下，托在手心裏。

    「這就是雪。好漂亮啊！跟娘親一樣漂亮！」司徒芯兒非常的興奮，又跑到臘梅樹下，伸手去抓雪。

    「就你這小丫頭嘴甜。」王夢茹很開心轉頭看了丈夫一眼，正好丈夫也開心的看着她。

    「芯兒說的是實話。」司徒尊對妻子一本溫柔的說道。眼中滿滿的都是愛。

    王夢茹和司徒尊做了十幾年夫妻，第一次聽到丈夫這麼說，非常意外，心甜開了花，臉瞬間就紅了，羞怯的反而不知所措。溫柔的白了一眼司徒尊不理丈夫快步走到女兒身邊把身上的貂披到女兒身上，「芯兒，快披上，別凍着了！」

    吃了妻子白眼的司徒尊，非常尷尬卻又一臉茫然！轉身向郝老頭，「我說錯了嗎？」

    「你沒說錯。」郝老頭開心的笑着，「你錯在從來都沒對她這麼說過。」

    司徒尊愣住了！然後不好意思的笑了。

    「平凡哥哥呢？怎麼沒看到平凡哥哥？」司徒芯兒環顧四周。終於有人想起了他，因為現在平凡還在夢中，還在那溫暖的被窩裏。

    「平凡那臭小子現在說不定還在被窩裏睡懶覺呢？」郝老頭看着眼前的臘梅樹，潔白的雪壓着黃色的花瓣，臉上沒有一點表情。和司徒尊交換了一下眼神向屋子裏走去，司徒尊和妻子王夢茹跟着進了屋。

    一股寒流刺破了平凡的脖子的肌膚，順着血管流遍全身。平凡凍得全身發抖，雙手四處的亂抓。他在抓那溫暖的被子，可是被子早就被司徒芯兒掀到了地上。司徒芯兒看見平凡凍得全身發抖仍然沒有醒來的意思，於是她決定下狠招。

    司徒芯兒對着窗外輕輕一招手，村中央那顆臘梅樹上的雪花慢慢的飛舞到空中，圍繞着臘梅樹，然後飄像平凡的窗戶，就像一條潔白的白布飛舞在空中，任意的就扭動着自己身體起舞。雪花從窗口飄進平凡的房間，圍繞着平凡的床形成了一個網狀，將平凡包裹其中。

    平凡的身子顫抖的越發的厲害，他冥冥中覺得自己被一塊很大的冰塊包裹着，刺骨的寒冷從四面八方侵入自己身體的每一寸肌膚。

    司徒芯兒正開心的看着他的平凡哥哥，但心底又有那麼一絲的不舍。她打了一個響指，包裹着平凡的雪花突然地崩塌，全部砸在了平凡的身上，就如同一桶冰冷的水突然間潑向了正在睡熟的平凡。

    平凡大叫着驚醒，嘴唇凍得都有點發紫，等他回過神來，發現這一切都是司徒芯兒的惡作劇。司徒芯兒捂着肚子，靠在牆上笑得直不起身。

    「司徒芯兒！你-------你太過分了。」平凡趕緊撿起地上的的被子裹着自己，凍得說話都顫抖了。司徒芯完全沒有理會平凡的憤怒，依舊開心的笑着，她終於報仇了！

    客廳里三個大人都坐在桌子前聊着什麼，好像完全沒有看到桌子上那冒着白氣熱騰騰的早點。旁邊的火爐里通紅的碳靜靜的將溫暖送到客廳的每一個角落，門外的寒冷仿佛跟屋裏沒有任何的關係。

    司徒芯兒一蹦一跳的沖了進來，身後跟着有點狼狽的平凡。平凡看見那熱騰騰往外冒煙的粥，連招呼都沒打就坐下端起粥準備喝。

    「連招呼都不打就只顧着自己吃！」郝老頭責備的敲了一下平凡的頭。

    平凡知道自己的失禮連忙站起身鞠躬，「司徒伯父早！伯母早！爺爺早！」

    「行了，行了。都一家人哪來這麼多禮節。」王夢茹慈愛的為平凡打圓場。

    「謝謝伯母！」平凡坐下接過王夢茹端過來的一碗熱粥，一口氣喝了下去。

    「哎呀！你別急，慢慢吃，別燙着。」王夢茹又給平凡打了一碗。

    一碗熱粥下肚，平凡覺得自己活了過來，溫暖從胃裏慢慢的散遍全身。平凡連忙接過王夢茹遞過來的粥，「謝謝伯母！」

    平凡的這一切反常的舉動被王夢茹看在眼裏，轉過臉責看着司徒芯兒，「芯兒！你是不是又捉弄你平凡哥哥了。」

    「沒有啊！我沒有作弄平凡哥哥。」司徒芯兒心虛的低下頭喝粥，兩隻眼睛盯着碗。

    王夢茹給平凡拿了一個饅頭，「平凡你跟伯母說，這瘋丫頭又怎麼捉弄你了。伯母替你做主。」

    平凡接過饅頭，看了一眼司徒芯兒，發現司徒芯兒臉埋在碗裏對他狠狠的握了個拳頭，「芯兒沒有捉弄我，是我睡覺時不小心把被子踢掉了。今天的天氣還真冷。」平凡為司徒芯兒打圓場。

    原本以為平凡會在母親面前搞自己一壯，可是令司徒芯兒沒有想到的是平凡既然幫她打圓場，心底的內疚讓她明白自己有多麼的失禮。司徒芯兒沒有在說話，只是靜靜的喝着粥，時不時偷瞄一眼平凡。

    在場的大人們完全沒有看出司徒芯兒的心理一序列的變化，因為他們心中都在想着一件。

    「芯兒，平凡，一會吃完早餐有事要跟你們兩說。」王夢茹打破了餐桌上的寧靜。

    「恩？什麼事啊？現在不能說，搞得神神秘密的。」司徒芯兒抱怨的說道。

    「你這孩子就是心急，吃個早餐都堵不了你這小嘴。」王夢茹笑着責備女兒，和司徒尊交換了一下眼神。

    「可是人家現在就想知道啊！」司徒芯兒撒嬌向她娘親撒嬌，見沒有得到回應趕緊一口把粥喝完，然後對平凡瞪了瞪眼，「娘親，我吃抱走了。」

    平凡心領神會的放下剛拿起的饅頭，「我也吃飽了。」

    王夢茹沒有辦法，只能向司徒尊求救。然後起身把早餐完收拾轉身去了廚房。

    司徒尊沒想到妻子既然把這個包袱丟給了自己，加上為人有點刻板，一時竟然沒話說。看着寶貝女兒和平凡都好奇的看着自己，他只能向郝老頭求救。郝老頭無奈的搖搖頭說道:「明天是平凡十八歲的生日，我們打算辦得熱鬧一點。」

    「是這事，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要宣佈呢？」司徒芯兒失望的趴在桌子上，「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平凡也覺得沒意思，因為年年生日都是一個樣，沒有半點新奇。

    「聽你們的就行。」

    司徒尊見郝老頭說半天沒說到重點，心裏干着急，實在忍不住了就接上對平凡說道：「順便把你和芯兒的婚事也一起辦了，來個雙喜臨門。」

    平凡頓時就像被雷電擊中一樣從椅子上掉了下去，傻傻的坐在地上。

    司徒芯兒更是大叫着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指着平凡不可思議的喊道：「跟平凡哥哥結婚。」

    司徒尊沒想到這個消息會讓平凡和女兒這麼吃驚，一時也沉默在那裏。郝老頭則是平靜的看着這一切，沒有說話。

    這時王夢茹端着剛泡好的熱茶從廚房裏走出來，看着平凡和女兒的舉動忍不住笑出聲來，給夫君和郝老頭倒了兩杯茶後，摟着司徒芯兒安撫道:「|我們家芯兒也該嫁人咯。」

    司徒芯兒羞紅着臉裝過身抱着她娘親，「娘親，女兒不想嫁人，就像陪着爹娘。」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況且你們兩從小就有婚約在身，是你不想嫁就不嫁的嗎?」司徒尊板着臉對女兒說道。

    「我和你娘親還有你郝爺爺都商定好了，你們倆的婚期就定在明天。」司徒尊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郝老頭則滿意的摸了摸自己雪白的鬍子，開心的大笑道：「我老頭盼這天，盼得鬍子都白了。」

    然而我們的主人公平凡到現在都沒反應過來，還坐在地板上。他完全沒有想過自己要娶媳婦，而且娶的還是司徒芯兒那個瘋丫頭，他一直都是把司徒芯兒當成妹妹一般，完全沒想過要和她結婚什麼的。這個消息對他的打擊不輕於被閃電擊中。

    晚上，平凡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沒有一點睡意。他把被子蒙過腦袋，狠狠的咬了一下手臂，疼痛讓他慣性的甩着手臂。

    「看來這一切都是真的!」平凡失望的倒在床上，完全沒有注意到郝老頭站在他臥室門口看着他。

    「還沒睡啊！」郝老頭明知故問的走到平凡的床邊坐下。

    平凡扭過頭沒有理會郝老頭，拉着被子蒙上了頭。

    郝老頭無奈的苦笑，對平凡說道:「過了今晚你就滿十八，是個真正的男子漢了。」

    見平凡還是沒有理會自己，郝老頭站起身假裝離開，「原本要告訴你一些關於你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的事，既然你睡了，那就算了。」

    平凡一聽是關於自己親生父母的事，馬上爬起來抓住郝老頭的衣角，在床上讓開一個位置讓郝老頭坐：「我沒睡呢！」

    郝老頭並沒有坐，而是從從懷裏拿掏出一顆雞蛋大小雪白髮着光的珠子，一臉嚴肅，「平凡，你跪下！」

    平凡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了一會，然後立馬從床上爬起，跳到地下跪在郝老頭面前。兩隻眼睛盯着郝老頭手中雪白髮着光的珠子，一種似曾相識，但又說不出的感覺在心底湧起。

    郝老頭盯着珠子看了好一會，才台起頭對平凡說道：「這珠子是你父親死前用最後一絲精氣幻化而成的，我管它叫做雪梨珠。今天就交還給你。」

    「我父親大人死了？」平凡從郝老頭的手中接過雪梨珠，喃喃的說道。

    雪梨珠在平凡的手中頓時光芒暴漲，將平凡淹沒其中，將平凡帶到了領一個空間。那是一個美如夢幻般的小村子，到處都開滿了雪白的梨花，就連地面都被花瓣覆蓋。梨樹下坐着一對男女，蝴蝶和鳥兒圍着梨樹下那他們輕輕的起舞，一切都美得是那麼的不真實。

    平凡看到了自己的父母親，就是曾今出現在他夢中的那對男女。他們依舊是那麼的氣質非凡，仿佛是不該存在這個世間的。那女的手中抱着一個睡熟的小嬰兒，一旁着司徒尊和她的妻子正在河邊忙碌着，還有郝老頭正躺在院子前的睡意上安然的睡着。他們都是那麼的年輕，氣羽非凡。平凡靜靜的看着這一切，生怕一不小心就會消失不見。突然間風驟然吹起，那美麗的村子變成了一片茫茫的沙漠，平凡的父親正和一個人相隔不遠對立而站。狂風捲起黃沙，平凡有點習慣性的拿手遮住眼睛，可是他發現黃沙對他沒有任何的影響。

    「我是在幻境裏。」平凡對自己的舉動有點自嘲。

    平凡努力的想看清楚父親對面站着的是誰，可是不管他怎麼努力都沒辦法看清那人的面容，他只能依稀根據身材比例來判斷那人相貌不輸自己的父親大人，甚至可以說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們就這樣對立的站着着，沒有一絲半語，卻仿佛勝過千言萬語。漫天的風沙對他們沒有絲毫的影響。半響過去了，只見他父親大人轉過身對平凡說：「凡兒，你答應為父，不管將來如何你都不許找面前這人報仇，我和你母親只希望你平安快樂度過一生。」

    平凡不明白父親說這話時什麼意思,他跪在地上對漫天的黃沙發誓，「我平凡此生必謹遵父親大人教誨，如有違反，必遭天譴。」

    平凡發完誓言起身，天空頓時被黃沙覆蓋，遮天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