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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
二哥醒來的時候,只看見床邊坐着一個人,那人的身形非常魁梧,對二哥來說這人可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我操,你怎麼被打成這樣啊?誰打的?」二哥聲音很虛弱,看着傻哥被包紮好的鼻子有些擔心:「你去找肥犬的事兒了?」
「嗯。」傻哥悶着聲音點點頭:「哥你好點了嗎?」
「沒事了,歇歇就行了。」二哥咳嗽了幾下:「你跟肥犬是單打獨鬥?」
傻哥憨笑道:「那人挺能打的。」
「廢話。」二哥無奈的看着傻哥,有氣無力的說道:「幫我把醫生叫過來,媽的,我現在是啥情況還沒整明白呢........」
新河區里,單打獨鬥能把傻哥打成這樣的人,恐怕肥犬算是一個。
不知道各位發現那個年代黑道的特點沒有?
在當時的海城黑道,你有腦子不一定能當上話事人,真正能上位並且還能服眾的,必然是文武雙全的混子,有腦子還能打,這貌似是九十年代社團話事人的必備條件。
東勇伯當初也是靠着一把砍刀揚名立萬,他可不是普通人想像中的那種陰險老頭,說白了他也跟白寶國是一路人,屬於既有頭腦又能打的狠角色。
咱不說遠的,就說白寶國還沒上位時的這一代黑道領軍人物。
《福記》的九龍東,《百聯勝》的李大勝,《東和貴》的東勇伯,《勝義安》的陳百虎。
這四位九十年代末的話事人都是靠打入道,個個都是陰險狡詐的角色,每個人都徹底佔了話事人的當家兩個條件,所以他們能在換屆時成功上位。(註:東勇伯是《東和貴》的開山祖師爺,他可不是上位的話事人,而是社團真正的創辦人)
老狐狸沒有看明白這一點,或者說,他看明白了,但他依舊覺得,靠拳頭說話的人只是莽夫而已,做不得大事。
不得不說他想得很準,只不過這種靠陰謀詭計立足的黑道,是在千禧年後,也就是2000年後才興起的,在這個年代之前,依舊是武夫當朝。
等醫生給自己說了檢查結果後,二哥鬆了口氣,看樣子恢復得不錯,只要多休息,別再隨便有什麼大動作就成,也就是幾個月養回來的事兒吧。
還好自己在老家被鍛煉出來了,要是普普通通的人挨了那一槍,估計人就直接過去了吧.....
二哥回想着那晚上的場景,臉上漸漸有了後怕的表情。
媽的,運氣,真是運氣........
「大傻。」
「怎麼了哥?」
「你是去《福記》的地盤找肥犬的?」
「是啊,去醫院裏找的他。」傻哥有些無奈:「本來都沒打算動手,乘人之危的事兒咱可不愛干,但他非得跟我打......」
二哥嘆了口氣,沒在意傻哥說的這一點,轉而問道:「他們沒為難你?」
「沒,肥犬這個人挺對咱們口味的。」傻哥憨笑着說道:「他跟我單挑,提前就給那些混子打預防針了,說是不許為難我。」
「我也覺得他人挺不錯的。」二哥皺緊了眉頭:「但他為毛要偷襲我?鬧不明白這人了。」
就在二哥思索的時候,病房外面傳來了熟悉的罵街聲,然後下一秒門就被人用腳踢開了。
「媽的!這不是還沒死麼!有啥好擔心的!」白寶國不耐煩的走到二哥床邊,一臉「老子真的很想發火啊你知道嗎?」的表情。
「白寶哥。」二哥笑着打了個招呼。
「操,別叫我,老子聽你聲音就想發脾氣。」白寶國用指頭點着二哥的腦門,力度很重,罵罵咧咧的說:「你知道你弟弟給老子闖多大的禍了嗎?!操你個撲街仔還有臉笑!!」
「對不起啊白寶哥。」二哥是個腦子轉得很快的人,被白寶國這麼一罵也就反應了過來,滿臉愧疚的說:「這時候確實不該出風頭,給您添麻煩了......」
「媽的這豈止是麻煩啊!操!!!」
白寶國氣得直瞪滿臉內疚的傻哥,重重的喘着氣坐在了床上,眼睛略微有些發紅,估計是昨晚上沒睡好,那被氣的。
好不容易穩住的局面,只要稍微鬆開一點,避免在這個時候出風頭,跟《福記》的人也能暫時把關係緩和下來,怎麼說九龍東也出了一口惡氣,他應該不會這麼急着趕盡殺絕。
哪怕是以後再讓大傻子去給小東北報仇也行啊,非得急這麼一時半會,媽的這不是耽誤事嗎?!
白寶國想着這些臉色更難看了,唉聲嘆氣個不停。
「對了哥,啞巴是跟我一起去的。」傻哥一臉笑容的說:「講義氣,有膽子,一群人拿着刀子頂着他,他都沒跑。」
跟着白寶國進來的啞巴臉色有些紅,衝着二哥他擺了擺手,示意別在意傻哥的話,這種小事說出來也沒啥意思。
「感覺好點了嗎?」吳師爺問,臉色有些發白,最近他應該累得夠嗆。
二哥吃力的笑着說道:「好多了,就感覺使不上力氣。」
「這幾天你們給老子安分點,媽的別惹事,別出風頭。」白寶國無奈的說道:「我現在去一趟總堂,東勇伯那老不死的要見我。」
白寶國站起身,衝着啞巴招了招手。
「啞巴,你陪我去。」
「不用我跟着嗎?」吳師爺皺着眉頭。
「你歇着吧,沒必要跟着去。」白寶國打了個哈欠,帶着啞巴慢悠悠的走了。
隨後,吳師爺又跟二哥他們聊了一會,多是問二哥傷勢這方面的事,最後他也趕回了賭檔那邊的堂口處理事務,病房裏也就留下了二哥跟傻哥兩人。
「你昏迷的時候有人去歌舞廳找你了。」傻哥一臉神秘的笑着:「你猜猜是誰。」
「誰?」
「就是那個長得特漂亮的女學生。」
傻哥似乎想不起來陳婉荷的名字了,只能一拍手掌:「媽的,就是嫂子!」
「操!別瞎說!」二哥老臉通紅的搖了搖頭:「我們還沒處上對象呢。」
「遲早的事。」傻哥擠眉弄眼的笑着:「哥,說真的哈,你喜歡那姑娘不?」
二哥沒有猶豫,當即點頭,說,喜歡。
「那麼你咋不上呢?直接給她說明白,送一束花,就給她說,我要跟你處對象,這不就成了麼!」
「操,我覺得跟你說不上話了,你趕緊滾犢子吧。」二哥臉色發紅的就要往外趕人,對他這種陳年老處男說這些話題,確實讓他有點不好意思。
估計就會有人好奇了,傻哥不也是陳年老處男麼,咋覺得他對這些玩意兒很上道啊?
答案只有一個,電視看多了,真的。
「我去買點吃的回來,咱繼續嘮嗑。」傻哥哈哈大笑着起身,向着病房外面走去,然後在拉開房門的瞬間,他愣了一下,問:「你咋來了?」
「我......」
「對,我記得昨天給你說這兒的地址了。」傻哥一笑:「嫂子你先跟哥聊着哈,我一會就不帶飯回來了,看你帶的飯都比我在外面買的香。」
誰說傻哥不會說話的?媽的!看這馬屁拍得多帶勁!
「你咋來了呢?!」二哥也問了跟傻哥相同的話,在看見陳婉荷的第一時間,他就開始本能的思索了。
自己進醫院的理由是啥呢?
總不能說我跟客戶打起來了,然後被送進......哎呀我操,這理由挺硬啊!可以啊!
「我聽大傻說你受傷了......就來看看你......」陳婉荷的臉很紅,手足無措的說着:「你肯定餓了吧!我給你熬了雞湯!」
「你在宿舍咋熬的雞湯?」二哥疑惑的嘀咕着,由此可見他天馬行空的思維很跳躍。
「我拿回家熬的,這個比外面的有營養.......」
「嫂子你先進去坐着,我走了啊,哈哈哈!!」傻哥很豪邁的把陳婉荷帶進了病房,然後飛速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陳婉荷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整個人看起來都心不在焉的,臉色通紅的樣子被她這樣小家碧玉的姑娘表現出來,那可不是一般的誘人,二哥當時就看呆了。
「你的傷怎麼樣了?」陳婉荷默默的走到二哥床邊,拉過來椅子坐下,表情有些矛盾:「大傻都跟我說了。」
「他說啥了?」
陳婉荷沒繼續這個話題,反問道:「你是黑社會吧?」
二哥的笑容頓時就僵硬了在臉上,半晌都沒說出話來。
「其實你不說我也能猜到。」陳婉荷微微埋着頭:「我又不傻。」
「對不起啊........瞞你這麼久........」二哥的聲音很低,如果不是陳婉荷仔細聽,恐怕她都聽不清楚:「其實我不是壞人......真的......」
「不用跟我道歉。」陳婉荷單純的笑着:「反正你不是壞人,對吧?」
「這個......」
二哥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感覺陳婉荷前後的反差有點大了吧?!
「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
「啊?」
「我在門外面聽見的,你說你........」陳婉荷說着,臉越來越紅,聲音也變得跟蚊子似的,怯弱的問:「你不是說笑的對吧?」
「啥說笑啊?」二哥愣愣的問道,他是真沒想明白陳婉荷在問什麼。
「就是....你說.....你喜歡我啊.......」
「我操!!!」二哥下意識的罵了句髒話,估計這也是他的口頭禪了:「我怎麼會拿這個開玩笑呢!!我說的是必須是真的啊!!!」
二哥再笨現在也反應過來,豬腦子霎時進化為厚臉皮,他硬是紅着臉就把話給說了個明白。
「我真喜歡你,真心的。」二哥試探着的問了句:「要不咱倆處個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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