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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墮落的力量
五一勞動節,大隊長同教員一起集合了全部隊,宣bù 了五一勞動節應當勞動這一制度,並強調,部隊的勞動就是訓liàn ,所以五一不放假,而且訓liàn 量要加大。
東沙,山高皇帝遠,前期領導是不會閒的蛋疼或者屁股生瘡坐不住來這裏檢查的,大隊長的權力,在這裏,是最dà 的。
如果一天的訓liàn 整體不錯,晚上大隊長可以考lǜ 讓部隊看個新聞,放鬆半小時,或者是晚上的體能訓liàn 取消;但要是一天的訓liàn 不行,五公里越野時有人掉隊,或者有人犯錯等等,那就得一個人生病,全家吃藥。
1班的「麥特兒」,是部隊的一大神人,滿臉的絡腮鬍子,和一米八的身高使他看上去非常魁梧。「麥特兒」有着一張肥厚性感的紅嘴唇,還有碩大的腦門,他屬於那種典型缺心眼的人,今天跟你聊美女,侃大山,稱兄道弟的,明天可能就會因為一件小事而跟你翻臉。
有一天,「麥特兒」跟自己的班長幹了起來,原因是因為1班長對「麥特兒」說:「**算個**!」
五月中旬的一天,「麥特兒」洗完碗回班,一路上和另一名戰友打打鬧鬧,「麥特兒」捅他一下屁股,他打一下「麥特兒」的褲襠,兩人嘻嘻哈哈的,沒有按照要求執行「兩人成行」這一條例,但不巧的是剛好被排長「屎一坨」撞見了,排長問兩人:「你倆放羊呢!當兵當傻了是吧?走路都不會了?」
「麥特兒」被排長說的很是惱火,而且近期的訓liàn 讓他積攢了不少怒氣,他大叫道:「你信不信我找關xì 把你調到邊疆去?就他媽會欺負人,老子不是嚇大的!」
排長見他來勢洶洶,害怕打不過他,但又覺得下不來台,畢竟旁邊還站着個人,於是他對「麥特兒」說:「你等着,我不跟你說,我去找你班長!」
後來在1班宿shè 里發生了這樣的一幕,「麥特兒」跟自己的班長說他的關xì 有多大,他老爹認識中央的***,非要把排長換掉;而1班長上去就是一巴掌:「**算個**!」隨後兩人就開始打起來了。
當天大隊長本來要組織部隊晚上集體看電影的,但因為「麥特兒」的事,原計劃被泡湯了。
大隊長集合部隊,組織搞了一次自組建預備隊以來的第一次政治教育,並以軍人大會的形式,給了「麥特兒」一個記過處分。
大隊開完會後,各班又開會,所有人從二樓的俱樂部下到了一樓,回到了自己的班;東輝在開會時,足足用筆寫了一個小時的會議紀要,寫的頭都發昏了,於是他從自己的床頭櫃裏拿出了一顆水果糖,放在嘴裏,準備補充一下糖分,可當他正快速的用唾液將糖塊融化時,班長推門進來了,問他:「汪東輝,剛才開會,會議紀要都寫完了麼?」
在正課時間,部隊是不讓吃任何東西的,如果被抓到了,要挨批,東輝嘴裏的水果糖足有鵪鶉蛋那麼大,如果吞下去的話,他怕卡在喉嚨里,不吞的話,又說不了話,於是他用舌頭把嘴裏的糖塊往牙齒的左邊一頂,他左邊的腮幫子立馬鼓起一個包來,他回答窩瓜班長說:「班長,我寫完了,都在本子上呢。」
窩瓜班長說:「大隊長竟然檢查我們班長的筆記,我剛才沒寫,趕緊拿來我抄抄,咦?你的臉怎麼了?誰扇你了?」
東輝支支吾吾的說:「沒有,班長,是我自己不小心碰的,過兩天就好了。」窩瓜班長沒說什麼,拿着本子去找大隊長了。
窩瓜班長回來後,坐在桌子的正中間,十二名戰士坐在兩邊,聽着窩瓜班長滔滔不絕的講述着這件事的起因,以及導致這種現象發生的根本原因。
但梁林覺得導致這件事情發生的原因根本不是窩瓜班長說的那樣,他認為怪就怪在每天部隊只組織訓liàn ,而忽略了思想政治教育的重要性,部隊為什麼要搞政治教育?因為要時刻提醒自己是一名軍人,應當干好本職工作,時刻緊繃腦子裏的一根弦,把握為人處事的一個度,避免出現違規違紀的現象;而每天訓liàn 只會讓人更加抱怨、埋怨,心情也不會好,所以戰友之間擦槍走火,再正常不過。
六月,訓liàn 仍繼續展開着,特勤的隊員為一波,各支隊的防暴小分隊為一組,兩個隊伍經常以比賽的形式,展開軍事訓liàn ,梁林害怕跑步,五公里的方隊中,梁林每次都站在方隊內側的中間位置,這樣的話,每跑到拐彎處,他就能少跑幾步,而外側的人,會多跑幾步。
兩個隊伍的較量愈演愈烈,防暴小分隊下午的訓liàn 比特勤多一個四百米衝刺,特勤的排長就要求部隊再來兩圈蛙跳,小分隊晚上加班加點訓liàn ,特勤就早shàng 4點起來,負重跑個五公里,跑完剛好可以看日出。
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慢慢拉開了,梁林在方隊中,已經跟不上節奏,大量訓liàn 產生的疲憊,讓他放慢了腳步,慢慢的,方隊越跑越遠,最後消失在他的視線里。
由於東沙基地的訓liàn 設施不齊全,很多特戰隊員應當掌握的技能無法展開,所以,大隊長與特警學院進行了友好的溝通,達成了協議,部隊周六日的時候,可以去特警學院進行突擊、射擊訓liàn ;但這樣一來,預備隊的隊員們沒有了盼頭,以前還能盼着到了周六日的時候,能抽出時間洗洗衣服,打個電huà 啥的,但現在,連周六日都得訓liàn 了。
梁林跟沈冬想試着說服各自的班長,在周六日的時候,主dòng 去上哨站崗,但阿星一眼就識破了兩人的詭計,並及時勸住了梁林,告訴梁林特警學院的伙食好,可以過去嘗嘗味道;但沈冬就是不聽,他不想浪fèi 周六日的時間,去特警學院連射擊,他說:「我本來就是射手座的,隔三差五的射手裏一回,還用去練射擊?」阿星見勸不動他,便不管他了,但沈冬給他的班長「鬼子」說了他的想法後,結果臉差點被扇腫。
特警學院不屬於公安特警,而是屬於武警特警,屬於武警總部直屬,也是北京反恐力量中,公認最強的一支部隊;它曾代表國家反恐力量,在多國參加過特種兵大比武,並多次獲得個人第一,和集體第一名的好成績,中央領導經常來到特警學院視察工作和訓liàn ,這支部隊也如同士兵突擊裏面的A大隊一樣,全是經驗豐富的幹部軍官,沒有士兵,只有一所士官學xiào ,培養高級骨幹的。
到了周六,部隊吃完早飯,穿戴好裝備,坐車去了特警學院進行訓liàn ,到了特警學院後,梁林認為自己不是來訓liàn 的,而是來參觀營區和品味美食的,特警學院的伙食費每人每天達到了50元,而且是自助,住的是兩人套間,不是十幾個人一間的大宿shè ,套間裏自帶廁所,沐浴,還有書櫃,和學習用的電腦;看到如此高級的訓liàn 基地,梁林覺得如果東沙基地的這幫子人也能享shòu 這樣的待遇,訓liàn 肯定槓槓的。
預備隊分成了兩排,由大隊長帶着,去往訓liàn 場地;途中路過各個特警中隊,他們都用看動物的眼神,看這幫肩膀上掛着紅色肩章的新兵們,梁林時不時的轉頭看看風景,但突然,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劉傑。
劉傑排長正在訓liàn 一幫剛考上軍校的學院們,他們赤裸着上身,黑白相間的皮膚在太陽的暴曬下,像一塊塊兒烤熟的牛排,劉傑排長就像是坐在餐桌前,準備放開胃口大吃的胖子,手裏的電棍像刀叉一樣,隨時都會往牛排上戳一下子。
預備隊訓liàn 完第一個科目後,部隊組織了休息,梁林跟阿星趁這個時候,叫上了刁騰和沈冬,一起來到了劉傑排長的訓liàn 場地。劉傑排長看到四人後,驚yà 的說不出話來,他想叫出每個人的名zì ,但估計是時間長了,忘了,所以干瞪着眼睛,半天沒說話,最後還是四人向劉傑排長敬了禮後,才緩解了尷尬的氣氛。
劉傑排長說:「沒想到你們四人分到了一個中隊,而且都變化這麼大,肯定吃了不少苦吧?」
阿星對劉傑排長說:「沒有,我們現在的訓liàn 還沒有完全的展開,很多科目都不會,所以才來你們這借用訓liàn 場地,排長,您最近還好吧?」
「還好,每天就是練練這幫心高氣傲的學員們,然hòu 自己沒事的時候鍛煉鍛煉,跑跑步,看看書啥的,你們呢?有立功的麼?」
沈冬說:「哪有,我們都是過來混兩年就走的,沒指望立功。」
梁林戳了沈冬一下,示意他別亂說話,然hòu 對劉傑排長說:「報告排長,我們現在還沒有參加比武或者處置任務,所以都還在訓liàn 當中,不過我們會努力的,爭取捧着軍功章回家。」
劉傑排長拍了拍梁林的頭,「好樣的,你們三人要向………向小胖兒學習,要有個目標,相信你們會成功的,記住一句話,越累的時候,就是越接近成功的時候,你們現在的訓liàn 肯定會慢慢增加,不要輕易放qì 自己,加油!」
四人再次向劉傑排長敬禮後,跑回了部隊,繼續訓liàn ,部隊訓liàn 結束後,在坐車返回的路上,梁林想着劉傑排長說的話,心裏很是糾結,因為他自己現在跟不上訓liàn ,卻又向劉傑排長保證會努力立功,立不了功,能跟上訓liàn 也還好,最起碼證明自己努力了,但如果自己成為了預備隊墊底的人,那要是再見到劉傑排長的時候,就得躲着走了。
幾天後,老馬用訓liàn 雪豹突擊隊的方法,制定了一套「極限天」訓liàn 的計劃,部隊從早shàng 起床,一直訓liàn 到晚上熄燈,中間穿插的各種高難度體能訓liàn ,和技術科目,反正不會讓你停下來;部隊從5點半吹響緊急集合哨開始,隊員們先是在全是泥濘的操場上重裝五公里越野,然hòu 5人一組扛圓木,緊接着蛙跳一圈,1200米,然hòu 衝刺三個三千,兩個兩千,一個一千米,下午,開始障礙輪迴,一圈障礙下來後,緊接着第二圈、第三圈,在沒有食物和水的情況下,有人已經累的忘記了抬腿,有人開始摔倒在障礙場上,有的人視線開始變的模糊,抬頭望一眼太陽,便暈了過去,折騰到晚上8點半時,訓liàn 結束了,老馬也根據訓liàn 情況,將隊員們分成了四個梯隊;
完成了所有訓liàn 科目的人,成為了A隊;
下午掉隊的人,為B隊;
上午掉隊的人,成為了C隊;
一開始就掉隊或者沒病裝病的,成為了病號隊。
在下午訓liàn 攀登時,梁林就已經累的快脫水了,兩條腿如同罐鉛,胳膊抓在避雷針的鐵杆上,開始抽筋,梁林當時腦子突然一熱,感覺當初自己選zé 當兵就是傻,在這裏訓liàn 更傻,於是他手一松,腳一軟,從避雷針上重重的摔到了墊子上,震起了一陣塵土;
梁林四肢張開平躺,望着天上的太陽。
六月的驕陽照射在他的臉上,但梁林並不覺得刺眼,他覺得太陽公公在笑自己,像是在說:「傻孩子,部隊就是個絞肉機,你才多少斤?都不夠吃的,回去吧。」
回到班裏,梁林撕下了貼在腰上的膏藥,跟阿星說:「我不想練了,混兩年,回去算了!」
阿星說:「走,抽煙去。」
兩人來到了晾衣場,兩個小火點在漆黑中,若隱若現。
梁林跟阿星說:「沒意思,我想通了,在部隊不可能待一輩子,學到的技能也不能用一輩子,訓liàn 讓我感到身心疲憊,連思想,都停止了,我們跟機器有啥區別?」
阿星說:「正因為訓liàn ,才讓我們忘掉了一些煩惱,我們沒時間去想那些煩惱,所有的精力都用在訓liàn 上,不管當幾年,轉不轉士官,在部隊有用,回去也有用,強身健體,現在每月還有幾百塊錢的工資,何樂不為啊?」
「雖然忘掉了家裏的事,朋友的事,但訓liàn 本身就是痛苦的,用煩惱來比較訓liàn ,差之千里,用痛苦來形容,最合適不過了,我們現在就生活在痛苦裏,痛苦的簡直不能自拔。」
阿星說:「梁林,那是你的身體累了,男人都有那麼幾天不舒服,過了這幾天,就好了,想開點,來當兵,不訓liàn 幹嘛?」
梁林把煙頭往空中一彈,彈進了一件衣服的領口裏,梁林沒有管,反正衣服是濕的,不會着火。
阿星站起身,走過去把煙頭取了出來,扔到了旁邊,並把沾到衣服上的煙灰,擦了下來。
「梁林,我明白了,你是心累了,想想我們當初來的時候,怎麼發的誓?那時候咱們都說要立功,要入黨,但你認為你現在這種心態,能實現麼?你忘了新兵連大隊長說的麼?為榮譽而戰!要有個目標,你能行的,梁林!」
「心一直都是累的,身體也沒停止過,阿星,謝謝你,但這次,我真的想明白了,如果明年的冬天我選zé 了退伍,再次回到社會,我想我也不會因為現在的選zé 而後悔的。」
「順其自然吧,如果你真的覺得沒有意義,我怎麼勸,也沒用,但我相信你能自己走出來的,現在正是每個新兵展現自己的時候,希望你能儘快調整自己,走吧,回去吧,還沒打掃衛生呢。」
梁林又點燃了一根煙,發現抽不下去了,肺已經被煙里的尼古丁腐蝕了。
梁林跟阿星回到了班裏,打掃了各自的衛生責任區後,便上床休息了。
熄燈後,阿星丟給梁林一根火腿腸,小聲的跟他說:「加油!」
當晚,梁林很晚才睡去,他躺在床上,左右翻來覆去,把下鋪的汪東輝都震的睡不着了。
梁林躺在床上將自己的生活仔仔細細的捋了一遍,發現往事突然變得清晰了,不像新兵連的時候,什麼都想不起來。
梁林想到了自己曾經還有個女朋友,叫吳珊,已經跟她分手六個月左右了;還想到了同批戰友來五支隊的新兵一共十人,其中有個叫王天,還有個叫趙恆;梁林甚至想起了大隊長在禮堂說過的一番話,似乎每個字,都能想起來。
梁林一晚上想到了很多美好的回憶,他覺得之所以之前在新兵連想不起來,是因為太累了,思想時刻都緊繃着沒有時間容自己去想;今天的訓liàn 雖然累,但思想上已經不重視了,心裏放下了,自然就不累了,人在不累的時候,往事就會被想起。
這一晚,梁林做好了自己的決定。
步亞飛、任陽還有阿星成為了3班的尖子兵,沈冬也成為了4班的佼佼者,他們奮力奔跑在A隊的隊伍最前面,扛着隊旗,大步的向前奔跑着。
操場的中間,是B隊的人在練習蛙跳,他們與A隊的距離並不算遠,也許有的人體能還超過了A隊的人,但意志還差一些,如果能夠堅持的話,也就不會在B隊了。
C隊的人則是在營區里進行力量訓liàn ,槓鈴、啞鈴、俯臥撐、端腹等科目,這讓C隊的人員感覺自己又回到了新兵連時期。
炊事班的伙房裏,梁林坐着小馬扎,旁邊的一個籃筐里放滿了胡蘿蔔,梁林正用刮刀,往面前的盆里刮蘿蔔絲。
炊事班的老兵問梁林:「墩子,想來炊事班麼?想的話,我讓司務長給排長說一聲就可以了。」
「墩子」是梁林的新外號,這是炊事班老兵給他取的,預備隊開始後,梁林練的少,吃的多,體型又恢復到服役前的樣子,梁林進入到病號隊後,時不時的被安排去炊事班幫廚,老兵覺得他的名zì 像個帥哥的名zì ,但梁林本人又不帥,於是就改口叫他「墩子」。
梁林並不在乎自己的新外號,也忘記了在新兵連被炊事班老兵引起的2。6事件了,他覺得只要不訓liàn ,什麼都是美好的。
梁林回答老兵說:「都一樣,就算我不想來,現在不也是在這裏幫你們蹭蘿蔔絲麼?
本該在C隊進行力量訓liàn 的汪東輝,也來到了病號隊,大學生出身的他,沒有任何的強項,在C隊裏,東輝舉不動槓鈴,跳不了蛙跳,仰臥起坐最多做60個,就開始腹疼了,梁林始zhōng 想不明白,他是如何來到特勤的。
有一天梁林問他:「你是怎麼進到特勤的?你有關xì ?」
東輝說:「沒有,在新兵連看完特勤的老兵表演後,我那時候就找過排長,排長問我有什麼強項,我說我是大學生,會寫作,而且也練過百米,但其實我根本沒練過百米,那時候只是特別崇尚這支部隊,一心想來,就編了那樣的理由。」
從此,3班的兩個病號,梁林和汪東輝,上午混在炊事班,吃口牛肉,喝袋牛奶,洗洗菜,切切黃瓜,一上午就過去了;下午兩人又被派到農場,去拔拔野草,摘摘西紅柿,偷吃兩串葡萄,在地里找找西瓜,然hòu 再回到炊事班,給另一邊在操場上揮汗如雨的A隊隊員們泡酸梅湯,然hòu 兩人推着小車給A隊送過去。
B隊和C隊的人對此很是嫉妒,他們問自己的班長:「為什麼我們沒酸梅湯?都是在訓liàn ,A隊咋就比我們享shòu 更高的待遇?」
班長們往wǎng 給他們的答案是:「人家比你強,光這一條就夠了,要想喝酸梅湯,吃西瓜的話,就努力進A隊吧!」
從此之後沒人再問了,也沒人抱怨了,有上進心的人,會努力的訓liàn ,爭取進到A隊的方隊中,去享shòu 喝酸梅湯的待遇;沒有上進心的人,會加速自己的墮落,希望自己哪天不小心磕了碰了,能去病號隊,享shòu 這種待遇,兩者間目的相同,但過程,卻有着天壤之別,這也能證明人與人之間的思想高度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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