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水三少突破陽光三疊至於地仙境界之後就向天山方向飛去,他師父清靈真人是嘴上說說,他卻是要真的去呢。不過他得了盪魔寶劍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他一個人去能夠順利嗎?這種問題他師父當然是考慮過的,不過神仙境界的清靈真人也能測算出他不會出什麼事,不過總有些宵小之輩沒有那麼遠見的目光。
水三少一路直直的飛去,似乎他沒有覺察到身後的跟蹤者一樣,但是他心裏門清的很,這些跟蹤者應該不是地球上的修士;那種詭異的跟蹤手段讓水三少都驚訝,不過在他這個地仙面前還是有些不夠看。他也有些奇怪這些跟蹤者明明不是他對手卻敢跟蹤他,不過他轉念回想起清靈真人跟他說過的異界事物就清楚了。
異界的修行路途跟地球略有不同,也可以說基本不同,雖然很多世界都有修行層次,但是他們的劃分跟地球的劃分也不同;甚至有的世界有修行這回事,但是沒有劃分層次的。更有甚者,某些世界根本沒有修行超脫的法門,有的只是一些幻術而已,就連地球上的魔術、江湖術之類都算修行之事,他們也沒有那個慧力理解超脫法門。
地球這個小天下世界既是中央娑婆世界,又名堪忍世界,周圍十方各有一千世界是其附屬世界;地球這個小天下是這一萬世界中最為核心的,但是卻未必是最為美好的。在這一萬世界中,地球小天下的環境美好程度只能勝過其中十分之二,這些附屬小世界與堪忍世界是有氣息聯繫的,所以其中有神通者是可以在時機合適的時候相互來往的。
但是按照地球堪忍這樣的環境,願意到這個世界的神通者着實不多,大多是在別的世界呆不下去或者呆的不好的;而且按照這樣的情況,那些異界的修行者們就算有神通者也不知道有業力這回事,也很少有人知道輪迴生死這回事,就算他證悟了宿世,但是沒人跟他說這是什麼因由,憑藉他自己的知識又怎麼可能打破整個世界的世界觀呢。
所以那些世界的修行者很少有地球修士這麼明白業緣的,試想一下,如果這世界上只有基督教的《聖經》,那就沒人知道業力和輪迴的事情;如果只有神仙術的丹道經典,所有修士也都不會清楚自己所得的道果以及各種更深因緣;如果玄奘等人沒有把佛經翻譯過來,修菩提道的修士只管修各自的法門,誰又能真的明白本來法性意義呢?
就算如今世界各種法門羅列出來,修行這些法門的人真的知道自己所修、所行、所證、所得的根蒂嗎?就算有佛出世之後的世界中,就算神仙法門流傳泛濫之後的世界中,就算各種超脫法門匯聚一堂的世界中,又有幾人成就通明透徹的聖人呢?
現在地球有聖賢集聚也不能讓世人明白更多,更何況異界只是附屬世界,雖然也有聖賢教化,但是畢竟現在處於修行繁盛時期的世界是堪忍世界。其實那些附屬世界並不是沒有修行繁盛時期,只是在這個時期是堪忍繁盛,整個大天地都有文明盛衰,其他世界都是有修行繁盛時期的,要不然也沒有現在那些世界上流傳的修行法門。
只是有的世界中的人轉生時的福德根器比較好,所以可能生來就有神通,但是他們也不能明白自己的神通由來,更甚至他們習以為常,根本不會當回事。就好比地球上有的人天生神力,有的人天生虛弱,有的人喜歡逞強鬥狠,有的人喜歡恬淡平和;所謂的附屬世界,那是因為天地氣機運轉,那些所謂的附屬世界也都是各自為中心的,所有世界都是互為中心或附屬的。
很多人都見過飛蛾撲火,但是不能理解它為什麼要送死,好比很多人被關在小黑屋裏面,牆上有一個小洞透着光亮,估計所有人都會去看,這就是本能的一種心態,沒有得失利害的思考,而飛蛾們也沒有這個思考的心態,它們直接就撞上去了。
飛蛾們不知道生死輪迴,也不知道業緣種種,這就好比跟蹤水三少的異界神通者,他們本能的可以感應到哪裏有他們認為的『光明』;他們看到之後就好比餓了千百年的鬼靈見到精純元氣一樣會撲向食物,與其說是食物,倒不如說是獵物。但是他們還有一定的智慧,好比狩獵一樣不敢驚動被跟蹤者而是慢慢的接近,而且他們是隱沒在虛空中的,畢竟他們慧力不足,還不知道這個獵物可能是更兇狠的怪物。
水三少雖然是剛剛突破地仙,但是由於福德因緣又有盪魔寶劍在形神之內融煉着,就算那些神通者隱沒着也能感應到,但是他反而沒有把後邊的跟蹤者當回事,因為他已經推算過以盪魔劍可以輕鬆斬滅那些人,再不濟也可以御劍跑路沒問題的。
十月初三的月牙一線明光,不過現在已經即將隱沒,玉門關外虛空中的寒風冷冽入骨,雖然正在飛行的水三少不會受影響,但是風中的寒意似乎蘊藏着些許殺機。果然,水三少預料的沒錯,月牙墜入地平線的同時,五名異界修士一起出手,水三少只見到四股法力亮光從十丈外瞬間爆發到自己身邊。
除了這四道攻擊之外還有一道無形攻擊,似乎是神境通的瞬移神通,不過這是水三少閃開後的感覺,因為在那四道攻擊發出的同時,他神念動處就以盪魔劍為引施展了神境通瞬移了十丈,在他剛剛離開自己所處的那個空間時,就感覺到第五道攻擊出現在自己原來所在之處。
水三少暗暗心驚:「我靠,要不是貧道閃的快,現在肯定得肉身隕落,陽神化身能不能保得住都是兩說,得虧有盪魔劍,幸甚幸甚!」
雖然慶幸自己逃過一劫,但是水三少也不是好惹的,在他揮劍反擊的同時看清了五個人的模樣,可以說大體上還是人的形狀,有三個跟地球人雖然不太一樣,但是體型基本無差別;另外兩個差異就比較大了,一個腦袋頂上如同駝峰一樣,周圍有一圈紅色毛髮,身體跟人類沒多少差別,衣服也只夠遮羞的,四肢卻長太多了,而且肘部骨頭跟腦袋一樣凸出五分之一小臂的長度。
還有一個身長三尺,身體似乎膨脹,四肢短小,手臂八寸長,雙腿也長八寸;但是這個就是剛剛能夠神境通攻擊的傢伙,不過對於擁有盪魔劍的水三少而言,都是送菜的。最主要的是水三少可沒有不殺生的習慣,針對這五個一出手就是殺招的異界修士,他很直接的出手斬魔。
虛空上水三少神識感應範圍全開,上下左右前後十方三十丈內有形無形之物都分毫畢現,很多修行人都難以理解丹經和佛經里講的一個玄牝珠、一顆摩尼珠光照十方,人我自性圓潤照十方。其實都是說的這個神識感應範圍,那這個神識怎麼來的?就是人的意識之神歸合本元元神而得來的,神識,不過這個還僅僅是神識的一部分,實際上是人的眼耳鼻舌身意六根之神歸合自身本根本命之神,這個本根神名為元神、穀神。
那六根之神是怎麼來的?人身百肢節內的百神怎麼來的?人身所有神都是元神化入人身內與那個所化之處的精氣交感而分出百節神來,六根之神也是如此;哪怕一個毛孔中都有神,根源都是這個元神。修行神仙之道的修士就是從最初的歸五根之神修行深入,再將意識之神歸合元神,最後至於從六根歸元,然後從元神處再反修六根神,最後融渾身所有神而歸本源元神,最後元神與渾身無量數精神不分彼此,那時才證得我是我。
也只有那時才證得無量分身之道,這時候就是化身歸一境界,名為待詔知天命,能知生死由來,不隨生死而去;但是自古神仙家們,哪怕是神仙們都以這個元神為本來面目,以這個穀神為真道根蒂,雖然修行至此也算超脫六道輪迴生死,但是終究不明大道根本。
很多修行禪定的禪家人也以為這個元神是本來面目,以為這個『一』就是究竟根本,實際上如同神仙家們以先天一氣為根本一樣,終究不是真根本。譬如阿羅漢雖然可以涅槃,雖然可以出生死苦海,然而依然不是究竟圓滿,就算十地大菩薩也不是究竟圓滿;也正是因為那些神仙家們以為這個就是根本,所以他們自心天地境界壽命終結,還是要落入輪迴中繼續修證。
為什麼神仙久劫壽命似乎無窮年歲都不能看破境界證得真正天仙法性呢?因為自以為有境界,或自以為無境界,種種心思從心境中出,着在自己的心境中而不能明悟根本究竟。這個也只能說是個人資質根器的問題,如果從神仙位上繼續修行深入,假以時日也會有根器超越的時候,那時候證入天仙法性也是一樣;假如自以為這個『一』就是究竟根本,很可能久劫之後依然是落入輪迴。
眾神仙以為穀神不死,以為先天一氣就是不生不滅,所以眾神仙以為神體、神人就是最終成就,這還不是自己所以為的嗎?所以自古以來萬萬億億修行人,也就只有慧能說本來無一物,若本來無一物,先天一氣也沒有。
為什麼呢?因為道祖化身而來說過:有物混成,先天地生。這是達到陽關三疊即將證得純陽之神仙體的時候的口訣,這就是元神純陽境界所感知的先天一氣,但是這個也是有物;若真實領悟到本來無一物,則能如實知道,如實見道,如實證見法性,如實知見眾生一體等佛。
但是若每個人都能如此領悟,也不會有無量無量劫的六道輪迴,那就是所有人都證得無生法性了,慧能領悟到此,所修所證才是真正直指佛地;後世人所能證得的不過是元神圓滿、先天一氣境界,能領悟到此,也窺見大道了,但是後世人以為這就是大道,那也是他們那個境界裏的知識,好比這些攻擊水三少的人不知地仙為何物一樣。
所以有玄牝珠、夜明珠、摩尼珠等等,有如此等等一切證知都不離有物,雖似於無,雖似於空,雖是妙有,雖離生死,卻非真圓滿。不過這些對於水三少而言那是不在乎的,他展開神識感應只是為了讓這些傢伙跑不掉,盪魔劍揮灑而出,不但有形,就連無形空間內也逃脫不得,這五個傢伙雖然攻擊力強悍而且詭異,但是卻不如地仙境界玄妙,水三少輕易就斬殺了他們五個,這當然也不出水三少預料。
因為他這個境界的修士出手大多都能精準的預測後果,所以他們雖然不學推算之術,卻如同精通一樣,要是沒有達到預期效果才出乎意料呢。水三少的盪魔劍瞬間出手又瞬間收回,他自己都感覺瀟灑飄逸,結果他正在體會這個飄逸感覺,亦或者說是在得瑟這個感覺的時候忽然眼前空間一變。
他看到什麼了?看到了無盡光明,這是一片光明形成的空間,腳下的大地是五彩色琉璃形成,偶爾摻雜有天瑪瑙等寶物,大地上微微有三寸彩色毫光,下腳之時不是硬質地而是柔軟輕盈。每走一步都有毫光動搖,仿佛被微風吹動的彩色波紋一般,而且隨着波紋起落還有微妙音樂,怎麼聽都舒服;隨着音樂還有微風拂過,此風輕靈舒爽,風中帶着溫柔的氣息,就連衣角都不能吹起,只能吹動頭髮搖晃一二。
微風吹時,仿佛帶着生機滋潤身心,就連元神都是舒爽的,他看到腳下的大地上也有規律的街道,只是這街道寬四百里、長不見盡頭;街道兩旁還有中間各有赤珠、天青琉璃珠等點綴裝飾,每顆珠子以及點綴之處都有每種寶物的毫光明爍。毫光淺薄之處有一尺、二尺乃至七八尺,毫光大放之處有十里、二十里乃至五十里等,各種毫光顏色祥瑞讓人悅目留戀難忘。
街道旁有彩琉璃樹,有四寶樹,四寶樹由天金、天銀、天琉璃、天珀利形成枝幹,毫光呈七色或者五色、四色等,閃耀十里範圍,樹高三千二百里左右,還有高達萬里的樹,樹上有大毫光輪,輪徑八千里,淡薄七色。各種樹上有各種果實,每種果實都有各種顏色,有純天金果實,有純天琉璃果實,天金天銀雜質果實等等各有其色,每種果實都有其光毫閃爍,滿目琳琅不可計數。
目光遠去還能看到各種裝飾佈置,比如亭台樓閣,比如池塘河流,空中不時有天鳥飛過,大鳥展翼有七八千里,小的鳥兒也有十里八里以及四五里的;而且虛空上沒有藍天白雲,而是淡薄彩色變幻的毫光。比如花草各種景物各有其毫光,宮殿、河流、池水微波都有各種毫光,而且其中毫光都是變幻不停;所有光華相互照映而不雜染,所有物體自身生光沒有影子,所有光明柔和有序。
池塘拱橋千里、萬里,清流波紋千數萬數,宮殿閣樓千間萬間,在他眼前這個大些的宮殿高三千六百里,有附屬宮殿左右各十二間,各個自有光明,各個光明自成毫光輪,所有毫光輪共照映而產生一個大毫光輪,中心正是那個主殿。主殿向上八千里有正半圓毫光輪罩,照含二十五間宮殿,與周圍各種祥瑞毫光氣機交流,似乎這個半圓毫光輪罩如同結界一樣守護着主殿。
他看到主殿前有兩個人,一男一女,女子發色淡白略帶些金色,看其面容面型以及淺藍眼珠可以知道是個西方人,但是女子卻躺在一個東方男子的懷中。這男子容貌雖然俊朗,但是卻遠遠不及天人,只看容貌的話似乎永遠不會有人想像到他能跟這個女子扯上關係;但是男子一身白衫流光閃耀,其上毫光流布似乎是羽衣一般,男子身上所蘊含的氣息卻讓他有種超凌一切,涵容一切的氣概。
整體再看這個東方男子的形容,似乎他可以跟世間任何事物都相稱、相容,這就是天仙的心境,因為這男子身上有三重光明輪,這正是當時的天仙境界中第三重天仙的境界。然而男子此時的心情似乎有很大波動,因為他懷中的女子身上流光正在消散,這女子懷中始終抱着一本書冊一樣的物件。
這書冊也長五十里、寬三十二里、高五里,其上卻沒有絲毫流光閃爍,仿佛一切光明流照其上都被吸收似得,而且這本書也沒有陰影,似乎是界乎這個空間和另外一個空間一樣。男子不管這本書如何,只是默默抱着女子,他有傷心,也有悲憤,看他望向遠方的目光似乎有些決絕;男子歉意的輕輕吐出一句話:「對不起,梅麗,我還是沒能救走你。」
女子神氣似乎有傷,所以形容略有憔悴,不過她卻淡然微笑的勸慰:「天應,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若你不救我,也不會被困在這裏,本以為我可以破碎虛空將聖神日記帶出天國,可是。。。」
梅麗說到這裏停了一下,她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麼,不由淚水盈眶,憋了一會終於大膽的說出了自己的請求:「天應,我的死亡不算什麼,我能不能請求你一件事。。。」
天應本有些濕潤的眼眶淚光忽然散去,原本夾雜着悲憤、傷心的情緒忽然被一股浩然氣息代替,只見他淡然一笑:「你說吧。」
梅麗淚水不住流落,但她終於說出了請求:「請你將聖神日記送入人間吧,無論如何不能讓撒加列得到。。。」
她剛說完就有無數天人急速飛行到這裏,但是被那二十五間宮殿的毫光輪罩阻隔,雖然他們在急速攻擊,雖然有數萬天使一起攻擊,但這裏是天應施展的絕對天仙虛空,這就是天應的世界。他只能將自己的心境世界與當時的天國世界融合形成自己的獨立世界,就算跟他境界相當的大天使也不能隨意破開。
其實梅麗的神通力還在天應之上,只是梅麗的境界不過相當於神仙而已,天應雖然是三重天仙,但是神通力依然比不上梅麗;天應當然知道梅麗的請求是怎樣的,那就是他毀掉自己的境界,以此來破碎天國的虛空到達人間的時空,這就相當於讓他自殺輪轉。
一位天仙已經是無生無滅的,天應可以自己住在涅槃清靜道性心境中,卻不能帶着梅麗一起;終於遠處一點紅芒越來越大,天應低下頭微笑道:「我答應你!」
隨着這一聲落下,水三少看到虛空忽然崩碎,所有宮殿、樹木、大地、毫光,所有一切忽然間崩碎,就連那虛空都跟着碎滅;本來那數萬天使都在這崩碎範圍內,但是水三少看到一個高千里的赤紅色身影閃身到來之後就有一股虛空籠罩了數萬天使。
本來虛空崩碎也不算什麼,但是卻沒有人護着水三少呀,水三少正在感傷莫名呢,就看到自己腳下的大地毫光也都忽然崩碎消散,好像從不存在一樣;他立刻就從虛空中掉落下去,無盡的虛空一直那麼掉;此刻他毫無求生的願望,他感覺自己就應該這麼掉下去,就在這無盡的虛空消散。
忽然一股寒意刺骨而來,水三少立刻驚醒,他現在眼前哪還有什麼無盡虛空啊,他只看到自己從玉門關外的虛空上正要掉落到戈壁灘上;他本能的就要御劍繼續飛起來,本來這只是一念間就完成的事情,但是盪魔劍此時卻從身形外掉落下去,似乎自己身體不能再容納這件神器了似得。
盪魔劍是神器,掉下百丈的距離也不會有損傷,但是水三少的肉身可不是神器,真要這麼掉下去非得粉身碎骨不可;情急之下,水三少手忙腳亂的從懷中拿出自己原本的法器摺扇施展御器之法。不過這樣貌似依然不能停下來,他咬破舌尖激發精神力,也把這口精血噴到摺扇上迅速施展御器飛行之法;但是依然沒能飛起來,此時離地只有十丈不到,不過好在他滑翔了一下,雖然摔了個就地十八滾,倒是保了一條小命。
從戈壁的碎石上滾過,那是要多疼有多疼,水三少沒有昏過去,反而有些清醒過來;雖然如此,但是他連十米外的盪魔劍都不能爬過去撿起來,由此可知傷勢也是不輕的。身為地仙的他此刻卻沒有任何慌亂,他一邊躺着休息,一邊還在想自己所見到的幻境到底是怎麼形成的,他正在思考之間,忽然又聽到一聲脆酥酥的聲音叫他:「三公子!三公子!跟我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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