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沒錯,我是,少主是,司音也是!我們都是那人佈置在你身邊的棋子。可悲吧,這麼多人耗費了這麼多年,就只為了對付你!」
梅清竭盡全力,悽厲悲涼的大聲吼出。
一臉慘澹,嬌媚的面容此刻竟是無比扭曲,「我們又有什麼辦法?!沒有辦法的啊。」
「沒有辦法的啊。」
梅清自顧自的搖了搖了頭,喃喃自語,「所以我才用了『淮香』,也算是還了你當年的知遇之恩了。」
若是在遇到那人之前,先遇到了你,或許現在就會不一樣了吧。
眼淚不斷滑下,梅清緩緩垂下頭,任憑淚水暈染開來。
他終究是在意的,眼前這個如玉般的男子。
還有那個叫自己的清弟的女子。
眼中閃過一絲後悔。
或許,今日後,再也見不到了吧。
第一最好不想見,如此便可不相戀。
也罷。這樣也好。
「我早該想到的,當年音兒死前,便是說過對不起我,還讓我小心身邊人。」
想起那個有着純美笑容的人兒,司青無波的心還是微微揪起。
即使猜到那個孩子可能不是他的弟弟,但是感情卻是真的。
他用心疼了那麼年的人啊,如何能忘,如何能怨,如何能恨。
輕嘆了口氣,眼角慢慢泛紅。
「他?」
梅清悽然一笑,是的吧,若說對主子最好的,便是他了吧。
連梅清,都被司音防備過,可是最後不還是被放棄了麼。
就算那樣燦爛純情的人,最後也是悄無聲息的離去。
果然像他這樣的人,都是不配有真情的麼?
司青微微闔上雙眼,心中累極,「步雲死了,你走吧,以後好自為之。」
似是不想再說話,轉身背對怔愣的梅清,淚水竟是滑下了眼角,暈濕了青衫。
梅清苦笑,默默的看着那人的背影,「小心——」
狠狠咬住唇,梅清瞪大雙眼,用力忍住一口血腥,最後還是只能無力的閉上了雙眼。
主子,今世陪你到這裏,夠了。
試藥三分毒,傷人三分,傷己十分,他如何不知。
「清弟!啊——」
「梅清——」
「清弟,不要睡,不准睡!」
失去意識前恍惚聽到了他日思夜想的聲音,那樣蒼涼,那樣心痛,那樣焦灼。
微微一笑,還能死在她懷裏。
真好。
夠了,這樣就足夠了。
......
「大人,求你救救梅清吧。」
柳錦一臉漠然,靜靜的看着跪在門外的黑衣女子。
「他傷了司青。」
冷冷開口,不帶一絲暖意。
既然敢傷,就勢必得付出代價。若是下次使用了其他的毒藥,又當如何。
「司青是你主子。」
一言點明了身份。
救人也得看情況,她柳錦哪有那麼多閒適的慈悲心。
「若是救了他,梅莊一切但憑主子差遣,一生為奴,再無二話。」
梅莊給出誓言,冷靜的聲線擲地有聲。
看着梅莊一臉決然,柳錦微愣。
終生為奴,這恐怕對一個女子來說,是最大的恥辱了吧。
永生屈居於一個男子之下,不懼天下人恥笑?
「你怎知我一定能救他?」
「大人不說,梅莊也知道,主子的毒是大人解的。」
冷靜的回答,語氣中也帶了絲顫抖,仿佛也有些底氣不足。
慘然一笑,她自己也是病急亂投醫了麼,恐怕,大人也救不了吧。
罷,若是如此,隨他一起,黃泉路上也不會孤單。
柳錦微微沉默,斂下眼角。
看見梅莊一副『他不活我也不活了,世界變灰了』的絕望模樣,輕嘆了聲。
「把他抱過來吧。」
情之一字,最是傷人。
聲音不大,卻字字敲擊在梅莊的心頭。
急忙抱起梅清準備起身,卻是發現因跪了太長時間,雙腿已經麻木,使了使勁,竟是又軟了下去。
梅莊心中越是急切,卻越是慌亂。
看着懷中沉睡的男子,雙手緊緊環住,眼眶濕潤。
一雙手有力的托住微微發抖的手臂。
梅莊抬頭一看,只聽到那人輕笑。
「你這樣,估計他沒被毒死,先被你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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