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球的另一端,吳天現在被囚禁的那個莊園裏,也迎來了一群陌生的黑衣大漢,估摸有兩百來人。
他們先是分出一百人一層又一層地圍住了整個莊園,不放過任何一個逃生的路線。然後派出剩餘的那一百人,偷偷摸摸地潛進莊園。
他們連門都沒敲,直接用鈎子鈎到高高圍牆上,從上面拉下來一條結實的繩子,然後井然有序地拉着繩子爬上圍牆,然後潛進莊園。
他們的動作仿佛排練過上百遍,不慌不忙,不緊不慢,沒有一絲聲響。
第一個爬上圍牆後,跳入莊園內部。
接着第二個,以同樣的方式爬上圍牆,然後悄悄潛入。
接着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
直到最後一個。
一切神不知鬼不覺的進行着,無聲無息。
然而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了,早已潛進去的一百來人,卻沒有傳回一絲訊息。
詭異非常。
這個莊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是用一百人填進去,無論找人還是尋物,都應該能反饋回來一些相關的信息,無論好的壞的。
就算這一百人同時遭人襲擊了,也應該讓人有機會發出一聲求救,或者摁響身上的警報裝制,及時傳回消息。
可是這一百人仿佛石沉大海一般,一去就是永不回頭,是死是活都讓人無法知曉。
靜靜的,安寧的,沉默的。
詭異是嚇人。
這個莊園此時就是一個朝天張口的吞天巨鱷,正在等待一個個不明所以的人跳入他的腹中,成為他的食物。
帶隊的那個彪型大漢心裏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
這絲預感從他剛才靠近這堵圍牆就開始產生了,但沒有引起他的注意。可隨着消失的人越來越多,他心裏的那絲預感一點一點壯大,越來越強烈,越發讓人心慌不安。直到現在,它仿佛一根結實的尼龍繩,緊緊地勒着他的脖子喘不過氣來。
一股致命的氣息縈繞全身。
他聞到了死亡的味道。
「所以人,退出莊園三百米!儘快!馬上!」
「這是命令!」
「快!」
大漢近乎嘶吼地發出指令,而自己身隨心動地向外奔去。
眾人不明所以地往外退去。
然而下一秒,所有的人全部靜止不動了。
他們保持着退後奔跑的姿勢,全身僵硬,表情驚異,眼裏滿是駭然。
一百二十多人,一百二十多種姿勢,卻是同一種表情。
恐懼驚悚!
仿佛被定格在了畫中一樣。
接着,這一百二十多口人,像被線扯着一樣從四面八方匯到了一處,人人相互依靠相互緊挨着,漸漸地聚成一個球,接着是一座山,最後又成了一個球。
一個巨大的由人組成的圓球。
圓球的前方的空間突然裂開一道黑色的口子,像被刀切開一樣,一個小小的身影從那黑色裂縫中鑽了出來。
卻是一個男孩。
正是吳天。
吳天伸了一個懶腰,打了一個困頓的哈欠後,才睜開那雙矇矓的眼睛:「這麼大清早就來我家串門,你們煩不煩啊。幸好沒有吵醒姐姐和小桃子,不然我唯你個是問!」
吳天咂咂嘴,然後自然地打了一個響指。
只見吳天的旁邊,又裂開了一道黑色裂縫。
這道裂縫更大,更長,更黑暗,宛如一條深幽的峽谷。
裂縫蜿蜒地向兩端蔓延,向深處蔓延,直到裂縫裂得雖夠寬敞的時候,一座巨型的不明物體從裂縫的那一頭緩緩移出來。
卻是另一個由人堆成的圓球,圓球裏邊的人同樣僵直不動,同樣驚駭的表情。
唯一不同的是,這圓球上的人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無一完整。有的人,全身上下所有的關節近乎不科學地扭結在一起,臉上平添幾分死灰的神色,居然生無可戀。
可以說,這次神秘出動的200號人,已經被吳天一人一網打盡,無一錯漏。
「默金?甘比諾?」
吳天摩挲着下巴嘿嘿一笑:「有意思!真有意思!沒想到那個默金如此厲害,簡直是天才中的天才!死了怪可惜的。看來我得找個機會救活他,然後讓他給我賣命!」
「聽他們說,那個魔盜也是個天才,等他回來,一起收編!······只希望那頭豬能明白我的意思。」
「還有這裏的居家設計······」
吳天眼珠嘀溜溜地亂轉,嘴角裂到腦後跟,明顯想到什麼壞主意。
「嗯,就這麼辦!」
「不過這些人嘛······」
吳天打量了眼前兩個人球,微微一笑,讓人如沐春風。可是接下來的話卻令人如墜深淵,遍體生寒:「還是不要出現在世上為好!」
吳天小手一揮,一道巨大的裂縫橫向張開,撕裂,就像一張張開的大嘴,一口就吞下了這兩個巨球,一點勉強也沒有。
接着,吳天的身影也消失在這個裂縫裏。
······
濱海市。
一棟隱蔽的少有人煙的院子裏。
臥室里,一個白衣人平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呼吸微弱,生命垂危。
床邊,有三個人。
一個白衣翩躚,一個體壯如山,一個腰滿腸肥。
慕仙兒,絕色,錢睡龍。
三個俱是一臉凝重地產注關床上的重傷之人。
「錢睡龍,為什麼最後你又讓我們前來救下魔盜?他要盜我們的生命奇蹟,分明不懷好意嘛。」絕色撇着嘴道。
慕仙兒雖然沉默,但她也很想知道這個問題。
錢睡龍眼睛習慣性地眯成一條線,呵呵一笑,攤開手無奈地道:「這可不是我的意思,而是你們最為尊敬的團長——吳天的意思。」
「此話怎解?團長可沒有打電話來通知我們,我不信。」
絕色雖愣,腦袋容易打死結,但卻是一個好隊員。只要是團長吩咐做的事,他都會嚴格要求去做,做得一絲不苟。但若不是團長吩咐的,他鳥不都鳥一眼。
正因為如此,若有什麼任務讓他去做,吳天都會直接聯繫上他。可是現在,吳天沒說話,錢睡龍就傳聖旨讓他與慕仙兒去救人,這才讓他狐疑起來。
「其實吳天已經把事情交待過了,只是在我們不知道的情況下交待。」
錢睡龍問道:「我問你,吳天的實力如何?」
絕色傲然地昂起頭:「當世無敵!」
「誰人綁得了他?」
「無人能綁!」絕色傲氣沖天。
「魔盜呢?」
「無稽之談!」絕色不屑。
「那這兩個證件怎麼到了他的手裏?」錢睡龍掏出兩個小本子。
「除非團長相送,不然他別想碰一下。」絕色對於吳天的崇拜已經到了令人髮指的程度。
「關鍵就在這裏。」
錢睡龍語重心長地娓娓解釋道:「魔盜實力不如吳天,按你說法甚至連提鞋都不配。那麼這兩個東西怎麼會到魔盜的手中?若非吳天親手相送,魔盜怎有可能獲得這些東西,並且用它們來勒索我們呢?」
絕色茅塞頓開:「你是說,這是團長的意思,團長讓我們把生命奇蹟交給他!」
錢睡龍皺眉:「也不能這麼說,我們也只能從吳天贈送本子的舉動中得出,吳天並不希望魔盜出事,僅此而已。要不然,吳天直接把藥送給他不就完了,那用得了那麼麻煩。」
錢睡龍真不愧是吳天相中的智囊型人物,只通過一個小動作就分析出吳天的打算,省卻了吳天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原來如此。」
絕色點頭同意,接着斬釘截鐵地道:「既然團長不希望他有事,那麼就是受傷也不行。」
絕色從兜里小心地拿出一小瓶的乳白色液體,打開蓋子,一股馥郁的充滿生機的香味從瓶子裏飄散開來,令人陶醉沉迷。
慕仙兒的眼睛閃爍了一下,很快又平靜下來。
這是萬年靈乳,每一個出來執行任務的天絕人身上都有那麼一小瓶,一瓶有二十滴之多。每一滴都能將重傷瀕臨死亡的人從死亡線上拉回來,是不可多得的療傷聖藥。
天絕自成立以來,成百上千的浴血奮戰,一直沒有傷亡,歸根到底,都是這靈乳地功勞。
絕色小心翼翼地對着魔盜那中傷的地方滴了一滴靈乳,靈乳很快就融入了皮膚,向四周擴散,一點一滴一修復那一掌的創傷。
魔盜的臉漸漸紅潤起來······
「我們走吧,現在不是我們露面的時候,得看吳天怎麼說。」
「嗯。」
「嗯。」
三人離開了這個小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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