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離開托勒斯來到佩洛斯卡特亞已經七天了,阿羅茲躺在一張舒適的大床上撫mo着身邊的維瑞娜,從那次火鑽事故發生之後,這個丫頭好象喪失了記憶般,連基本的語言也說不出口,真的變成了阿羅茲所期望的啞巴。現在的精靈少女溫順的象只綿羊,不過這只限於對待「魔鬼」阿羅茲,上次羅傑想從她那柔美的臉蛋上揩點油,卻被她在手上咬了一排深深的牙印。
「老天真是太不公平了!」當時那個半吊子魔法師就是這麼抱怨的。不過他的確弄不明白這個精靈少女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不過這也難怪,連佩洛斯卡特亞的首席大魔導師範甘帝都說不出個所以然。畢竟對於神秘的火鑽,誰也拿不出帶有說服力的說辭。
但是,所有佩洛斯卡特亞的王公貴戚、魔法師、將軍武者包括至高無上的國王陛下都親眼印證了火鑽為它的攜帶者所提供的強大魔力。當魔法師工會通過十萬金幣從阿羅茲那領走精靈少女時,喜笑顏開的人類小子還未意識到他的麻煩才剛剛開始。
當十萬金幣被羅傑換成房屋和地契之後,一個噩夢般的消息擊碎了他和阿羅茲的收租美夢。維瑞娜重傷了三個中位魔法師之後,又搗毀了半個魔法工會,逃離了禁錮她的魔法陣。很多在附近目睹這一切的魔法師,都向人繪聲繪色的講述精靈少女是怎樣象一個魔導師般的漂浮在半空中,用巨大的炸雷擊碎魔法工會堅固的高塔。當尊貴的國王殿下和他的眾多隨從們親自駕臨魔法工會時,展現在他們眼前的就只有殘崖斷壁了。
當天夜半,阿羅茲就被王城的衛兵從溫暖的被窩中揪了出來,脾氣暴躁的人類小子一下子火冒三丈,和前來的衛兵大打出手,直到消瘦的羅傑被衛兵捉住大叫救命。阿羅茲才放開了被他毆打的鼻青臉腫的小隊長。
「奉國王的命令逮捕你!」呲牙咧嘴的說完國王的命令,那小隊長連忙躲進了隊伍。
聽到火鑽出現在王國,精明佩洛斯五世就已經感覺到了老魔法師凶多吉少,他要尋回那重要的紙卷和戒指,它們關係着人類的命運。在得知賣出精靈少女的人在城市中購買了房產、地產之後,他馬上下達了逮捕令。
「不惜一切代價,不過不要傷害他。」這個前後矛盾的命令就是阿羅茲在夜半被吵醒的原因。
「都是你多事,在這買什麼房子。」阿羅茲朝着被兩把鋒利的長劍架住脖子的羅傑嚷道。在托勒斯平原上阿羅茲曾拍着胸脯說要好好照顧羅傑這個脆弱的魔法師,當然,這也是羅傑把火鑽的功勞歸功到自己身上之後的事了。
一屢朦朧的燈火出現在阿羅茲的臥室里,所有的王城衛兵都露出了驚詫的表情,在阿羅茲的身後,那寬大覆滿駝絨的軟床的角落裏,有一個蜷縮着的身影,衣衫破爛的維瑞娜抱着雙膝坐在那裏。
屋子裏突然間靜的都能聽的見喘氣的聲音,當阿羅茲回頭看見維瑞娜的時候,一股無名火衝擊着他的腦門,十萬金幣看來泡湯了。阿羅茲雖然鹵莽可他還並不傻,看到了逃回來的精靈少女,他就明白了滿屋的衛兵為何而來。
「真該狠狠揍你一頓!」阿羅茲對着維瑞娜說道。象火鑽事故發生後一樣,纖弱的精靈少女不但沒有瑟瑟發抖,反到柔順的走到了阿羅茲的身邊。對此阿羅茲是惱怒異常的,看到掙扎着的維瑞娜,他恨不得再補上兩拳,可是對於這柔順的可人,他可就失去了所有的興趣。
跟着成群的衛兵走向佩洛斯卡特亞的王宮,不過這也是那個自稱魔法師的羅傑告訴他那裏是輝煌的皇宮之後他才知道的。對於輝煌,阿羅茲可沒什麼特別的感觸,來到王國首都那麼多天,他只覺得魔法工會的高塔在這座城市中顯得十分突出。
「不是帶我們去監獄吧?」失去自由是阿羅茲痛恨的事,當羅傑第四次肯定的告訴他這不是通往監獄的路之後,阿羅茲才放下心來,剛剛他一直在籌劃着找個機會逃跑。
精靈少女維瑞娜緊緊的跟着阿羅茲,這讓他有股無法忍受的衝動,對於這個美麗的尤物,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也有了那麼一絲絲擁有的念頭。
「要不,十萬金幣可以靠那個羊皮卷得到。」這個想法曾不止一次的困擾過他,不過羅傑可並不同意。
「把那個戒指和紙卷收好,我有預感,那是個重要玩意。」聽到羅傑這麼說,阿羅茲便打消了這個念頭。從歌蘭逃出來之後,買賣用品糧食的責任就由羅傑承擔了起來,相比用十個金幣買烤羊腿的阿羅茲來說,他可是一位久經沙場的行家了。對此,阿羅茲也不得不承認羅傑的話有些的確要聽一下。
連羅傑都感到有些意外,雖然他們去的是王宮,但在他的想像中迎接他們應該是冰冷的王宮地牢,而不是這豪華的寢室。衛兵讓他們作好準備,明天早上謁見國王。
和阿羅茲分開,羅傑十分的不情願,他可是對自己的實力心知肚明。「危險的時候可靠不了那個鄉巴佬了。」雖然嘴上跟阿羅茲稱兄道弟的,不過羅傑可從沒在心裏改變過對阿羅茲的稱呼。
「做人要厚道。」他常這麼教育自己。可是要讓他反抗舉着明晃晃刀槍的近衛軍,他可也沒有這個膽量,所以乖乖躺在這個寢室中也是個無可奈何的結果。
和羅傑比起來,阿羅茲可要「幸福」的多了,漂亮的精靈少女就躺在他的身邊,當衛兵把長劍伸向阿羅茲時,這個失憶少女的手上竟閃出了點點火花,在看到了破敗的魔法工會之後,近衛軍統領克福德斯男爵放棄了把他們分開的念頭。對付一個擁有魔導師般破壞力的精靈可不是幾把鐵刀剛槍能解決的了的。
躺在舒適的大床上,阿羅茲心中感覺到好象有一叢火焰,他的雙手不老實的撫mo着維瑞娜,回想從羅得公國逃出來的三個月,阿羅茲覺得象是有人在冥冥之中為他安排了似的。想到這,對於在卡蘭斯受罪的怨恨少了許多,精靈少女維瑞娜就躺在他的旁邊,她現在已經可以說是人不象人,鬼不象鬼。不過「魔鬼」阿羅茲可從沒想過放了她,近一個月他已經沒對她加諸拳腳,這就是對她的額外恩惠了。不過現在就算是他仁心大發,也不可能還給維瑞娜自由了,因為面對火鑽,魔法工會的那群大師們全都是一籌莫展,要不也不會讓維瑞娜搗毀他們的『老家』。
「算了,讓金幣見鬼去吧!」阿羅茲望着維瑞娜怪叫道。讓一個正值壯年的莽撞小子和美麗的少女共聚一張大床可不是驗證正人君子的好辦法。鼻青臉腫的精靈少女可能不會讓血氣方剛人類小子有什麼激烈的舉動,但美麗可人的維瑞娜卻是強效的興奮劑,阿羅茲一下子把羅傑描繪的貴族般的生活拋之腦後,他一撩被子,撲在了維瑞娜的身上。
整夜羅傑都沒有睡好覺,而且與他做伴的人並不在少數,至少半個王宮的人都在打着哈乞。昨天夜裏,哦不,應該說今天零晨,半吊子法師就在詛咒羅得公國的鄉巴佬,在靜夜中阿羅茲怪叫的穿透力得以盡情的發揮,羅傑甚至懷疑它是否具有物理的殺傷力。
所有守衛在寢室周圍的衛兵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阿羅茲從一個男孩變成了男人。其實當精靈少女和他同處一室時,有幾個守衛就知道將要發生什麼事情。畢竟,面對這麼美麗的精靈,能夠不動心的一定不是正常男人。不過,他們誰都沒想到這是「魔鬼」阿羅茲的第一次「shi身」。
「叫的跟死了人似的。」頭一個衝進屋裏的衛兵看到了阿羅茲的醜態,「真是個鄉巴佬!」
憤憤的向眾人訴說着阿羅茲的醜態,所有的衛兵心裏不但有着輕蔑而且還有着濃重的妒忌。『玩女人也得象個貴族似的』——這是所有下層臣民的心聲,即使因為貧窮而無法象個真正的貴族那樣,至少擺擺樣子是人們都樂於展現的。
當羅傑看到阿羅茲對維瑞娜的態度有了極大的轉變之後——「魔鬼」允許了精靈少女吃早餐,並眼睜睜看她喝了一大杯水後,羅傑也總算相信了昨晚發生的事情。往常的阿羅茲三天才丟給維瑞娜一個麵包,一天只給她一杯清水。
「魔鬼!」羅傑嘟囔着,顯然他對阿羅茲的所作所為有許多不滿,「她還是個孩子!」他指着坐在一邊的維瑞娜說道。十四歲,哪怕對人類來說,也顯得過於年幼了,何況是長生的精靈。
「噥,她現在不是了!」阿羅茲壞笑着把精靈少女摟在懷裏,他已經瞭然了其中的樂趣。「真他媽的不錯。」他對着一臉無奈的羅傑說道,取出了細金戒指和那個羊皮卷,阿羅茲在羅傑的眼前搖晃着,「憑它們,那個老法師答應過我,我會得到機會的。」
阿羅茲所說的機會羅傑自然不知道那是什麼,人類小子還沒對半吊子法師講述過他的誓言。昨晚,整夜的瘋狂讓阿羅茲越來越迷戀上征服的感覺,「讓誓言成為現實!」當他看着身下的精靈少女時,這種想法變的空前的強烈。
嘹亮的號角聲吹響的時候,阿羅茲三個人被侍從帶領着等候在國王佩洛斯五世的書房門口。三個人早已打扮的煥然一新,羅傑叫嚷着證明他的魔法師身份,為此侍從們不得已給他準備了一件銀色的法師長袍。阿羅茲則穿了一件深色貴族禮服,不過即使是能工巧匠的做工也掩蓋不了他身上的平民「俗氣」。精靈少女維瑞娜穿了一件精靈長衫,那是特里精靈出使佩羅斯卡特亞時贈送給人類國王的一件小禮品,現在穿在了維瑞娜的身上,一掃她幾個月來的悲慘模樣,現在所有人都會說她是造物神的傑作。
阿羅茲早就等的不耐煩了,在吃飯了早飯之後他就在這站了有三個鐘頭了,連個坐都沒有,這使他不得不溜來溜去以消解等人的煩悶,羅傑則一句話不說,對於阿羅茲要主動交出羊皮卷他十二萬分的不樂意,不過他可沒想到英明的國王本就是為這而來,他還以為是逃跑的維瑞娜為他們製造了這一切麻煩。
長長的走廊上出現了幾個人影,阿羅茲的眼力奇佳,他看的出那是三個中年貴族。他們兩個人穿着華貴的絲製長衫,一個人穿着軍隊的將官服,當他們走近時,所有的侍從都恭敬的彎下腰口呼國王陛下。
其中的一個面目慈祥的中年人微微點頭,他的笑容仿佛帶着一股力量,讓任何人看了後都懷着崇敬的態度。阿羅茲和羅傑也感到有些不大自在,在這種氣氛下,他們也都躬身行禮,只有精靈少女一如既往面無表情的站在阿羅茲的身後。
「你就是阿羅茲吧?」慈祥的佩洛斯五世望着阿羅茲說道,「看上去你的精神不錯,聽說你是火鑽的主人啊,想必你一定認識魔法師埃克拉吧!哦,對了,能給我介紹你的夥伴嗎?」
對於這樣的開場白,阿羅茲可不大習慣,好在和羅傑待在一起的這一個多月都是用塞特語交談,這使他有了很大進步,要不然對於今天這么正統的塞特語,他就只能依靠羅傑了。
「哦,他叫羅傑,她嘛,好象叫維瑞娜吧。」半吊子魔法師的名字阿羅茲熟悉的很,不過精靈少女的名字,他只是聽過維瑞娜在哭泣嗚咽中用精靈語提到過,所以他還不大能肯定。
「好象?」佩洛斯五世揮手屏退了周圍的侍從,他邊說邊推開書房的門,把眾人帶進了屋內。
「是啊!記得有一次我揍她時,她這麼說的。」阿羅茲提到這些都感到極為正常,「高貴的精靈」——他腦子裏從來就沒有這個概念。
不過,這足以震撼除卻羅傑之外的所有人了。驚詫的國王望向一臉無奈的羅傑,後者則用極為標準的塞特語清晰的複述了一遍阿羅茲的話,其間還順便提及了一下維瑞娜的精靈身份。
「我的王!這足以挑起一場戰爭!」站在國王身邊的另一位稍顯蒼老的中年人說道。他大睜着眼睛盯着阿羅茲,仿佛想從那臉上找到謊言的影子。
對於這個人類少年,英明的國王本來就是心存戒備的,昨天晚上他沒有即刻召見阿羅茲就是整夜在佈置這間佈滿了魔法陣的書房,而敢於毆打自尊心極強的精靈,他可從沒想過,在他的思想里,那些尖耳朵的傢伙寧可選擇自殺。
「毆打一個精靈長老的女兒!」英明國王苦笑着搖了搖頭,他現在知道了不必考慮什麼個人安危問題了。人類小子如果想要威脅到他的話,不用面對這整屋的魔法陣,他只要把維瑞娜的身份稍稍向特里散佈一點就可以了。
望着維瑞娜的胸口,宮廷首席魔導師告訴過他,火鑽就鑲在這個精靈少女的身上,佩洛斯五世緩緩的說道:「阿羅茲,我知道你認識老魔法師埃克拉,我也知道他給了你三樣東西,對於火鑽,」國王指了指維瑞娜說,「我相信它的魔力,對此我已經不打算收回了,但是我希望你能把羊皮卷和戒指給我,那關係到人類的存亡!人類!不僅僅是我的王國!」國王一口氣把所有的事情對着阿羅茲說了個清,很顯然,今天人類小子要是不交出羊皮卷和戒指,那他們就甭想離開這囚牢般的書房。
沒想到這國王就這麼直截了當的提出了他的要求,把羅傑事先教給阿羅茲討價還價的方法全都避了開去。望着一臉茫然的阿羅茲,羅傑接過了國王的話。
「尊敬的國王陛下,」他顯得十分拘謹,「對於您所說的羊皮卷和戒指,阿羅茲確實跟我提起過,不過他說那戒指老魔法師沒有交給他,而是給了一個胖子。」關於那個流血的夜晚,羅傑曾聽過阿羅茲描述過幾遍,他隱約記阿羅茲的描述中出現過一個胖子,不過那胖子是否回到了佩洛斯卡特亞,他可不敢確定。
「為了讓手中的籌碼再多一些,」他懷着欺騙的心理,把胖子擺了出來。
「庫特!」那個一直言不發的軍人模樣的貴族說道。
「哦,尊敬的先生,阿羅茲和我說他並不清楚那個胖子名字。」看到眾人眼裏閃出驚訝的神色,羅傑慶幸這次自己押對了寶。對着阿羅茲悄悄使了個眼色,他又使自己的樣子看起來更為恭敬些。
「那羊皮卷?」國王聽出了羅傑話中的意思,他瞪了一眼身邊軍人模樣的貴族,胖子庫特就是他推薦的,現在他卻不知所蹤了,還帶走重要的火鑽。
「當然,陛下,阿羅茲和我都樂於將這至關重要的東西物歸原主。」狡猾了羅傑再一次發揮了他討價還價的天賦,他故意的把「至關重要」這幾個字說的更重一些。當然,他也明白眼前的情況,很顯然,國王陛下是要在他們身上有所獲得,要是想要一樣東西都不放手,那恐怕尊敬的國王就要收藏他們的頭顱了。想比之下,羅傑還是願意放棄羊皮卷的,和戒指比起來,他並不知道那張羊皮紙上是什麼,而戒指——從阿羅茲的描述中,羅傑至少肯定它是一樣魔法道具,而且是特別昂貴的那種。
羅傑話中的意思在明顯不過了,佩洛斯五世感覺好象自己在和一個無賴討價還價,「一無所有的小子看來想從我們這裏得到點什麼啊!」他用一個複雜的眼神向另兩個人傳達了一下他的意思。
「是的,佩洛斯卡特亞向來是對朋友極為慷慨大方的,」稍稍年長一些的那個貴族馬上領會了國王的意思,他含笑望着阿羅茲和羅傑說,「王國還有許多職位希望能由你們這樣的年輕人來擔任。」
所有人一下子都會心的微笑起來,不過,這笑容包含的意思可不盡相同。羅傑從沒指望關於戒指的拙劣謊言能騙過國王和他的大臣們。但是,這是他們一步蹬天的好機會,至於阿羅茲想不想升官發財,羅傑可從不想過問,反正他自己是不想錯過這個好機會。
阿羅茲從一蒡沉默了不短的時間了,直到羅傑和那個穿着華美的國王談妥了「價錢」,他就把那張陳舊的羊皮紙交到了書房的桌上。看到細細觀察着那羊皮紙的國王,阿羅茲和羅傑都意識到了它是這樣的重要,「關係的人類的存亡!」他們倆不約而同的想到了剛剛國王的形容,看來那細金戒指也是同樣重要的東西。
悠長的嘆息聲之後,國王凝視着阿羅茲,他知道那戒指就在這個少年的手中,可是他現在無法得到,「不能失去它。」國王在心裏這樣告訴自己,那是有史以來最偉大的魔導器,所有的謀化可以說都是在以它為靠山的前提下進行的。
「阿羅茲男爵、羅傑男爵,歡迎你們為佩洛斯卡特亞聯合王國效力!」小心翼翼的收好了羊皮卷,佩洛斯五世順着稍年長的大臣的話說了下去,「萊恩行省雖然是個不大的省份,但是卻有着不錯的稅收,王國的鐵礦有三分之一來自那裏,我想那適合讓你們一展拳腳!」
望着一臉歡喜的阿羅茲,國王的心中稍稍安穩了些,在他看來,阿羅茲畢竟還太年輕,用爵位和金錢完全可以安穩住他,至於收回戒指那只是時間問題。萊恩行省處於王國的邊境,面積和王國中其他行省比起來要小的多,那是和羅得公國交界的地方,灰精靈的綠谷離那不遠。雖然是邊陲的小鎮,但畢竟和兩個國家接壤,王國有不少的軍隊駐紮在那裏,看似美差的工作其實只是英明國王對兩個傻小子的變相軟禁。
接下來的就只是談話了,雖然阿羅茲對於那個伏擊夜晚的描述存在着不少漏洞,但國王佩洛斯五世對他們也無可奈何。在羅傑的幫帶下阿羅茲逃過了好幾次國王陛下話裏有話的「盤問」。兩個人剛剛一口咬定戒指被胖子庫特拿走,而現在的諸多漏洞都表明了這只是個謊言。不過,國王陛下現在可不想揭穿他們,魚死網破可是計劃中最壞的結局了。
談話在愉快和融洽的氣氛中結束,心滿意足的阿羅茲和羅傑在侍從的帶領下走出了這個充滿魔法陣的書房,精靈少女維瑞娜一直跟在阿羅茲的身後。
「看起來我的決定是正確的!」羅傑再一次「貪沒」了所有功勞,「行省,領主!」他笑呵呵的叨咕着。雖然他對共同擁有感覺有些厭煩,但面對着阿羅茲他沒什麼膽量抱怨。
「羅傑,我們在佩洛斯首都多待些日子吧。」阿羅茲對睡軟床的日子特別懷念,他認為只有這樣的大城市才有這麼舒適的地方。
「恩,沒問題。現在我們也是貴族了,阿羅茲男爵!男爵,懂麼?」
看到一臉茫然的鄉巴佬,羅傑興奮的為他講解了貴族的封爵制度。在長長的宮廷走廊上羅傑手舞足蹈的背影顯得那麼扎眼。從一個卑賤的底層平民,一躍成為王國的貴族,擁有了一片自己的領地,羅傑在慶幸自己的頭腦靈活之餘,也有點不知所措了。
而走廊的另一頭,那充滿繁複魔法陣的書房裏有四個人正面對着古老的羊皮捲髮愣。
「王,您認為埃克拉完成了使命嗎?對於這個人類少年我們是否應該信任呢?」蒼老的聲音出自一個有些佝僂的身影,黑色的魔法長袍表明了他上位魔導師的身份。剛剛他並沒有出現在阿羅茲等人的面前,他用他那神奇的力量把自己隱蔽在眾人的眼前。
「范甘帝,你不是也見過那小子嗎?說說你的看法吧。」國王沒有回答佩羅斯卡特亞首席魔導師的問題,他反把這個問題扔回了魔導師那。
「見過?哦,我的王,我只是在魔法工會的角落裏注視過他,和他比起來,我更加關注那個叫羅傑的人類法師!」委婉的說出了自己的觀點,魔導師範甘帝望了望剛剛就站在國王身邊的兩個貴族。
人類小子可能不了解這兩個人物的背景,可范甘帝卻是在清楚不過了,一個是王國的首輔詹姆斯-查斯維克公爵,另一個一身軍裝的則是掌控着王國魔武騎兵團的威納-海森堡公爵。
「無論是誰,總之戒指在他們那,現在我們的首要問題就是弄清戒指被他們藏在了什麼地方。」查斯維克公爵看到了范甘帝求助的眼神,他知道這些魔導師們都是博學多才的,但是講到出謀劃策顯然不是他們的長項。
「然後呢?」
舉手擺了一個殺戮的姿勢,查斯維克小聲的對國王佩洛斯五世說道:「難道您想讓我們的計劃被光輝聖城上的那些傢伙知曉嗎?或許那兩個小子早就從埃克拉那裏獲知了什麼,只不過,他們想獲得更多的利益。」
看了看微微點頭的國王陛下,他繼續喃喃的說道:「但是,往往與利益相伴的就是災難。」
佩洛斯卡特亞午後的陽光特別燦爛,阿羅茲帶着維瑞娜走在寬敞的第五大道上,他本不想帶這個累贅出門的,可精靈少女一天到晚纏在他的身邊,他實在是沒有辦法。「和我保持點距離!」他對着維瑞娜發號施令,雖然這兩天成天泡在溫柔鄉里,但是維瑞娜這種「貼身」的方法實在是讓阿羅茲極不耐煩。
王國首都就是和行省的小鎮有很大不同,四處都是裝飾華美的店鋪,在街道的兩旁還栽有許多的樹木,阿羅茲就是在那些樹陰下行走。寬敞的道路上可以並排行使四輛豪華馬車,但有一條路上卻很少有人駕車通過,那是一條貴族專用的道路,阿羅茲幾日前還不明白它的作用,直到國王在所有大臣面前為他們封爵的那天,他才明白那條路的作用。因為就在那天,他和羅傑頭一次享受了這高人一等的待遇,也正是那天阿羅茲覺得自己接受老魔法師埃克拉的請求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好啊!阿羅茲爵士!」一輛馬車緩慢的行駛在靠近便道的路上,車上一個長象英俊的年輕人打斷了阿羅茲的思路,「您這是要上哪去啊?」
「隨便走走。」阿羅茲不冷不熱的答道,他認出這個公子哥是王國宰相查斯維克公爵的大兒子查理,在封爵禮那天的王宮宴會上見過這個狂妄的貴族。
「能有幸與您同行嗎?」查理熱情的對阿羅茲發出邀請,不過他的眼神卻色眯眯的瞅着精靈少女。
「我想對於王國首都,我還能是個合格的嚮導。」看到阿羅茲憤怒的神色,查理連忙為自己找了一個合適的藉口,「另外,我還希望能和您談談戒指的事情。」
戒指,聽到戒指,阿羅茲就決定要和這個貴族小子『親熱親熱』了,這兩天以來他和羅傑天天周旋在京城的權貴之間,好象每個人都得知了他們是因為上繳了羊皮卷而換來了爵位和肥沃的領土,不過這些大方的貴族們卻又決口不提這三個字,仿佛那是惡魔的名字,帶着厄運的字眼。金幣就象流水似的湧進阿羅茲的門檻,那所皇帝陛下親自賞賜的毫宅則成了最大儲藏室。而羅傑和阿羅茲這兩天也是在疑惑中度過的,關於那戒指的價值,羅傑又對它作了一次新的定位。「它肯定價值連城!」面對如此眾多而又熱情的邀請和饋贈,羅傑也只能如此形容它了。不過他決不會忘記對阿羅茲的叮囑,「你得手口如瓶,無論任何利益」,對這個好衝動的鄉巴佬,他沒有一時一刻敢掉以輕心。
「哦,好吧!我也正發愁不知該向什麼地方去,才能領略王國首都的風采呢。」阿羅茲笑着答應了查理的邀請,這個狂妄的小子可是整個首都頭一個敢明目張胆的說出戒指的人。此時,在阿羅茲眼裏查理變成了一個會揮手的錢袋。
跳上馬車,阿羅茲讓維瑞娜坐在自己旁邊,雖然在首都也待了半月有餘了,而且還混了個男爵,可阿羅茲身上卻一點也看不出任何貴族氣質。
「查理,我們去哪?」阿羅茲直截了當的問道,他可不會那些貴族們繁複的客套。
正直愣愣的盯着精靈少女的查理,一下被阿羅茲拉回了現實世界:「啊……,阿羅茲男爵,我們就去王國競技場吧,那是王國所有武者展示自己的舞台,是最能顯示王國實力的地方。」含笑對阿羅茲說完,他一揮手讓駑者駕車駛向目的地。
一路上查理除了有一搭沒一搭的和阿羅茲談論王國最近的新鮮事,就是看着維瑞娜發呆。精靈少女,就是國王佩洛斯五世也只是有一個灰精靈的王妃,而阿羅茲卻是一個特里高種精靈的主人,對此整個王國的人都懷着嫉妒。「媽的,真是運氣好!但願早日被萬惡的魔族殺死!」查理默默的在心中詛咒着來自羅得公國的鄉巴佬。
非勒索米得高山終年被積雪環抱,綿延的山脈和藍山接壤,它的西面是人類第一強國奧拖,北接暗精靈生活的高登平原,處在大陸的最南端。在群山的顛峰之處有一片世外桃園,那裏四季如春,各處都生長着大陸上難得一見的奇花異草,有許多魔性生物生活在其中。在這片世外桃源之中聳立着一座白色的宮殿,它沒有精靈纖巧精細的雕刻,也沒有人類宮殿的金壁輝煌,它擁有的只是大,其他沒有任何特點。在它的面前,任何人、任何物都會顯得那麼渺小、不足一提,它就是眾神的居所——光輝聖城!
白色的宮殿之中穿梭着許多優雅的精靈,他們都是眾神的侍從,本族中的佼佼者。自從四百年前英王梵岡對精靈的打擊之後,精靈們就開始一蹶不振了,對抗強大的魔族,他們不得不藉助眾神的力量,而由此也和神靈們簽署了盟約——派遣族中好手前來光輝聖城終生侍侯神靈。
其實,神靈也不過是精靈和人類對這些實力超絕的傢伙的敬稱,他們是主神第一批創造的生靈,曾經協助主神完善這充滿生機的大陸。他們擁有幾乎無窮的魔力,除卻時間和空間,他們擁有穿越和創造一切的能力。而時間和空間正是不知所蹤的主神的專利,用空間為生靈開闢出賴以生存的天地,用時間為他們畫出前行的軌跡,這就是偉大的主神超然之處。
宮殿之中一個白色鐘乳石雕成的椅子上,一個身批白色綢緞的年輕人坐在上面,他手捧着一本用羊皮紙穿成本子,在他的對面坐着一個身材高挑的高種精靈。
「安卡拉,你還是這麼擔心你的精靈嗎?」年輕人很不耐煩的翻着手上的本子,「我說過了,你的精靈們平安無事,生活美滿。」
「阿萊涅斯,我希望你能認真點,四百年前你也曾這麼說,可那差點讓我的信徒們遭受滅頂之災。」對於智慧神對人類的偏袒,安卡拉一直不能理解。不過,她也不好意思對阿萊涅斯有所抱怨,畢竟眾神中只有他擁有「預言」的力量。
「最近我常有不詳的預感,特蘭瑟的精靈王虔誠的向我祈禱,希望我能保佑他的子民,可我卻感受到了黑色的陰影,它不僅僅威脅着特蘭瑟的精靈,而且我感到它也在向特里蔓延。而奇怪的是,我確定它不是來自於魔族居住的極北之地。」
「好吧,安卡拉,為此我會派風之神奧力非斯去光輝聖城之外走一趟。他會給你帶來讓你心安的消息。不過,安卡拉,你也別把一切的問題都推在我的身上,畢竟我不是主神,不能無所不曉,我的主要工作是創造而不是窺視朦朧的未來。」
「好吧,阿萊涅斯,我希望你不要再重複當年的問題,無論是精靈還是人類,都是主神的孩子,我希望你記得這一點。」
正是四百年前出於對人和精靈大戰的調停工作的成績,智慧神阿萊涅斯蹬上了眾神之首的位置。不過,無論是誰都心知肚明的清楚他對人類的袒護,也正是他把寶貴的火種送給了人類幫住人類走出了蠻荒的年代。
合上手中的本子,阿萊涅斯眯着眼睛注視着遠去的安卡拉的背影喃喃的自言自語:「漫長的歲月帶給你的看來只有強大的魔力,其他則一無所獲,」他輕輕撫了撫手上的羊皮卷,「看到了嗎?老朋友,我偏偏不按照神所規定的路線前行!哪怕是創造一切的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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