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在燕家呆了兩天,就表示這日子沒法過了。
同表示沒法過的,還有燕少。
因為,從住進來到現在,我們完整的擁抱沒有超過兩分鐘…… 燕小少簡直就堪比一隻全日制的疝氣大燈,照得你絲毫沒有半分的*空間。
因為燕少的傷的緣故,燕小少表示要時刻觀察他,所以都不准他邁出房間門,甚至都不許他離開他的大*。
作為陪護之一,我也必須足不出門。
雖然,好吧,我不懂我要照顧一隻鬼什麼東西。
不過,最過分的是,燕小少不准我和燕少有任何方面的親密接觸。
任何方面…… 鏡頭一: 好不容易,燕小少因為燕父的召喚出去了。
燕少半躺着,輕聲喚我:「林小瑩,過來。
」 這簡短的五個字,裏面蘊含的意義我當然是懂的。
於是,我半嬌羞狀,磨嘰着走過去。
燕少伸手,拉住我,將我拖到他的身邊,突然一個翻身…… 「嘟嘟嘟嘟——」尖銳的哨聲響在耳邊。
燕平青舉着哨子,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哥!你現在不能動,動了是什麼後果你知道嗎?傷口會繼續崩裂!不能動!」 燕少黑着臉,讓魔爪下的我逃生。
鏡頭二: 燕小少又因為不明原因出去了。
燕少半躺着,輕聲喚我:「林小瑩,過來。
」 我低着頭:「不是說不能動嗎?」 燕少眼裏閃着幽暗的光澤:「我不動,你動。
上來!」 於是,我全嬌羞狀,磨嘰地騎到他身上。
燕少的雙手剛剛扶住我的腰…… 「嘟嘟嘟嘟——」尖銳的哨聲響在耳邊。
燕平青舉着哨子,又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女上男下也不行的,激動了也會情不自禁用腰力的!傷口會繼續崩裂!不能動!」 燕少黑着臉,讓我從他的身上溜下去。
鏡頭三: 夜半三更。
燕平青的臥室里。
燕少睡右邊,我睡左邊,燕平青……睡中間! 均勻的呼吸聲傳來,燕小少說着夢話,踢着被子。
半躺在他旁邊的燕少,手臂不知不覺伸了過來,輕輕扯着我的頭髮。
我驟然驚醒,用朦朧地睡眼看着燕少。
燕少對我比着口型:「親一下。
」 我惶恐地指了指熟睡中的燕小少。
燕少搖頭,示意他睡着了不知道。
於是,我們倆,小心翼翼地越過阿青,將頭靠在一起,燕少輕柔地吻了一下我的唇…… 「嘟嘟嘟嘟——」尖銳的哨聲響在下面。
燕平青舉着那個睡覺也不離身的哨子:「kiss也是不行的!那樣哥你的炁場會不穩定,不穩定傷口會繼續崩裂!不能動!」 …… 好了,其他諸如我和燕少牽着手對視超過三秒鐘,諸如我把頭靠在燕少的肩膀上,諸如我和燕少講個笑話打個嘴仗…… 無一不換來一陣尖銳的哨聲。
燕平青的理由就一個:傷口會崩裂,不能動! 我簡直懷疑這小子就是故意的。
於是,在最後一次,當燕小少又因為我和燕少鬥嘴而吹響哨子的時候,燕少終於忍無可忍,飛起一腳,直接把阿青踹大衣帽間裏去了。
然後燕少一個鷂子翻身,將我壓在身下。
我緊張,我說:「那那那……阿青他……」 燕少根本管不上自己的親弟弟,往常我們每個晚上都少不了各種纏,現在過來兩天,牽個手都要拉警報,燕少看樣子已經瀕臨崩潰邊緣了。
燕少簡直在狂暴地扯我的衣服,他吻我的脖子:「那中二病死不了……」 話沒說完,突然從衣帽間飛出一物,直直地打在燕少的後頸。
然後,一向橫行霸道的燕少,突然喪失了行動力…… 燕小少從衣帽間爬出來,把打燕少的那樣東西撿起來,我看到居然是平常小少那把用來調藥的刷子。
阿青沒遮沒攔地罵着:「說了好多遍,傷口會崩裂!不能動!這可是你招我打你的……」 他得意地揚着手裏的刷子:「哼哼哼,以前你是人的時候,老欺負我,現在,呵呵,活該你落在我手裏……」 我看不慣這小人得志的張狂樣,跳下去就左右開弓,打得燕小少跳腳。
我邊打邊問:「誰欺負誰?誰欺負誰?」 燕小少*:「啊~姐姐欺負我,最喜歡姐姐欺負我,盡情的欺負我吧……」 「夠了!」 陰測測的喝令聲傳來。
我和小少一同轉頭,就看到燕少已經恢復了半躺的姿勢,臉上掛着一個陰晴不定的笑。
我和小少同時打個抖。
雖然燕少現在受傷挺嚴重的,但是他一旦怒極而笑的話,那氣場還是挺恐怖的…… 燕少命令我:「把他的刷子繳獲了!」 於是,我對燕平青進行了慘無人道攻擊,獲得刷子一把。
燕少把玩着這把其貌不揚的刷子,左右看着,眼中光澤變幻:「燕平青,你還有多少這種寶貝……不管了,對我有威脅,毀了再說。
」 說罷,便把刷子一折。
燕平青呆了片刻,突然嚎啕大哭着奔出去:「你們都欺負我……嗚嗚……」 燕少把刷子一扔,立刻拖過我,馬不停蹄的幹活。
第一道程序還沒過,「嘟嘟嘟嘟嘟……」哨子聲又陰魂不散地響了起來。
我們確定了,燕小少就是故意的! 第三天早上的時候,我接到了售樓部的電話。
是經理親自打來。
經理在那邊告訴了我一個消息。
那就是今晚上,售樓部即將舉行一個頒獎派對,慶祝銀禧完美收盤。
我作為銀禧的銷售冠軍,這個派對是無論如何也必須要參加的。
我問經理:「不來參加就不發獎金嗎?」 經理大概沒料到我這麼庸俗直白,他愣了半天,才結結巴巴地回答:「當、當然不會……」 我看了燕少和燕小少一眼,我不太確定他們倆是什麼意思。
正猶豫着,經理又在那邊小心翼翼地問:「那、那個……小瑩,你、你能不能、能不能把秦總也請來……那個,就是一個派對而已,請他賞個臉,你看……」 得,我知道了。
經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說白了,就是希望我把秦總叫過來,他們好混個臉熟,或者恭維幾句,或者還能為自己在集團的職業發展鋪下路。
我想要一口回絕,沒想到燕小少在旁邊趁火打劫地嚷嚷:「叫啊叫啊,我也想要參加派對,把月天哥哥叫上,好照顧我。
派對!派對!派對!」 經理在那頭疑問:「那邊是……」 燕平青一把搶過電話:「我鄭重的自我介紹,我是她的小叔……」 我急忙搶回電話:「就這樣,我問問秦總吧!」 說完火燒一樣掛了電話。
燕小少永遠知道怎麼三秒鐘讓人不痛快。
不過,鑑於他噁心的對象不僅僅有我,還有他親愛的哥哥,我也就認了。
但是,燕少居然也贊同把秦總叫上一起去參加派對,我看得出來,雖然他內心是不痛快的,可是似乎有什麼事,逼着他讓步。
燕小少立刻忙活着要給秦總打電話,燕少甚至阻止他:「讓林小瑩親自打。
」 讓我親自打…… 燕少這是,怕小少打的話,秦總不肯來嗎? 我突然不愉快起來。
燕少這是要把我託付給秦總的節奏嗎? 雖然我們總覺得燕平青在藉機報復燕少,可是……燕少的狀況不容忽視是真的。
雖然他「興趣」不減,但是很明顯,他一旦動作太大的話,腹部就會滲血,不是騙人的。
在燕少的逼迫下,我不得不給秦總打電話。
然而,結果是令我們所有人吃驚的。
當我忐忑不安地向秦總提出我的邀請之後,秦總沉默了片刻,然後問我:「是你們經理讓你打的電話?」 額……秦總,你不要這麼機智好不好? 燕少眼色陰沉的看着我,那神情讓我想到一隻等待我的回答而決定是否吃掉我的野獸。
燕小少在旁邊不停給我遞着口型:不是,不是,是你想他來的…… 不過我正在天人交戰是否欺騙秦總的時候,秦總已經知道了答案。
他的語氣很生疏地說:「不好意思了,我今晚上已經有約了。
」 好吧,秦總讓我知道,被人拒絕,真不是個滋味呢。
但一想到我以前拒絕他的次數多了去了,我還是覺得,是我賺了。
我們之間又沉默了三秒鐘。
秦總問:「還有什麼別的事嗎?」 我汗,這種冬日娜式的問話方式…… 以下是冬日娜問話方式: ——「請問你奪了金牌,高興不高興?」 ——「高興。
」 ——「你昨天的比賽自己滿不滿意?」 ——「……滿意。
」 ——「你是不是在比賽前對自己特別有信心?」 ——「……是……」 這種一句話就能把別人打死在家門口的問話,保證掌握絕對話語權,讓對方除了說yes就是no的提問必殺技…… 好吧,秦總問,你還有沒有別的事。
我只有回答:沒有了。
於是,短短的通話結束了。
我剛掛電話,燕小少就在一旁不屑地:「切!話題殺手。
」 他無奈地搖頭:「哎,看來只有我陪你去了。
」 燕少立刻否決:「你不能去,讓林小瑩一個人去。
」 嗯,於是,在沒有任何人徵求我同意的情況下,我已經被安排了今晚上要去參加售樓部派對的行程。
燕少和小少這般透明我的行為,勾起了我的一些不愉快回憶。
比如,我父母留下的小套二,就是在這種狀況下,被給予了我奶奶支配權。
燕少和小少這之後基本就靠眼神交流了。
我知道他們之間必然是有秘密的,而且還是要瞞着我的秘密。
我不爽,我相當不爽。
但是阿青其實很懂得怎麼討好女人的。
他沒一會兒就抱着大堆的雜誌,來找我,說要給我準備派對的衣服。
並且阿青臉皮厚,無論我怎麼甩臉色給他,他也死纏爛打,終於我招架不住,舉手投降。
我問阿青:「有沒有找個女朋友的打算啊?」 看得出來,阿青的生活相當無聊,如果有個女孩子陪伴着,應該非常不錯。
但是阿青嘆息:「我沒那個可能性了。
」 他神色有點哀怨地看着我:「姐姐,你知道嗎,我好羨慕我哥還有秦月天他們。
他們有去愛一個人的能力,我卻沒有,我就是空有一具皮囊而已。
」 我意識到小少中二病又開始犯了,於是決定結束這話題。
小少一犯病,卻不肯吃藥,又說了好多很中二的話,什麼自己的一生,就是在別人的算計中;什麼這就是他要應的劫,他只希望這個劫難快快來,他達成了承諾,便可以重回廣袤天地。
他還說,他是被這具軀殼禁錮着,他好羨慕他哥,可以靈魂出竅,他卻辦不到。
說到最後,燕平青無限哀涼地看着我,那眼神和語氣都不像是裝的:「姐姐,我好恨我臉上塗着的這層東西。
因為塗着,所以我不能自由。
但是如果我不塗,我又怕我這幅軀殼死了,我還是得不到自由。
到時候,我就像四一哥哥一樣,只能在這世間飄蕩……四一哥哥還有你,我有什麼?」 小少的話透露了一個信息,那就是,如果不塗臉上的草藥,他就會死。
當然,前提是,他說的話都是真的。
說到最後,小少突然語不驚人死不休:「姐姐,其實我不是我爸親生的。
」 他這話說完,遠在臥室另一頭的燕少突然一下子坐了起來,眉頭緊皺,雙目如電:「你說什麼?」 我吃了一驚,看燕少的模樣,不像是質問,震驚更多一些。
小少就嘿嘿一笑:「開個玩笑嘛,開個玩笑……」 燕少的雙眼中,似乎只有無邊無際的冷,他用一種足以將人洞穿的眼神,審視了阿青起碼五秒鐘,這才慢慢躺回了靠枕中。
「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
」燕少慢慢閉上了眼,語氣里滿是警告。
阿青就嘻嘻地說是,以後再也不亂開玩笑了。
不過,當他轉過頭去的時候,我分明聽到阿青在極其小聲地嘟囔:「四一哥哥果然什麼都忘記了,連他的魂都不記得了……」 房間裏的氣氛變得古怪起來。
我在小少的慫恿下,選了一套阿瑪尼的女裝。
很簡單的黑白配。
並且是我喜歡的襯衣加長褲,這樣穿,我就可以避開反人類的高跟鞋了。
小少一個電話,衣服鞋子都送來了。
然後,他要給我挽髮髻。
或許得益於小少有很多人偶,也得益於他空閒無聊。
小少盤發編發的手藝都非常好,他把我搗鼓了一番,然後頗滿意的欣賞着:「等我自由了,我要去開理髮店。
」 小少有很多自由以後的宏圖偉願,他每次說起來的時候,眼神總是興奮的發光。
但是,我不知道他所謂的自由是什麼。
晚上,小少派車送我去參加派對,當然,燕少不准他跟我來。
經理見我一個人來,未免有些落寞,但他的態度依然很熱情。
經過上次秦總親自護航的事件,我的人緣突然變得好了起來。
不少同事主動搭訕,聊天,表現得很熱情。
艾麗的臉頰還有點腫,她看我的時候,混雜了不甘、傲慢、妒忌和怨毒。
但也並不影響大家對我的態度轉變。
這就是人性。
雖然、或許、大概會有此女被汪總拋棄又勾搭上秦總的黑謠言,不過也沒什麼關係。
這對我有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派對開得很嗨。
進行了頒獎環節,我領到了一個十萬元的支票大牌子和一個水晶獎盃。
還進行了有獎競猜,互動遊戲等等。
我中途接到過一通秦總的電話。
這讓我很驚訝,我還以為他想通了準備過來參加派對呢。
結果我聽到秦總那邊環境也很嘈雜,不但歌聲繚繞,並且有不止三個女人以下的嬌聲笑語。
他應該沒騙我,真是有應酬。
我聽到有個女人在嬌滴滴地說:「秦總,這杯酒我們一人一半嘛。
」 我雞皮疙瘩掉一地。
然後,然後又過了幾秒,秦總那邊突然安靜了,所有的雜音都消失了,只有他一向渾厚持重的嗓音,大概是走到一個相對安靜的環境裏了,他問:「你一個人去參加派對的?」 我很坦然地說:「是啊。
」 秦總默了一下,然後說:「我真的事先答應別人了。
」 我心想,解釋就是掩飾,再說了,關我什麼事。
然後秦總問我:「派對什麼時候完?」 我心想,你不會是想要現在過來吧? 這時候,燕少和小少都不在我的身邊,所以我想也不想就回絕道:「大概很快就要完了吧?」 秦總便說:「你要走的時候,提前二十分鐘給我電話吧。
」 我條件反射地說:「不用啦,秦總你喝了酒,不能酒駕的。
」 秦總立刻一秒不停地回應我:「我只是讓你給我報個平安,沒說要來接你。
」 額……好吧,我自作多情了。
不過,還沒走就要保平安?還要提前二十分鐘,秦總你確定你邏輯沒問題? 燕小少說得沒錯,秦總真是個話題殺手。
我接完這個電話的時候,是在相對安靜的另一個區域。
正好有同事經過,笑着問我:「和秦總打電話啊?」 我沒裝心眼,下意識點頭。
那女同事就笑:「小瑩你真了不起,我們集團四個男神,就有兩個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了。
」 我知道她是在奉承我,不過這話聽來怎麼都覺得有點嫉妒諷刺的感覺,於是我就很老實地告訴她:「其實不止兩位。
」 女同事眼角抽了一下。
然後試探性地問:「難道……胡總也……」 我笑而不答。
女同事摸了一下心口,做驚恐狀離開了。
我坐到一旁的沙發上,真的想笑。
如果別人知道,我口中的第三位,不是那位神秘的胡總,而是更神秘的燕少,會是什麼表情呢? 派對那邊還很熱鬧,但是我已經想回家去了。
我真的不需要秦總來接我,因為燕小少派了車的,司機一直在外面等着的呢。
這當口,我安靜地看着這個廳的正中。
這裏是一個售樓中心的貴賓區,並不是特別大,不過裝修比主廳還要豪華許多。
廳的正中有一個大的景觀池。
第一次看到的時候,我就很喜歡這個池子。
因為它的造型很獨特。
整個池子都是透明的,包括底部,而在裝滿水的底部,還有隔了一個更深的池子,裏面有各種熱帶魚在游來游去。
無論從哪種角度去看,都有種水中撈月,霧裏看花的美感。
我站在池子邊,最後一次欣賞着它。
我就要離開銀禧了,也算是滿載而歸了。
不知道,秦總會想要把我接下來安排到哪裏去…… 說到這裏,其實我應該正正經經地拒絕他一次才好。
上次在醫院,他那麼鄭重的告白,我連一句正常的話都沒有給他。
我不想再因為秦總而傷害燕少,雖然有時候,我不得不說一句,這傷害是燕少自找的。
比如今晚上,他竟然要讓我主動找秦總來陪。
可是,秦總這種時候,總給我一種賊精的感覺,那就是,他現在也不會輕易提到他對我的感情。
既然他表現出一種距離感,我也不好自作多情去提那件事…… 哎,我嘆息,林小瑩真是太嫩了。
這個想法剛剛在腦海轉了一下,我就突然覺得後腦勺一沉,好像什麼東西重重地擊打了我一下。
緊接着,我就感到,我整個人都跌入了水池中。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41s 4.0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