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安幼魚抱着木盒來到了林紓的房間,趴在床上把玩着手中的玉杯。
直到現在,她還有點懷疑自己是在做夢。
白天在帝王陵墓見到的玉杯,晚上就到了她的手中,這種感覺
屬實有點太過夢幻!
林紓洗完澡從浴室出來,見安幼魚還抱着玉杯看個不停,笑聲調侃道:「魚兒,只是一個玉杯而已,你就這麼喜歡嗎?」
「喜歡,我好喜歡。」
安幼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弱弱解釋道:「阿姨,白天林默給您打電話時我也在一旁,當時您說這個玉杯是您工作室的,當時我還以為您是在開玩笑,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林紓一臉溺愛,「傻丫頭,阿姨騙誰都不會騙你,就算這個玉杯不是我工作室的,可只要你喜歡,我都會想辦法將它弄到手。」
「謝謝阿姨。」
安幼魚垂着腦袋,眼眶逐漸泛紅。
見狀,可給林紓嚇了一跳,「魚兒,你可千萬別哭,要是讓小默知道了,我解釋不清楚啊。」
安幼魚揉了揉泛酸的眼睛,擠出一抹笑意,「阿姨,幼魚沒哭,就是好感動,好多年沒人對我這麼好了,能遇到林默和您,幼魚真的好幸運。」
恰巧這時,林雪推門走了進來,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眼眶紅紅的安幼魚,快步來到床邊,衝着林紓擠了擠眼,「姐,什麼情況,你欺負魚兒了?」
「我」
「姐,我可得警告你,就算魚兒是你的兒媳婦,我也不會允許你欺負她。」
「」
林紓沒好氣地踹了林雪一腳,「敢情在你心裏,我就是一個只會欺負人的角色?」
林雪雙手一攤,「隨你怎麼說,反正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魚兒哭了,房間裏就你們兩個人,不是你欺負魚兒,難不成還是我欺負了魚兒?」
整理好情緒的安幼魚對着林雪微微搖頭,「雪姐姐,不是你想的那樣,阿姨才不會欺負幼魚,而且我也沒哭。」
「沒哭?」
出於疑惑,林雪出聲繼續追問,「那你眼睛怎麼紅了?」
安幼魚抿起一抹淺笑,「這是感動,阿姨對幼魚很好,所以眼睛就不受控制地紅了。」
林雪瞥了一眼女孩手中的玉杯,似乎猜到了什麼,在她腦門上輕輕一點,「魚兒,咱有點出息行不行?一個玉杯而已,就把你感動成這樣?」
「這樣吧,就這樣的玉杯姐給你整十個,你也別和小默處對象了,等我。」
「十個?」
安幼魚目瞪口呆地看着林雪,這一刻,她不知該說什麼。
一旁的林紓聽不下去了,心中有種想揍人的衝動,「等你幹什麼?」
林雪理所當然地回道:「還能幹什麼?當然是等我找個男人,然後再生個男孩,讓我兒子和魚兒處對象啊!」
林紓:「」
特嫩嫩的!
現在挖牆腳都挖的這麼直接嗎?
「小雪,你別逼我揍你!」
林紓氣急敗壞地放出威脅之語,可林雪壓根就不放在心上,「揍我?姐,我好歹也練過武,你只是一個普通人,想揍我還是等到下輩子吧。」
「再者說,我也不是嘴上說說而已,而是真的有這種想法,有魚兒這樣的兒媳婦,誰會不樂意?她長的這麼嫩,就算三十多歲也是傾國傾城,我給我兒子找一個這樣的媳婦,他絕對會從心裏感謝我」
「打住!」
林紓冷着臉,「你再敢說這樣大逆不道的話,我現在就揍你!」
林雪撇嘴,「憑什麼魚兒就要當你的兒媳婦,咋就不能當我的兒媳婦了?一點都不公平,我不服!」
林紓額頭青筋直跳,「不服是吧?行,走,現在就去樓下單挑,老娘要打到你服為止!」
林雪站起身,「走就走,誰怕誰啊!」
見此情況,安幼魚欲哭無淚地抱住林紓,軟聲哀求道:「阿姨,您別和姐姐一般見識,還有兒媳婦這件事,我、我…我和林默還只是對象關係,遠遠沒有發展到談婚論嫁的程度,現在說這個屬實有點為時尚早。」
「早?」
林紓語重心長地嘆了口氣,「魚兒,阿姨並不這樣認為,我問你,除了小默,你還會喜歡別的男生嗎?」
「不會。」
安幼魚回答的很乾脆,沒有什麼應該,大概之類的話。
林紓會心一笑,「這不就得了?所以你和小默走到談婚論嫁不過是時間問題,這麼說有錯嗎?」
「好像…也沒錯。」
雖然安幼魚不想承認,但這就是事實。
她和林默處對象這三個月來,關係可以說是一天一個樣,時至今日,她和林默的關係幾乎已經發展到了對象的巔峰,也就是親密無間。
什麼親親抱抱舉高高,兩人都已經做過,除了最後一層窗戶紙沒捅破,兩人該做的事情全部都已經做了,就算這個對象繼續處下去,兩人的關係也只能維持到目前的情況。
想要繼續加深感情,唯一的辦法就是談婚論嫁
並且,談婚論嫁這種事,安幼魚之前雖然從未想過,可現在如果讓她和林默訂婚,甚至是結婚,她其實並不會有抗拒的心理。
也就是說,她不反感。
一個女孩,不反感和一個男生訂婚,結婚;這代表了什麼?
對於這一點,安幼魚心裏非常清楚。
林紓心中大定,在談婚論嫁這件事上,沒有什麼比女方態度更為重要。
「所以說…你準備和小默什麼時候把婚訂一下呢?」
隨着林紓問出這個問題,林雪也不由豎起了耳朵,其實她剛才的那些話主要就是為了氣氣林紓,並不是真有讓安幼魚給她當兒媳婦的念頭。
畢竟,這種想法實在太過瘋狂,瘋狂到她害怕被林紓和林默以及父母揍死。
聽到訂婚二字,安幼魚的面部急速充血。
說實話,這會兒的她有點懵。
明明上一秒還在勸架,為什麼下一秒聊天話題就跳轉到了訂婚?
就很奇怪
可面對林紓的追問,她又無法迴避,糾結再三之下,最終艱難地給出了一個回答,「阿姨,訂婚這件事…我覺得還有點太早,至少也要等到、等到」
「等到什麼時候,魚兒,你總要給阿姨一個確切的時間吧?」
「這個」
迎着林紓似笑非笑的目光,安幼魚深吸一口氣,「阿姨,您也知道幼魚沒什麼親人,唯一算是親人的只有院長了,訂婚這種大事肯定要告訴她的,等她同意以後,雙方在正式見個面商議具體的日子,您看這樣可以嗎?」
一聽這話,林紓的臉色微變,不過她的表情管理還算不錯,只是一瞬便已恢復如常,笑呵呵地點頭道:「可以可以,那就這樣說定了。」
安幼魚低不可聞地嗯了聲,就當她以為林紓會進一步在訂婚這件事上深聊之時,林紓突然道:「魚兒,水溫我已經調好了,你先去洗澡。」
「啊…哦,好的。」
安幼魚呆了呆,反應過來後大鬆一口氣,快速下床拿了一身睡衣跑去了浴室。
當浴室門關上的那一刻,林雪迫不及待的出聲詢問道:「姐,到底怎麼了?為什麼一聽魚兒說靖川孤兒院的那個周院長,你的臉色就那麼難看?」
安幼魚沒注意到林紓的神色變化,她注意到了,從林紓表情微妙的變化中,她莫名有種不妙的直覺。
林紓低聲一嘆,望了眼浴室方向,壓着聲音道:「小雪,我也不瞞你,周玉琴院長…已經去世了,這個消息目前只有我和小默知道,還沒告訴魚兒。」
「去世了?」
林雪嘴巴半張,看着林紓認真的神情,好一會兒才算是消化這個信息。
她皺着眉頭分析道:「姐,這種事情瞞不了多久,早晚都要讓魚兒知道,你想好怎麼告訴她了嗎?」
林紓長吁,少見的露出無奈之色,「沒想好,你有好的建議嗎?」
林雪快速搖頭,「這麼敏感的事情,我可不參與,你和小默自己想辦法吧。」
說着,她拉起被子蒙住頭,「我什麼都沒聽到,什麼都沒聽到」
林紓仰頭看着上方的天花板,久久無言。
這件事情該怎麼告訴魚兒?
想來想去,唯有一字。
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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