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山脈一戰,舉世皆驚。
那一戰的慘烈程度,根本不可能瞞得住,那一日從落霞山脈震顫出來的波動,攪得小半個蕪東都能感應到。
就算是大戰停歇過後,半個蕪東的靈氣都沸騰了近三日方才平靜。
至於戰鬥的結果,更是令得蕪東眾多修士心驚膽戰。
蒼梧派老祖,蕪東眾位掌生默認的蕪東第一強者雷祖,在那一戰後生死不明,被緊急送回宗門。
整個蕪東三品以上的丹師都被送到了蒼梧派,想要將那位從鬼門關拉回來。
至於最終的結果如何,雷祖有沒有活過來沒有人知道。
不少人試圖從蒼梧派回來的丹師們嘴裏套些情報,回應大家的都是那些丹師的沉默不語。
皇甫英何等手段的人物,早就下了封口令,蕪東修士想要試探口風,哪會有這般容易。
當然,蕪東修士千方百計去探那些丹師的口風,也是希望雷尊能撐過去。
畢竟異修之危,波及的是整個先雲大地,蕪東能有雷尊這般人物坐鎮,也能蕪東修士在日後的對峙中多少幾分底氣。
暫且不論雷尊能否化險為夷。
戰鬥的結果,總算是還是讓大家鬆了口氣。
這一場正對玉庭門的誘殺計劃,蕪東一共十三名掌生參與。
除了雷尊生死不明外,其餘十二個掌生總算是都沒有出現什麼意外。
蕪東掌生級別的戰力,尚且還算保存完整。
這一場戰鬥的勝利,其意義影響深遠。
蕪東眾多掌生以行動告訴了先雲界其他地域,異界修士也不是不可戰勝的,就算他們有造玄真人坐鎮又如何。
論到實力、論到血性,先雲界都不輸於滄溟界。
同一時間,一則只有掌生大能才能收到的密信,被蒼梧派以傳訊手段,送到了無盡海、雲漠、天齊各個門派、散修掌生的手中。
雲漠小雷音寺,立於無盡黃沙之上一顆翡翠般的明珠地域。
古樸莊嚴的寺廟後山,一個白眉低垂,垂垂老矣的和尚緊了緊手中玉簡,抬頭望向了天穹,發出一聲悲憫的佛號。
天齊皇宮,端坐在大殿之上的天齊當世君主,康仁帝也低垂着金色的瞳孔,看着手中剛剛送到手裏的玉簡。
他那不怒自威的嗓音徐徐在殿中迴蕩:「六壬真人!造玄已經可以隔着界門對先雲界施加影響了嗎?」
珊瑚宮,深邃黑暗的海底之下,有一顆索大的夜明珠點綴,散發柔和光亮,將一方空間照亮。
古玉婷、古玉落兩大掌生恭敬站在一處,她們的對面是一個形如少女,背對着她們的婀娜身影。
兩大掌生並未開口,只是聽得少女飄渺如海潮的聲音在空間內迴蕩:「倒是讓蒼梧派拔了頭籌。」
「雷尊這老傢伙年輕時就瘋,消停幾百年了,我都以為他脾氣收斂了,還是這麼犟,現在好了,等他死了,我這老朋友還得去送一程。」
雖然聲音帶着埋怨,少女也明白這件事的嚴肅性,稍息思忖後對着兩位掌生吩咐道:「玉庭門七大掌生全滅,除了一個六壬真人,整個門派算是名存實亡了。」
「蒼梧派此戰壯烈,卻也為先雲界帶了個好頭。」
「我珊瑚宮也不能落於人後,你們倆修煉的那半卷仙法如何了?」
「本座看,再用不了五年,那造玄怕是能降臨先雲界了,我若是和雷祖那老傢伙一般戰死了,珊瑚宮還得靠你們二人。」
各界反應不一,但無論是哪股勢力,目標都是一致的。
另一邊,蒼梧派在這一戰後,也對此戰的收穫進行了分配。
皇甫英之所以能這麼輕鬆的調動來蕪東無數門派掌生大能,趕去落霞山脈圍剿玉庭門。
就是因為上一次剿滅定岳宗後,讓各個門派都得到了滿意的收穫。
這一次皇甫英自然也不會吝嗇。
將玉庭門七大掌生,包括那掌生巔峰的老翁儲物袋裏的寶物。
連同他們在西煌福地收穫的福地資源,都進行了公平的分配,各個門派都賺得盆滿缽滿。
當然,蒼梧派作為這一戰的扛旗者,分配的比例自然是最高的。
相信在這些資源的推動下,蒼梧派以及各個門派的掌生大能修為又會有不錯的精進。
至於這一戰收穫來的的三件准仙器。
皇甫英也並未獨吞。
蒼梧派只留下那長槍准仙器以及那翻天印,剩下的准仙器玉碗交給了太子,算是給天齊這次出手的報答。
兩界初次合作,必須表現出足夠的誠意。
對於這個結果,蕪東其他門派都沒有絲毫怨言。
他們是覬覦准仙器,渴望得到這種層次的法器,當做以後對戰滄溟界的底牌。
可這次從蒼梧派分配到的資源已經足夠多了。
而且長槍也好,翻天印也罷,都是雷尊付出了代價留下的。
眼下雷尊又因此生死不明,兩件准仙器都是蒼梧派應得的,沒誰敢說半個不字。
在各派掌生齊聚蒼梧派,分配所得的同時。
孔艽也沒有閒着。
他從禁地回歸自己洞府後,一連三天三夜都沒有出門。
意識不斷地沉入那赤陽真人留在自己識海的,那些西煌福地傳承光球中。
這幾日他將西煌福地的丹道傳承看了個遍,試圖找出能解決雷尊眼下困局的方法。
西煌福地身為福地,其丹道傳承,可比藥王谷豐富了不知道幾十倍,自然沒有空守寶山而不用的道理。
收穫還是有的。
孔艽從傳承中找到了兩張四品古丹方,其中一種名為長生靈丹的造玄級別丹藥,有活死人肉白骨的神效,未必不能將雷尊治好。
可裏面所需的丹藥,眼下先雲界根本湊不齊。
孔艽藉助悟道碑,進去凌霄寶庫看了一眼,那長生靈丹的兌換價格,需要上百點祭祀點。
哪怕是兌換出所需的靈藥,也需要七八十點。
在一個地品天地之精只能換到十點左右的祭祀值的凌霄寶庫。
七八十點和一百點的價格,可謂是天價。
最終孔艽也只能嘆息着從那浩如煙海的西煌福地丹道傳承中退出,皺着眉頭看着自己洞府。
「看來雷尊此劫還需自己渡過了。」
洞府內迴蕩着孔艽的嗓音,他靜靜的望着自己洞府內的一草一木,表情低沉,眉頭始終顰蹙。
這一戰,六壬真人的出手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之外,恐怕連皇甫英都沒有算到,造玄真人隔着界門,居然能做到這種程度。
這無疑也整個先雲界都帶來了莫大的壓力。
日後再對戰滄溟界掌生時,都需要小心提防造玄真人會不會隔着界門出手。
同時也給孔艽帶來了無盡的危機感。
「造玄都能隔着界門震殺掌生了,那滄溟界的造玄進入先雲界的時間還會長嗎?」
之前孔艽因為異界之危,迫切想要突破掌生,他認為起碼掌生大能在這亂世好歹有自保之力。
可眼下一看,掌生大能在造玄面前也不過是大一點的螻蟻。
雷尊夠強了吧,掌生巔峰,蕪東雷道第一人,還有準仙器相助,隔着界門與那六壬交手都近乎身隕。
真正能和造玄叫板的,只有造玄,如長青真人那般的層次。
眼見着界門即將安全開啟,孔艽現在不過掌生初期。
距離掌生中期都還有些距離,遑論造玄了。
孔艽輕輕的想道:「須得早些給自己留下退路才行。」
孔艽並不是想當逃兵,而是形勢比人強,在實力鴻溝面前,一個掌生的戰力真的無足輕重。
孔艽有雲紋碑在身,百年後未必沒有造玄的可能。
沒必要留在先雲界死磕。
蒼梧派要是真被滅了,孔艽自己就是這個門派殘留的火種。
他日實力足夠了,將來再找滄溟界報仇也不遲。
疏忽間,孔艽腦子裏閃爍過妖族胡沉香和嗣登第兩妖。
他們不止一次的暗示過孔艽,只要孔艽能將大鵬帶回妖族,可以給他提供庇佑。
這倒是不錯的退路。
另外還有無盡海冰宮內的那個挪移陣。
雖然不知道通往哪裏,但肯定不是在先雲界。
那是孔艽的第二條退路。
「嗯,得找時間去吧那挪移陣修復一下了。」孔艽手指在自己膝蓋上輕輕敲打。
他現在識海里充斥着西煌福地的無數傳承,其中不乏陣法一道的。
到時候好生研究一番,未必不能憑藉自己的實力就將那陣法修復了。
「得儘快了!」孔艽心頭已經有了決定。
正準備起身,去禁地看一下雷尊眼下的時候。
喉清韻雅的嗓音毫無預兆的就從他耳邊響起:「你是要出門,我是不是來得不巧?」
「誰!」聲音響起的剎那,孔艽身體都繃緊了,一聲厲聲質問後,霽月神魂瞬時迸發光華,一副隨時準備出手的架勢。
這裏可是自己的洞府,守護自己的洞府的可是從玉庭門那裏繳獲來的掌生級別大陣。
現在就算是大鵬想進來都得需要花上些力氣。
別提其他人了。
然而等孔艽的眼睛目視向身影來源處時,臉上的警備之色煙消雲散,繼而化為愕然。
只見娉娉裊裊的身姿,就站在自己左側不到一丈之地,那絕美的臉上帶着調笑表情看着自己。
「長青真人!」孔艽鬆了口氣,叫出來者的名字。
作為造玄,長青能輕而易舉的繞過掌生大陣的事,一點也不奇怪。
唯一讓孔艽感覺驚異的是,長青為什麼會來蒼梧派。
在他記憶中,長青幾乎不怎麼出青湖福地的。
「怎麼很奇怪?」長青真人絲毫不跟孔艽見外,反問孔艽一聲後,隨意的躺在了孔艽平時休憩的石床上,兩條白皙修長的腿重疊在一起,不顧身體上因為自己的動作而乍泄的春光。
孔艽可不敢在龍殊面前有一丁點邪念,趕忙挪開目光,陪笑道:「長青真人功參造化,諸天萬界哪裏都是去得的。」
龍殊就喜歡聽孔艽這一本正經拍馬屁的樣子,笑眯眯的瞥了孔艽一眼後道明來意:「主要是來看你們那個叫什麼雷祖的傢伙死沒死。」
「剛從禁地出來,想到你也棲身在這個門派,順道就來看看。」
在龍殊的觀念里,孔艽一直都是廣寒殿的人。
因而提到蒼梧派時,會用到棲身這個詞。
孔艽也沒有去糾正,反而是頗為緊張的問道雷尊的情況:「長青真人去看過雷尊了?您看情況如何?」
儘管孔艽對於長青為什麼會關心雷祖這事有些不明所以。
但眼下雷尊的性命安危顯然更加重要。
長青在孔艽面前沒什麼可裝的,直言不諱的道了三個字:「不太好!」
「擱在以前,他這傷勢也只有進養神木等死了。」
雷尊的傷勢連造玄真人都搖頭,孔艽心都涼了半截。
見得孔艽那呆了一下的表情,龍殊的眼裏閃過一絲狡黠,故意咳嗽了兩聲又說道:「不過」
「也不是完全無解。」
龍殊什麼性子,孔艽能不知道嗎?
說這話估計就等着孔艽拿出東西來了。
龍殊怕因果沾身,給人好處的時候從來是講究等價交換。
儘管她和孔艽的因果糾纏早就理不清了。
但這事畢竟關係到雷尊,又不單單是孔艽。
因而聽聞這話後,孔艽反而露出喜色,然後毫不猶豫將手掌在元齋戒上一抹,一柄通體有血光流轉的闊劍已經被他拿了出來。
正是那柄從赤陽真人那裏得到的准仙劍。
孔艽自己不用劍,也沒有過要練劍的想法,早就琢磨着將這准仙劍交給龍殊。
就算龍殊自己用不上,也能給她鎮壓了,算是完成赤陽真人的夙願。
因而孔艽沒有丁點猶豫的就將准仙劍遞到了龍殊面前,微笑問道:「長青真人,您看這柄准仙劍夠不夠?」
龍殊對於這柄准仙劍的出現沒有絲毫意外。
甚至好像早就知道孔艽會拿出此物一樣,一雙清麗的眸子漫不經心的在那准仙劍劍身上掃過。
隨即展顏一笑:「准仙劍,自然是夠了,算起來還有多呢。」
真要算起來,孔艽欠長青的更多,上一次渡掌生雷劫,要不是有長青在旁替自己壓陣,他現在都不知道是死是活呢。
因而他並不在意是否是虧了還是賺了,只是遞出准仙器,聲音誠懇的說道:「請長青真人出手。」
長青並未立刻回答,纖細五指探出,握住了那柄准仙劍放置在了面前,打量着這柄准仙劍時,她雙眼有莫名光華閃爍。
凝視了許久後,手指在那准仙器劍身上一點,准仙劍化作血色流光被她不知道收去了哪裏。
做完這一切,她方才輕輕應了一聲:「可以!」
說完,長青手掌一攤,那縴手上出現兩個玉瓶。
暫且不論玉瓶里究竟裝了些什麼,兩個玉瓶出現的剎那。
一個玉瓶表面泛起一團青色的光暈,一個玉瓶表面甚至有花瓣幻象相伴。
孔艽作為丹師還是識貨的,聞了聞兩個玉瓶上流溢出來的丹香,以及它們表露出來的異象,瞳孔就忍不住一縮。
「四品!」
四品丹藥,就像是造玄真人一樣,在先雲界不知道多少年沒有出現過了。
長青真人一出手就有兩枚,真不愧是造玄真人。
再結合她那青湖福地之主的身份,好像也不覺得意外。
她繼承的顯然不僅僅只是蛟尊青湖之主的身份。
正在孔艽為之驚愕間,長青真人的嗓音徐徐響起:「一枚長生靈丹,可逆死得生,對那傢伙的傷勢會有奇效。且服下之後,得壽五百載,他即便這輩子都突破不了造玄,也能再活個七八百年的。」
「一枚真靈金丹,專門給你準備的,待你日後要突破造玄時服下,可緩解你神魂化入天地大道時的如墮煙海之劫。」
「長生靈丹!」重複了一遍長生靈丹的名字,臉上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他剛在西煌福地的傳承中得知長生靈丹能解雷尊之劫。
長青真人就送來一枚,這世間機緣機遇真是妙不可言。
然後,孔艽又看向了那瓶伴隨着花瓣異象的藥瓶,眼裏的震撼更是溢於言表。
「傳說中的真靈金丹!」
掌生入造玄,兇險比之升輪如掌生兇險何止十倍。
最難度過的一道關卡就是神魂化於天地時,那讓無數古修聞風喪膽的煙海之劫。
在那個過程中,神魂一化,如同煙波般縹緲,這個過程會持續十年甚至是百年。
多少試圖突破那個境界的修士在這個時間裏迷失,神魂在世間飄蕩,迷失了自我,直至神魂徹底被天地大道所吞噬。
而真靈金丹,能完美解決那個堪稱是死亡幾率最大的煙海之劫。
它的價值,在孔艽看來比之那准仙劍已經是過了。
長青真人還額外附送一個長生靈丹。
「大氣!」孔艽還能用這兩個字形容長青真人了。
長青真人見孔艽目視那兩瓶丹藥久久不答,眼裏充斥着戲謔,又問道:「如此兩枚四品丹藥,可夠了?」
孔艽如夢初醒,感覺像做夢一樣,腦袋點得跟小雞啄米一樣:「夠了夠了!」
隨即他慎重其事的攤開雙手,從長青真人手裏接過兩瓶丹藥。
直到丹藥入手,手掌與玉瓶表面接觸時傳遞出光滑圓潤之感,孔艽這才有了真實的感覺。
一柄准仙劍,換兩瓶四品丹藥,其中還有一枚真靈金丹。
孔艽做夢都不敢這麼做。
正在他拿着那兩瓶丹藥,還在發呆的間隙。
「好,交易完成。」長青真人拍了拍手,隨即灑脫的朝着孔艽說了一聲:「走了」
臨走之前,她又想到了什麼,諧謔道:「你怎麼不問問我為什麼要來看那個那傢伙?」
孔艽一邊將兩瓶丹藥收入元齋戒,一邊回以龍殊一個笑容:「真人心思浩如煙海,豈是晚輩可以揣測的。」
「切,無趣。」長青真人沒了回答的心思,身形一晃,遁入了虛空之中。
「真人慢走!」孔艽臉上笑容不減,望着長青真人消失的位置拜了下去。
片刻後方才起身,悠悠嘆道:「長青真人什麼心思都寫在臉上呢,還用猜嗎?」
「雷尊怕是眼下先雲界最有可能成就造玄的人物。」
「不只是長青真人關心他老人的死活,真人口中的其他造玄,怕也盯着雷尊呢。」
「這長生靈丹,說起來是交易,其實就是長青真人送出來的,專門由我之手轉交給雷尊服下。」
想到這裏,孔艽自嘲一笑:「我方才還一個勁兒着急呢,現在看來就是狗拿耗子瞎操心,有的是造玄捨不得他老人家死呢。」
兩界大戰在即。
先雲界一個造玄的誕生預示着什麼不言而喻。
「不過造玄一關兇險,終究兇險萬分,我還是得早些做好準備。」洞府內響起孔艽那謹慎的嗓音。
另一邊,蒼梧派大陣之外。
長青真人與算命老人並肩而出。
號稱是蕪東第一防禦大陣的通幽大陣,在兩人面前如若無物。
「東西拿到了?」算命老人笑眯眯的看着長青真人。
「你明明都看到了還問?」長青真人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算命老人也不惱,在哪兒搖頭晃腦的賣弄道:「不瞞長青道友,老人家我掐指一算,那柄劍早晚得是你的。」
「行了行了,先雲界誰不知道你通九皋的本事,別在這兒賣弄了。」長青真人對待老人的態度很是不耐煩,頗為挑釁的問道:「你不如起一卦,算算五行天的佈局會如何?」
提到五行天,老人渾身都是一顫,臉上當即變為訕笑:「算不得,算不得!」
「你也就在當世擺弄了,涉及到仙人,逃得比誰都快。」長青真人憤憤不平的道:「當年蛟尊就是讓你算死的,你都知道蛟尊有此一劫,關鍵時刻沒見人。蛟尊當年也沒少給你好處,你個老不死的,你怎麼還沒死!」
通九皋佯作沒有聽到,一副恍然模樣,驚呼一聲:「哎呀,忘了把那翻天印上六壬那傢伙的真魂印記給消了。」
「長青真人你先走一步,我老人家這操勞命喲。」
說完,通九皋已經沒有了蹤跡。
留下一臉憤懣的長青真人,冷哼一聲,消失無蹤。
不久後,通九皋重新出現在通幽大陣外,悠悠嘆了口氣:「這小樹精,真磨人。」
「本真人那是不想出手嗎?」
「明明就是」
說着通九皋聲音一滯,像是忌憚什麼,剩下的一半話沒有說出口,又搖頭晃腦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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