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煌福地外,那被孔艽射出的那一隻殘日箭所崩碎成盆地的深坑內。
嗡!空間一陣扭曲。
孔艽的身形狼狽從裏面跌了出來。
可以看到他衣衫凌亂,臉上帶着些心有餘悸之色,似乎在傳送過程中經歷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雙腳剛剛一落地,他就怒目而視,目光環視四周,殺氣騰騰。
然而看了一圈都沒有看到玉庭門掌生的蹤跡,這然他更怒不可遏,將龍泉聲拿了出來,臉上殺氣騰騰咒罵道:「哪個龜兒子搞的鬼,出來一戰。」
也無怪孔艽如此忿怒。
方才傳送的過程即將結束的剎那,正處於陣法力量包裹下的孔艽,就忽然感覺到有一股若有若無的劍意迸發。
而後身處陣法包裹下的他就感覺身軀陷入了周圍無盡虛空裏,眼看着就要被那無窮的虛空吞噬。
好在最後陣法殘存的力量將他送了出來。
只要慢上半拍,他都要被扯入無盡虛空裏,到時候怕是要死在那漫漫虛空內。
以往都是孔艽陰別人,被突然搞了這麼一下,也無怪他如此憤怒。
然而,孔艽臉上的殺意剛剛升起。
哐當!一聲脆響從他身後響起。
他隨即回頭,剛好看到那扇連接着西煌福地空間的門戶,在那一聲響鳴之後破碎。
門戶破碎,化作點點餘輝消散在空氣里。
孔艽望着那門戶,臉上的殺意化為了愕然,隨即喃喃道:「不是外面人搞得鬼。」
「是有人把西煌福地的傳送陣給毀了。」
鎮壓西煌福地動亂的整個過程孔艽都在場。
他敢肯定,進入裏面的玉庭門一方盡數離去了,自己絕對是最後一個出來的。
如此一來,只有一個解釋。
那就是西煌福地里的人,毀了那傳送陣。
「金劍淬日蘭?」孔艽這才想到了那個被自己遺忘的存在。
他在傳送過程中感受到的那股劍意,也像極了金劍淬日蘭的淬日劍意。
「差點把它忘了。」
「看來真是它把西煌福地的傳送陣毀了。」
想到這裏,孔艽臉上的怒意緩緩散去,默默沉吟片刻後,只說了兩個字:「也好。」
眼下多事之秋,整個先雲界都風雨飄搖。
金劍淬日蘭此舉無疑是自保。
同時也護住了西煌福地的安全。
它等到孔艽離去之後,才毀了那陣法,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要是在孔艽離開的瞬息之間,將陣法毀去,孔艽都不敢想自己現在的處境會是怎麼樣的了。
「還好,之前在西煌福地與它結了個善緣。」
孔艽想到這裏,抬手將額頭上的冷汗擦拭。
正在孔艽慶幸於自己又在無意中免去了一個死劫的時候。
轟隆隆!一聲驚世的雷鳴之聲猛地自盆地之外響起,震顫恆宇。
緊隨着的是一股毀滅的意志橫掃天地。
雷霆在那毀滅意志加持下肆意咆哮。
威壓蔓延到了孔艽所在的盆地下方,驚得他眉頭一掀,而後猛地抬頭,道了一聲:「掌生巔峰!」
說話間,孔艽的霽月神魂已經散發出如水般的光華,將那股強勢的威壓隔絕。
雖是不受掌生巔峰威壓影響,但孔艽神情也凝重下來,帶上了肅然。
據他所知,玉庭門一方只有一個掌生巔峰才對。
正在孔艽為此困惑間。
吼!
一聲巨獸的嘶鳴聲在漫天雷霆威壓中響起,傳盪下深坑。
那股凶狂的威壓,同樣是掌生巔峰,正和那雷霆之威抗衡在一起,兩者相碰撞的能量波動,震得孔艽所在的這處深坑都震落無數的落石。
孔艽一身靈力激盪,將那滾滾砸向身體的石塊震碎的同時,忽而眼睛一亮,猜到了那雷霆意志的來源。
「這才是玉庭門那個老頭!這股雷霆氣息是雷尊!」
整個蕪東,乃至於先雲界,在雷道修為上,能達到如此程度的掌生大能,除了雷尊外,他想不到第二人。
「雷尊出手了!」輕輕喃語着,孔艽緊繃的情緒忽而鬆弛下來。
玉庭門一方掌生,除了那玉碗以外,唯一的優勢就是多了個掌生巔峰。
可這個優勢,隨着雷尊的出手,也徹底沒有了。
「還沒見過雷尊出手呢,得去長長見識!」一念至此,孔艽身形正欲拔地而起。
咻!一道白色的軌跡忽而從孔艽身處巨坑上方掠來。
它的速度奇快,巧妙的躲過了漫天雷霆化作的大網,丁點雷霆不沾身。
僅僅幾個閃身間來到孔艽面前,露出它的本體。
正是一身白羽,威風凜凜的大鵬。
孔艽先是一愣,看清楚它的模樣後,繼而露出笑意。
眼下大鵬流露出來的氣息儼然已經是掌生。
擁有鳳凰血脈的妖獸就是不一樣,而今大鵬那一身白羽中都帶上了些赤金之色,連鳥喙都化作了赤色。
這一身的妖氣不經意間流露,光是站立不動,就給人凶威赫赫之感。
「咕咕咕!」大鵬察覺到孔艽在打量自己,當即衝着後者怪叫了幾聲,得意的顯擺着自己剛剛化作赤金色的羽毛,那臭美的模樣,看得孔艽直翻白眼。
他也沒有與大鵬多說,而是看向大鵬身後。
上面正立着一道倩影,她雙目如電,婀娜身姿上覆蓋着一層與天穹上怒吼的雷霆同源的雷霆力量。
紫色雷霆光華,將其姣好的容貌更添上幾分美感。
「皇甫師妹也來了!」孔艽笑吟吟與大鵬背上的少女打過招呼。
能讓大鵬心甘情願馱着的人,除了孔艽、牧小野以外,就只有皇甫五芹了。
她和大鵬同時閉關突破掌生,大鵬都掌生了,她眼下成為掌生大能也並不奇怪。
聽得孔艽出聲,她也是自得的抬了抬下巴。
不過很快,語氣中帶着些許無奈,指了指身下還在臭美的大鵬說道:「我可不想來,這大鵬聞到你的味兒,拉都拉不住。」
「我怕它出事適才跟來的。」
說着,皇甫五芹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事,白皙小手拍了拍大鵬的後頸,語氣帶着些玩味,命令道:「叫人!」
大鵬連連點頭,張了張嘴,對着孔艽興奮的蹦出一串稚嫩如嬰兒的咿呀童音:「豬人!」
孔艽剛才還笑吟吟的臉色,當即僵硬在了臉上,指着大鵬,呆呆問向皇甫五芹:「它聲音怎麼這樣!」
大鵬掌生之後,理應是能口吐人言,且化為人形了。
對於大鵬的開口,孔艽倒是不意外,讓他心中凌亂的是,大鵬的嗓音,稚嫩得如同孩童。
算算年紀,它也七八歲才對。
「你怎麼能用人類修士的壽元去看妖獸的年齡。」皇甫五芹非常喜歡看着孔艽那一臉窘迫的模樣,抿嘴輕笑後解釋道:「按照登雲雀的壽元看,它現在確實只是能算個孩童。」
「哪兒有孩童這麼賤的。」孔艽癟了癟嘴。
回了皇甫五芹一聲後,孔艽伸手將大鵬嘴巴合上,死死的按住不讓它說話。
並且嚴肅告誡道:「以後跟外人說話,用吼的,聽到沒有!你可是登雲雀,得給我把嗓門放大了吼。」
大鵬眼珠轉了轉,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兩人一鳥短暫交談間。
轟隆隆!
外界的雷霆威力忽而一增,將深坑四方的岩壁都撕裂出密集如蛛網的裂痕。
而且還有不少雷霆順着深坑豁口貫入這方區域。
驚得大鵬和孔艽慌忙躲避,生怕被那雷霆沾了身。
其實以他們的實力,挨上一下這雷霆也不至於致命,畢竟這裏不是戰場中心,雷霆也只是餘波。
但真挨上一下,不過也不會好過就是了。
眼看着這一處地域就要被兩個掌生巔峰的爭鋒而破碎。
「早些離開這裏吧,雷尊和那玉庭門的老頭越打越凶了。」皇甫五芹抬頭忘了一眼,師承雷尊的她從雷霆的強度判斷出眼下戰局已經達到了白熱化。
這個西煌福地的入口,剛好靠近兩個掌生巔峰爭鋒的區域,再不走可要被殃及池魚了。
「好!」孔艽當然明白這個道理。
應了一聲也不耽擱,翻身跳上大鵬的背脊。
「唳!」大鵬一聲唳嘯,以自認為頗為氣勢的吼聲作為鋪墊後。
身形一晃,再次化作殘影消失在深坑之內。
大鵬背脊上,孔艽眼下才真正體會到登雲雀在外界為什麼會叫垂天雀了。
它的移動方式已經不是用飛了。
雙翅之上加持着某種異樣的力量,輕輕一揮,它前方的空氣都直接被分開成為了兩半,眨眼間就是數十上百里地。
速度快也就罷了。
那肆意在天穹上蔓延的雷霆,比雨點還要密集。
大鵬卻能巧妙的避過每一道雷霆,不沾上身上分毫。
「端得是神鬼莫測的速度。」
「無怪外界,要叫它垂天雀。」
孔艽輕輕喃語,眼下大鵬雖說初入掌生,他感覺就算是玉庭門那掌生巔峰的老翁,也不見得能留下它來。
驚異於大鵬速度的同時,孔艽隨着大鵬的挪移,也看到了後方戰場上的對峙。
只見滾滾的雷海,淹沒了這片山脈,雷霆化作汪洋。
毀滅的意志在其中沸騰。
如此駭人的雷霆汪洋,尋常掌生境界怕是在其中立足都難以做到。
而那毀天滅地的天威中央,卻有一頭千丈之長的怪魚怒吼着在雷海中遨遊。
它的對面,是一道身形消瘦,書生模樣的少年。
「雷尊!」孔艽輕喃着叫出那少年的身份。
正是蒼梧派老祖,先雲界雷道第一人,雷尊。
孔艽從來沒有懷疑過雷尊的實力,饒是他在自己面前從來都是那副溫和模樣,就像是凡塵間尋常的書生,不露一丁點氣息。
只是第一次看到雷祖戰鬥的畫面後,孔艽的心頭還是忍不住微微一凌。
雷尊此刻已經褪去那溫和的模樣,身姿在雷海中沉浮,隨手揮動便能引下天威。
山脈一般粗壯的雷霆,被他信手拈來,轟擊在與他交戰的那怪魚龐大身軀之上。
每一個動作,都能引動雷海沸騰。
他此時此刻,就是這盤雷域的主人,威嚴中帶着霸道。
那怪魚也不是善茬,它嘴巴齊大,一呼一吸,就有滾滾雷海被它吞入腹中。
其肚裏好似無窮無盡的深淵。
雷尊接連引下的數道山嶽粗壯的雷霆,都盡數被它吞食入腹。
但雷海無盡,雷尊隨手一揮,便是天雷滾滾。
它吞噬的速度,哪裏及得上雷尊施展雷法的速度。
它那龐大的身軀上,孔艽都能看到好幾道猙獰巨大的傷痕。
滾滾血液如噴泉一般湧出。
還未來得及落地,在半空中就被雷霆撕得粉碎。
「那是玉庭門的掌門。」皇甫五芹不知道孔艽見過那喬應道的神通沒有,在他觀摩着這場戰鬥的時候,以輕靈的嗓音在其耳邊輕輕陳述道:「那神通有些古怪,什麼道術、法器都能被吞噬。」
「我方好幾件注靈重器都被他吃了。」
「好在是雷尊神威,它方才能被壓制住。」
孔艽默默點頭,眼睛依然目視着那場戰鬥,頭也不回的回了一句:「他確實不是雷祖的對手。」
眼下局勢一目了然。
雷尊掌握了絕對的主動權。
八道雷霆凝聚的黑紫色鎖鏈從雷海中蔓延而出,束縛在它身體各處。
那怪魚在雷海中橫衝直撞,看似聲勢駭人,實則始終無法擺脫雷海的束縛。
「那死老頭的敗亡只是時間問題。」看到這裏,孔艽表情也是含笑。
只要喬應道敗了,玉庭門沒有一個人能逃出蕪東。
此戰,蕪東大捷。
另一邊,在兩人交談時間裏。
大鵬已經托着孔艽和皇甫五芹降落在戰場之外,一處崩碎了一半的山嶽之上。
這裏有十數道身影屹立。
他們身上,人人都散發出獨屬於掌生大能的威壓。
正是蕪東一方,數個門派的掌生大能匯聚在了這一處。
孔艽目光在降落之前遠遠一掃,不僅在他們之中看到了自己的師尊皇甫英。
一襲黑衣的皇甫英左身側還立着宛若少女模樣的晴公主。
「師母也來了!」見此一幕,孔艽微微一喜。
晴公主在天齊給予了孔艽諸多照顧,數年未見,只覺得親切。
很快,孔艽的遊走的目光又是一定,看向了站在自己師尊右側,幾乎和皇甫英齊平的身位旁,那裏立着一襲黃袍青年的挺拔身姿。
他那一身華貴的氣質,以及一雙金眸在人群中如此的醒目。
哪怕周圍都是掌生大能,也讓人不受控制的將目光鎖定在他身上。
「太子!」孔艽微微眯眼,隨即明白了什麼。
之前青鸞親王就帶着二皇子出現在蒼梧派,而後被一道金光送走。
聽皇甫英所說,那是天齊皇室的一件鎮國之器的能力。
能將皇室血脈,傳送到先雲界,任何一處有天齊皇室血脈的人身邊。
顯然,太子和五公主都是以皇甫五芹為坐標,藉助那鎮國法器,直接送到蕪東來的。
至於太子和五公主為什麼會來這裏的原因。
孔艽眼睛在太子身上一掃,心頭頓時明白了個大概。
順着孔艽的眸光看去,太子一手背負在身後,一手持着一卷金絲玉軸。
金絲玉軸中似乎有什麼東西,一直在掙扎,但始終沒有辦法掙脫出來。
那東西偶爾從金絲玉軸卷中爆發碧玉色光華,以及浪潮之聲。
「那玉碗被太子給收了!那金絲玉軸想必是我那師尊從天齊求來的法器吧。」孔艽一眼就推斷出個八九不離十。
如此一來,太子和五公主出現在戰場也解釋得通了。
孔艽先是從大鵬背上落下,行到皇甫英和五公主面前,恭敬叫了一聲師尊師母。
皇甫英微微點頭,臉上看不出情緒。
五公主則是笑臉相迎,看得出來,她對皇甫英收的這個徒弟相當滿意。
兩人都沒有多說,孔艽也識相的站到了皇甫英身後,與太子相隔不過一個身位。
白元齊金眸投來,傳音入孔艽耳畔:「孔公子,好久不見,恭賀掌生。」
自己的修為,在白元齊面前哪裏瞞得住。
同樣的,白元齊的修為也被孔艽一覽無餘。
孔艽也不驚訝,投以一個禮貌性的微笑,回了一句:「同喜。」
太子絕對是蕪東這一代人的領軍人物。
在朝帝古城中第一個明悟神通,力壓數位異界天驕。
他能掌生,情理之中。
而且時間比孔艽提前了不知道多久,眼下修為居然已經是掌生中期。
「可怕的氣運者,可怕的傢伙。」孔艽默默補充了一句。
孔艽哪怕是如今這境界,擁有了天階神魂霽月,又習得仙法古月吟,依然沒有必勝這個男人的把握。
好在是兩人沒有實際性的衝突,表面還算是朋友,不然有這麼個強大,且潛力無窮的敵人,孔艽怕是要寢食難安了。
孔艽忌憚太子。
太子也並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般淡然。
孔艽因為霽月神魂的原因,氣息不漏分毫,哪怕是太子運起最上等的瞳術,也看不透孔艽。
明明只是掌生初期,給他的感覺不亞於一個掌生後期。
「元晉就算是在世,現在也不是孔公子的對手了。」
太子深深的看了孔艽一眼,隨即不着痕跡的挪開了目光,暗暗道:「雲漠佛子、蠱疆聖子、蕪東孔艽和皇甫五芹,先雲界四大天驕,蒼梧派得了兩人。」
「這一趟,該來。」
想到這裏,太子眸子又看向了緊隨孔艽而歸的皇甫五芹。
她本就和白元齊不對付,見得太子目光投來,她那雙明亮的眸子當即瞪了回去。
眉眼間都是躍躍欲試。
皇甫五芹在天齊時,就有要和太子交手的想法。
眼下掌生之後,這個念頭更是按耐不住。
要不是眼下場合不合時宜,她說不得要上去說請太子賜教的話來了。
對此,太子好像已經習以為常,輕輕笑過之後,輕描淡寫的挪開目光,專注於場中那場雷尊與玉庭門掌門的戰鬥。
看着那化作漫天汪洋,似乎要天穹和山脈都淹沒的雷海,太子臉上少見的出現了肅穆之色。
「蒼梧派雷尊,果然名不虛傳。」
「當年定岳宗一家獨大,也沒有敢動蒼梧派,就是這定海神針的原因。」
孔艽眼睛一直默默關注着太子。
看見他先是看向了皇甫五芹,又看向了雷尊所在的戰場。
大致明白了他心頭所想。
「這個人,還真是時時刻刻都在衡量。」
「雷尊出手,怕是給他震撼不少吧。」
孔艽輕笑一聲,也不再多看太子,反而是聚精會神的投入前方戰場那場大戰中。
顯然,在孔艽出西煌福地時,雷尊就已經和那玉庭門掌門酣戰許久了。
眼下也快到了要分出勝負的時候。
正在孔艽和一眾觀戰的掌生大能默默猜測着,這場戰鬥將在什麼時候結束時。
戰場上所有的雷霆在剎那間消失不見。
嚴格來說,並不是消失不見。
而是以所有人都無法看清的速度,被雷尊召集於他手掌之間。
孔艽全力運起虛魄視野,看向雷尊的五指。
只見漫天雷海盡數沒入一顆懸浮在雷尊掌心上漂着的,龍眼大小的珠子上。
如此海量的毀滅能量,盡數凝聚於一點,其威力可想而知。
孔艽已經隱約能看到那珠子懸浮的空中,周圍的空間都在微微扭曲。
顯露出空間背後的虛空影子。
「這一擊,竟然讓空間都不穩定了。」孔艽一邊自語,一邊極力運轉目力,生怕錯過了這場戰局一絲一毫的精彩。
那顆珠子,最終被雷尊一掌拍向了那喬應道化作的怪魚。
雷修的速度在眾多修士中本就是極快的。
這種優勢在掌生境界更是一目了然。
觀戰的十數位掌生,甚至連雷尊的影子都未看清楚,少年模樣的雷尊已經出現在了喬應道的面前。
手中雷珠頃刻間炸開。
哐當!
震天動地的轟鳴聲在戰場中炸開。
孔艽只感覺眼前的所有畫面都被紫色的雷光淹沒了。
哪怕他及時關閉了虛魄視野。
極致的光亮依然讓他雙目短暫性的失明。
這一刻戰場的中央,莫說是肉眼去看,神魂都無法直視那雷光。
緊接着是大地的震顫。
孔艽感覺己方所立身的腳下山嶽都在劇烈的搖曳。
最終在一聲破碎聲中,轟然倒塌。
孔艽和一眾掌生不得不閉上眼睛,御空而起。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那戰場的中心,璀璨極致的雷光閃耀終于歸於平靜。
肆虐的雷霆能量終於緩緩散去。
孔艽當即運轉目力,看向那方才雷尊打出那驚世一擊的戰場中心。
那一方空間的山脈和大地都化作了飛灰。
只有雷尊衣衫一塵不染。
而他的對面喬應道化作的怪魚,以那張巨大的嘴巴為起始,到那怪魚的尾部,左邊邊身軀已經灰飛煙滅。
只剩下滿是焦黑的右身軀還在虛空中懸浮。
饒是如此,它好像還沒有死去。
它重新化作人形,變成了那蒼老的老翁模樣,只是身軀也只剩下了右半邊。
他服下枚丹藥,用僅剩下的半張臉,怒視向雷尊,帶着怨毒。
而後一聲癲狂的怒吼順着戰場傳遞入了孔艽的耳朵。
「你們都要給我陪葬!」
一語落下,老翁還殘存着的右手,滿是皮開肉綻的手上緩緩攤開。
一方法印出現在他掌中。
法印的下方,有一個細如筷子的長槍,饒是相距甚遠,也依然看的孔艽眼睛一突。
「不好!」
孔艽剛欲提醒雷尊。
只是老翁的速度更快。
下一剎那,翻天印解除了對長槍的鎮壓。
哐當!
黑色的雷電迸射,將首當其衝的雷尊淹沒。
那准仙器長槍終究還是被老翁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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