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艽的眼睛一直目送赤陽真人化作的驕陽消失在虛空的黑暗深處,直至他的虛魄視野都再也不能看到那驕陽的光華,方才收回目光。
同一時間,赤陽真人撕開的虛空裂縫,也因為沒有了後續力量的維繫,緩緩合攏。
到此,西煌福地近萬年的禍亂宣告結束。
赤陽真人存在過的最後痕跡,也因為那虛空裂縫的癒合而不復存在。
那個男人在意識尚存的最後一刻,還在為芸芸眾生考慮,化作驕陽,將那星空袍推入無盡虛空。
「赤陽真人,真男人!」孔艽感慨一聲,被那個男人的氣魄折服。
說罷,他目光下移,定格在那從虛空裂縫中掉落下的准仙劍上。
其劍身通體赤紅,泛着血光,好似以血澆灌而成。
劍柄末端上有一個形似骷髏頭顱的圖案。
作為準仙器,它本如那准仙器長槍一般煞氣騰騰。
但是如今氣息內斂,不露出丁點的威能。
正如赤陽真人離開時所說,他會在那准仙劍上留下一道封印,方便孔艽煉化。
這柄准仙劍,儼然已經被他封印了。
孔艽對於赤陽真人的本事自然絕對信任,也不怕這柄准仙劍傷到自己,彎腰便將其從地上拾起。
仙劍劍刃略寬,讓它整體看上去頗為厚重。
孔艽本以為會很重,誰知道他五指合攏,非常輕鬆的就將它拿了起來。
給他的感覺,這仙劍的重量甚至還不及凡鐵打造的那些鐵劍。
孔艽將仙劍至於眼前,反覆打量。
這仙劍偶爾滲出的寒芒都是紅色,那光華流轉的模樣,就像是有血液在劍身上滾動。
「這仙劍,不會真是以血鑄成的吧!」孔艽嘀咕一聲,神情古怪。
當然他也只是隨口一說,他對於煉器一道並無興趣,也不想去深究這仙劍是什麼鑄成。
還記得赤陽真人臨終前的囑託,讓他可以嘗試煉化一下這准仙劍,也算是給孔艽的機緣了。
遺憾的事孔艽卻對劍道沒有興趣。
劍道乃百兵之君,修行劍道的人首先注重的就是心性,只有心思純粹的人才能在劍道上有所建樹。
孔艽所遇到的劍道強者,哪一個不如上官雨舟,如東仙那般的人物。
孔艽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都不相信自己能把劍道練到如東仙那般的程度。
所以哪怕是煉化了這准仙劍,也是發揮不出來它的威能的。
「可惜了。」孔艽拿着那血劍在手中舞動了兩下,感慨道:「其實我覺得我也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說不定也是純粹之人,要不問問東仙師伯?」
說完,孔艽自己都笑了。
而後將血劍在自己手指上帶着的元齋戒上一抹,收入了戒指之內。
元齋戒連造玄材料都能收起,證明它的品階,不在准仙器之下,自然是能收起這准仙器的。
做完這一切,孔艽手指摸着元齋戒,尋思道:「還是送到青湖福地,給長青真人定奪吧,說不定她老人家喜歡這仙劍呢。」
以龍殊的性子,必然不佔孔艽的便宜。
她要是看上了,肯定會給孔艽相應的靈物作為交換。
哪怕是她看不上,這准仙劍放在龍殊那裏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來,也算是對赤陽真人有個交待。
准仙器的歸處有了,孔艽貌似又想到了什麼,豁然舉目抬頭,又看向了赤陽真人方才離去的方向。
稍息思忖後,手掌在虛空中輕輕一揮。
一塊森冷玄冰凝聚的墓碑出現了他面前。
以孔艽如今的修為,凝聚出來的玄冰尋常掌生想要擊碎都得廢上些力氣,倒是比尋常的靈性礦石更為緊固些。
不說千年不朽,幾百年還是碎不了的。
然後孔艽以指為筆,在那墓碑上刻下『西煌福地赤陽真人之墓』的字跡。
看着自己的傑作孔艽滿意的點了點頭,而後語氣惆悵的自語道:「又送走一個造玄,造玄真人,我送走倆了,都不知道哪天我會不會成為被人送走的那個。」
強如造玄,乙字十二、赤陽真人都難逃真魂湮滅的下場。
掌生也不過是比尋常修士多些壽元而已。
想要擺脫這世間輪迴,唯有成仙。
正在孔艽為此唏噓間。
其識海深處,那層層混沌氣息包裹的雲紋碑上有了變化。
上面的字跡從『鎮壓西煌小福地動亂,可獲得機緣值+15』
變成了,『鎮壓西煌小福地動亂,獲得機緣值+15』
一道流光從雲紋碑上竄出,躍出識海直接沒入孔艽頭頂那一團通體金光流轉的氣運中。
鎏金氣運,頓時激盪。
孔艽抬頭一望,神情帶上了疑惑。
疑惑之處的來源,是因為得到了十五點機緣值的加持後,他在那一片金色的氣運從表面上並沒有看到什麼明顯的變化。
顏色還是如此的金燦奪目。
等到氣運平息,它甚至連形狀都沒有太大變化。
「奇了怪了!」孔艽眉頭皺了一下,喃語一聲。
按照他以往的經驗,氣運增長後,氣數雲團多少都會有些變化。
這一次可是高達十五點的機緣值。
算是相當高的一次了。
而那團鎏金氣運,居然一丁點動靜沒有,就像是白給了一樣。
「是因為三等氣運到四等氣運差距太大了?」
「大到十五點機緣值都只能算是微乎其微的一部分?」
「亦或是,三等到第四等氣運的過程並不會浮於表面,等到機緣值足夠,跨過那四等氣運的門檻以後才會起變化?」
孔艽思來想去,只猜到這兩種可能。
還好,他相信雲紋碑,也不會認為這十五點機緣值是純粹浪費了。
只是他看不出來變化,並不代表沒有變化。
他的氣運必然會因為那十五點機緣值有一定程度的提升。
「只能以後慢慢研究了。」看到這裏,孔艽並不計較這些,開始總結這一趟的收穫。
眼下西煌福地的機緣已經到手。
這一趟的收穫有三。
一個是那柄准仙劍,造玄真人才能煉製的靈器,即便孔艽用不上,也能在龍殊那裏換得相應的靈物。
二是整個西煌福地的傳承,盡數歸於孔艽識海之中,任他取用。
傳承種類面面俱到,知識稱得上海量。
在孔艽看來,這才是最實在的東西,必將受益終生。
哪怕是有朝一日成為了造玄,裏面的諸多傳承都是能給他提供諸多便利。
他方才在赤陽真人授傳承時,還恍惚看到了關於西煌福地靈獸培養的傳承。
以及好幾道煉製注靈重器,甚至是一門准仙器的煉器傳承。
西煌福地有培養靈獸的傳承並不奇怪,畢竟他們可是收服了登雲雀。
倒是煉器傳承是意外之喜。
孔艽用不上,不代表別人用不上。
雷尊痴迷於煉器多年,孔艽將這些傳承轉交給雷尊,也算是物盡其用。
當然,這些不是重點。
重點是赤陽真人傳給孔艽的那個仙法封決符法。
無疑彌補了孔艽如今道法方面的不足,要是能學會,配合古月吟的加持,孔艽感覺自己能憑藉掌生初期實力,和掌生巔峰叫板。
最後一個,是機緣值的加持。
那個是隱形收益,暫時看不出來,不過氣運這東西,冥冥之中的作用也是不小的。
歸納完畢,孔艽又想到了什麼,眼睛看向了落霞谷方向。
之前他和玄恆合力拔出那准仙器時,整個落霞谷都在那長槍威能下化為了平地。
不過孔艽逃避長槍追擊時,無意間瞥了一眼那登雲雀的骸骨,發現它並沒有在長槍的肆掠下破損,而是被掩埋在了山石泥土中。
想來也是,那長槍釘了登雲雀骸骨近萬年都沒有能將它遺蛻毀去,一時的發威,又怎麼可能將其完全毀去。
如此一來,也讓孔艽懷疑,那登雲雀死前的實力到底是什麼境界。
連准仙器長槍都無法磨滅它的屍骨,絕對不只是掌生境界那麼簡單。
「古書上記載的,西煌福地鎮派妖獸登雲雀乃是一掌生妖王。」
「細細想來,好像不太對勁。一個掌生妖王,能讓整個西煌福地的弟子身上都繡上它的圖案嗎?」
「說不定,真有可能是造玄呢。」
想到這裏,孔艽稍息沉吟,決定去看一眼。
「如果那登雲雀真是造玄,它那一身屍骨的價值,堪稱不菲。」
「另外還可以看看,她臨死前有沒有留下什麼好東西,我就算用不上,我也好轉交給大鵬。」
一念至此,孔艽升空而起,朝着落霞谷方向掠去。
他並不是畏怯,不想去西煌福地之外的戰場。
而是蕪東一方的掌生數量,本就高於玉庭門一方。
玉庭門一方的兩張底牌,也都悉數被孔艽帶入福地的玄鑒珠洞察。
而且,那翻天印還因為準仙器長槍的原因不能動用了,只剩一個用於防守的玉碗。
怎麼看都是蕪東一方贏面更大,況且還有自己師尊皇甫英在。
孔艽用屁股想都不覺得蕪東一方會輸。
所以才這般悠閒的趕往落霞谷。
「這場戰鬥,我就是一個探路的,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剩下的就交給我師尊了,要學會相信長輩們。」孔艽悠閒的想道,好整以暇的飛向落霞谷。
盞茶功夫後,落霞谷。
這方四面環山的山谷早在准仙器威能之下被夷為平地,大地一片焦土。
孔艽從遠方掠來,身形剛剛落於地面,便聞到那股股焦土之味撲面而來。
「准仙器即便沒有修士的靈力供給,威能依舊不俗啊。」孔艽看着這滿目的瘡痍,不禁感慨。
還好老龜玄恆給力,擋下了准仙器長槍那一擊,不然他不死也要去半條命。
說話間,孔艽的眼睛可沒有閒着,目光在坑坑窪窪的大地上掃了一圈後,定格在某處焦土堆積的土堆上。
隨即他腳下朝着自己所在的土地上一跺。
滾滾靈力匯聚他雙腿之上,朝着他目視之處蔓延而去。
哐當!
伴隨着大地一聲震鳴。
孔艽目光鎖定的土堆瞬時炸開,露出一具碩大的鳥獸骸骨。
孔艽身形一晃,來到骸骨之前。
靠近了看,依然還能從登雲雀的頭顱之上看到那個被長槍貫穿的大洞。
經過准仙器雷霆的長年侵蝕,這個登雲雀的頭顱顏色都發生了蛻變,以那個空洞為中心,朝着黑色的晶體轉化。
孔艽見此一幕,忍不住靠近伸手探向了那登雲雀已經晶體化的頭顱部分。
在手掌與之觸碰時,明顯可以從手掌上感應得到酥麻之感。
就像是他在觸摸一團雷霆。
「嘖嘖,那准仙器的力量已經將這登雲雀頭骨變成了一件富含靈性的材料。」
孔艽嘖嘖稱奇,當即笑道:「那些雷修看到了怕是都要眼饞。」
何止是眼饞。
如果孔艽的推論為真,登雲雀真是造玄妖尊。
它的一身骸骨本就是稀世的煉器材料。
再加之那准仙器雷霆力量的近萬年煉化,令得這登雲雀頭骨帶上了雷霆靈性,怕是造玄真人見了都要起貪念。
「只是我對煉器一道,連入門都不到,也識不出這登雲雀頭骨的神妙,只能交給雷尊看看了。」
或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這登雲雀頭骨,與雷尊的雷道修為相符。
又剛好孔艽認識的煉器宗師里只有雷尊一人,所以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雷尊。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
孔艽的元齋戒本就是造玄級別的納物法寶,連那柄血劍都能收納。
登雲雀就算是造玄境界,這具骸骨也能收了。
況且元齋戒空間如此巨大,收一具登雲雀的骸骨還不是輕而易舉。
隨着他手掌與登雲雀的骸骨相觸碰,意念一動,他面前半截還在土裏的登雲雀骸骨頓時消失無蹤,被孔艽收入元齋戒。
「收工!看看外面打得怎麼樣了!」做完這一切,孔艽拍了拍手掌,正要轉身走了。
臨走之前,他餘光不經意瞥了一眼之前掩埋登雲雀的土坑位置。
看到了一抹赤金之色。
因為之前有登雲雀骸骨的遮掩,令得孔艽都險些看走了眼。
眼下定眼一看,依稀能感覺到那抹散發赤金之色光芒源頭的物件,所散發出來的滾滾灼熱氣息。
「還有寶貝!」孔艽精神一振,手掌凌空朝着那抹光亮之處一抓。
咻!
一枚拳頭大小的赤金色珠子從土中掠出,不偏不倚剛好落在孔艽掌中。
他的手掌剛剛和它一接觸,只感覺一股熾熱之感襲來。
「嗯?」這讓孔艽眉頭一皺,明顯能感覺到,自己手掌與那珠子接觸的皮膚已經被灼傷。
他的冰性本就克制火性,尤其在他霽月神魂誕生之後,掌生境界的火性道術都很難傷到他分毫。
眼下居然被一個不起眼的珠子燙傷了。
這讓孔艽加大了包裹住手掌的靈力,令得手掌上都覆蓋了一層神魂力量凝聚的堅冰,這才隔絕了那股灼痛感。
做完這一切,孔艽心頭愈加好奇。
運轉起虛魄視野,剛開始仔細打量這顆珠子。
在他虛魄視野觀察下,只感覺珠子內部有一股精純到極致的火焰能量。
是孔艽生平前所有未見的程度。
僅僅只看了一眼他的眼睛就感覺一痛,他居然便珠子中蘊含的火焰能量所灼傷,兩眼不受控制的冒出淚水。
「好霸道的火焰氣息。」孔艽趕忙關閉虛魄視野,運轉起神通威能治療自己的雙目。
他有一種感覺,一旦將這珠子裏的能量釋放出來,半個西煌福地都要化作一片火海。
儼然是超出了掌生境界的力量。
而且那股精純的火焰力量,給孔艽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仔細回憶,他適才想起來。
大鵬激活體內鳳凰之血的時候,散發出來的威能,與這赤金色珠子裏的火焰能量幾乎一模一樣。
它們之間的差別之處,就是這赤金色珠子裏的鳳血氣息更加濃郁,精純得不像話。
神通力量拂過孔艽雙眼,他雙目微涼,痛感頓時消除,他持着那顆赤金色珠子,神情古怪的猜到:「登雲雀的妖丹!」
這赤金色珠子,就是從登雲雀骸骨之下發現的。
又有鳳血的氣息,就只有妖丹這麼一個可能了。
「想來是當年那場大戰太過激烈,神劍主人身隕、星空袍怪物被鎮壓,長槍主人重創而逃。」
「所以連登雲雀的妖丹都沒有來得及帶走。」
孔艽被這突然落下的餡餅砸得有些暈乎乎的。
望着手中赤金色珠子的眼睛直直泛光。
妖修與修士不同。
修士養輪、升輪,而後凝聚神魂達至掌生,超脫肉身。
然後到最後的神與天地大道相合。
前期煉的氣,後期煉的是神。
而妖修一道,從來與修士不同。
肉身是妖獸修行之本。
它們達到妖王境界,也不會捨棄肉身,而是在體內凝聚一枚妖丹,化為人形。
妖丹乃是妖獸一身修為的凝聚。
可以說,妖丹是妖獸身上最珍貴的東西。
這登雲雀生前要真是造玄妖尊,一枚妖尊的內丹,其價值怕是要超過孔艽得到的那柄准仙劍。
「可惜了,我修的是廣寒太陰經,這至陰至寒的功法。神魂也是太陰之精凝結的霽月。」
「這妖丹對我而言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反而是催命的毒藥。」
孔艽遺憾搖頭。
他用不上,不代表別人沒用。
只不過這妖丹孔艽也不敢拿出去,和那些造玄材料一樣。
正所謂懷璧其罪,說不定給他引來殺身之禍。
這從大鵬母親身上發現的妖丹,自然只能便宜大鵬了。
這或許就是那登雲雀留給自己孩子的也不一定。
畢竟妖丹和大鵬的蛋,都是放在同一處的。
「有娘疼,就是不一樣。」孔艽頗為嫉妒的嘀咕一聲,手上也沒閒着,將妖丹慎重收入元齋戒。
至此,西煌福地再無半點機緣可以索取的了。
那些從西煌福地寶庫里飛出的寶物,沒有被玉庭門收走的部分,經歷過造玄境界的大戰之後,也幾乎全毀了。
孔艽低頭沉吟片刻,確認沒有油水可撈了,便徑直衝天而起,朝着西煌福地深處的傳送陣法過去。
「也該出去看看外面打得怎麼樣了。」落霞谷土地上,迴蕩着孔艽臨走時的輕喃聲。
盞茶功夫後。
孔艽身形落於傳送陣上。
天邊恰好升起一抹朝陽,驅散了這一夜的黑暗。
晨曦照在了孔艽立在陣法上的身姿上。
孔艽面龐抬起,迎着晨曦眺望向這個福地。
絢麗的紅霞已經從天邊升起,迅速鋪滿了福地的蒼穹。
西煌福地,並沒有朝霞和晚霞之分。
這個福地大地破碎,霞雲卻依舊如此美麗。
他眺望着西煌福地這極美的畫面,暗道:「此番誘導玉庭門來這一趟,算是徹底解決了這片土地上的邪祟問題。」
「古修、長槍、星空袍怪物、准仙劍被拿走的拿走,轟殺的轟殺。」
「這片福地,沒有了邪祟的滋擾,如此濃郁的靈氣,註定會成為蕪東各派必爭之處。」
當然,西煌福地最後的歸屬問題,還是要等到對戰玉庭門之後了,還輪不到孔艽操心。
「這些都交給師尊頭痛吧。」
說着,孔艽朝着傳送陣灌注靈力。
隨着傳送陣散發出的光華,孔艽的身形消失在了西煌福地內。
就在孔艽離開後的不到三五個呼吸間。
西煌福地崩碎的山門深處,走出一道渾身金色的人影。
那是一名男性,不僅衣着醒目的亮黃衣物,皮膚也是泛着金光。
不僅如此,連一頭飄逸的頭髮都是金光燦燦,像是黃金給他全身鍍了一層。
他走到孔艽剛剛離開的傳送陣陣法之處。
看着那陣法上銘刻紋路,面無表情,看不出情緒。
下一剎那。
咣!
激昂的劍意以男子為中心爆發,劍意直衝恆宇,化作一柄金色的劍影,斬向面前的傳送陣。
如果孔艽在場,必會認出這劍意。
乃是那西煌福地藥園中,金劍淬日蘭的淬日劍意。
孔艽心系外界戰場,都忘了,這西煌福地還有它這個草木之精的存在。
一劍之下,傳送陣灰飛煙滅。
幾乎是那傳送陣被毀去的剎那。
男子轉身看向了西煌福地之外。
一群小黑點蹦蹦跳跳的從躲避的遠方踏入了這破敗的區域。
定眼一看,都是些靈藥。
只是它們身上都長着如同孩童的手腳。
它們圍着金劍淬日蘭,發出咿咿呀呀的童音,看得出來,這些靈藥都很高興。
金劍淬日溺愛的看了它們一眼並沒有說話。
其實進入西煌福地的接引陣是本沒有壞的。
都是他出手,將其斬碎,這才讓外界的人,都無法第一時間進入西煌福地山門。
現在它將西煌福地唯一的傳送陣都毀去了。
預示着這個福地,徹底與外界斷絕了聯繫。
除非仙人親臨,從虛空中找到這個福地的坐標,方才能重新讓它重現於世。
亦或是等着金劍淬日蘭成仙那一刻。
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西煌福地將徹底成為蕪東的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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