俾斯麥和腓特烈大帝在很久以前,就已經向奧蘭合眾國東海六城同盟發出找尋指揮官的指令。
俾斯麥,比任何人都焦慮的想要找到她們的指揮官。
身為鐵血的領袖,她在指揮官失蹤後,肩負着無比艱巨的重擔。
為了不讓港區內陣營間出現矛盾,在腓特烈大帝的建議下,她主動帶領港區鐵血艦隊離開港區,來到了這片新天地繼續搜尋着指揮官的蹤跡。
臨時修建的鐵血浮島要塞,就是她們在此開拓出的心血結晶。
經過大半年的功夫,這座憑藉塞壬逆向科技製造出的要塞終於初具規模。
鐵血的擴張不會停止,為了找到指揮官,她必須獲得更多的資源,更多的情報。
但即便她如此努力,她最重要的指揮官仍舊音信全無。
甚至俾斯麥有時候都在懷疑,那個男人真的……存在於這個世界中麼?
如果在的話,為什麼之前的一幕幕場景,就宛如做夢一般?
如果在的話,為什麼他能走的這麼徹底,就仿佛……從來沒有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一般。
每當她產生這種懷疑,她都會低頭看着她左手無名指上的這枚晶瑩剔透的戒指。
這枚戒指,是那個男人如今存在過的唯一證明。
俾斯麥在這一年來,不止一次帶着淚水,在夜裏驚醒。
她夢見那個親自給她戴上戒指的男人身影隨風而逝,這枚戒指只是她的美夢罷了。
俾斯麥沒有對任何人說過這個猜想,包括腓特烈大帝。
因為她是鐵血的驕傲,鐵血的領袖,她絕不能讓任何人看到她懦弱的一面。
如果連她都沒有信心找到指揮官,那這麼多鐵血的艦娘們又會多麼的絕望?
可……萬一呢?
萬一指揮官真的和她們不屬於一個世界,只是回到了屬於他自己的世界中,永遠不會再回來了呢?
畢竟,那些餘燼們也是其他世界來的,指揮官,會不會也是如此?
俾斯麥這個埋藏在內心最深的恐懼沒有和任何人說過。
直到此刻,看着臉上帶有愧疚笑容的林瀾朝自己走來,俾斯麥的一切的顧慮都煙消雲散。
「指揮官閣下,許久不見,您……看起來年輕了許多。」
明明心中有無數的話要說,那麼多的思念和牽掛,但俾斯麥卻發現,自己只能說出這句話來。
她和提爾比茨一樣,兩姐妹都不是能把自己個人的感情明確傳達出去的人。
只不過她藍色眸子偏移的視線,出賣了她對林瀾產生那些錯覺的愧疚內心。
z驅和u艇的小蘿莉們看到俾斯麥已經與林瀾打上招呼,都十分懂事的為二人讓開了道路。
林瀾看着眼前這位英姿颯爽,目光卻不敢與他對視的鐵血陣營領袖。
不知為何,他想起了曾經的活動中最讓他印象深刻的劇情。
鐵血、音符與誓言。
那個為了鐵血能在海洋上沒有拘束的遨遊,為了鐵血能擺脫命運的宿命,甘願犧牲自己生命的鐵血旗艦俾斯麥。
此刻,就這麼真實的站在他的眼前。
他突然想起,這遊戲剛開服的時候,鐵血陣營只有寥寥幾艘船,而且獲取門檻都極高。
甚至第一期科研開啟,開發鐵血第一艘科研船羅恩的圖鑑收藏率要求,都有許多人達不到。一度卡的一片新入坑的萌新慘叫連天。
隨着後來一次次活動的開啟,還有新鐵血科研船的加入,港區鐵血陣營的艦船越來越多。
一個具有完全體系,在其他陣營面前再也不用低頭的強大鐵血艦隊,就這麼被林瀾在幾年的時間中,一點一滴組建起來。
看着眼前不敢與他對視,仿佛一隻嬌羞的波斯貓般的俾斯麥,林瀾心中原本的顧慮反而被打消,他微笑走到了俾斯麥面前。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變年輕了,倒是你,我的俾斯麥,這麼久不見,你似乎又憔悴了不少。」
林瀾承認,他在知道這個港區的艦娘就是自己遊戲裏屬於自己的艦娘後,膽子漸漸大了起來。
換做今天之前,他看到俾斯麥這樣的威嚴軍人只會遠遠躲開。
而不是像這樣,如同回到家,重逢離別很久的親密家人一般,仿佛開玩笑似的上去調侃。
聽到林瀾的話,俾斯麥微微閉上眼,深吸口氣,想要把剛剛已經快要蓄到眼旁的淚水憋回去。
但下一秒,林瀾直接將她一把摟入懷中。
真是的,自己艦娘的性格,林瀾自己心裏能沒數麼。
這個鐵血第一工作狂,恐怕早就已經不堪重負了吧。
畢竟俾斯麥就是這樣的人,天生的領導者,鐵血的精神支柱,她背負的東西從她誕生起,就比其他人多出太多太多。
林瀾心裏很明白,他如果不直率一些,恐怕俾斯麥會把這些辛酸全部都悄悄咽下去。
畢竟,林瀾自己也承擔過十分沉重的重負,俾斯麥的眼神瞞不住他。
曾經加班熬夜摸魚的時候,林瀾在偶爾翻閱俾斯麥活動劇情和人設時,便已經知曉這個姑娘為了鐵血的崛起,默默付出了多少血與淚。
沒有人能比俾斯麥更希望鐵血的強大與繁榮。
「俾斯麥,看看你的身邊吧。」
抱着俾斯麥繃得僵直的身軀,林瀾在被金髮遮住的耳旁輕聲低語。
「曾經我答應你,要給你一支能縱橫在大洋上的威嚴鐵血海軍,現在不是已經完成了。」
「所以,你也答應我,以後不要讓自己再這麼累了,好麼。」
這些話,他其實早就想跟俾斯麥說出口。
如今他既然能真正的遇到自己的艦娘,那他自然不會再讓自己的艦娘們這麼勞累了。
z驅小隊和u艇小隊的小蘿莉們全都默默看着這一幕,面帶笑容卻沒有一人吵鬧。
提爾比茨和奧古斯特同樣沒有出聲,她們知道,這時候的舞台是留給眼前這二人的。
俾斯麥黑色軍裝下僵硬的身軀緩緩放鬆,林瀾剛感覺自己的肩膀似乎被打濕了,剛想繼續說些什麼,就聽見俾斯麥輕輕哼了一聲。
「指揮官,別以為我是個能被輕易哄好的小姑娘。」
「你回來後,鐵血留給你的工作還有很多,請不要以為光說這些就能偷懶躲掉。」
林瀾噗嗤一笑,鬆開了俾斯麥,眼前原本冷峻嚴肅的嬌美臉龐,在要塞夜燈的映射下,似乎夾帶着一層紅暈。
「看起來,你是不打算輕易放過我了啊。」
他摸着自己的後腦勺開玩笑般說道。
「……」
俾斯麥透過被軍帽壓下的長劉海,只是十分認真的看着他的臉,讓林瀾的笑容尷尬的僵在了臉上。
良久,俾斯麥才仿佛反應過來一般,噗嗤的笑出聲。
「我只是看入迷了,指揮官,這是我第一次感覺能這麼清晰的看到你。」
俾斯麥的話,不僅讓提爾比茨、奧古斯特如同恍然大悟般的深以為然,就連z驅和u艇的小蘿莉也都不由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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