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小乞丐的話後,我笑了笑。
「旅館有鬼?」
「你以為我在嚇唬你,還笑?」小乞丐小聲說道,「真的有鬼,而且還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那種。」
「如果是真的鬼,那也沒啥可怕的。」我意味深長地說道,「我比較害怕的,是人。」
「人有啥好怕的,都是一個鼻子一張嘴,兩條胳膊三條腿。」
小乞丐揚了揚自己的不鏽鋼盆:「謝謝老闆的大方,沒別的事,那我就先走了。」
我叫住了他:「等一下,小朋友,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什麼問題?」
見他裝傻,我只好又重複了一遍:「你到底是不是打閒兒會的人?」
小乞丐模稜兩可地說道:「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你自己慢慢猜吧。」
「我不太喜歡猜。」
我亮出一張百元鈔票:「如果你告訴我的話,這錢就是你的了。」
小乞丐眼睛都亮了起來,裏邊似乎在透着光彩。
「這這這。。。這一百塊錢,真能給我?」
「當然。」
我也不含糊,直接把錢遞了過去。
小乞丐生怕我反悔一樣,立馬將錢搶過,塞進了貼身的褲兜里。
然後左右望了望,壓低聲音說道:「其實我是打閒兒會的外圍人員。」
我皺起眉頭:「什麼意思?」
「就是預備役,實習眼線,懂了吧?」
我點點頭,說能幫我聯繫上你們的話事人嗎?
小乞丐擺了擺手,說自己級別太低了,沒有辦法。
除非話事人要找我還差不多。
這話跟我猜想的差不多,於是又換了個問題:「那你為什麼要跟蹤我朋友?」
「當然是因為他人傻錢多,是條大魚啊。」小乞丐笑眯眯地說道,「敢在榕鎮這種地方亮出錢財,這種傻大個,不被人注意到才怪呢。」
我淡淡地說道:「你們榕鎮很亂?」
「亂,非常亂,用魚龍混雜來形容都不過分。」小乞丐說道,「這裏是三省交匯處,離邊境也不算太遠,光道上的幫會就在十幾個,能不亂嗎?」
我笑了笑:「那你們打閒兒會,在幫會裏可以排第幾?」
小乞丐豎起大拇指,得意洋洋地說道:「這還用說,那當然是第一啊。」
話音剛落,遠處就傳來了摩托車的轟鳴聲。
聲音沉悶而響亮,顯然排量肯定小不了。
小乞丐臉色大變。
「不好,他們來了!」
我剛要問是誰來了,小乞丐撒腿就跑,眨眼功夫就消失在巷子裏。
轟鳴聲由遠及近,很快,一輛太子款的摩托車駛了過來,並停在我的面前。
駛手摘下頭盔,露出一頭飄逸的秀髮。
長統靴,黑皮褲。
墨鏡下是嬌艷的紅唇,身材前突後翹,堪稱尤物。
感覺不比葉嘉琪差。
「小子,有沒有見到一個小乞丐?」
女騎手看着我,面無表情地問道。
我猶豫了半秒,說沒看見。
「撒謊!」
女騎手神情一冷:「隔着老遠,我就看到你在跟他說話。」
「睜眼說瞎話是吧,信不信老娘抽你?」
年紀不大,脾氣不小。
這種咄咄逼人的語氣,讓我很不感冒。
冷冷地回應道:「不信算了。」
說完我掉頭就走,沒想到她一擰油門,摩托車直接橫到了馬路上,把我的去路堵得死死的。
「小子,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別想走!」
我皺起眉頭,問她到底想怎麼樣?
「我找那小乞丐已經很多天了,如果你告訴我他在哪,我就放你一馬。」女騎士冷冷地說道,「否則的話,我會讓你知道後悔兩個字怎麼寫,外鄉人!」
估計是口音的原因,她聽出了我不是本地人。
「神經病。」
我懶得跟一個女人計較,越過車子,繼續朝旅館走去。
「給老娘站住!」
女騎士一手攀上了我的肩膀。
「我讓你走了嗎?」
「剛才罵我什麼,神經病?」
我肩膀稍微一錯,輕鬆擺脫了她的縴手。
女騎士愣住了。
因為我的動作太快,讓她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甚至沒看清我是怎麼掙脫的。
「怪不得語氣這麼沖,原來有兩下子。」
女騎士正要繼續追來,腰間的bb機突然響了起來。
她低頭看了一眼,嘴裏罵道:「這幫傢伙真會挑時候。」
「小子,今天老娘就放你一馬,咱們走着瞧!」
摩托車在原地打了個轉,轟着油門躥了出去,轉眼功夫消失在街道盡頭。
確認她已經離開後,我朝巷子裏喊道:「她已經走了,出來吧。」
連喊幾聲,結果半句回應都沒有。
估計小乞丐被嚇破了膽,已經逃之夭夭了。
「就這膽量,還好意思說是榕鎮第一大幫?」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返回旅館。
進門的時候,老闆用耐人尋味的眼神看着我。
「小伙子,你初來乍到,怎麼就惹上飛車黨的人了?」
我哦了一聲,問道:「剛才那女的,是飛車黨的人?」
「她叫秦雪,是飛車黨老大秦漢的親妹妹,很彪悍的,曾經一把西瓜刀從南街頭砍到北街尾,眼都不眨一下的那種。」
老闆語重心長地說道:「你招惹上她,肯定要倒大霉的,聽我一句勸,趁現在她沒空管你,趕緊離開榕鎮吧。」
我說秦雪就是個神經病,總共沒說幾句話,怎麼就算招惹上她了?
「咳,女人本來就不喜歡講道理,更別提飛車黨的二姐頭,總而言之,你們現在處境很危險,留在旅館過夜絕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我沒理會他的建議,上樓去了。
回到房間,王剛已經將材料弄得七七八八了。
他好奇地問道:「老九,剛才在對面街角跟你聊天的女人是誰啊?」
「一個小飛妹,不認識的。」
「不認識?」王剛很是疑惑,「不認識還聊這麼久?」
「不算久了,再拖一會,估計要幹起來。」
「怎麼個干法?」
「你說呢?」
「我說她的身材真不錯,夠火爆,不過這大熱天的穿皮褲和長統靴,腳肯定滂臭。」
我甚是無語,這小子三句不離本行,要不是有侯珠珠壓着,估計早就放飛自己了。
「一個女混混而已,沒啥好說的,弄完了沒有?」
「差不多了,就剩這些藥粉沒磨了。」
我點點頭,讓他把侯珠珠褲子脫了,然後平放到地上。
王剛面露猶豫之色,試探着問道:「全脫嗎?」
「她的身體都是我做出來的,有什麼好顧忌?」我反問道,「你還想不想讓嫂子恢復正常了?」
「想想想,當然想啊。」
王剛乖乖照做,我用毯子蓋住侯珠珠的關鍵部位,然後拿出匕首和鑷子,開始修剪起傷口來。
王剛說不用消消毒嗎,直接就上手?
「嫂子又不是普通人,她的身體可不會發炎。」
我催促他趕緊磨粉,別磨蹭了。
王剛似乎想到了什麼,問道:「這麼着急,你是打算連夜離開嗎?」
「這可說不定,總而言之,這榕鎮不是什麼好地方。」我說道,「車子的油還有多少?」
「捷達就是省油,至少還能開個三四百公里。」
「三四百。。。」
我琢磨了一下,這個路程,應該也足夠開到南疆境內了。
王剛建議道:「老九,鎮上不是有加油站麼,咱們把油加滿不就行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真要加油的話,還不如在服務區加。」
王剛一愣:「這榕鎮真有這麼亂?」
我點點頭:「遠比我們想像中要亂,光幫派就有十幾個。」
「噝,這麼多?」王剛傻眼了,「這榕鎮屁大點地方,常住人口才幾萬啊,居然有這麼多道上幫派?」
「所以說魚龍混雜,亂成一團。」
「這種地方,還是少停留為妙。」
「把鋸子遞給我。」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4s 3.859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