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肯一起離開地底世界,對於我來絕對說是個意外之喜。
只要有他在,小龜子的什麼分身術替身術,那不就跟土雞瓦狗似的,完全不值一提。
當即問道,這石棺該如何帶出去。
老人從懷裏掏出一樣物事,我定睛一看,正是之前開啟石棺的那把鑰匙。
「瓜娃子,正三圈,反七圈,然後把你的血滴在棺材蓋上,就成了。」
「好。」
我先將棺蓋蓋好,然後立於棺上,將鑰匙插入孔中開始擰動。
順時針三圈轉完之後,並無異樣,輪到逆時針轉動時,我感覺甚是吃力,好像鎖孔裏邊鏽死了一般。
一旁的老人見我動作緩慢,當即催促快一些,還說你這瓜娃子是不是沒吃飯,連鑰匙都擰不動?
我不再保留,將內勁灌注於手臂上,終於讓鑰匙轉動得順暢起來。
咔咔咔!
伴隨着一陣令人牙酸的機括聲,棺材蓋表面繁複的刻紋開始變幻起來,整副石棺也亮起了盈盈黃光。
看到這一幕後,旺財再次振翅飛到空中,不斷盤旋啾叫。
我也沒空理會它,就在第七圈即將轉完時,意外發生了。
或許是因為用力過猛,只聽啪的一聲脆響,鑰匙突然斷成了兩截,斷茬處鋒利無比,一下割傷了我的手掌。
我怔住了,正拿着斷匙不知所措時,老人大聲說道:「你個二楞錘子還等什麼,快滴血啊!」
我如夢初醒,用力擠壓傷口,讓鮮血不斷滴下。
鮮血接觸到棺蓋之後,立馬就被吸收了進去,上邊的刻紋變幻得更加誇張,同時隱隱透出金光。
當金光照到臉上時,我眼前突然一花,而在自己靈魂的最深處,似乎有什麼東西被狠狠觸動了一下。
正處於恍惚狀態時,一隻手抓住我的肩膀,直接把我從石棺上拽了下去。
下一秒鐘,整個地下世界突然地動山搖起來,頂上碎石泥灰倏倏落下,遠處的地面不斷開裂,跟那天發生大爆炸時的情形相差無幾。
祭壇下傳來侯珠珠的尖叫聲,旺財的聲音也變得急促起來。
我大驚失色,問老人怎麼了。
這裏不會又要坍塌一次吧?
老人漫不經心地說道:「瓜娃子莫慌,這只是解除封印的正常現象而已,你看。」
我扭頭一看,只見石棺上冒出了騰騰黃煙,一股熱浪撲面而來,讓人感到窒息。
黃煙瘋狂上涌,旺財不敢繼續盤旋,趕緊收翅飛回我的肩膀上。
很快,我已經看不到石棺了,它完全被黃煙包裹了起來,隱約能聽到裏邊傳來的隆隆聲。
正驚疑不定時,祭壇突然傳來強烈震感,我和老人的腳下全都出現了裂縫,而且不斷向四周蔓延。
這裏明顯已經不能待了,但老人紋絲不動,依舊面色如常地站在原地,仿佛地震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見此情形,我只能努力穩住身形,並屏息蓄力,做好隨時逃離的準備。
然而十秒不到,震顫毫無徵兆地平息了,祭壇上多了無數裂痕,但看起來並無倒塌的危險。
整個地底世界也安靜了下來,我正準備鬆口氣時,只聽哧哧聲不斷,眼前的黃煙開始迅速消散起來。
待黃煙散盡之後,石棺已經不見蹤影,地上聳立着一顆橢圓形的金色蛋狀物,大小和雞蛋差不多。
除了體型相差巨大之外,外表跟金山洞底的那顆金蛋,幾乎一模一樣。
咯咯咯咯咯咯!
旺財恢復了七彩大公雞的真身,拍打翅膀落到金蛋旁,一臉激動地圍着它轉圈。
我試探着問道:「前輩,這玩意不會就是作噩吧?」
老人習慣性地翻了個白眼:「貧道也是第一次見,你問老子,老子問誰去?」
我:「……」
「還愣着幹什麼,把蛋撿起來啊。」
「就這樣用手撿?」
「不然呢?」
我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只見金蛋上還在冒着淡淡的煙氣,就像剛剛出鍋一樣。
旺財停止轉圈,站在一旁歪着腦袋看我,還輕輕點了點頭,似乎在催促趕緊的,別猶豫了。
我深吸一口氣,伸手將金蛋撿了起來。
入手略沉,微微發燙。
除此之外,好像也沒啥特別的了。
我回頭問老人,這蛋要怎麼保存,總不可能直接揣褲兜里吧,萬一弄碎了怎麼辦?
「瓜娃子,這可是作噩的真身,你的豬腦殼子碎了,它都不可能碎。」老人沒好氣地說道,「記住了,在它未孵化出來之前,每天十二個時辰必須帶在身邊,不管吃飯睡覺還是洗澡,都不能離開半步!」
我尷尬地撓了撓頭:「前輩,我又不是老母雞,不會孵蛋啊!」
「老子知道你不是雞,它也不是雞蛋!」老人瞪了我一眼,「貧道在這鬼地方守了它幾十年,現在終於交出去了,你這瓜娃子一定要上點心。」
「如果出了什麼岔子,讓七派道友的犧牲白白浪費,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聽明白了沒有?」
我連連點頭,說明白了,然後將金蛋貼身存放。
正想問從哪離開地底世界時,老人突然眉頭一皺,扭頭看向遠處。
我也跟着望去,只見來時的深溝對岸,突然升起了三發照明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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