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閻羅王的判官 23、入黃泉

    夜半，醫館外，鼠秀幫的幫眾正在抓緊時間清理屍體和血跡，同時還要將破壞得一塌糊塗的地面修好。他們對於這些工作都是輕車熟路了的，所以幹起來速度不慢。

    醫館的院子裏，林天澤、風徊雪、敖興國和凌雲霄四人圍坐在石桌旁。敖戚薇和林秀梅在裏屋休息着，下午之後就一直沒出過醫館。幾個男人都是不想讓這兩個女孩見着外面的血腥的。

    四人圍在石桌旁，正討論着傍晚時遭遇襲擊的事情。

    「這批人的身份已經查實過了，他們和上次綁架我和戚薇的人一樣，都是國際傭兵組織沃夫傭兵團的人。」敖興國點着桌面上的一疊資料，說道，「從抓住的活口口中得知，他們是受到一個代號為D的人僱傭而來的，目的就是要殺死我、天澤和戚薇三人。可是這個所謂的D卻已經讓徊雪給殺掉了！」

    「我殺掉的這個人不可能是幕後黑手！」風徊雪搖搖頭，說道，「他看起來並不像是能夠做什麼事件策劃的人，我的直覺告訴我，他只是被人利用的棋子而已！」

    判官因為覺醒了靈魂，所以能夠有時能夠感應到常人無法感應的東西，他們的直覺也往往會變得很準確。

    「我是很相信你，但這個人卻有着很大的動機！」敖興國當然是知道判官的直覺很準確，但他手上卻又有着很充足的證據，「我剛剛調查過這個人，他是不久之前從A市監獄逃脫的馬佳爵！他的哥哥馬明輝就是為了救他，所以才綁架了我和戚薇。只是最後我們被救了，馬明輝卻死掉了。這個馬佳爵應該就是為了給他哥哥報仇，才僱傭了這批僱傭兵！」

    「馬佳爵確實是有很充分的理由，但我還是認為他只是一個棋子！」風徊雪在桌子上的一堆照片裏挑出了五張，說道，「這五個人給我的感覺十分詭異，我總覺得他們身上被人做了什麼事情。交手的時候也感覺他們的實力異於常人，都快比得上判官了！這些人的背後一定還隱藏着什麼秘密！」

    「風大哥說的對。」林天澤點頭應和道，「這五個人明顯已經不是正常人了，特別是這個馬佳爵，能夠變得跟個巨人一樣！凌爺爺、風大哥，你們說，他這是不是也是個天賦異能？」

    「絕對不可能是天賦異能！」凌雲霄聞言直接下了定論，「這世上只有判官才有足夠的靈魂強度使用天賦異能，一個命運逃犯是絕對做不到的！」

    「不過，如果只是使用一些比較特殊一點的能力的話，還是有人能夠做到的。」凌雲霄想了想，又說道，「還是在十年前的那一場動盪，我就曾見過一些通過使用藥物而獲得一些特異能力人。這其中有幾個跟你們現在說的這個馬佳爵很像，也是能夠使身體變得巨大化，從而得到強大的力量！」

    「十年前？老爺子，你說的莫非是……」敖興國似乎也是知道什麼的。

    「不錯，能夠做到這一點的，我也只聽說過十年前的那個實驗狂家族了！當年就因為他們做的那些實驗太過駭人聽聞，既遭到了嗜魂判官的覷見，也引起了天道盟的憤怒，所以後來被數方勢力一起出手給消滅了！」凌雲霄嘆道，「這個實驗家族其實挺讓我佩服的，僅憑藉凡人之軀，就能跟我們判官斗上一斗！只可惜啊，最後還是被滅了！」

    「十年前，實驗家族，嗜魂判官……」林天澤嘀咕了幾個詞，忍不住向凌雲霄問道，「爺爺，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戚薇媽媽也是那個時候深受重傷的吧？」

    「當年……當年的事情還不是你現在該知道的，以後再告訴你吧。」凌雲霄說道，「現在的事情，看起來似乎是這個實驗家族並沒有被徹底消滅。徊雪，看來你該出去走一趟了，查清楚這件事的背後到底和實驗家族有沒有聯繫！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間隔十年，又要起風波了！」

    三人聞言，具是感覺到氣氛有了些沉重，一時無話可說了。

    ……

    次日一早，風徊雪就在凌燕依依不捨地送別下離開了A市。他是個雷厲風行的人，已經決定了要去做的事，就不會耽誤時間。

    其實林天澤也想跟着去做調查的，他有着「回溯」這個異能，應該可以幫上很多忙。可凌雲霄和風徊雪一致的意見卻是讓林天澤留下來。他們都認為這次的追查會有危險，而林天澤的實力還是太弱了點，跟着風徊雪一起去，只會拖累了風徊雪。

    林天澤沒法，只得乖乖留下來，繼續他的訓練。只是練功房裏的影子牆上的動作他都完成了，再練也不知道該練什麼。所以到了晚上，林天澤便找到了凌雲霄。

    「你已經把那六個動作都完成了？」凌雲霄知道林天澤完成動作訓練後，神情有點驚訝，他是沒想到林天澤可以那麼快完成的。

    「是的，爺爺，你是不是該教教我別的東西了？」林天澤很是期盼地看着凌雲霄，他現在是十分渴求增進實力的。

    「嗯……」凌雲霄沉吟了好一會兒，這才說道，「回你的房間去，然後去黃泉，在黃泉入口等我。」

    「哦。」林天澤下意識地回答，正要往回走，卻很快掉頭說道，「不對啊，爺爺，你不是說要教我『普通人』人的戰鬥方式麼，怎麼還要去黃泉？而且去黃泉後，我又怎麼找到你啊？」

    判官進入黃泉後，都會換成里靈魂的一樁模樣，還都會戴着判官黑面，每個人看起來都一個樣。除非是有着暗號什麼的，否則根本不能認出誰是誰。

    「讓你去，你就去！哪那麼多廢話？」凌雲霄說道，「放心，到時候我自然會找到你。」

    林天澤心裏還是打着問號的，只是凌爺爺的話他不能不聽啊。於是疑惑中夾着期盼，林天澤回到了自己睡的房間，靈魂合一，墜入黃泉。

    依舊是不變的血月，還有寬闊的青石板大道，大道旁掛在一根根木樁上的頭骨里，幽藍色的火焰一跳一跳的，仿佛在歡迎着判官的到來。

    林天澤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這裏了，自然不會再用好奇地眼光去打量四周。但他此時還是不住地四顧張望着，他實在想不着凌爺爺會怎麼找到他。

    等了一小會兒，林天澤忽然發現一直竊竊私語的大道上靜了靜。所有的判官朝着林天澤身後微微鞠了一躬，口中敬呼：「上官！」

    上官，什麼意思？林天澤疑惑地轉過身，便看見了一個高近三米的巨人。他穿着和判官一樣的衣裝，但是他的面具卻是猩紅色的，上面的鬼臉飄忽着、浮動着，猙獰可怖，讓人看一眼就會覺得隨時都會被它撲過來吞噬一般。這個巨人的身上除了帶着生死簿和判官筆之外，腰間還掛着一個圓木牌，牌上一個大字——「烈」！

    這巨人在大道上的各個判官身上掃了一眼，最後將目光停留在林天澤身上。他「呼」飛竄過來，一把將林天澤抓起，兩個縱躍，跳出了大道，一頭扎入大道外空蕩蕩的虛無之中。

    林天澤心中大驚，不知道這個所謂的「上官」要把他怎麼樣。更關鍵的是，他現在不知道讓這巨人做了什麼手腳，身體動彈不得。眼前一直是灰濛濛的，林天澤只能感覺到自己是在往下墜，下方似乎有着猛烈的強風，「呼呼」地往他身上吹。

    也不知過了多久，林天澤忽地感覺自己像是穿透了濃霧，眼前的灰濛一下子消失了。只是當他看見身下的情景時，忍不住驚駭地大叫出聲——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