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巧兒就要下床替他請大夫,葉辰眼疾手快將她撈到懷裏,過程行雲流水沒有絲毫停頓。
腳剛剛沾地又被拉回的那位還有什麼不懂的?
氣得俏臉泛紅。
葉辰哄了又哄,可惜沒有提前買好的東西,因為急着回京暫時交給胡三保管。
最後屋內的紅燭亮了一夜。
安撫變成曖昧的聲音,錦被翻浪度良宵。
悠閒的日子過了兩日。
葉辰起了大早特意趕來京城外,約莫過了半個時辰不遠處看見浩浩蕩蕩的一行人,太子親衛營不入京在外面駐紮,蕭逸君顯然也發現了他。
將馬頭調轉往這邊來。
「殿下,還請您移步,等解決完雜事再進京。」
葉辰先一步開口,目光過後面那排人。
笑的格外和善。
「我已經安排人在你們的住處備好水,現在先去那邊沐浴洗漱一番,否則風塵僕僕像什麼樣?」
秦昊不知葉辰葫蘆里賣什麼藥。
但既然他已經說了,還將太子請過去必定非同小可,便沒有多嘴直接幫腔。
「走吧,我身上都快被群大老爺們熏臭了。」
「那就多謝葉大人的體貼。」
說罷調轉馬頭,往西郊親衛營的方向去。
其餘人見狀也跟過去。
蕭逸君在最後面,他看着身邊同樣不動的葉辰。
有些疑惑:「什麼事不可以進京說?」
聞言後者笑的意味深長,看向親衛營最前率領士兵的那幾道高大的身影。
「有些事進京就不方便做了。」
蕭逸君就是再遲鈍也反應過來。
這是要清理門戶。
他當時雖然嚇破了膽,但無論林崇還是葉辰都給出同樣的結論,親衛營里有內奸。
但具體多少還不清楚。
本來打算慢慢查,左右回京用得到他們的地方不多。
哪知葉辰手腳這麼利索。
他點了點頭,架着馬也往營內去。
這裏擺好一桌桌酒菜,他提前吩咐小允子準備好,上頭的菜還熱乎,趕路哪裏吃過這種好東西,士兵們迫不及待的上桌大快朵頤。
林崇想要說什麼被葉辰抬手阻攔。
他舉起手裏的酒樽,對底下的看來的士兵高呼。
「這次大家都幸苦了。」
「今日給諸位接風洗塵,不必拘禮!」
有這句話,原本還稍顯侷促的士兵不再約束。
葉辰將烈酒一飲而盡。
臉上帶着點薄紅,他笑着看向身邊坐着的四人。
林崇秦昊以及不怎麼交涉的方邈聞達。
「太子有事不能出席,我們先喝兩杯。」
幾人推杯換盞。
酒過三巡,葉辰笑着站起身來看向他們。
臉忽然沉下來厲聲喝道。
「說罷,你們背地裏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什麼?
原本興高采烈的士兵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滿眼錯愕的望向主桌。
葉辰包括統領百夫長都坐在這。
按照這位的意思是有人
想到這他們齊刷刷看向自個兒桌上的佳肴,動作沒停卻味同嚼蠟。
比起這些。
顯然更好奇後頭即將發生什麼。
方邈神色不變,依舊與往常那般平易近人。
出來打圓場:「林大人莫非是喝糊塗了?哪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早點回去歇息吧。」
他只當葉辰是酒後胡言。
伸手想要將人拉到房中休息,卻被一巴掌拍開。
四目相對。
雙眼清明,就連剛剛的紅暈都消下去。
方邈臉上的笑容僵住,也算明白怎麼回事。
鴻門宴。
幾乎是想到那三個字的同時,葉辰笑眯眯將他做的好事『公之於眾』:「實不相瞞,剛剛的酒里下了劇毒,我這人閒來沒事就喜歡鑽研毒藥,它叫七日散,無色無味,中招的在七天後會化為一灘血水。」
在人看不見的地方。
聞達掐住自己的大腿,才勉強壓抑眼底的殺意。
終日打雁竟然被雁啄了眼睛!
葉辰將他們的表情一覽無遺,心虛的自然五花八門的臉色,倒是事不關己的兩位。
一個等着看好戲,一個等着拔刀子。
他從衣襟內掏出藥包:「我已經猜出是誰。」
「如果你招的話有解藥,不招就等死吧。」
等死吧那三個字,葉辰故意拖長聲音。
眼睛直勾勾看着方邈聞達。
前者已經開過口,現在閉嘴反倒惹人生疑。
一不做二不休。
譴責他:「葉大人,你這玩笑開的也太過了吧?若殿下在此不小心誤飲,你難道要毒殺太子?」
兩個叛徒並不知道彼此的存在。
所以方邈下意識想到,四分之一的概率,總不會剛好就是他?萬一葉辰下錯了呢?
宦官上兩天戰場,就以為自己是真男兒。
他不信葉辰有這膽魄。
哪曾想。
對面的人竟然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一句話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所以殿下已經被我提前支開。」
原本還算俊秀的臉因憤怒扭曲,他咬牙切齒。
「你!簡直冥頑不靈!」
話說出口就後悔。
現在還不如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抵死不認自己是叛徒,把解藥騙到手裏。
剛措詞好但嘴還沒張開。
方邈就對上葉辰冷然的眼,他笑着開口一字一頓道。
「多說幾句,畢竟這是最後的遺言。」
已經露陷了?
不行!
他忽然想起近段時間,同樣行蹤飄忽不定的聞達,死道友不死貧道。
「葉大人,您誤會了!叛徒不是我,是這傢伙!」
「有天起夜,那時天冷我半路回去拿衣服,豈料剛好撞見他與別人用飛鴿傳信!」
這話是真的,沒有摻半點水分。
他的確親眼目睹。
不過只當聞達是和家裏人報平安,但現在卻是最好的背鍋俠。
葉辰看着方邈沾沾自喜的模樣。
露出意味不明的笑。
聞達無法置身事情,起來爭辯:「方邈我待你不薄,那天晚上明明事先說過要寫家書,你為何誣陷於我?還是覺得我撞見你與旁人夜會想借刀殺人。」
精彩!
若非情況嚴肅,秦昊高低得捧個場。
他不知道實情。
但還算清楚葉辰的性子,這位分明是在看戲!
狗咬後的戲碼過後。
他們分別抖落對方許多可疑的事。
啪——
酒樽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葉辰看向兩人,圖窮匕見。
「我何時說過軍營中只有一個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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